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謀殺
「嗯，有道理！」寨使仆散新昌趕緊說。嗯，不對，你別是懵的吧！還是要穩妥一點好。隨即他又說：「三立，你給我再背誦一篇吧？」
「好的，您聽著：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這是論語的第二篇。李三立背誦的很是純熟。
「嗯，我相信你了，你是大才啊！等我稟告謀克老爺，聘你為教諭就是了。據說一個月有一兩銀子的賞錢。」仆散新昌這下就更高興。操，今天我真是撿到一個大寶。這日頭也是從東邊出來的啊？
「就這點錢啊！不去不去！等我編一篇開蒙的教本，刻一個木板，印成書，一定會暢銷。」對寨使仆散新昌的設想，李三立表示很是不屑。
「你能保證你編的教本暢銷嗎？我看還是當教諭穩妥。再說刻板印書可不是說辦就能辦成的。」仆散新昌板起臉教訓起來李三立。
李三立沒有理會他，開始朗朗上口地背誦其《三字經》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為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香九齡，能溫席。孝於親，所當執。融四歲，能讓梨。弟於長，宜先知。」
「好好，李三立，你還真是個能小啊。你會背《千字文》吧，給我來一段。」寨使夫人站在門外說。
「這有何難，夫人您請。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余成歲，律呂調陽。雲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劍號巨闕，珠稱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還要繼續嗎？」李三立恭敬地說。他知道，夫人才是這家真正的主人。
「背誦最後一段。」寨使夫人說。看來，她確實比寨使聰明。一般來說，大多數人會背誦一篇文章的開頭，卻背誦不出來結尾。
「夫人您聽好了。恬筆倫紙，鈞巧任釣。釋紛利俗，並皆佳妙。毛施淑姿，工顰妍笑。年矢每催，曦暉朗曜。璇璣懸斡，晦魄環照。指薪修祜，永綏吉劭。矩步引領，俯仰廊廟。束帶矜莊，徘徊瞻眺。孤陋寡聞，愚蒙等誚。謂語助者，焉哉乎也。」李三立背誦的照樣十分流利。這些對他來說確實是小兒科，嗯，在學齡之前，他就已經會背誦了。
「人才，確實是個人才。明天我去找謀克老爺，讓他聘你為教諭。」寨使夫人果斷地說。
「行！我聽您的。不過，等我賺的錢，夠償還您這身衣裳錢，我還是會離開的。我是自由人。大金朝律令有規定，不允許強搶自由人為奴隸。」李三立冷冷地說。
「你這小子，懂得不少啊！連金朝的律令都懂。」寨使夫人譏諷說。
「這有什麼？道士雖然是方外之人，可是行走俗世間也得遵守所在國的法律啊。他們一般都會些武藝，如果其干起殺人越貨的事情來，就危害更烈。所以大金朝特別重視要道士遵守國家的律令。」李三立解釋說。可他這種解釋又強調了道士會武藝，可以干殺人越貨的事，這就無疑是在說，我也是從道觀出來了，你最好不要把我惹急了。
寨使夫人可是聰明人，這話里的意思她還是聽得懂的。隨即她就改變了態度。「你先干著教諭，刻版印書的事情，絕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確定的事情，還是慢慢籌劃的好。」
「我聽從夫人的安排。」李三立依舊恭敬地說。
「好，睡覺吧，又事情明天再說。」仆散新昌以當家人的口氣說。
「把馬喂好，明天我要出門。」寨使夫人丟下一句話走了。
前院的李三立在為忍受不住和牛馬混住發愁，後院的寨使夫婦在為以後怎樣利用李三立商議。月亮任意地在雲彩之間穿行，夜，逐漸沉浸了。
翌日，朝陽按時升起。早飯後，寨使夫人騎馬走了。李三立也在喝了兩碗小米南瓜粥后，隨寨使去山區尋找昨天逃跑的趙二孬。昨天晚上睡覺前，，王福清偷偷給李三立的兩把給馬加料的炒黃豆，終於把李三立的五臟府安慰下了。體會到了這一好處之後，李三立才沒有提出要換一個屋睡的要求。畢竟能吃飽飯才是最實在的。「趙二孬原來也是跟我睡的，他人不壞，就是想出去找個媳婦。你知道，我們這樣人，主家是不允許娶女人的。二孬是嘗到了甜頭，忍不住才跑出去的。我說的夠明白了吧！明天跟著寨使出去，能放他一馬就放他一馬吧！」李三立立即明白了，這就是他主動請求自己跟著他睡覺的原因。嘗到了女人的甜頭，在哪裡嘗到的？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難怪寨使夫人在處理的追討趙二孬的事情上，情緒變化那麼大。這是又愛又恨催出來的啊！李三立隨即答應了王福清。
通過昨天的適應和夜裡的回想，現在，李三立終於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了。後世的新泰城區就在東南不遠，蓮花山北面就是萊蕪。其東北方向，應該就是鋼城區了。自己初來到這個世上的山洞，應該是一個前人採礦廢棄的礦洞。萊蕪地區礦山開採業的歷史悠久，只是有記載的就上溯到了春秋時期。
寨使大人家只有一匹馬，被寨使夫人騎走了，兩人只好步行了。寨使有皮靴穿，不怕石子硌腳，李三立穿的可是草鞋，他現在的皮膚很嫩，腳底還沒有磨出繭子，自然就得硌硌跳跳地走了。寨使呢，已經意識到了李三立可能會給其帶來不少財富，所以也不把他當做一般的阿里喜和僕人看待，也不好意思催他快走。這樣走路慢慢悠悠的，哪像是在追逃奴隸啊。可是，偏偏這樣的追逃速度，卻發現了趙二孬的蹤跡。原因無他，趙二孬缺少野外生存能力，在餓了一天肚子之後，現在，他正在下山的途中。
寨使仆散新昌最先發現了他。「趙二孬！站住！別跑！回來！」趙二孬一看轉身又往山裡逃去。兩人立即追了過去。也許是趙二孬餓壞跑不快了，很快，距離越來越近。這個時候，李三立發現趙二孬身上穿著一件形似防彈衣的東西，這可把他驚呆了。難道趙二孬進了自己來少這個世上時的山洞？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今天可就非痛下殺手不行了。可是，如果殺了這兩個人自己怎麼辦呢？見多識廣的他隨即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偽造一個失足墜落山崖的現場。兩人一追一逃，基本上符合主要條件。主意拿定，李三立立即甩出了兩顆石子，逼迫著趙二孬朝陡崖處跑。趙二孬為了躲避從左側飛來的石子，果然很是聽話，拚命地朝陡崖出逃去。在蓮花山區，由於切割的很是厲害，陡崖之處是很多的。沒有多久，兩人就把趙二孬追到了絕路上。
「趙二孬，你死到臨頭了還不跪下請罪，寨使大人也許會大發慈悲，饒你一條狗命！」李三立大聲喝道。
「二孬，別跑了！跟我回去，我不會殺你的！」寨使仆散新昌勸告說。
「趙二孬，你身上穿的什麼鬼東西？是偷的吧？還不脫下來獻給大人！」李三立又大喝一聲。
「這是我在一個山洞撿的！不是偷的！嗯，還有這些！好奇怪的東西。」趙二孬分辨說。
「是嗎！一樣一樣的都給我放在哪裡！還有你身上穿的！」李三立口氣嚴厲地大聲命令說。
「我撿的，又不是偷得，為什麼要給你？你是誰？」趙二孬見寨使大人不發話訓斥他，心裡立即有了底氣。
「趕快一件一件地放下，快！」只見李三立手腕一抖，「啪」的一聲，一個雞蛋大小的石子，擊中了趙二孬的小腿。這下，趙二孬立即就害怕了。先是乖乖地脫下一件防彈背心，又脫下一件防彈短褲。接著又從包袱里往外拿東西。
「大人，他不敢跑了！再跑，我就把他的腦袋砸爛！」李三立討好地對寨使仆散新昌說。
「三立，好樣的！你的甩石子功夫真是太厲害了！」仆散新昌誇獎說。
「這是我應該做的！大人，看看這小子偷的什麼東西吧！」李三立一步一步地將寨使仆散新昌朝陡崖邊引。
仆散新昌不知是計，一步一步地走向陡崖。就在他彎腰去撿地下的防彈背心時，李三立狠了狠心，緊走兩步，一腳就把寨使仆散新昌踹出了近20米高的陡崖。然後從容地脫下麻布上衣，扣上了防彈背心。
「王大爺求過我，我本不想殺你。可是你知道了我太多的秘密，對不起，你今天必須死。靠那邊去，我給你一個痛快的。」李三立十分冷血地說。
「哼，還不知道誰殺誰呢！」趙二孬立即就恢復了自信。
「你還真想試試！」李三立十分不屑地說。
「好賴也得走兩遭啊，要不是白來這個世上一趟了。」一彎腰，趙二孬從靴子里取出來了一把鈦鋼匕首。
「等等，你是從後世來的？」一看趙二孬取出來鈦鋼匕首，李三立就明白了。因為他的一把鈦鋼匕首被隨手埋在溪水裡的泥沙里了，趙二孬找到的機會幾乎等於零。看看趙二孬的神情又哪么自信，李三立馬上就做出了趙二孬是從後世來的這個判斷。
「這麼說，這些東西真的是你的了？」趙二孬很是從容地問。
「我是七號試驗品！」李三立平靜地說。
「我是六號！斯文老者對你可真是捨得啊！我來的時候，可只有一把匕首。」趙二孬很是悲哀地說。
「別埋怨了，說說下步怎麼辦吧！」李三立收起來地上的東西說。
「咱們誰領導誰？」趙二孬冷冷地問。
「要不你把匕首扔了，咱倆先打一架！」李三立扭了扭腰，活動一下身體說。
「算了，你當頭吧！一看你帶來的東西，就知道你是個大人物。我的前世是個死囚犯。是下邊不老實！」趙二孬立即認慫說。
「李隆立，BDC公司中東地區上校指揮官。」李三立自我介紹說。
「難怪啊，帶來這麼多好東西。斯文老者這次是下了血本了。」趙二孬羨慕地說。
「好哪一口是吧，這個好辦！我可以給你找十個，只要你不怕****！」李三立許諾說。
「那我就先謝過了。記得二年之內，你要兌現啊！」趙二孬做了一個十分嚮往的表情。
「想想吧！你咋回去！我本來計劃著把你踢下陡崖的。」李三立苦笑著說。
「我和寨使夫人已經有染。她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趙二孬大咧咧地說。
「仆散新昌因為追你失足墜崖而亡，寨使夫人也保不了你。你回不去了。這樣吧，你先在山裡待幾天。以後我給你送吃的。」李三立以商量的口氣說。
「不行，這一天我就餓得受不了了！」趙二孬立即否定說。
「沒有經受過野外生存訓練是吧！我給你打幾頭獵物，自己會不會烤著吃？」李三立有點鄙視地問。
「這個沒有問題。我最好吃燒烤了！」趙二孬隨即說。
「先別說大話，沒有佐料的燒烤，你能吃兩天就不錯了。」李三立提醒說。
「也對！你可得快點給我送鹽來啊！還有辣椒、孜然粉。」趙二孬馬上說。
「美得你吧！辣椒1500年以後才傳到歐洲。現在是1144年，辣椒還在南美洲的叢林里呢！孜然原產地中東，現在還沒有傳到中國。」李三立白了趙二孬一眼說。
「操，這點口福也沒有，看來只有咸鹽了。」趙二孬喪氣地說。
「這山裡有野花椒！自己去找吧！快！下去看看！死沒死啊！」李三立催促說。
「指使我，你不會去啊！」趙二孬很是不屑地說。
「在我手下，你走不了三趟！想不想試試？」李三立威脅說。
「教給我投石子吧！」趙二孬有點羨慕地說。
「好好乾！三年內我讓你用火槍！快去！」李三立命令說。
「按說，我應該是老大！」趙二孬還是有些不服氣。
「『七』大還是『六』大？」李三立問。
「『七』大！」趙二孬隨口說。
「這不結了！記住，我才是大哥！」李三立比比大拇指說。
「讓你繞暈了，本來是我先到的！我是大哥才對！」趙二孬只好找一個緩坡下去查看了。不一會，他就爬了上來。「死毬了！要不要埋了？」
「不用。我得快點回去報告。走吧！幫你打兩隻獵物，我要快點趕回去。」李三立催促說。
「你可真狠啊！」趙二孬感嘆說。
「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該斷不斷，反受其亂。該狠的時候就得狠！注意點啊，別犯到我手下。我在中東地區可是橫行過八年。死在我手裡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李三立威脅說。
「親不親，家鄉人啊！小事我是不會和你計較的。」看來，想讓趙二孬嘴上服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喜歡送走貧弱請大家收藏：(shouda8.com)送走貧弱手打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