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誘惑
九號當鋪本身也有著相應的規矩，這些是刻入當鋪本身之中，即便是店長也絕不能違反。
若不然憑藉當鋪的神秘，足以武力威壓、逼迫乃至強搶，哪裡還需要言語，甚至即便需要用到言語，又哪裡需要將真實情況一一說明清楚？
事實上，若真的沒有什麼規矩制約，以徐雲的做法在之前的典當交易中一定做得更加過分，當鋪『收入』不說翻一翻，但提升個三五成還是八九分有望的。
這也是近來徐雲有些提不起勁的原因，習慣暴利之後，除非收穫更為暴利，不然對徐雲並沒有什麼吸引力。
總而言之，在這些規矩當中有那麼一條就是在典當交易的時候不能惡意欺騙顧客，這也是徐雲以往在解釋種種典當物的時候固然會從各個角度貶低是價值，但從來沒真將其當作無用之物。
順帶要說明的是，典當交易不能惡意欺騙顧客，但卻不是不能引導顧客，這也是徐雲每次都要同顧客說上許多『道理』的緣故。
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營銷』和『傳銷』的區別，前者是正常話術，屬於合理合法行為；後者則是惡意欺騙，屬於違法違規行為，兩者不可一概而論。
因此，此時徐雲所言自然同樣是真話，而做為代價木下藤吉郎自然也能感受確定，這同樣也是九號當鋪所給予的許可權功能。
「可是……」
固然木下藤吉郎已經在心中確認徐雲所言，但此時抓耳撓腮卻遲遲給不出一個答案，甚至給不出一個回答。
這不是什麼先天直覺，而是人性本貪，更何況木下藤吉郎如今的確沒有崛起，身份低微，可他也已經在亂世中奔波良久，見識不低，更在各個商鋪中有過打雜的經歷，討價還價都已經成為其本能不說，更有在各個交易中佔取便宜的性子。
「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穫。就如同你現在這樣，或許頭腦不差，但卻沒有足夠的勇武在戰場上建立功勛，而沒有足夠的功勛就不能得到織田信長的重用，甚至某一天死在戰場之上。」
既然木下藤吉郎無法下決心，那麼自己就讓他死心，徐雲可不會有什麼留情，言語間愈加的不客氣，直接點明他的處境。
「你認為憑藉好運氣可以保證你在戰場上平平安安嗎？你認為好運氣能讓你平步青雲嗎？你認為好運氣能讓你統領一國嗎？這些，只要你有足夠的武力就能帶給你，而你要做的就是拿出運氣來換取武力。」
一番話說完，徐雲都忍不住要喘一口氣，這也算自己難得的解釋，如果他真的聽從那麼自己就少收一點。
「可這是不是有些多了？這人一生中總有個萬一，若沒了運氣，這可真就……」
可惜，得一寸，就要進一尺，木下藤吉郎顯然深得其中三昧，雖然心中已經千肯萬肯，但口中就是不允諾半點。
這也在徐雲的預想之中，據他了解所謂的太閣關白其實就是個斤斤計較，厚顏無恥的得勢小人。
可以說，此時若換個耐心不足的人，再讓他這麼磨磨蹭蹭來來回回幾下，絕對會讓他把『價』降下來，甚至一個不注意把自己的底線都會給透露出去，反而讓對方變得遊刃有餘，進一步壓低價格。
嗯，所謂的討價還價就是這麼來回拉扯出來的。
「你也可以選擇保留你的氣運，不過若如此的話，你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可做典當，以後也同樣沒有機會典當行了。」
徐雲恍若在說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完全沒有半點急迫催促的意思。
木下藤吉郎的小算盤打得是不錯，可對方一切心思都沒逃脫徐雲的預料，哪怕他再是如何拖延，都不會有半點用處。
徐雲只恍若自言自語將一些信息情報悄然透露而出，足以讓其捨不得放棄。
「這份力量放在你所在的世界中可謂是神鬼之力。持有者可以獲得鬼神加持，縱橫戰場可為萬人之敵，縱使什麼劍聖也遠遠不如。成為東瀛的天下第一武者也不是什麼難事。」
「神鬼之力？萬人之敵？劍聖也有所不如？」
熾熱的目光自木下藤吉郎的眼眸中射出，貪婪之色溢於言表，甚至連瘦小的身子也不自覺向前傾了幾分。
「大人，難道凡人真的能得到神鬼之力？如果真能得到，不知道是何等強大的力量？」
「你可知道草雉劍？也就是昔日須佐之男斬殺八岐大蛇后所得神器。比神器之中蘊藏著昔日須佐之男的神力，若為其子嗣後人所得，那麼就可以繼承須佐之男的力量，擁有統一天下的實力。」
這話半真半假，須佐之男是徐雲根據記憶隨口道來，但草雉劍是真，劍上蘊含巨大能量並且的確可以賦予使用者，讓其瞬間就擁有超脫凡俗的實力。
沒錯，這正是從郭洋所在的五號當鋪中拆借而來三神器之一的草雉劍，裡面蘊含著草雉一族積累的力量，完全可以達成徐雲所言。
順帶一說，徐雲選擇三神器就是因為感覺這三件東西對於東瀛的意義極大，配合上其能發揮的特殊能力，足以讓其真正匹配上神器二字，從而換取巨大利潤。
木下藤吉郎就是徐雲所指定選擇做為嘗試的目標。
「可草雉劍不是在……」
木下藤吉郎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草雉劍名氣甚大，他卻也大略知曉其在皇室手中，即便認可徐雲的強大、神秘，此時也有些不信。
不過還沒有等他開口辯駁，徐雲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柄華麗尊貴的長劍，一眼看去絲絲氣霧纏繞其上，讓人完全移不開眼。
木下藤吉郎沒有見過草雉劍，但一見到這劍的神異，心中已認定若非這等神異之劍哪裡還有什麼稱得上是草雉劍？
「草雉劍中封印著須佐之男的力量，不過須佐之男的力量龐大，在草雉劍沒有主人的時候無法全部封印壓制，極少數透露出來的力量才形成了這奇異之事。」
「嗯嗯……呃呃……」
徐雲緩緩敘述的話語聽得木下藤吉郎連連點頭，眼眸之中的渴望之色已經將他的心思完全表露出來。
可即便是在這個時候，木下藤吉郎也始終沒有鬆口的意思，反倒好似在等候著徐雲將劍賜予自己。
這也是能力。
雖然此時徐雲所用的交流方式不是什麼友好協商，但從木下藤吉郎始終不為所動就可以看出若有人想要憑藉對作品人物的了解而專門牟利是有多麼困難，無怪郭洋這樣的老牌店長都會建議不要嘗試使用指定許可權。
好在，徐雲可不是第一次使用指定許可權，對比早有所設想，還特地專門查詢了解一下對方的行事風格等等。
此時木下藤吉郎貪婪無厭的表現依舊沒有出乎徐雲的預想
不過，這一次可不同於上一次，那時同鈴木朋子交易是為雙贏，她付出更多資本，自己則將其確立為合作關係；可這一次，面對的是木下藤吉郎，他可沒有多少資本可同自己合作，從一開始的時候徐雲就準備好好壓榨一把。
是的，壓榨。
木下藤吉郎若想真正得到這柄武器，起碼要將身上所有能典當的物事全都抵押上才可。
「這裡是九號當鋪，能實現所有人的心愿，木下藤吉郎你既然有幸前來，那麼只要你拿出足夠的典當物就可獲取到這把神器。」
徐雲再是緩緩開口，可面對隱隱威脅木下藤吉郎全然不為所動，充耳不聞，依舊帶著期盼的神情看著徐雲。
「根據你現在所有的典當物價值計算，如果你肯付出所有的氣運和你十年的壽元，那麼就可以兌換到這柄神器。」
「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哪怕木下藤吉郎心性堅毅，並且心有準備，乍然聽聞下也忍不住驚聲開口。
「大人，您不是說只需要付出那什麼所有的好運氣就可以典當換取到手的嗎？怎麼又要多典當十年壽元？你可是持有無上能力的大人，這種出爾反爾的行為真不是您這般人物所為啊！」
木下藤吉郎顯然沒見過這種越是討價還價反而越是漲價的套路，一下間就按捺不住，邊是辯解，邊是恭維，希望能讓徐雲收回並且進一步降價。
是的，直到此時眼中透著貪婪、渴望的木下藤吉郎也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甚至更想直接憑白獲取。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你只需典當氣運就可獲得如此厲害的神器。」
徐雲淡然一笑，木下藤吉郎的反應完全沒有出乎自己的意料，也沒有想過這樣就能讓他心服口服。
更何況，這才漲了一波，木下藤吉郎現有的價值可還沒有完全挖掘完畢。
「我所說的是花費氣運可典當到鬼神之力，而不是獲得這等神器。更何況，可同為鬼神之力可也有強弱高下之分。這可是須佐之男的草雉劍，內有強大的神力。自然也就需要更多的典當物，這不是很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