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村

天色，逐漸轉黑，林淵扶起了林緣。

「小妹，我們，走吧！」

林緣抽泣了幾聲，抬頭看著他，重重點頭。

「隨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白清允嘆聲開口，眼前的倆個孩子，也是真的可憐，自己動了收留他們的心思，也有這樣的原因吧！

夕陽之下，白衣男子，帶著倆位髒兮兮的孩子，走入了小鎮之中。

一股股不同的食物香味，湧進了鼻間。

一日未吃一口飯的林淵和林緣，肚子不禁響了起來。

白清允輕笑一聲。

「想吃什麼？」

林緣看了看周圍，咽了咽口水。

林淵輕聲開口。

「師父決定就好，我和小妹，都是苦出來的，吃什麼，都可以。」

白清允看了看他的眼睛，總覺得這人，不像這般年紀的孩童，成熟的有些過了。

「先找一間客棧吧！」

林緣將視線投去了遠處的甜糕，再次咽下口水，不過，他還是跟著哥哥，還有自己莫名其妙得來的師父，走入了客棧之中，進入了客房之中。

白清允隨意的坐在了木桌之上，嘆息道：「眼下，這個小鎮，還算安穩，不過，也不是可以停留之地，休息一夜，吃點東西，明日，我們還要繼續趕路。」

林緣不知所措，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房子，裝飾，雖然簡單，但是，在她眼中，非常的豪華。

林淵一直沒有鬆開她的小手，帶著疑惑開口道：「師父，如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村子，會遭到屠戮？」

此問一出，白清允深深看了他一眼，不過，很快就又長嘆了一聲。

這一路走來，他不知嘆息了多少次，林淵已經數不清了。

「你們不用拘謹，坐下吧，你想聽，一會，我便與你們講講吧！」

林緣抬頭，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林淵，他們說的話，她懵懵懂懂。

「小妹，坐下吧，一會，好吃的，就來了。」

或許是自己一睜眼，她就陪在自己的身邊，也或許，自己之前，一直是孤獨的一人，如今有個妹妹，一定要好好疼她。

白清允看著眼前的倆個孩童，自己說的，他們，或許也聽不懂，不過，這個林淵，有點意思。

「小淵一會，你帶著小緣，好好清洗一番，包括你自己。」

林淵點頭。

「知道了師父，吃完飯，我便帶著小緣去。」

白清允嘴角含笑，這個小丫頭，很合自己的心意，這個選擇，似乎做的很對，自己半生漂泊，也是時候安定一陣了。

「客觀，您的菜和酒，來了。」

「進來吧！」

小二推開了門，將飯菜擺在桌上，很快，便是滿滿的一桌。

頹廢的林緣，眼神，逐漸亮了起來。

白清允輕笑道：「小緣，吃吧，累了一天。」

林緣轉過頭，看了看林淵，眼中，都是渴望，林淵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聽師父的，以後，師父和哥哥一樣，都是你最親近的人。」

「嗯嗯，知道了，淵哥兒！」

說吧，便拿起筷子，不停地往小嘴裡送入食物，一下，也停不下來。

「慢一點，別噎著。」

林淵無奈開口，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很燦爛。

「小淵，你也吃點，餓了一天。」

「嗯嗯，師父，你也一樣。」

三人，都開始了狼吞虎咽，很快，桌上，便是一片狼藉，餓了一天，自然不顧什麼文雅了。

林緣打了一個哈欠。

林緣眼神溫柔，摸著她的頭，微笑道：「是不是困了？」

揉著眼睛，點點頭。

「嗯！」

「好吧，我先帶你去洗澡，然後，就先睡吧。」

林緣一雙大眼睛看向了白清允，白清允微笑點點頭。

「去吧！」

林淵帶著林緣，走入了內屋，望著他們的背影，白清允臉上露出一絲感懷，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下。

若是，當年沒有發生意外，自己的孩子，也有這麼大了吧！

進入內屋，林淵才想起，男女授受不親，自己雖然是他哥哥的身體，但終歸不是真的啊。

林緣疑惑地看著他。

「淵哥兒，你怎麼，臉紅了呢？」

「啊！沒事，沒事，你自己能洗嗎？」

「以前，都是你幫我的，難道，你不想幫小緣了嗎？還是，開始嫌棄我了？」一雙大眼睛，委屈的看著林淵。

看這小表情，自己若是堅持，可能會傷她的心，今日，經歷那樣的生離死別，現在，還是不要再這樣了。

心中想道：「她只是一個小孩子，沒事的，沒事的。」

「不是，小妹，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人要學會自立，今日，我可以幫你，不過，以後，這些瑣事，就要你自己來做了，知道嗎？」

小嘴嘟起，嘀咕道：「我知道了。」

林淵苦笑搖頭，開始一件一件退去她的衣服，看到眼前瘦弱的她，心中，泛起了苦澀，他是一個醫生，她這個狀態，一眼便可看出，是長期沒有營養補充。

閉著眼睛，林淵將她抱入浴桶之中。

……

林淵從內屋之中走出，白清允望著他，眼角含笑。

「小緣，睡了？」

「睡下了，但是，還沒有睡著，經歷了這麼多，再沒心沒肺，也不會輕易睡著。」

坐在了白清允的對面。

白清允取出倆件衣衫，其上還有一包食物。

林淵猜到了其中是什麼。

「師父有心了。」

「沒什麼，今日，看到小緣一直盯著這甜糕看，便一併買了，不過，小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對我說呢？」

林淵抬頭疑惑地看向他。

「師父，何出此言呢？」

白清允頗有深意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林淵心中，在作者計較，這件事情，畢竟太過於匪夷所思，就算自己說出來，他可能也不會相信。

「好吧，既然師父想聽，我便都說了吧，或許，師父，還能幫我理清許多的疑惑。」

白清允微笑道：「果然如此，你的眼神，以及你的所做，不像是一個小村子里，十三四歲的孩童。還有，面對死去的村裡人，你的表現，雖有悲，卻不是如小緣那般。」

林淵苦笑一聲。

「是啊，我也知道，這些肯定躲不過師父的眼睛，我也沒有想過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