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選定活當

「國運本身也不是憑空所在。只會依附於掌握國家之人。換句話說，誰掌國家大權誰就有國運，實權越高，國運越強。即便因為某個原因導致自身所攜帶的國運消散一空，但只要還執掌實權，就會快速得到彌補回來。不過縱使如此，整體國運的減少是為不可避免，所謂的彌補，不過是從他人身上勻取。」

徐雲此時已經可以完全確定周薇所想，自然不介意多給出一些解釋。

「國運增長消耗始終是同治國者息息相關，若為明君，縱使耗盡國運面臨天災人禍亦可轉危為安，施恩天下，令國運更上一層樓。」

徐雲言至於此，卻沒有再多一說，正所謂過猶不及，尤其是對周薇這等政治嗅覺十分靈敏之人更為如此。

「既然如此，那若以我所有之國運換取金銀，那麼可得幾何？」

周薇僅自一笑，好似完全無所顧慮一般。

「畢竟是國運，即便對九號當鋪而言只作尋常，可其價值恆在，應該能典當到不少金銀，足以讓我支用一陣吧？」

「哦？如此乾脆，縱使可對你有利，但實際上多少也有所妨害吧？天災人禍歸結於女子委實不稀奇。」

周薇的『乾脆』讓徐雲有些疑惑，尤其是她似乎沒有考慮其他事物，直接點明金銀。

顯然其心中早有決議，本就沖著金銀而來。

「金錢這東西，人人都愛，自然用處就小不了。身為一國皇后，我自然是有不少財物，非一般人可比。可真要說來，我這皇后更需要金錢。皇后之位固然尊崇，可若沒有真金白銀支持，宮院之廣又能有幾個知心之人？」

或許是感覺到徐雲的疑惑，周薇當下卻是主動做了解釋。

「這宮裡大大小小太監侍女若不用銀子餵飽如何願意盡心為我奔走？這宮外族人關係若沒有錢財維持如何會為我聲援？更還有那些朝中大臣，忠臣、清官是指望不上，不明面指摘已是大幸，指望得上官員里哪個沒有私心，哪個沒有貪婪？這錢啊！可不經花，尤其只在太上皇可能有萬一之時更為如此。真的說起來，對現在的我來說恐怕還真的比國運還重三分！」

這……真不愧是大清皇后，皇宮內外已然有所布置。

若在原先，那位嘉慶帝或許還能有些做為，可有了這一筆助力，在那乾隆皇歸去之後，其還真未必能在皇位上坐多久。

「以國運典當為金銀珠寶自然是可行，不過在此之前我卻要說，國運雖重要，可價值卻不甚高。歷朝歷代昏君無數，若單單隻求取國運，其實不困難。」

徐雲能想到若得了大批金銀支援後周薇在那世界中勢力膨脹到什麼程度，卻不會做什麼阻礙。

畢竟，那可是滿清，相比其按著原來的歷史前行，還真不如讓身具炎黃之魂，又知後世經歷的周薇執掌全國。

即便最終周薇垂簾聽政亦或君臨天下，她難道還能比那慈禧更敗國不成？

只不過，自己終究是為當鋪老闆，這該還的價還是要還，更何況嚴格來說，國運的價值還真的沒有高到那等程度。

「國運這東西一般的顧客不會願意置換。若專門找上明君帝王其中的花費卻又不值得，更何況即便明君帝王也無多有高價的可典當之物。故而其價值固有，卻也有所限。」

「無妨，縱使再是有限，其價還能無了？我身有國運多少，若將其全都『活當』又能有多少金銀？」

聞聽徐雲應答，周薇全然不在意徑直付之一笑，不過言說到『活當』二字的時候咬得特別清楚。

顯然，周薇心中早有預想，在得知大致答案之後即有果決。

「活當？」

徐雲不由得微微一愣，九號當鋪的性質使得顧客在典當之時明顯是死當更顯優勢，因此他一時之間還真的有些沒想到周薇會選擇活當。

不過隨即之間徐雲就反應過來，的確『活當』更為適合周薇，其終究有志於天下。

能在此時就有所籌謀，該說不愧是大清皇后嗎？

「既然店長擔憂這等國運無有可售，那我也不好做勉強，便以活當換取一些錢財好收買人心，待到我掌控朝廷上下之時自然可做贖回。到時候縱然需要花個兩三倍的價錢我也能接受的。」

聞聽此言，徐雲已然確定周薇果如自己所想，不過卻沒有開口拒絕的意思。

「店長也不用擔心我弄不到那麼多錢，大清國什麼時候都有可能窮，但在嘉慶一朝的時候還真窮不到哪裡去。那和珅大寶箱子足夠讓我贖回國運還足有剩餘了吧？說不定到時還要再請店長幫忙，看看是否有更為適合之物。」

真是厲害！

這是給自己表明日後還會前來典當，還有交易往來，確保自己現在應可其做典當交易。

「你所想的還不僅僅只是如此吧？既然在九號當鋪典當會造成國運流失，那麼從九號當鋪獲取到國運也可國運得以增長，一失一得之間已然大有收穫，天下臣民可以之為上天庇護。」

『活當』對九號當鋪而言也是一筆收入，徐雲不至於拒絕，但口中卻順勢將其內心的小算計全都點破。

事實上，這一刻徐雲心中還是頗為的慶幸，慶幸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完全依靠於忽悠、欺騙來謀取多少利益。

或許前來的顧客受限於其所在的世界無法了解當鋪虛實，一時間會受到蒙蔽，但在實際往來中，只要稍有明智之人都能藉以察覺其中的虛實，不受欺騙。

一如周薇，其同自己的『交鋒』雖然是落下風，可也沒有讓自己佔到太多便宜。

更何況，店長雖可自行壓低典當價值以此提升業績，但其中也不是全無限制。

若真被顧客將其中門道全都了解清楚，賺取暴利絕對是不可能，說不好還要做平價典當，那才真的是虧了。

「當然，九號當鋪只管允諾典當，卻不管顧客如何典當目的。不過我要事先說明，既然是活當那麼典當物的估值最多就只有其實際的五分之一，並且若要贖當除了早支付典時的所得之外還有高額的利息支出，另外若在當期到時仍舊沒有贖回，那麼典當物將無條件歸屬九號當鋪所有。如此條件，你可願意接受？」

「沒有問題。」

即便被徐雲看破目的周薇也依舊是從容得很。

只在此時徐雲的話語中她又已得知了不少信息，下次若再需典當卻可謀求更多。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典當期限怎麼計算？難道諸天萬界都用一個時間？還是說『活當』之後這當鋪的時間就同我所在世界的時間相一致？」

「活當期限，是以顧客所在世界的時間為準。每過一年，贖回金額翻上一倍，若不足一年那麼按著滿一年計算，若是超過三年沒有贖回，所典當的物事將被當鋪直接沒收。」

周薇能問出那問題，乃穿越者的優勢所在，想要以此蒙蔽根本不可能，不過徐雲本來就沒有這樣的打算。

幾次接待下來他已經弄清楚，相比欺瞞其實有著更好的應對顧客方法。

若不然縱使因為當鋪規矩而不得不做解釋，徐雲也不會那麼輕易讓周薇了解到自己的這幾分底細。

「當然，若要贖當，還需自行出具花費。當然，若到時候還想要典當到什麼，還需準備好典當之物。最少單單隻有金銀珠寶肯定是不夠的，起碼也要是國運這等有些價值的物事。」

「還挺不錯，若國運真的如你所言，那麼三年時間倒也夠了。到時怎麼也能弄到些物事用於典當。」

周薇的臉色微微一變，卻瞬間即逝，轉而淡淡一笑，好似全然沒有任何醒悟，再次開口詢問。

「還請店長告知，若將我身上所有的國運全都選擇活當，能有多少金銀？」

「你身為一國之母，又深得前後兩任皇帝信任，得以參與到一國政務之中，威儀、權勢盡在手中，國運自然不在少數，已佔有百分之二。」

這等國運已經不是少數，是其在大清權威的提現，這還是她沒能得以真正決斷國策的緣故。

此時，徐雲也有些猶豫，這位顯然不是什麼好做忽悠的，若給得低了恐怕她還真的做得出空手而歸的事情。

若真的以為能憑藉國運禍福影響乾隆生死以做拿捏，那恐怕還真不可能。

哪怕再需五年、十年，徐雲相信周薇能全然忍耐下去，成為那大清真正的執掌者。

「根據估算，若將你身上全部的國運活當，那麼可以典當到價值二千萬的金銀珠寶。」

終究是『活當』，有可贖回，惡意壓價意義也不大。

其實，徐雲已經將國運的價值略微壓低，但畢竟是『活當』，嚴格來說所給出價值也還算相當，更重要的是按著徐雲的估算，這些自己足夠讓周薇買通朝廷上下。

其畢竟已為皇后，權勢在身，這批金銀珠寶本就是錦上添花，增快其進程。

「可以，就以此將國運全部典當為金銀。」

果然，周薇完全沒有半點遲疑拒絕，直接頷首應了下來。

「那麼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是否可以告訴我若想要前來九號當鋪贖回已經典當之物，該要如何前來？」

周薇選擇『活當』本身就有確保自身能再次前來，畢竟她可不知道如何動用時空之力，也無法保證徐雲會主動給出往來當鋪之法。

「若是活當，自身又能提供時空之力，那麼每年都會收到一次詢問，同意之後就會消耗時空之力前來九號當鋪。」

雖然對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徐雲可沒有半點介意，淡淡一笑，徐雲隨手將一枚刻有Ⅸ文飾的銅幣放在周薇面前。

「當然，若想要提前贖回，或者還有什麼物事需求，只要手握這枚信物，然後在心中暗自默念祈禱，短則三分鐘，長則一刻鐘就會被請入九號當鋪。當然，前提依然是自身要擁有足夠的時空之力可供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