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拜師

林淵瞳孔一縮。

眼前的二人，看他們的裝束，像極了古時的胡人，而且，手中的長刀，沾滿了鮮血，猙獰的表情，彷彿要吞了自己和身邊的女孩。

小女孩縮在林淵的懷裡，痛恨的看著前方的二人，眼中，滿是仇恨，還夾雜著深深的恐懼。

林淵低頭望向女孩，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這二人，也許就是屠戮村莊之人，只是，眼下，自己這單薄的身體，定然無法斗過眼前的二人，跑，也當然跑不過這二人。

「淵哥兒，我們怎麼辦，是不是，馬上也要死了。」

顫抖的聲音傳入林淵的耳中。

林淵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輕搖頭。

柔聲開口道：「不會的！」

這句話，剛說出來，便後悔了，自己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眼前的二人，若是要我們的命，自己可沒有任何辦法的。

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倆個大漢，距離他們不過五步距離，手中的長刀，還在向下滴著鮮血。

聽著他們沉重的腳步，林淵腦海之中，閃過了無數思緒。

或許，這真的只是一個噩夢吧，死了，便可以醒來了。

聽聲，倆個大漢，已經到了他們的面前，小女孩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林淵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她。閉上了雙眼，等著長刀揮下。

等了許久，這刀，也沒有落下，林淵疑惑地睜開了雙眼。

只見到，眼前的二人，雙眼瞪大，脖頸處，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林淵深吸了一口氣，搖晃懷中的女孩。

驚喜道：「小妹，沒有事了，他們已經死了。」

埋在了他的胸口裡的女孩，聽到林淵的話，探出頭看去，倆位大漢，直直的站在那裡，長刀，依舊舉在半空中。

「淵哥，他們，他們真的死了，可為什麼，他們，還，還站在那裡呢？」邊說，腦袋邊后縮。

林淵重重點頭。

「別怕，他們確實死了，只是，他們怎麼死的呢？」

面露疑惑之色。

「這裡，發生了什麼？」

從倆位大漢背後，突兀的響起了聲音，林淵嚇了一個激靈。

「誰？」

小女孩也再次縮入了他的懷中，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害怕的看著那二人。

倆位大漢的屍體，重重倒了下去，激起一片煙塵，現出了一個白衣中年男子，劍眉星目，標準的美男子，眼神，亦十分銳利，右手提著一把細劍，其上，還有淡淡的血痕。

細心的林淵發覺了這些，開口道：「是您救了我們？」

男子環顧周圍，碎屍歷歷在目，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濃郁至極。深深嘆了一口氣。

隨後白衣男子看向林淵，輕輕點頭。不過，心中有些疑惑。眼前這個十三四歲的男孩，眼中，沒有一絲的靈動，就連悲傷，也沒有多少，反而，更多的是迷茫，這不像是一個大難不死的孩童該有的表現。

林淵也感受到男子的目光。

很是不解，但是此人剛剛救了自己和這女孩，應該無害。禮貌開口道：「你好，我叫林淵。」

說完，低頭看向了懷中的女孩。

一個怯弱的聲音響起。

「我叫林緣。」

林淵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具身體的名字，與自己一樣。

白衣男子輕輕點頭。

「你們現在安全了，離開這裡吧，胡人，還有不少，一直往南走，很安全的。」

說罷，轉身欲要離去。

林淵迅速起身，林緣抓著他的手，跟著起來。

「恩人，您若是這樣走了，我們二人，怕是還不如死在那二人的刀下，還少一些痛苦。」

林淵自知此話，實在是不妥，但是，為了活下去，只有讓眼前之人帶上自己，而且，這人無聲無息便殺了倆個大漢，跟著他，總歸是好的。

男子回頭饒有興緻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收起了手中的細劍，嘆聲道：「你說的也有理，只是，如今這亂世，帶著你們，於我，實在不便，實在有心無力。」

為了活著，為了弄清楚這一切，必須留在這人的身邊。

林淵心中一狠，雙膝彎了下來，直接跪下。林緣自然也跟著他跪倒在地，一雙大眼睛，乞求的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

「我知道，對您而言，我們兄妹，是累贅。可是，您若是直接離開，我們二人，唯有死路一條，還請您，收留我們。」

男子長嘆一聲。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們快些起來吧。你說的有理，罷了，罷了，帶上你們二人吧！」

男子上前，扶起了跪地的林淵。

林淵心中大喜。

「多謝恩人，不知恩人，如何稱呼？」

「白清允，不過，日後，你還是不用喚我恩人了，身上如此多的傷口，毅力不錯，而且，根骨也是絕佳。我還有一身的本事，你倒是可以學了去。」

此話意味著什麼，林淵自然知曉，拉了拉身旁的林緣。

開心道：「小妹，快叫師父。」

林緣一臉懵懂，不過，還是隨著他，一起喚了一句：「師父！」

白清允苦笑一聲。

「你小子！」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此前，自己也不知救了多少人，但還沒有如這個小子這樣的，強迫自己帶上他們，不過，多年的漂泊，也累了，是時候安穩一下了。

再次環顧四周，重重嘆了一口氣。

看向已經死去的二位大漢。

沉聲自語道：「想我泱泱大族，如今，卻被這樣的蠻夷之人，隨意屠戮，可悲，可恨啊！」

林淵聽到他的話，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發問的時候。眼前，還有許多事情不明了，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林緣在一旁，眼中含淚，跑向了死去的爹娘，趴在他們身上。

放聲大哭，嘶喊道：「爹爹，娘親！」

哭聲，呼喚聲不斷。

林淵走去，摸著她的頭，想要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

看著死去的二人，再環顧周圍，眉頭緊皺。雖然自己以前並不認識這些人，但眼前的景象，實在是慘烈，滿地的屍體，有上百具，老人，孩童，婦女，皆是血肉模糊。怕是整個村子，只活下了自己和小女孩吧。

心中自語道：「這究竟是多大的仇恨，那兒人能做出這種人神共憤之事。」

回頭望向師父，悲傷道：「師父，我想把鄉親們和爹娘都安葬好，在離開，可以嗎？」

白清允望著小林緣和林淵，滿臉心疼，輕輕點頭道：「應當如此，這裡，都是你們相親的人，我和你們一起吧，不過，我還是先幫你包紮一下傷口。」

……

烈陽的光芒，逐漸淡去，天邊，出現了彩霞，落日的餘光，照在跪地的林緣與林淵的身上。

林緣滿眼淚水，哭喊著爹娘，林淵面無表情，輕輕撫摸著林緣的後背。

他心中，雖然悲憤，但也不至於傷心欲絕，死去的人，對他而言，只不過是陌生人，只是，這小姑娘，實在可憐，就連這個哥哥，都是假的，真的，或許，也已經死去了吧！

白清允在他們身後，看著這一切，心中，產生諸多的疑惑。這個林淵，還真是奇怪，是無心無情，還是，另有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