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考試開始
1
A市國中高一新生軍訓結束，高二高三的學生也陸續到校。
脫下迷彩服，換上平日里穿的短袖T恤和半身裙，譚麗穎走在校園裡，感覺這才真正融入進了新的高中生活。
她走到小賣部買了兩支冰淇淋，站在男生宿舍樓下等著阿虎出來。不一會兒，阿虎便穿著白色T恤，過膝短褲和板鞋跑了出來。
九月一號正式開學上課，也就是明天。譚麗穎和阿虎約好今天下午一起出校門去逛街買些生活用品和學慣用品。
「軍訓這幾天累壞了吧。」阿虎笑著說到。
「還好了，只是太曬了。」譚麗穎說著，指著自己的臉說：「都黑咯。」
「哈哈哈哈，你本來就不白啦。」阿虎說到。
譚麗穎想打阿虎。
阿虎想到了什麼，自己先笑出聲來，然後說道：「你肯定不知道我們那個教官，太好笑了。」
「怎麼了？」譚麗穎見阿虎笑著的樣子自己也被逗樂了：「說啊。」
「軍訓的時候一個班不是有兩個教官嘛，我們班其中一個教官，說話太搞笑了，另一個教官都忍不住笑的那種。」說罷，阿虎開始模仿山東教官說話，逗得譚麗穎哈哈大笑。
兩個人聊著便到了商業街，由於譚麗穎和阿虎兩人對這裡並不熟路，轉了好一會兒，兩人才找到了一家書城。
這是商業街中最大的一家書城，裡面各式各樣的書籍分門別類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展示桌上，還有很多的書架櫃中。還有木質梯子供人取書用。每隔幾格書架櫃便有一張大方桌，取好書可以坐在那裡閱讀。
譚麗穎和阿虎從前都沒有見到過這麼多的書。
「我敢肯定，這以後就是我的根據地了。」阿虎對譚麗穎說到：「譚麗穎，你也加入我吧。」
「呵呵。」譚麗穎冷笑道。
2
譚麗穎和阿虎瀏覽著書架里的書名。
譚麗穎取下一本《傲慢與偏見》的書翻看。
阿虎則相中《麥田裡的守望者》打算買下。
兩人各拿著一本書，然後走到一個穿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員面前，譚麗穎問道：「請問哪裡有學慣用品類的啊？」
「那邊，收銀台右邊直走。」
「謝謝。」
付了款，譚麗穎和阿虎出了書城，便朝生活超市走去。
「看完了咱們換著看啊。」阿虎對譚麗穎說道。
「嗯。」譚麗穎笑道。
到了生活超市，一樓賣水果蔬菜，二樓賣生活日用品，三樓賣家電類。
譚麗穎和阿虎乘扶梯上到二樓，阿虎推著購物車，他倆買了一些零食和生活用品，付了款便出了生活超市。
這時太陽已經西斜，兩個人提著購物袋準備回學校。
譚麗穎和阿虎走在商業街上。
此時街燈還沒有亮，商業街上來往的行人也不少。
一個身材高挑的灰色身影出現在譚麗穎的視線中，好似向她走來，但轉眼間，那身影卻在稍遠處離去。那個背影很特別，與商業街上其他人都不一樣。當譚麗穎再看時，那人卻消失不見了蹤影。
譚麗穎轉向阿虎，看阿虎有沒有看到。可阿虎卻望著斜對面一家店門口的大海報看。
譚麗穎想，那會是誰呢？她四下張望了一下，還是沒有再看到。她想阿虎應該沒有看到吧，便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情。
回到學校，阿虎把譚麗穎送到女生宿舍樓下，把購物袋遞給譚麗穎，自己便回男生宿捨去了。
3
「張主任，全國X社成員選拔考試已經啟動，請指示。」鄭鵬站在張主任辦公室說到。
「嗯，跟往年一樣，考試開始了。」張主任道：「安排好A市考生的交接工作。」
「是。」鄭鵬道。
全國X社成員選拔考試通過衛星布控，不同地區有不同的布控頻率，考生不分年齡性別，篩選出能夠接收衛星布控頻率的考生進行初級階段綜合考生能力角逐優等生晉級，不能接收布控頻率的考生自動淘汰。晉級考生再根據個體本性的弱點與優點進行更為嚴苛的對比角逐，失敗者淘汰，優勝者再晉級，進行更高層級角逐篩選晉級……
大多數情況下，每一個考生都處在各自的環境生活當中互不干涉，只有考試中的觀察者、管理者、審核者以及相關人員參與其中。
按照慣例，考生的交接工作是考試開始后考試中的管理者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管理者將考生資料交接給觀察者，觀察者包括直接觀察者以及輔助觀察者。越往高層晉級，一組觀察者對應的那組考生也就越少。
審核者便是在晉級的關卡上決定考生淘汰還是晉級。審核者以地區劃分個體考生責任，當然也可以劃分小組晉級制。
但初級階段的考生不經審核者審核，而是經觀察者直接選取優勝者晉級。只有高層級的考生才有審核者審核晉級。
其他相關人員便是按照考試進展的需要，請來的輔助人員。
這便是全國X社人員選拔考試的人員設定，其實並不複雜，但除設定人員外，只有ZM內部各地區負責X社小組的成員才清楚考試的細則及流程。
4
王波摁下窗帘開關，隨著窗帘緩緩拉開，響午時分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射了進來，一束束地映在木地板上，並把廳房照亮。
付小白還在房間里趴在枕頭上睡覺。
王波穿著白色棉質背心和灰白色棉質寬鬆長褲，走進洗漱間。打開水龍頭，泡沫狀的水柱傾瀉而下。
洗漱完畢后，王波坐到沙發裡面。他點燃了一支煙，然後靜靜的抽煙。王波整個身體籠罩在陽光的背景里，顯得只看得清他明亮的輪廓和白色繚繞的煙霧。
此時靜靜抽煙的王波的心裡，莫名的寂寞和疼痛著。
因為在他的心裡，一直愛著一個女人，愛得刻骨銘心。
每當王波想念那個女人時，他的胸口都會微微的疼。
這時，付小白睡眼惺忪地從房間里走出來，他看到坐在沙發里抽煙的王波，說道：「起這麼早，波少。」說罷，便走進衛生間，出來后又回房間去了。
王波摁滅煙頭，走到付小白房間門口，依著門框，說：「起來啦，等你做飯吃呢。」
王波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反應，便打開付小白房間的門。
只見付小白窩在白色薄毛毯子里呼呼的睡。
「起來啦，付小白。」王波說道：「餓了餓了啊。」
王波說罷，繞過床走到窗戶邊拉開米白色窗帘。
付小白翻了個身，在被窩裡喃喃地說道：「今天小白休息一天，餓了自己做飯吧。」
王波湊近付小白的耳朵，說道：「起來，我們出去吃大餐。」
「好啊。」付小白唯獨對美食沒有抵抗力，馬上翻開毯子坐起來。
5
付小白才來到A市沒多久，對A市並不熟悉。王波帶著付小白來到小情調酒館。
「這就是你說的大餐嗎。」付小白看著王波，自己先走進了小酒館。
王波笑了笑，道：「不然你還在睡呢。」說罷，也跟了進去。
此時的小酒館客人不多，舒緩的爵士樂充滿整個小酒館。
「環境倒挺不錯，挺清雅的。」付小白對王波說到，兩人便走到吧台。
「誒，你好啊，還記得我嗎？」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拍了一下王波的肩膀，說到。
「你是那天差點被警察抓走的那個男孩子。」王波說到。
「還記得我的名字嗎，呵呵呵呵。郭小風呀。」
「哦，你怎麼在這裡呢。」王波問。
「學校呆著太無聊了，空閑時間就來這裡打發時間。」郭小風說到。
付小白拿起吧台上的菜單翻來看，郭小風對王波說：「你們一起的吧，小酒館里新調製了一款雞尾酒，不妨嘗一嘗。」
「好啊。」付小白說到。
郭小風引著王波和付小白來到角落的7號桌坐下，說到：「這是上次你們坐的地方。」
「波少，你和誰來過嗎？」付小白問。
「嗯，一個前輩。」王波說到。
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斜對面的吧台，酒保開始為他們調製雞尾酒。
不一會兒，郭小風走了過來。將兩杯調製好的雞尾酒端到王波和付小白面前。
圓筒杯里裝著紅棕色的液體，還有五六顆冰塊。
「這款新品名字叫『傳說心碎』，請品嘗。」郭小風說罷，在王波身邊坐了下來，道：「波少，我想你們會再來小情調酒吧的，索性就在這裡做個服務生等著了。」
「只是小事兒。」王波說到。
「沒呢，只是想和你們成為朋友。」郭小風笑著說到。
「好啊，我叫付小白，你叫郭什麼來著？」付小白說到。
「郭小風。」
由於小情調酒館客人比較少，郭小風這個服務生的工作也比較清閑，三個人便這樣開始閑聊了起來。
6
「這款『傳說心碎』裡面有咖啡？」王波端起圓筒杯喝了一口，對郭小風說到。
付小白也端起來品了一口，說道：「有酒精味道的濃烈，也有甘甜，但其中摻雜著一絲微苦。」
「但冰塊降低了味蕾的感覺。」王波補充了一句。
「對，加入了萃取的咖啡液。怎麼樣。」郭小風說到。
「還行。」付小白說到：「與名字挺符合，你說那調製這款新品的人是不是受到什麼感情挫折啊，這麼惟妙惟肖的味道，呵呵呵呵。」
「不知道。」郭小風也笑了起來。
王波沒有說話，他靠在椅背上。他在想心裡的那個女人。
八年前，十七歲的王波還沒有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隱身體質。
就是那一年開始，不論在吃飯的時候，睡覺的時候，還是在其他某個時候。他總能感覺到她，感覺到她的情緒，她的舉止，甚至是她的呼吸。
漸漸地，王波愛上了這種感覺。
那時，王波試圖與她對話，卻沒有回應。
後來，王波無意中通過感應得知了她就讀的學校，便憑藉感應到的信息去找她，當他去到她所在的學校的時候，卻並不能確切地認出她是誰。
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面。
感應中的熟悉感和現實中的陌生感相互衝擊著，然後碎裂掉。
他在感應中與她聯繫，終於在某一天有了回應。但回饋到的信息時斷時續，之後竟變得很亂。
再後來，這種混亂越來越多。
直到他報考了圖魯大學超心理學系，而後了解到ZM，得知衛星布控頻率的事情。
王波認為，在衛星布控下，能接收同一頻率的人是有可能接收到彼此信息的。但是極少發生心靈感應的事情，因為能接收同一頻率的布控並不意味著個體之間就能相互共通。
幾年過去了，王波從一個少年長成了一個英俊倜儻的男人。而她，也長大了。
直至今日，王波仍然能感應到她。但是，她似乎很靠近，但似乎也很遙遠。她似乎很熟悉，但似乎也很陌生。
王波沒有再去找她，但他很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在酒館昏暗的燈光里，此時環繞著的音樂播放著一首歌：
天橋望去行人在人海
每個面孔找另一個人愛
隱形匿在你左邊站台
好幾次欲言又止說聲嗨
哈嘍男孩一周加起來
相處還不夠一小時大概
如果電梯突然停下來
能換多一點時間呆一塊
你好陌生人會不會奇怪
如果有一天我們親密到無猜
那時的瘋狂
那是因為愛愛愛愛
我想你也能明白
你好陌生人千萬別說愛
讓我保持等的姿勢繼續期待
不忍心損壞
那是因為愛愛愛愛
不熟反而能自在
一個磁場能吸引一雙
背對的路人互相崇拜
像在暗戀某一個偶像
一個微笑能發一下午呆
你好陌生人會不會奇怪
如果有一天我們親密到無猜
那時的瘋狂
那是因為愛愛愛愛
我想你也能明白
你好陌生人千萬別說愛
讓我保持等的姿勢繼續期待
不忍心損壞
那是因為愛愛愛愛
不熟反而能自在
你好陌生人會不會奇怪
如果有一天我們親密到無猜
那時的瘋狂
那是因為愛愛愛愛
我想你也能明白
你好陌生人千萬別說愛
讓我保持等的姿勢繼續期待
不忍心損壞
那是因為愛愛愛愛
不熟反而能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