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軍訓
1
譚麗穎的父親譚正林特意在廠里請了一天假。譚正林替譚麗穎拉著行李箱，譚麗穎背著吉他。兩人在門口等阿虎和他的父親陳建賓。新學期入學，阿虎的父親陳建賓準備開著自家的車送阿虎和譚麗穎去A市國中。
約莫四個小時的車程，他們進入A市。
一直在車裡昏昏欲睡的阿虎，進入A市便精神起來。他隔著車窗看著寬敞的三條車道和錯落有致的高樓大廈，歡喜地叫著：「A市國中，我們來啦。」
譚麗穎也出神地看著車窗外面的陌生城市。
「到了。」阿虎的父親陳建賓說到，三人打開車門下了車。
「A市國中重點中學」幾個大字映入眼帘。
「譚麗穎同學，你看校門都這麼大喲。」阿虎洋裝很感慨的樣子。
「把行李搬下車。」阿虎的父親陳建賓對阿虎說道:「快去，你這小子。」
辦完入學手續。
阿虎的父親陳建賓準備回去了，阿虎叫住他，道：「爸，你放心回去吧，我會用功學習的，給譚叔講我也會好好照顧譚麗穎的啊。」
「你這小子。」阿虎的父親陳建賓道：「你們雖然沒在一個班，但是要相互照應著，畢竟都第一次離家。」
「知道了，陳叔，我和阿虎會的。」譚麗穎說到。
「嗯，那我回去了。」阿虎的父親陳建賓說罷，便開車回去了。
譚麗穎分在高一年級十一班，教室位置在教學樓第五層樓。阿虎分在高一年級六班，教室位置在教學樓第四層樓。
但男生宿舍距離女生宿舍卻比較近，兩棟樓並排坐落在一條通往食堂的行人道旁，兩棟宿舍樓相距約莫三十米。
2
女生宿舍。
大門口貼著「男生止步」字樣。
進門處生活老師坐在一張小桌子邊上，見新生進來，提醒道：「那位同學，先到這裡來簽到。」
幾張表格按班級排開，譚麗穎找到高一年級十一班，找到自己的名字，宿舍603。譚麗穎在學生簽到一欄簽好自己的名字。生活老師接著提醒道：「宿舍在6樓。」
「哦。謝謝老師。」
譚麗穎提著行李箱和吉他，來到603。
宿舍門是開著的。一位女同學坐在凳子上嘴裡叼著一個棒棒糖。譚麗穎走進宿舍，四張公寓床有兩張已經放好物品，另兩張還是空著的。
「同學，床沿上貼著名字的。」叼著棒棒糖的同學把棒棒糖從嘴裡拿出來，對進來的譚麗穎說到。
譚麗穎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我叫陳涵悅，你叫什麼名字呢同學？」
「我叫譚麗穎。」
「譚麗穎。」陳涵悅把棒棒糖重新放進嘴裡，重複了一遍譚麗穎這個名字。
一個紅色小標籤上用中性筆寫著「譚麗穎」三個字。
譚麗穎把吉他放到自己的桌子上。床上用品都是學校統一的，而且衣柜上也貼有紅色小標籤。譚麗穎打開行李箱把衣服往衣櫃里放。
這個時候，一個身高約莫一米七的女同學拉著行李箱走進603宿舍。
陳涵悅眨巴著眼睛看著走進來的這位女同學，看著她徑直走到剩下的那張空著的公寓床旁。陳涵悅站起身也走近這位女同學，看床沿上那個紅色小標籤上的名字。
「艾---美---」陳涵悅拉長了聲音念著，道：「人和名字一樣的美。」
「謝謝，你叫什麼名字呢？」艾美轉身，看向一米五八的陳涵悅。
「呵呵，我叫陳涵悅，她叫譚麗穎。」陳涵悅笑著自我介紹然後介紹譚麗穎。
「對，我叫譚麗穎。」譚麗穎已經將衣服都收進了衣櫃里。
「還差一個室友，我們就齊了。」陳涵悅叼著棒棒糖說，三個人一起看向那張放好物品的公寓床。
男生宿舍。
阿虎已經找到自己在609宿舍的公寓床，並且和其他三位室友聊開了。
「對對對，我也在玩『完美世界』」
「我也在玩，打BOSS九子的時候太震撼了。」
「哇，36人團戰限時打BOSS，那陣勢。」
「還有巡海夜叉，也太強了，就是打不過，怎麼過啊？」
「你也太強了，打到BOSS巡海夜叉去了。」
「以後咱們四個室友可以組隊啦。」
「哈哈哈哈哈。」
……
3
第二天，軍訓開始。早八點，全體高一新生都穿著迷彩服在學校操場按班級集合。
早晨溫和的陽光映著整個國中校園，各方隊的教官兩名。
稍息、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立正。
各方隊的教官基本一致的口號開始整隊，各方隊都動了起來。
報數完畢，班長、小組長也分別落實。
接下來，便是進入訓練環節。
譚麗穎一米六三的個子站在艾美旁邊，跟著教官的口號做出「向左轉」、「向右轉」的動作。挽起的頭髮壓在迷彩帽裡面，帽檐遮住了直射下來的太陽光，臉頰邊上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濕了。此時，太陽已經高高掛在天空上。
「好，不錯。下午兩點在原地集合。解散！」教官說到。
方隊一鬨而散，被教官呵斥住重新解散。方隊這才安安靜靜的散開。
「好累。」陳涵悅聳搭著肩膀說，「累得都不想吃午飯了。」
「不吃哪有力氣魔鬼軍訓呢，這才半天。」艾美摘下頭上的迷彩帽說到。
下午，陳涵悅、艾美、譚麗穎三人踩著時間點提前十來分鐘從宿捨出來，坐在操場旁一棵香樟樹下喝礦泉水，等著集合。
「操場上都可以烤雞蛋了吧。」陳涵悅打趣道。
「教官來了，我們過去吧。」譚麗穎看到兩位教官已經立於操場，並且同學們也開始站隊。
說罷，三人便走入蒸籠一樣的熱空氣中。
「報告，整隊完畢，應到39人，實到38人，報告完畢。」一個個子高高壯壯的男同學小跑步到隊列前面向教官彙報。
「嗯。」教官道：「今天下午，先教大家『跨立』！由曾教官給大家做示範。」
「報告！」一個女同學穿著迷彩服跑到隊列前，大聲喊到。
「歸隊！」教官點頭示意歸隊。
由於該女同學上午沒有站隊，因此她跑到女生最後一排最後一個位置站好。
「你，到這個位置去。」教官雙手背在背後，走到女同學面前說到，然後走到譚麗穎旁邊：「就是這裡。」
然後對全體同學說：「再看看左右同學，按高矮次序從左往右站隊。給你們十秒鐘時間！」
該同學跑到譚麗穎跟前目測了一下她的身高，站到了譚麗穎和艾美中間。
4
操場旁邊的幾棵香樟樹在烈日底下一動不動，知了聒噪的叫囂著，空氣中除了熱度沒有一點風的痕迹。
各方隊進行著相同的訓練內容，但有的方隊已經在中場休息，有些方隊還在太陽底下訓練著。
「站軍姿的時候，身體重心要稍微前傾。」教官用渾厚有力的聲音指導著同學們。譚麗穎感覺到汗水一顆顆從脊背往下滑，包裹著身體的迷彩服在酷熱中濕了又干。
一架飛機從天空經過，傳來轟轟的聲響。
這個時候，譚麗穎看到一隻閃著金色光芒五彩斑斕的鳥向她飛過來，撞入她的身體。她開始感覺自己慢慢變得沒有了力氣，眼前一黑，暈倒了。
「教官，有同學昏倒了！」後排一個同學連忙喊到。
「譚麗穎——譚麗穎——」艾美慌張地喊著譚麗穎的名字。
阿虎和室友在一棵香樟樹下休息喝礦泉水，他一直關注著高一年級十一班方隊里的譚麗穎，當他看到譚麗穎暈倒了，馬上跑過去。
「教官，我把她背到陰涼的地方去。」阿虎說罷，便背起了譚麗穎。
艾美也扶著譚麗穎，說：「我也去。」
「我也去。」陳涵悅跑過來舉手說道，「她是我們室友。」
「你，歸隊。」教官讓陳涵悅歸隊。
「我和你們去醫務室。」曾教官說罷，領著阿虎和艾美往醫務室去了。
來到醫務室后沒一會兒，譚麗穎便醒了過來。
護士給了譚麗穎一支葡萄糖讓她喝下。曾教官對譚麗穎說：「你就在這裡休息一下。」然後轉向阿虎，道：「你是哪個班的？」
「我是高一六班的阿虎，蔣教官那個方隊的。」阿虎說到。
「都回去訓練吧，讓她在這裡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曾教官說罷，便轉身準備離開醫務室。
「教官，我在這裡陪著她吧。」阿虎看著有些虛弱的譚麗穎，對曾教官說到。
「我也是。」艾美也說到。
曾教官看了看擺在醫務室的時鐘，16:32。說道：「好吧，你們就陪她一下吧，讓她多喝點水。」說罷，便走出了醫務室。
5
「好些了嗎？」艾美關切地問，坐到病床邊。
「好些了。」譚麗穎從醫務室的病床上坐起來，接過阿虎遞過來的一瓶礦泉水。
「嚇死我了，以為你怎麼了呢。」阿虎說道。
「阿虎，你怎麼在這裡？」譚麗穎問道。
「你說呢？你看你這小身板，今天才8月23號，8月30號才結束軍訓呢，你能行嗎？」阿虎道。
譚麗穎撅著嘴巴白了阿虎一眼，突然想到什麼，對艾美和阿虎說道：「我剛才在操場上看到一隻閃著金色光芒的鳥向我飛過來，然後……」
「然後你就暈倒到了這裡。」阿虎接著譚麗穎的話說罷，攤開雙手。
譚麗穎想要起身打阿虎，道：「我都這樣了，你還跟我開玩笑。」
「可能是太陽光太刺眼的緣故吧，你都中暑了。」艾美對譚麗穎說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譚麗穎氣呼呼的說。
「何止是認識，我和她可是交情深似海。」阿虎笑道，「你是她同學吧，我叫陳阿虎，你叫什麼名字？」
「艾美，譚麗穎的室友。」艾美道。
「哦。室友啊，那以後可要多多關照我了。」阿虎笑道：「沒記錯今天應該是你譚麗穎十六歲生日吧。」阿虎說，「還是祝你生日快樂吧。」
「今天是你生日！」艾美驚訝道：「我們都不知道呢。」
「現在知道了吧，還是在醫務室里。」譚麗穎道，盯著阿虎怪他話多。
6
太陽西斜，塑膠操場上三兩隻麻雀停下又飛走。
女生宿舍603。
「軍訓一天下來，可把我累壞了。」陳涵悅攤在椅子上，道：「對了，吃個棒棒糖吧。」說著，從抽屜里拿出四個棒棒糖，剝開一個往嘴裡放。
陳涵悅扔了一個棒棒糖給坐在床上的艾美，艾美已經洗漱完畢換上睡衣。
「同學，我叫陳涵悅，她叫艾美，洗澡那位叫譚麗穎，你叫什麼名字呢？」陳涵悅把嘴裡的棒棒糖拿出來，可愛的娃娃臉湊近了下午軍訓遲到的這位女同學，說道：「這，給你吃草莓味的棒棒糖。」
「我叫代驕陽，謝謝，我不喜歡吃草莓味的棒棒糖，有藍莓味的嗎？」
「有。」
譚麗穎站在淋浴房裡面滿身全是白色泡泡，洗過的頭髮濕噠噠的用橡膠繩綁在頭頂。她回憶著下午軍訓時所發生的事情，明明就看到一隻發著金色光芒五彩斑斕的鳥，難道真的是中暑的原因。
譚麗穎用水將身體上的白色泡泡全部衝掉，一隻展翅飛翔尾羽很長的鳥的圖案在她背部出現，然後隱沒。譚麗穎忽然感覺背部皮膚一陣燒灼感，而後這種燒灼感又消失了，她以為是水溫不穩，並沒有在意。
「我給你們變個魔術。」代驕陽拿著那個藍莓味的棒棒糖，故作神秘地對陳涵悅說到。
「好啊，什麼魔術？」陳涵悅眨著眼睛。
「看著啊。」代驕陽說罷，把棒棒糖握在右手手心，攤開手掌，只見棒棒糖從手掌心中慢慢懸浮起來。
「哇！好神奇！」艾美幾乎在床上叫起來。
「哇！」陳涵悅也叫起來，連忙道：「快教教我啊。」
只見棒棒糖又慢慢地落到代驕陽掌心中。
這時譚麗穎穿好睡衣從淋浴房走出來，道：「你們叫什麼呢？」
「你看著啊。」代驕陽又將棒棒糖懸浮在掌心，道：「魔術。」
「喔！」譚麗穎驚嘆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魔術都讓觀眾知道其中原由了，那就不神奇了。」代驕陽說罷，用手將棒棒糖的外包裝紙剝開，塞進嘴裡，露出像藍莓味一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