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突破瓶頸

第十七章 突破瓶頸

酒宴很豐盛,群豪經歷大戰,路途急行,腹中已是發空。又想起折損不少豪傑義士,眾人都沒動筷。

作為大宅主人,陳鵬趕緊招呼道:「常言說人以食為天,盼請諸位英豪莫摧殘身體。我敬大家一杯,各位請了。」眾皆端起杯,還未舉起。

「喝酒也不招呼在下,我不到場,怎能開席呢!」董寬邁著大步,面含笑容走進來。

群豪聞聽大多不樂意,認為這董少俠狂妄自大了。如果是其師金女俠這麼講,倒無可厚非,畢竟金女俠輩分高,名望大。況且這是陳宅,來者雖是客,如此講話,難免不妥。

陳鵬趕緊起身,滿面賠笑道:「董兄勿怪!眾英雄到寒舍做客,一時沒注意董兄。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見諒。」董寬笑著道:「不敢當,陳公子讀聖賢之書,講究仁義禮智信,在下深感佩服。」陳鵬道:「是在下怠慢了董兄,我敬你一杯酒。」

董寬好奇道:「唉!陳公子這杯盞精緻,你我一換。」言罷,出手奪過陳鵬手中杯,把自己的杯盞遞給陳公子手中。

在場者面面相覷,不少人認為董少俠過分了,有失禮節。水清姑娘、月影姑娘、婉玲姑娘等同門,都以目光示意,讓他別失禮分。

此舉讓陳公子微微一愣,賠笑道:「董兄真風趣,這盞杯是十五年前,家父從西域商人手裡買來的。在下自幼喜愛把玩,家父就贈給在下,多年來始終用著品茶喝酒。倘若董兄喜歡,飯後我讓人清洗乾淨,再送與董兄。」說著,來拿杯盞。

董寬笑道:「喝茶吃酒專用,剛剛陳公子飲茶用的可不是這盞杯。還是我敬你杯酒,感謝公子待客之道。」不待陳公子拿杯,董寬仰頭飲下杯中酒。陳鵬表情呆然,一動不動。瞧了瞧陳公子的杯子,董寬道:「陳公子,你也喝,又不是毒酒,你擔心什麼。」陳公子強顏歡笑,有些不知所措。董寬又道:「諸位,陳公子要敬咱酒,等他喝完,我們再飲,這可是陳宅。」

有人拍了下桌子,厲聲道:「董少俠你著實過分了,陳公子一片好意,盛情款待我等,你怎可失了禮數。」眾人視之,乃是天威鏢局二少鏢頭吳俊虎。他為人直來直去,見不慣董寬所為,直言來說。

群豪大多不快,看來董寬無禮慢待,不少人議論紛紛。

有人低聲道:「董少俠忘乎所以了,哪管什麼禮數。」有人小聲道:「你懂什麼,現今他是人人稱呼的俠客,謙虛禮儀早都丟了。」還有人議論道:「這算什麼俠者,表裡不一,無禮之徒罷了。」

在場之人雖不少對董寬不滿,但在陳宅下榻,講的是客隨主。陳公子沒喝酒,眾人也不能動筷先喝。

月影姑娘和婉玲姑娘異口同聲道:「師弟,不可對陳公子無禮。」

水清姑娘道:「阿寬!你這是做什麼,快跟鵬弟賠禮。」轉念一想:「阿寬待人溫和,向來光明磊落,他為何這般對待陳鵬呢。我與他榮辱與共,彼此情深義重,怎能責怪他。除非是奸詐邪門之徒,他才會頂言衝撞,莫不成......」

雲二莊主起身,走過來笑道:「阿寬呀,鵬兒一時怠慢,各路豪傑好朋友們眾多,你勿見怪他。快快落座吃酒,這是十數年的純糧佳釀。」

哪知董寬奪下二莊主手中杯,放在陳鵬手裡,笑著道:「在下的酒,陳公子未及品飲,二伯父的酒,你不可不喝噢。」

這陳公子面色苦笑,比哭都難看,看了看雲二莊主,看了看董寬,手臂顫抖起來。

雲二莊主忙道:「阿寬,不可強人所難呀。」他有心呵斥,在場之人又眾多,擔心傷阿寬自尊。

月影姑娘暗思道:「我與阿寬相識數載,同門之誼深重。很了解其為人,他為人自是上上者。師弟有反常之態,他現在過而失禮,事必有因。我誤會他傲慢無禮,實屬不該呀。」

在場的人發覺陳公子手臂顫抖,感覺費解。有些人已經起疑,比如說鎮遠鏢局少鏢頭馮世強、烽火鏢局少鏢頭董萬雷、月影姑娘、雲大莊主等。

月影姑娘端著杯子,走出來笑道:「陳公子,我師弟調皮無禮,你別和他見識,我來敬你一杯。」姑娘剛舉起杯,杯子從手心滑出,掉落在地。

『呲、呲!』的響聲發出,群豪親眼所見,都是大驚失色。此舉是月影姑娘有意為之,為的是看看究竟。

馮鏢主大喊道:「酒菜有毒!諸位當心!」

眼看被揭穿,陳鵬隨手一揚。董寬手疾眼快,拽住雲二莊主肩頭,雙腿朝後發力,閃出一丈之外。兩名陳宅僕從瞬間倒地,渾身痛癢難耐,滿地打滾。

群豪怒從心起,紛紛拍案而起。有的人直接踹翻桌子,眾人都咬牙切齒怒視著陳鵬。

雲二莊主驚怒道:「鵬兒你為何如此。」

再看陳鵬陳公子,面目猙獰,咧嘴冷笑道:「只差一點點,不過你們休想活著離開。」婉玲姑娘嬌喝道:「你大言不慚。」

水清姑娘難以置信的搖著腦瓜,淡淡的道:「爹和娘待你視如己出,我當你是親弟,你讀聖賢書,講誠待禮,為何你會陷害我等。阿寬剛才表現極為反常,他待人對物友善,不曾失過禮節。其實我已經懷疑了,可我寧願不相信這是真的,不敢相信你會害我們。」

陳鵬冷笑道:「世事茫茫難自料,表姐你何必不信。人本就反覆無常,誰能永久不變。」

婉玲姑娘截言道:「呸!你這滿嘴仁義道德,暗裡假仁假義的小人,當壞人你還有理了。」陳鵬咬牙道:「少教訓我,別看你等暫時無事,金晨語和鐵如欣她們可完了。」

眾人一驚,他弄毒藥自然是全毒,鐵女俠與金女俠傷重,需要安心療傷。之前拿來些飯菜,後果不可想象。

「師傅、師伯!」

「師傅!師叔!」

月影姑娘、水清姑娘、婉玲姑娘都驚呼起來,都往內宅跑去。雲大莊主和雲二莊主等也急忙跑去。

早有董寬攔著,言道:「大師姐、三師姐、清姐、二位伯父!你們都別驚慌,更不要擔心,師傅和師伯以及二位師姐安好。先前我去內宅告知,她們並沒用膳。」三女聞言面色轉憂為喜,群豪聽聞都鬆了口氣。

陳鵬冷笑道:「姓董的,你懵誰啊,怕是你兩位師尊和二位師姐已遭不測了。你為穩住眾心,才胡言亂語。」

有人嬌喝道:「胡言亂語的是你。」說話者正是玉梅姑娘。她攙扶著金女俠,星雨姑娘攙扶著鐵女俠,幾位一起走過來。

星雨姑娘冷聲道:「姓陳的,你真是異想天開。」

鐵女俠道:「真是人心叵測,幸得阿寬及時提醒。」金女俠看著陳鵬,言道:「以為你是好意,不想卻是歹意。」

月影姑娘怒道:「你這口蜜腹劍之徒,無情無義,有何顏面苟活在世上。眾人險些命喪你手,是誰讓你這麼做,速速說來。」

這下陳鵬慌了,他本以為能毒殺屋中幾位,未曾想平安大吉。

陳鵬驚聲道:「爾等不要得意,一個也跑不掉。」吳俊虎怒道:「痴人說夢,憑你也想攔住我們么。」

有人喊道:「他不能,我們能。」

聽說話之音是個女子,聲音婉轉美妙。再看陳宅的丫鬟僕從,個個甩掉外衣,皆是黑衣打扮,都拿出利刃。門外走進兩個人,是兩名漂亮女子,年紀都在二十上下,都斜挎一柄長劍。左邊這位穿著藍色長衫,中等個頭,生得千嬌百媚;右邊這位身穿黃衫,身軀嬌小,卻生得玲瓏秀麗。在二女身後,跟隨著數十名黑衣人。

董寬直言道:「你們是青宵門的。」

藍衫少女微微一笑,說道:「董少俠講得不錯,本姑娘是青宵門大護法麾下,梅蘭竹菊四大使者的蘭使者,旁邊這位是菊使者。」

董寬道:「就是閣下出現,才讓我清晰,陳宅這裡暗藏殺機。」蘭使者神情驚訝道:「本姑娘自覺做得天衣無縫,董少俠是怎麼看出端倪的,我倒想聽一聽。」董寬道:「你們計劃周密,這陳公子也配合得當。使者姑娘這張臉,在下曾見過。」蘭使者道:「本姑娘在之前不曾見過董少俠。」董寬道:「前者在青宵門駐地,你門主曾讓一位芳名為梁冰的姑娘看守在下。這位冰姑娘長相與你極為相似。來到陳宅,是你招呼大家吃飯,恰好讓我認出這張臉。世間長相相似者也不算少,極為相似的可不多,在下就懷疑這陳公子被青宵門收買了,果不其然。」

蘭使者道:「董少俠說得對,你之前見到的是吾妹,本姑娘名喚梁雪,我們是雙胞胎姐妹。她歸門主調遣,本姑娘由大護法調度。事有湊巧,居然讓你認出了。」

董寬道:「你家門主已受重傷,急需靜養。即是你們大護法授命,何不讓她出來一敘。」蘭使者淡淡的道:「少俠的兩位師尊均受重傷,對付你等,我們姐妹足矣,何勞大護法親臨。前者你等打傷門主,這筆賬還沒算呢。」婉玲姑娘冷笑道:「凌雨霄和三位護法沒來,任你等折騰,又能掀起多大風浪。」蘭使者冷笑道:「雙方較量,不全在武力,本姑娘敢來,就有本事全身而退。你等不信,大可拭目以待。」

星雨姑娘冷笑道:「對比你的嘴巴,你的腦子更令我驚訝。」蘭使者淡然笑道:「韓姑娘武藝高深,本姑娘自認不是對手。我們姐妹能來得了,也能回得去。」星雨姑娘冷聲道:「不必廢話,出招罷。」蘭使者道:「不急!分勝負,不在這一時。韓姑娘,我們來日方長。」

雲大莊主大喝道:「陳鵬,你因何投靠青宵門。」陳鵬獰笑道:「人不為己,則天誅地滅。使者姑娘探知你等行程,料到經過華陰會來陳宅,到時將爾等一網打盡。只可惜讓董寬匹夫攪了局,功虧一簣呀。」玉梅姑娘大喝道:「住嘴!你才是匹夫混賬。」

雲二莊主嘆息道:「你圖什麼?」陳鵬冷笑道:「使者姑娘答應,幫忙剷除你等,賞黃金萬兩。」

水清姑娘悲聲道:「你自幼錦衣玉食,田宅甚多,還缺金銀珠寶么。」陳鵬仰面笑道:「表姐呀表姐,誰嫌金銀多呢。這東西又不扎手,當然是多多益善嘍。」玉梅姑娘冷笑道:「果然是小人,無恥起來都理直氣壯。」

董寬忿忿道:「可惜呀,萬兩黃金你是得不到啦。薄情寡義之輩,貪財狡詐之徒,有不如無。」

蘭使者拍掌道:「董少俠之言甚善,此輩有不如無。」

「啊!」

一聲慘叫震耳發聵,群豪驚訝細看,陳鵬的肋下被長劍貫穿,滴滴答答的鮮血涌流不止。出手之人是那位不曾開口的菊使者,她表情冷漠。

陳鵬不可思議的打量著蘭使者和菊使者。他嘴角流血,道:「使......使者姑娘,這卻是為......為何。」菊使者淡淡的道:「你的價值不復存在了,有不如無。」陳鵬不甘道:「可你二人說過,將眾引......引進陳宅,也有黃金......金千兩呀。」菊使者冷笑道:「陳公子放心,本姑娘會在你墳頭燒千兩紙錢的。」菊使者說著,長劍已經回鞘,陳鵬雙目瞪大,仰面摔翻在塵埃。

群豪看得又驚又氣,怒目而視。雲大莊主和雲二莊主唉聲嘆息,側目閃過去,不忍去看。水清姑娘微微嘆息,她是替故去的姨母惋惜。尤其二莊主,儘管陳鵬應有此下場,但畢竟是看著長大,有一定的感情在里。二莊主暗道:「鵬兒啊,這全是你招災引禍得的下場。」

婉玲姑娘冷喝道:「對待牲口,沒必要講理,管你什麼四大使者。」蘭使者出手阻攔道:「譚姑娘且慢。」婉玲姑娘嗔道:「怕了立刻束手就擒。」蘭使者笑道:「譚姑娘未免著急。」月影姑娘道:「你是何意?」蘭使者道:「石姑娘問得妙!」

就見菊使者打了個手響,外邊黑衣人押上二十多名僕從丫鬟。這些人面露驚慌,口中呼喊饒命。二十多個黑衣人把刀架住,隨時準備下狠手。

蘭使者冷笑道:「諸位自詡俠義之士,本姑娘相信,你們不會置之不理。陳宅下人皆在此,哪個膽敢上前,立刻讓這些人成為亡魂。」

水清姑娘道:「給你們條活路,立即放掉他們。」蘭使者笑道:「雲姑娘明事理,本姑娘正是此意。」

群豪有心上前,恐陳宅的下人們遭遇不測,在場者都是俠肝義膽,誰能魯莽壞事。

蘭使者笑道:「柳妹!我們走。」菊使者笑道:「雪姐說的對,這些人還好沒殺,自有用處。」蘭使者看了看水清姑娘,看了看董寬,表情得意至極。

雙使施展輕功,躍上牆頭,當先遁走,門眾緊隨其後跑出去。留下的二十多名黑衣人脅迫手中人質,急忙往出退,眾人邁步跟上來。

馮鏢主忽然驚叫道:「青宵門主!」

這二十多名黑衣人見他神色慌張,說出「門主」二字,都回首瞧看。一剎那,董寬、水清姑娘、婉玲姑娘、星雨姑娘、玉梅姑娘、月影姑娘縱身躍來。玉梅姑娘雙手揮舞,連續奪下黑衣人眾手中利刃,翻手拋擲在旁。出手之快,巧妙之絕,令群豪暗暗喝彩。

董寬衣袖連揮,勁風呼嘯,擊開這些黑衣人。星雨姑娘與水清姑娘挺身擋在被救者面前。月影姑娘以及婉玲姑娘出拳踢腿,解決掉一眾黑衣人。

後方的鐵女俠微微一笑,贊道:「這馮家小子急中生智,是個人物。」金女俠點首道:「從呼喝聲看,這孩子武藝不錯。」

陳宅里,下人們訴說前事。夜中被人挾持,關在地窖里,有幾名丫鬟打算溜走,卻慘遭不幸。眾人清楚,青宵門不只是利誘,還有威脅。

雖然陳鵬遭報應是理所應當,大莊主和二莊主依然為他處理後事。包括幾名遇害的僕從丫鬟,均一併料理。

二莊主深深嘆息,道:「陳門不幸,有此逆子。吾妻妹只有這一骨血,今已不存,又如之奈何。府上積蓄,你等分去,各回家鄉,安穩度日。」陳宅下人等無不感激,各自拿了些錢財散去。

大莊主、二莊主、水清姑娘、雲二公子望著偌大的宅院,內心惆悵不已。

想起前事,錯怪人家,群豪來找董寬賠禮作揖。

吳俊虎羞愧道:「董少俠,我這人直來直去,言語多多冒犯,望董少俠大人不記小人過。」董寬忙道:「少鏢頭哪裡話,是青宵門之人狡詐狠毒。吳少鏢頭坦誠直言,在下亦是佩服。」吳俊虎趕忙道:「慚愧!慚愧!」

信陽通達鏢局總鏢頭孟晟深深施禮,道:「董少俠,孟某不但嘴中說你,心裡還罵你了,特來給少俠你賠禮了。」董寬笑道:「孟總鏢頭您罵我,說明您是好人,明辨是非。倘若您不罵在下,說明您沒有正義之感。」孟鏢頭感嘆道:「董少俠真大丈夫也!」群雄聞聽哈哈大笑,無不暗挑大拇指。

偏堂,月影姑娘等同門還有馮少鏢頭、董少鏢頭、雲二公子等論事。

看著師弟沉思,表情十分的沉重。婉玲姑娘道:「小師弟!你在想什麼?說來聽聽。」董寬道:「在想蘭使者。」眾人都笑了起來。婉玲姑娘笑道:「蘭使者秀美俏麗,師弟是心動啦,不如你加入青宵門罷。以你的能耐,凌雨霄定會讓你當護法。」眾人又是一笑。

董寬擺弄著茶杯,言道:「蘭使者和菊使者撤離前,那蘭使者看著清姐,又看著我,她的笑容高深莫測。」水清姑娘道:「她神情頗顯得意,又蘊含幾分冷酷,讓人琢磨不透。」馮鏢主道:「莫不成有什麼陰謀,她得意的是我們沒發覺。」玉梅姑娘點首道:「是啦!」

忽然,董寬撩衣起身,開口道:「雲家莊!」

「什麼!」眾人聞聽,皆驚起身。

董寬道:「陳宅施毒計害群雄,計劃已經落空。我猜想,青宵門的那位大護法會對雲家莊出手。」雲二公子忙道:「庄內只有二嬸和三十多名庄丁守護著,情形危矣。事不宜遲,立即動身,在青宵門人馬之前,趕回庄中。」

董寬安慰道:「雲二哥切勿急躁,料想青宵門人馬還未到庄中。師傅和師伯傷重療養,在場之人論輕功而言,大師姐、二師姐以及我相對較快。馮少鏢頭輕功出色,還請隨同。」馮鏢主道:「在下義不容辭。」

玉梅姑娘道:「我們先行出發了,就不與諸人打招呼了,你等和眾英雄隨後。」

眾人囑咐四人小心謹慎,備好水和乾糧。師姐弟三人以及馮鏢主帶上水和乾糧,即刻出行。

路途無話,四人加快行程,抄近路奔走,這一日急行至小孤山,此地距雲家莊只有四十多里地。四人拿出水壺暢飲,吃了些糕點。

「救命!」

幾人正吃著糕點,瞧見西南方位跑來一名少女,跌跌撞撞的,神情驚恐慌惶,所穿衣衫片片碎裂,秀髮凌亂不堪。

月影姑娘、馮鏢主躍過來左右護住,董寬和玉梅姑娘縱身蹬上大樹,身法相當敏捷,向著四周瞭望。

二人躍下高樹,玉梅姑娘搖首道:「沒有人跟隨。」

董寬開口問道:「姑娘別慌!發生何事?」少女抱著膀子,瑟瑟發抖,驚慌道:「我家在山下住,本想進山采些藥材,不知從哪裡出來兩個蠻漢,欲對人家無禮。我拚死出逃,好害怕!」月影姑娘聞言義憤填膺,安慰道:「姑娘別擔心,我送你回家,以後斷不可一人出行了。」

少女緊緊抱住月影姑娘,哭著道:「多謝姐姐!」月影姑娘輕拍她背部,柔聲道:「沒事啦!姐姐送你回家。」忽而,一股危機感劃過,習武之人直覺敏銳。何況是月影姑娘這樣高手,她暗叫不妙,忙閃身躲,一根細針扎在了左肩上。

針刺肩頭,月影姑娘覺得渾身酸軟無力,頭冒虛汗。再看少女,一把搭住月影姑娘右肩,左手連揮,封住她周身八處穴位,點穴手法高明。

事出瞬間,董寬、玉梅姑娘、馮鏢主都猝不及防,一時驚然。

玉梅姑娘、董寬、馮鏢主震怒道:「卑鄙!」

少女仰頭狂笑,表情嫵媚道:「怎樣?本姑娘裝的還可以罷。」馮鏢主怒聲道:「我們與姑娘素不相識,立刻放開石姑娘,保證不難為你。」董寬用手點指著少女,喝道:「敢傷師姐,讓你挫骨揚灰。」

玉梅姑娘瞪著少女,口中道:「師弟!馮鏢頭!她是青宵門之人,看來這一路都有青宵探子暗中盯著。」少女得意道:「冷姑娘說得對,青宵門大護法麾下梅使者喬盼兒是也。從陳宅出行,我們就料到你們會抄近路回雲家莊,小孤山是回雲家最近之路,早在這裡恭候啦。本姑娘的軟骨針可是一絕,中者無不骨酥筋軟,摔倒地面。石姑娘不愧是金女俠高徒,竟能屹立不倒。」

董寬道:「你如何才可放過師姐。」梅使者露出迷人神情,說道:「很簡單,請三位當即自刎,本姑娘會給解藥,放掉石月影。」月影姑娘忙道:「你們別受制她,不要顧及我,立刻殺掉她。」

梅使者眼眉一挑,出手擊在月影姑娘後頸,姑娘頓時昏迷。馮鏢主見狀大怒道:「你給我住手,在下願意用命換月影姑娘平安。」梅使者笑道:「馮少鏢頭這是喜愛石姑娘啊,如此的在乎。」馮鏢主臉頰緋紅,怒視著梅使者。梅使者笑容消散,怒道:「怎麼,你們不想救人么。」

董寬、玉梅姑娘跨步上前,梅使者喊道:「董寬、冷玉梅聽著,本姑娘知道你二人武藝高強,保證你等過來之前,石月影斷氣。」邊說著,她出手掐住月影姑娘脖頸。董寬道:「在下願以命換取師姐一命。」玉梅姑娘道:「加上在下,我願以命換師姐一命。馮鏢頭非我同門,與他無關。」馮鏢主喊道:「再加上在下性命,請使者姑娘言而有信。」

梅使者忙道:「你們快些動手了斷,休再遲疑,否則本姑娘不保石月影安危。」說罷,手指動了動,月影姑娘潔白的脖頸出現紅印。

三人各拽兵刃,橫在脖上,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啊呀!」

慘叫聲不絕於耳,三人閃目一瞧,梅使者已是當場斃命。三人大為驚訝,環視周圍,什麼都沒有。跑過來細看,梅使者額頭鮮血涌流,淌出了一顆圍棋子,顯然是這顆黑色棋子要了梅使者性命。三人見此,心中驚濤駭浪,更驚訝萬分。

董寬朗聲道:「多謝閣下相救之恩!」他中氣十足,內力精深,聲音傳出很遠。

玉梅姑娘連忙扶師姐,出手解開穴道,一手運功,一手掐人中,口中輕聲呼喚著。

馮鏢主道:「但凡使暗器或毒之人,隨身必備解藥,以防自身受害。」董寬道:「有理!解藥在這惡女人身上。」馮鏢主忙搜身,從梅使者懷中取出一瓶子,瓶身儘是花紋。

董寬道:「應當是解藥了。」看了看梅使者,馮鏢頭道:「得罪!」雖是痛恨對方,到底是女流,馮鏢主為人正派,況男女授受不親。為尋解藥,才搜身而為,因而賠禮示歉。

馮鏢頭髮現瓶中是顆粒,就知是口服。玉梅姑娘扶著師姐,馮鏢頭親手把丹藥放進月影姑娘口中。董寬在旁遞上水壺,讓師姐喝水。

一盞茶時光,月影姑娘漸漸蘇醒,三人相視一笑。月影姑娘驚喜道:「你們沒事罷!」董寬笑言道:「我們沒事,師姐你看看恢復如何。」月影姑娘起身活躍筋骨,並無異常。玉梅姑娘笑道:「師姐!過兩招看看。」師姐妹出手比試,對了十招。月影姑娘歡喜道:「我沒事。」又看旁邊躺著的梅使者,頓覺驚訝,問道:「發生了什麼?」馮鏢主嘆道:「真一言難盡呀。」

玉梅姑娘道:「師姐!我們路上再說,先趕奔雲家莊。」月影姑娘道:「耽擱許久,希望雲家莊別有事。」董寬道:「梅使者出現這裡阻攔,料想雲家莊暫時無事。師姐平安,我們即刻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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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豪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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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突破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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