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鼓舞
皮良楚本準備去16號車廂和那兩個高手談談,說不定能夠增加自己隊伍的實力,現在原來15號車廂里的三十多人被那個叫衛總的中年男人帶走了十五個人,而且擺明了不讓皮良楚和其他車廂來的人去染指未被污染的16號車廂,現在他就算想去恐怕也有了難度。
「好吧。現在我們的空間更富裕了,大家都盡量保持一些距離,目前我們搞不清楚這種奇怪疾病的傳播途徑和傳播方式,還是自我防範、有備無患好些。」皮良楚看著此時還在15號車廂里的人,原本車廂里有37人,進來的13人,離開了15人,最後留下的是35人。
皮良楚留意了一下,自己最初奇遇的性感女人董貞似乎在念念叨叨的,也沒有和自己這群人站到一起,也沒有跟著衛總離開。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沒有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就像車廂內的事情跟她無關一樣。
「我們在前部,你們還是到後面去吧。這樣我們也算和你們保持距離了。」列徐盛對皮良楚說。
「我覺得,雖然可能有些殘忍,但房成凱和他媽媽可能是要在那邊給留個隔離區域,畢竟他們的風險最大。」皮良楚摸了摸額頭輕聲的說,「你們就算了。我們必須統籌使用大家的力量。」他看看江元白,江元白點了點頭。又看看趙軍陽和張康,他們也是點頭。
「你們太欺負人了,剛才——」那叫做韓潔的時髦女人似乎很有愛心,完全不像穿著打扮那樣沒心沒肺或者充滿小資個人主義。打斷她說話的是列徐盛輕輕拍在她肩頭的動作。
皮良楚想也許是列徐盛把她一起帶過來的,因此這個女人才表現的這麼克制,如果是其他誰打斷她的說話,並且碰到她的身體,恐怕怎麼說也得鬧一陣。
「現在很多情況我們都不知道,為了更好的結果,我們必須做一些預防,請大家支持和理解。就像那個大哥說的,剛才那群人一盤散沙,根本就沒有希望。我們必須團結起來,一切以大局為重,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逃過這次打劫,出現儘可能好的結果。如果大家不反對,我去陪著小孩子,一起照顧下這個大姐。」
皮良楚很看好青春洋溢的趙軍陽和杜小武,也看好強壯魁梧的王祖和江元白,甚至對村級後備力量張康也充滿期待,對陳陽和郭勇義的專業技能都特別有個備註,指不定什麼時候可以用上。這些男人都是可以指望的,遇到事情可以委以重任,這次突發的自救行動里可能在不同的時候都能發揮出很大的價值。他唯獨對這個列徐盛並沒有多在意,個子不高,也沒什麼專業特長,又不是什麼有過領導經歷的人,誰曾想這個時候他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其實,最開始在隔著門用紙來表達的時候,列徐盛就體現出過人的冷靜和智商,不是每個人都能這麼做的,不是每個人都能想到的。
列徐盛此時的說法,儘管並沒有做出來,周圍的人已經對他刮目相看。如果說小男孩和他母親是車廂內最危險的定時炸彈的話,那守著這個炸彈的人就可能是預警犧牲的人。這種犧牲精神在現代社會並不多見。早前十年的話,幾乎在社會上已經絕跡,就算近些年社會風氣變化,這樣的人也是少見的,值得人們的尊敬。
「列哥,這不行,不方便嘛。還是我去,你也還有很多事情要商量很多事情要做。人家大姐現在對丈夫還抱著期望,還沒有走出痛苦的情緒,還是我陪著她們更合適。」韓潔不知道是本性如此,還是受到了房醫生和列徐盛的影響,也說出了讓人刮目相看的話。
「謝謝你!」皮良楚對韓潔表示感謝。
「人家老公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多次在危難中拯救他人,不信你看看網上都怎樣介紹他的,房正斌不但去貧困地區援助了好多年,而且還參與過很多大型的救援,一直省吃儉用的,連高鐵票都捨不得,動不動就給病人免費,捐款也有十多萬了,這次事情他隨身帶著一些防護措施,都給了別人,連妻子孩子都沒顧上。其實他們一家可以先做好自我防護,到了車站就下車,肯定就沒有危險了。他是個好醫生,是個好男人。我佩服他。以前都是在網上和新聞上聽說過這類人,現在終於見到了,我覺得自己很渺小,以前的我都是活在自我的世界里。現在好該換個活法啦。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網上,房醫生?」有人準備上網看,結果好幾人都發現網路連接不上了。
「早就沒有網路了,不知道是人為還是什麼原因。」
杜小武和趙軍陽帶頭鼓起掌,掌聲雖少,可是皮良楚看到了人性的光芒。
韓潔和小男孩一人一邊扶著宋右林朝車廂後部走去,找到一個三連座位置坐下,算是和其他人都保持了至少四五米以上的距離,就算從那裡通過,過道也能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
「楚哥,過來看一下!」陳陽的聲音響起,陳陽和郝宇寬一直都在15號車廂前過道門附近,雖然有時候會和身旁的人輪換一下來守著,可他們一直都是車廂中最警惕門口動靜的兩位。
「什麼事?」皮良楚和江元白對視一下,一起朝過道門走去。
「剛才那邊很多人都躺著或者靠著,就像都失去意識的樣子,現在已經有好幾個正在走動呢。」
「不會是電影里的SS吧。」不知姓名的一個與陳陽輪換著的守門者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說出了很多人不敢相信,其實心中暗暗想著的事情。
「應該不會,跟電影里的SS都不同,他們不咬人,也沒有那種恐怖的形象。」列徐盛也擠到門前,站到皮良楚的左手邊。
「我覺得也不像,這個病很可能有潛伏期,而且各人的潛伏期又大不相同。有的似乎很快就昏倒,有的不見得馬上就昏倒。有的昏倒后馬上又能醒過來,有的昏倒后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靜。有的醒過來以後馬上就咳嗽,有的醒過來以後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有的隔了很久才會咳嗽。咳嗽之後是打噴嚏,這個也是每個人都不同。」張康很久沒發言,現在似乎是把自己一直思考的東西一股腦兒的甩了出來。
「我們是否可以把這個病分成幾個階段,至少目前就我們知道的和看到的來說。第一個階段是潛伏期,不同人長短不同。第二個階段是暈倒這個現象,時間也是長短不同。第三個階段是咳嗽。第四個階段是打噴嚏。第五個階段是流鼻血。」皮良楚徵詢身旁的列徐盛和身後的張康的意見。現在他和江元白等人都並沒有親眼見到身旁的病人,就算看到過也是在火車外的站台上和鐵道上的一些病人的情況。
「目前來看很可能是這樣的。」列徐盛回答。
「從外形上看,他們的共同特點是鼻子要麼紅腫,要麼血污。行動詭異,走路彆扭。臉色蒼白無血色。還有沒有?」皮良楚問。
「我好像看到有人頭髮脫落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如此。」6號車廂的那個中年男子許閑說。
「有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眼睛?眼睛有沒有變化?」皮良楚問。
「我看見過一個人好像是眼睛在流血,耳朵也流血了,恐怖極了,就是不知道是特別的,還是大家都會有的。」10號車廂那個同伴出事的女孩郎小紅說。
「這個情況也許是特殊的,最嚴重的吧。」郝宇寬沉思著說。
「目前看來,有的人每個階段都很短暫,有的人每個階段可能都會很長,有的人這個階段短那個階段長,真是不好判斷。」趙軍陽在頭上抓頭髮,本來很順溜的髮型都被自己搞成了雞窩。
「目前最關鍵的是,怎麼區分和判別情況。潛伏期的根本沒法子知道。這個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張康憂慮的說。
「是啊,SS起碼還很容易判斷,也幾乎沒有潛伏期,只有手腳等非軀幹部分被感染的有一段時間的潛伏期,慢慢的變化。只要是脖子或者身體的主要部位感染會立即轉變。這起碼給人判斷有個標準嘛。」一起從其他車廂過來的一個中年婦女說道。這個女人看起來有些與眾不同,她並不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卻又讓人覺得她有一種穩重而宏大的氣場。
「請問你是?」皮良楚早就注意到她,現在終於見她開口,於是就問了出來。
「我一直都在想要不要說假話,韓潔說房醫生是個好醫生是個好男人,我還是受到了觸動,決心不說假話。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麼,偏是之前那麼多顧慮。」以皮良楚在基層工作十多年和在機關工作兩年的經驗來看,有些領導幹部很容易看出來,有的領導幹部看不出來,往往能夠一言九鼎、具有決策權的一把手都會帶著一些明顯的特點,他們不用仰人鼻息,不是獨斷專行的也會有一種內在的強大自信。無疑這個女人就有這種獨特氣質,儘管之前她什麼話都不說,盡量低調且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