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國運典當

「你畢竟是一國皇后，能典當的物事自然不少，其中不少只在那一世界可算珍寶。畢竟單一事物價值在九號當鋪的估值下並不算高。至於所謂珍寶一類，在九號當鋪中實在典當不上價。」

其實，對於周薇能有什麼典當物事徐雲還真的不知道。

不是無法查看其可典當之物，而是這一次徐雲有些偷了懶。

畢竟，縱使一國皇后，一應財物也不可能比得上後世商賈，徐雲才自從鈴木朋子手中得到大量財貨，自然不會再覬覦對方家私，甚至從內心中不覺得對方會有什麼高價典當物。

一國皇后，顯然不可能典當自身性命。

因此，這次徐雲算偷了個懶，沒有直接去查看，不過按著他所想應當也無有多少所差。

「我這麼直說你或許沒有直觀了解，還請一觀究竟。」

『啪啪』一拍手，隨即就見四周牆面翻轉，每一面牆上都掛滿了珠寶首飾，牆下更有數十大箱，每一個箱子中也全都已堆滿了金銀珠寶，一時之間讓整個房屋之內滿是珠光寶氣。

這是徐雲有意而為，為的就是震懾顧客，基本上只要來客所在的世界拿不出什麼神秘力量，金錢就可算最厲害的武器。

哪怕對方是為一國皇后，所能直接支配的財富也必定有限，徐雲可不信對方當真就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這是現代飾品？不會錯的，這些飾品大多都不夠精緻，不是純粹手工打造。這些金銀珠寶即便只是以本身材質作價，總價值也不會太低。這九號當鋪果然能聯通萬界，財富驚人。」

徐雲身為男兒，自然分不清各個首飾有什麼詳細區別，在他看來只有好看與不好看，根本不會細緻觀察，因此展示出來的飾品其檔次可謂參差不齊。

可周薇卻不同，即便她已穿越良久，但身為一國之母見識更比前世，只掃過一眼就已然分辨清楚各個珠寶首飾的貴重，甚至能藉此確定九號當鋪的真假虛實。

「東西多了也就不值錢了。金銀珠寶也同樣，眼前這些不過是當鋪中尋常置換之物。如此，我想你應該明白，你所擁有的大多數典當物實際上在九號當鋪都沒有什麼價值，能典當入手些許好處，但真正厲害的就不用多想。」

徐雲此時目的達成，對方多餘的想法也沒心思理會，當下只淡笑看著對方，等候周薇的回答。

「店長，我請問一句，能有現代飾品那麼自然能有現代香水、衣飾等等事物？這些也在可典當的物事範疇之內？」

此時的周薇明顯熱情了一些，不過也是，雖然她如今固然能走到在現代做不到的地位，但相對來說，現代許多優渥先進的物事也難以享受。

諸如香水之類古代王朝同現代相比還是差了些，由不得不引起對方的關注。

「可以，但這裡是當鋪，不是超市。除非顧客提供相應的時空之力做為『路費』亦或者有著無可替代的典當物，不然典當所得如何，只能由著店長決定。」

若要滿足對方需求，徐雲自然能做到，但可不會隨意所行，反而藉此以做警告。

真正佔據主動優勢的可不是顧客。

「九號店鋪的顧客來自諸天萬界，並不介意多一個亦或者少一個。沒有誰能在九號當鋪中挑挑揀揀。」

「呵呵……店長你可還沒有告訴我可有什麼可以典當的。難道除了尋常珍寶之外就沒有其他物事可做典當的嗎？拿著珍寶典當入手金銀，賺的就是個小差價，我都不屑為之，更何況是這九號當鋪。」

不得不說，周薇不愧是憑藉自身才能成為一國之後，此時神色不變，一聲輕笑就將方才的警告化解於無形，甚至更進一步提點，讓徐雲不得不多一分重視。

「我可是一國之後，又掌實權，不可能沒有半點特殊的吧？若是連我都無有特殊，那縱然有一日我執掌大清也拿不出什麼高價的珍寶。這未免也太過讓人難以置信。這都讓我有些懷疑，你們這當鋪到底是要怎麼經營的？」

「事實上這就是高維度對低維度的碾壓。不是當鋪沒有珍貴的物品而是你們世界中但凡拿得出手典當之物多半都會做典當。一如你的性命壽元，都已經貴為皇后，縱再有寶物想來你也不會願意典當，完全沒有提起的必要。不是每一個顧客都能給當鋪帶來巨大的利潤，真有巨大利潤，我也早就知曉。」

論起霸道，徐雲自然不落下風。

尤其面對周薇這種已然明了雙方優劣的人，徐雲這種直白的話語無疑最能給其以壓力。

不過言說施壓的同時，徐雲也在一一查看其可典當之物，其畢竟是一國皇后，更有執掌天下之勢，做為客人可要比之喬歌這樣的穿越者更優質許多，徐雲不介意失去一個顧客，但卻不能不給出答覆。

強勢是不讓對方得勢，是為了壓價，而不是隨意的發泄。

事實上一如徐雲所想，周薇可調用的物事不少，但各類珍寶也只如尋常，可唯有一物卻令徐雲有些驚訝。

「好吧，扣除壽命那些你絕對不可能典當之物，倒也還有一樣挺有價值的物事，國運。這同你息息相關典當之後對你自身影響也不大，應該算是你可以典當的優質品了。」

徐雲還真的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身具有國運，心中驚訝的同時也暗暗告誡自己，今後怎麼也要將顧客的情況弄清楚。

對方身上的國運，還沒有那份價值，但其他人可未必。

「國運？不過也是，我可是大清皇后，自然當享國運庇護，身具國運自然也理所應當。」

周薇也是微微一驚，不過隨即又是平復下來，臉上就此浮起一抹微笑。

「不知道這國運具體而言於我可有何用？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為何卻說即便典當國運也不會對我有所影響？這是否有些不對？」

「國運對你完全沒用的。另外，也不是因為你是皇后才身具國運，皇后雖然地位尊崇，但還不至於影響國家運作。」

徐雲雖然驚訝於對方具有國運，但想到對方已經可以參與政事，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對於周薇的希冀，徐雲卻毫不客氣地潑了一大盆冷水。

「至於為何如此？你可以對比一下歷史那麼多任皇帝，了解一下其生平，尤其是那些在位期間無故身死的想來就能猜到幾分。那些皇帝所有的國運哪個會少，可他們又何曾有真正得到國運庇護？該生病還是要生病，該死還是會死。國運只會影響一國，卻不會影響一人。」

「能不能詳細說說這國運到底有什麼用處？既然是可以此為典當之物，其必有其價值。我可只有在了解其價值之後才能決定是否做典當。」

如果是一般人，或許不會深問，但以周薇的政治頭腦下意識就感覺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價值是有，但要怎麼看。對於個人而言這是沒有任何價值，但對於一國來說，卻是無重於此。」

徐雲倒也猜出周薇想要藉此從自己口中刺探消息的想法，但對於這麼一位，徐雲倒也還真的想看看她到底能折騰出什麼來，因此只遲疑了一瞬就為之解釋。

「其實國運顧名思義就是一國氣運，主一國之禍福，若國家氣運宏大，天災不顯，豐收可望；氣運衰落，天災降臨，人畜不安。而又因為天災往往與人禍相伴，氣運也間接影響人禍。另外氣運有增長，消耗可彌補，而這就關乎整個國家是否繁榮，盛世氣運宏大，國運會緩慢增長，亂世氣運衰竭，國運會逐漸減少。」

徐雲雖然是做解說，但並沒有真正詳細解釋，不過僅僅只從這隻言片語間周薇已經了解到不少。

因此，周薇直接問出了自身最為關心的事宜。

「帝皇關乎國家生計，其生老病死足以讓國本動搖，難道都不受到國運影響？」

「與其說受到國運影響，倒不如說這反而是在影響國運。當然這只是理論，若聯繫實際則兩者之間是為相互。」

看出對方似乎真想讓乾隆死，徐雲忍不住瞥了她一眼，遲疑了片刻，徐雲還是轉變了口吻。

這樣應當也能讓這位政治高手下定典當的決心。

「國運本身不會影響個人，無論好壞，這點無需質疑。但不說在各個世界中諸多臣子有將災禍歸結於帝皇的習慣，更重要的是國體有損，國事必忙。無論是因為災禍惱恨、愧疚，亦或僅僅是因為不得不處理大量政務，對於皇帝而言都不是輕鬆的事情，尤其是年事本高者，由此而支撐不住可謂十分正常。另外，政務一多，需要做事的人也就越多，本來參與政務的人自然不會輕易罷免其職。」

最後一句是徐雲特別加上去的，所言完全是推論毫無依據，但只看周薇眼眸中綻放出的光芒就知道這句話聽進了她的心裡去。

身為政治達人的周薇顯然更明白，如果在提前有所預知的情況下，更能攫取政治資本。

現在，對於周薇而言，也就只剩下那麼一個問題。

「既然國運本身就有增長，那麼若有損耗，也屬自然。然而國運渺渺，如何能讓自身所有？」

她，到底是如何擁有國運，又有多少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