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狼煙四起
白清允走出了林淵和林緣的客,倆只眉毛,幾乎擰在了一起。
屋中的林淵也同樣如此。
二人,剛才經歷了一場匪夷所思的談話。
林淵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白清允。
三十歲的年紀,主刀的醫者,以及那無法想象的高科技,以及那離奇的大卡車葬送了他的性命,這一切,在白清允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個畫面,只是,與真實的差距,很大。
拍了拍額頭,苦澀道:「真是奇怪,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打開房門,便直奔木床,他也累了一天,很快,便把那些奇怪的事情拋擲腦後,呼呼大睡了起來。
林淵望著桌上的酒壺,眼神迷離。
白清允的話,一直在耳邊響起。
「萬物都有緣法,既來之,則安之吧,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裡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中原,已經陷入了極大地危機,胡人隨意殺我族人,作為一個有血性的男子漢,應當為我族的生存,貢獻自己的力量。」
林淵拿起酒杯,嘴角勾起。
「如果,這是一個夢,那就永遠不要醒來了,就讓我活在這裡吧。」
想到自己之前的生活,實在太過平凡,或者說,太過孤單,曾幾度幻想自己能夠活在一個亂世,創造一番功勛,如今,上天,似乎給了自己這樣一個機會。
林淵思緒之間,虎牢城之中,一位曾意氣風發的將軍,如今卻心力交瘁,帶著滿腹遺憾,閉合了雙眼。
昔年,聞雞起舞,誓要收復中原失地,如今,卻含恨而終。
祖逖身亡的消息,很快席捲了所有的陣營。
有人歡喜,有人悵然,一代名將,卻以如此悲劇落幕,被人猜忌。
雖然心中有些許悲涼,但是,並不影響這些人,接下來的行動,暗流涌動,東晉,將再無北伐之力。
林淵沐浴之後,也安心的躺在了床上,之前發生的一切,他不知曉。
若是仔細思量一番,他也能夠想到,如今已經是秋季,而且,白清允也對他說過,現在是大興四年,他個人比較喜歡歷史上的名將,所以,仔細思量,也能想起。
但,現在他的心緒,還在動蕩,自然沒有將這些聯繫起來。
看了一眼昏暗燈火下,熟睡的小妹,嘴角勾起弧度,輕笑搖頭。
便走向了自己的床,睡了下來。
胡思亂想之際,便熟睡了。
……
迷糊的睜開雙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張白凈的小臉,還是那一雙大眼睛,盯著自己的臉龐。
林淵直起身子,摸著她的小臉,微笑道:「小妹,起這麼早嗎?」
林緣摸著小肚子,嘴巴嘟著。
「淵哥兒,我肚子,有點餓。」
林淵噗呲而笑,真的太可愛了。
「昨夜吃了那麼多,怎麼這麼快就餓了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很餓。」
林淵穿起了內衫,笑道:「桌上有衣服,還有昨日你一直盯著的甜糕。」
聽到甜糕,林緣的眼睛瞬間變得明亮,直接就不管林淵,自己走到了桌子前,哪有看衣物,直接就扒開了油紙,開始吃了起來。
看著她這個樣子,林淵苦笑搖頭。
走上前去。
「慢點吃,容易噎著。」
林緣只是點點小腦袋。
林淵看著她狼吞虎咽,也沒有辦法。
拿起了自己的衣物,穿了起來,整理了一下頭髮,便坐在了一旁,目光,一直停留在林緣的身上,時而嘴角上揚,他很喜歡妹妹,只是可惜,自己之前,是那樣的孤獨,事業有成,身旁,卻空無一人。
也許,真如白清允所說,正因為自己無牽無掛,才會出現在這裡吧,不過,這般奇妙的事情,居然真的能夠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現在,都還像是在做夢一樣。
思緒之間,所有的甜糕已被林緣一掃而光,滿足的摸了摸小肚子,回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哥,幫我梳理一下頭髮。」
愣神的林淵,聽到這嬌滴滴的聲音,微微一愣,,但隨即便想到,自己這樣一個糙老爺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啊!
「哥,你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這就來!」
為了滿足小妹,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毫無頭緒,但還是一臉嚴肅的為她整理著頭髮。
日光照入屋內,敲門聲伴隨著白清允溫柔的聲音傳了進來。
「小緣,小淵,該起床了,我們該離開了。」
林淵終於為林緣編了一對辮子。
「師父,你進來吧,我們早就醒了。」
林緣撅著嘴,看著銅鏡里的自己。
「哥,好醜啊!」
這一句,正好被進門的白清允聽到,看到那雜亂的倆個辮子,立馬失笑。
「哥,你看,師父都取笑我了,不行,你要重新給我弄。」
林淵尷尬一笑,確實有點難看,不過,自己已經很儘力了,求助的看向白清允。
「小緣,別為難你哥哥了,為師來幫你吧!」
林淵鬆了一口氣,走到了一旁。
白清允上前,花了一刻的時間。
林緣臉上,逐漸展開笑顏,還不忘回頭白林淵一眼。
白清允笑道:「好了,該離開了,這裡,不是什麼安穩之地了,我們還得向南走。」
林淵微微點頭,林緣亦然如此。
昨夜悲傷的林緣話很少,但睡了一夜的她,悲傷少了點,她畢竟還是一個天真的孩童,一路上,蹦蹦跳跳,看這看那,眼中,充滿了好奇。
白清允和林淵相伴而行,目光,都在前方蹦蹦跳跳的林緣身上。
「師父,你有這樣的本事,若是就這樣帶著我們歸隱,是不是有些……」
白清允打斷道:「小淵,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也老了,如今,已經四十有八,也是時候歇一歇了,這麼多年,不知殺了多少胡人,只憑我一人,作用,不是很大,只有所有的中原人同仇敵愾,或許,才能度過這個難關吧!」
「可是師父,對於百姓而言,面對訓練有素的軍隊,他們本就沒有反抗之力,朝廷的軍隊,此刻都在幹什麼呢?」
白清允苦笑道:「朝廷,可笑,我有一位好友,勵志收復失去的河山,卻被一個姓戴的人,處處打壓,看來,我大晉,只想偏安於南方一隅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