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裝神弄鬼

「這不合適吧？」賈貴妃嬌怯地看向牧長生。

她看不清牧長生的臉，但是通過聲音，感覺到這人應該長得不差。

而典當契約正文寫著「茲大梁貴妃趙賈氏，以三千枚靈石典當大梁王的真心」。旁邊還有一行小字，要求她將一個男人帶到王宮，才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

而此刻已經是深更半夜，讓她帶個男人進宮，那自己的清白怎麼辦？

「你放心，不會有人懷疑你的！」牧長生淡然開口，自信的語氣讓賈貴妃沒由來地鬆了口氣，「而且，這也是你最後的機會。」

「好，我答應你。」賈貴妃抬起頭。

在這深宮之中，競爭太過激烈了。如果她不能趁著年輕貌美抓住大梁王的心，那最後的結果只有在孤寂的宮闈中哀怨至死。

而且，牧長生剛才顯化大梁王的神秘手段也給了她莫大的信心。

「那契約算完成了，你先去吧！」

牧長生隨手一揮，將契約收下，把賈貴妃送出長生當鋪，「記住，宮門口的人能幫到你！」

……

賈貴妃神魂一震，猛然睜開眼睛，如同做夢一樣。

「宮門前！」

她腦海中冒出這幾個字，當即走到屏風外，輕聲道：「小菊，你睡了嗎？」

「娘娘，您有什麼吩咐？」小菊急忙起身，問道。

「隨本宮出趟宮門吧。」賈貴妃輕聲說道，心肝砰砰直跳。

「是！」小菊雖然心裡滿腹疑惑，但也不敢多問，伺候賈貴妃穿好衣服，一同走出宮殿。

……

宮門外，牧長生摸了摸下巴，靜靜地看著那扇朱門。

他動了。

正好，朱門打開。

「什麼人？」守衛的將士看到這道月下的黑影，當即大喝一聲。

凝元境修為！

牧長生暗自撇撇嘴，說道：「我來等人的！」

「哼，大半夜來王宮前等人？」將士露出狐疑之色，給左右衛兵使了個眼色，一同包圍過去。

牧長生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打開的朱門。

「你們退下，他是大王讓本宮請來的人！」正好賈貴妃走出來，嬌聲喝道。

「拜見娘娘！」將士急忙退下，朝賈貴妃行禮。

這麼年輕？

賈貴妃美眸看向牧長生，心裡暗自狐疑，輕聲道：「跟本宮走吧。」

她在長生當鋪中沒有看過牧長生的模樣，但是牧長生的氣息讓她感覺很獨特，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

牧長生跟在她身後，暗自鬆了口氣。

朱門寬闊，王宮裡面比想象中要空曠得多，甚至幽邃得有點嚇人。

「你……是他派來的？」賈貴妃輕聲問道。

她感覺牧長生的實力沒有很強，跟當鋪中的神秘人相差很遠，所以並沒有把他們當成是一人。

「回娘娘的話，是家師讓我過來的！」牧長生正色說道。

「你師父？」賈貴妃突然停住了腳步，說道：「他想要的應該不是三千枚靈石，而是將你帶進宮吧？」

嗯？

牧長生身形一滯，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美人。

他這才發現自己低估了賈貴妃，此女的心思遠比自己想象得要深沉，竟然看穿了自己的目的。

如果他趁機叫來人，那自己在這深宮大院中豈不是插翅難飛？

「呵呵！」

牧長生突然笑了，按捺住心裡的震驚，說道：「既然貴妃都猜到了，那為什麼還要將在下帶進宮呢？難道就不怕沒法給大梁王解釋？」

小菊跟在一旁，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兩人說些什麼。

賈貴妃突然嘆了口氣：「也罷，本宮相信你師父，希望你能幫到本宮。三千枚靈石，本宮也不會少你的！」

現在，牧長生是她唯一的希望。

「那貴妃不妨跟在下說些宮闈中的禁忌，也方便在下行事啊！」牧長生微微一笑。

賈貴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三人在月光在邊走邊說，很快讓牧長生摸清楚了宮廷的布局。

……

正武殿，是大梁王最近常住的地方。

牧長生在賈貴妃的宮殿中，盤膝而坐，進入了長生當鋪，神魂飄忽而出，按照賈貴妃之前的指點，出現在正武殿門前。

饒是月上頭頂，但是正武殿中依舊燈火通明。

「唉！天不佑寡人啊！」

大梁王坐在長桌上，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今年才四十歲，修鍊有成，本該生龍活虎，但是因為大梁此刻內憂外患，讓他在短短數月內蒼老了幾十歲。

桌上擺滿了各地的奏章。

「南雲城水患，三千萬百姓流離失所，城內盜寇橫行，祈求王上放糧、援兵。」

「白虎關於昨日寅時被大齊國攻佔，三十萬大齊鐵騎正蓄勢北上，朝天陽城而來。天陽城危機，求王上援兵！」

「北江城大旱，妖教黑蓮道趁機蠱惑人心，殘害百萬民眾。城主楚南明自盡於西城，北江城大亂！」

「血衣衛消息：近日梁都有一股異勢力潛入，似有為禍之意。」

……

嘩啦一聲，似乎是風吹開了窗戶。

大梁王頭也沒抬，喊道：「小五子，關窗！」

沒有得到回應，他這才抬起頭，猛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你……你是什麼人？」大梁王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摸向桌角的帝刃，目光鎖定了來人。

這人竟然能在沒有驚動宮廷護衛的前提下，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的桌案前，實力可見一斑！

「我是來幫你的！」牧長生開門見山地說道。

現在，他藉助長生當鋪的力量，以神魂姿態與大梁王交流。除了大梁王之外，其他人也看不見他。

「幫寡人？」大梁王眼中閃過狐疑之色，帝刃出鞘，一絲寒芒乍現，「你有什麼本事？」

牧長生環視宮殿四周，目光落在屏風圍起來的地方。

他感覺到了狂血戰鉞的氣息，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但因為有屏障是陣法，阻隔了狂血戰鉞，所以他無法將其收回。

「我可以幫你解決眼下的燃眉之急，而你要先還了我這份債！」牧長生緩緩開口，隨手一揮，靈光交錯，顯現出趙靈君那張契約借條的內容。

什麼？

大梁王掃了借條一眼，瞳孔驟縮，驚聲道：「你……你是當鋪的人？」

牧長生心裡一喜：他竟然知道長生當鋪的事情，那就好辦了！

「呵呵，既然你認得這份債條，那就應該知道我的本事！」

話音未落，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將他牽扯出去。

砰砰！

正武殿的門窗轟然合上。

「喂，你別走！」大梁王急忙站起身，四處查看，但也沒有找到剛才牧長生的蹤影。

「大王，您……您有什麼吩咐？」

這時，外面睡著的宮人被驚醒，連滾帶爬地跑進來，跪在地上。

「人呢？」大梁王問道。

「什麼人？」

宮人一頭霧水，這宮闈戒備森嚴，哪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