第326章 夠倒霉的孩子
第326章
「火先生,我,我對不起雲,我···」他支支吾吾的道。
我看他嚇成這樣,我看出他是在乎雲的,因為只有在乎,才害怕。
我柔聲道:「怎麼稱呼你?」
他低聲道:「我姓李,叫李風。火先生,請一定不要把這個事情說出去,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半個字的。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出軌?」
李風得了我的保證,神色終於安定了下來道:「我也不知道,鬼迷心竅的,然後我就做了錯事。」
「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出軌,我想,讓我保密的前提條件是你必須坦白原因。」
「火先生,這麼說呢!我心裡也苦,和雲結婚這麼多年,我心裡真的苦,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向誰說,」
「那就陪我喝點酒,邊喝邊說好不好?」我看著他道。
李風點了點頭,於是我喊服務員送了瓶酒和小菜。
有了酒精的刺激,李風話匣子終於打開了,李風說道:「我也經常問我自己,我內心到底愛不愛雲,我也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但我一想到雲以前的事,我心裡就被針扎了似的疼,我想,這就是愛吧!不愛的人,怎麼會疼痛。」
「雲以前的事,雲以前有什麼事?」我不解的問道。
李風自顧自的喝了杯酒,長嘆一口氣道:「火先生,話說到這裡,我也沒什麼隱瞞你的,雲不是處女,但我不是介意她這個,我介意的是,她的心一直不能放在我身上,她忘不了那個人。」
「還有這事,怎麼可能,你們都結婚這麼多年了。」我尷尬的道。
「火先生,真的,有一次雲陪我喝醉了酒,她親口說的,她說那個男人很高大,很帥氣,還很有錢,那人曾經給了她十萬塊錢,但云退給了他。火先生,你要知道,這是十幾年前的十萬塊,那個時候我工資才幾百塊。」
「那是挺有錢的,但她不是決心嫁給你了嗎?這還不能證明什麼嗎?」我窘迫的道,這個雲,嘴巴真的松,喝點酒什麼話都說。
「火先生,我開始也是這樣想,既然她嫁給我了,那肯定證明她是真心愛我的,可結婚以後我才知道,事情並不是這樣簡單,我承認,雲是好人,她很善良,品行更是無可挑剔。但她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我怎麼樣都燒不熱她,我努力了這麼多年,一直到現在,都不能燒熱她。」
「你說的燒熱是指什麼,如果真的讓你難受,你為什麼不選擇離婚呢?」
「火先生,只有不愛對方才會出現燒不熱的心,她一直很冷漠,我幾乎沒看見過她對我發自內心的笑過。我想過離婚,事實上,我們結婚不久就去過民政局辦離婚,後來她懷孕了,然後這麼多年就這樣磕磕絆絆走了過來。可我是真的努力了,我承認,她前男友是我內心的一根刺,我想證明自己,我想讓她幸福開心,可我··」
「還真的鬧離婚,你覺得是她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
「火先生,我承認,我自身的問題多一點,可她這麼多年對我冷暴力,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為了讓她開心一點,我帶著她們母子回到娘家住,我心裡想著,我承擔她父母的養老她總會開心一點的。」
「你和她父母相處得來嗎?」我驚呼道。
「很糟糕,而且我覺得搬過來是我此生最大的錯誤,火先生,你見過她父母為人,你肯定有所感悟。很多事情差一點把我逼瘋了。」
「所以你出軌了?」我質問他道。
「有這方面的原因,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不否認。」
「你覺得你有什麼問題?」我看著他道。
「折騰,不停地折騰,剛結婚時候,雲想在縣城買套房,那個時候縣城房價八百一平,我們那個時候有幾萬塊錢的,我頭腦發熱,所以拿著錢去了陽城開店,」
「開店,什麼行業的店,你到過陽城開店嗎?」我打斷他的話道。
「理髮店,我是個髮型師。」
「你是髮型師,在陽城開過店。」我驚訝的道。
「是的,大概是09年我去陽城開店,開了一年多,好不容易存下了十萬塊錢,我想回去搞養殖去了,我覺得店子不好開,因為陽城有家叫女子顏的連鎖分店開在我店子隔壁。」
「女子顏,你怕它幹嘛,你開你的,她開他們的。」我尷尬的道。
「火先生,你是不知道女子顏競爭力有多大,她開到哪裡,哪裡小店就要關門倒閉,因為她收費本來就和我們一樣,而且六十歲老人還免費,他們有正規化培訓,有源源不斷的技術和人才,我們怎麼和他們競爭,現在女子顏分店已經開到了湘南省了。」
「那你怎麼不考慮去女子顏做事呢!我聽說那裡面做事有前途。」我試探著問道。
李風哂笑了一下道:「我哪裡安心給別人打工,我就想發財,就想證明我自己,雲又想拿著這十萬塊錢在市裡買房子,那個時候市裡房子才一千五百塊一平,我不願意,我以前學過農業,所以我種了五十畝西瓜,我覺得我可以做好農業的,誰知道,西瓜銷路不行,又被太陽曬炸了好多,所以又把十萬塊虧進去了。」
「你是挺愛折騰的,然後呢?」
「然後我和雲帶著兒子回到了娘家開店,開了幾年,終於又存了十幾萬塊錢了。這一次雲想在省城買房子,五年前省城房子還不貴,靠近板倉的郊區才三千多。」
「買了嗎?」我不禁擔憂起來。
「都怪我,和我一起買房的是我駕校的同學,他約我一起先看看車市,然後我和他同時買了台小車,誰知道他順便把房子也買了,我沒錢了。」
「然後呢?」
「然後雲更冷淡,我在家裡實在待不下去了,我覺得憋得慌,彷彿不能呼吸似的,所以我跟著我老表出來搞工程,現在已經搞了三年了。」
「什麼工程,現在發展的怎麼樣?」
「主體木工,就是裝模。前幾年發展的挺快的,就是墊資多,你知道搞工程最難的就是墊資,下面農民工欠不得,上面老闆老是拖欠,加上我今年又遇見了點事情?」
「什麼事情?」
「我工地摔傷了一個工人,很嚴重,」
「出了工傷事故,需要你賠錢嗎?」
「按合同,我要賠付百分之三十,但公司承諾我只要把工程做完,他們不扣我工錢。問題是工人是我們村的,我墊付了七八萬醫療費進去了,因為是同鄉,我又不得不出面解決這個問題,現在天天扯皮。」
「你想兩邊做好人,既不得罪公司,又顧忌鄉情。」我看著他道。
「是,所以我才這麼累,這麼難。現在工地是人心惶惶,很多人生怕公司扣我錢他們拿不到工錢。」李風憂心忡忡的道。
夠倒霉的孩子,我沉默了半天,然後盯著他的眼睛道:「我問你個事情,你一定不能騙我,這麼多年,雲的姐姐有沒有聯繫過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