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搭救
剛走入廬香茶館不久,茶館中的小二快速走了出來,道:「兩位貴客,二樓,裡邊請!」
陸王甩開了紙扇,走到裡面去,往四周望了望,郟致炫跟在他身邊,孫宥以及伍子戚呢,則就尾隨其後。
而小二,見他們這身行頭,個個衣著華麗,一看就知道是從宮裡來的,想都沒想,就急沖沖地跑向掌柜那裡說了去,掌柜得知后,立馬出來迎接。
掌柜一見是陸王,立馬微笑前來相迎:「您又來了,二樓請!」
「好!」陸王微笑著,淡定地收起紙扇。
一聽到「又來」這個詞,郟致炫就有些不淡定了,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又來?莫非陸王來過很多回?
接著,他們一同上了二樓,掌柜找了一間上好的客房。
「殿下,裡邊請。」掌柜的親自推開了客房的門,請他們進去。
陸王做了個手勢,示意讓他們先準備菜就再在外面候著,等他叫上菜時,再把菜端上來。
掌柜與小二似乎明白其意,就默默地離開這裡,前往廚房。
不料的是,掌柜竟親自掌廚,為他們準備菜式。
連小二看了也是一臉懵,暗道:掌柜竟然會下廚?看這手法,似乎很熟練,我來這兒也有半年,掌柜下廚還是頭一次見。
不僅是這位小二懵了,連掌勺的那些大廚們也是同樣的愣在那裡。
「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做?還有你,你,不給我把兩位王爺,給我好好伺候著,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回頭我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掌柜的見他們像木頭似的杵在那裡,實在看不過去,這才發怒的。
他們發現掌柜的,竟然一手用玄力,控制了三口大鍋,一手還馬不停蹄地趕著切菜、削魚鱗呢,這一幕,徹底把他們驚呆了。
此刻,郟致炫剛進門,見桌子以及凳子,早已擺放在了客房的正中央。
在進門的右側擺著白瓷做的花瓶,瓶中插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左側則是各式的茶壺,都擺在木架子內。
隨後,郟致炫發現所進來時的門,卻正對著通往走廊的門。
到了走廊時,從二樓看下去,人顯得越來越多。而且,站在二樓時,空氣也變得好了許多,郟致炫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慢地吐出來。
陸王也隨著郟致炫走到了走廊處,看他伸懶腰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便偷笑了一會兒。
伍子戚與孫宥,則是站在走廊門口之處的兩側,守在他們那兩位殿下的身後。
這時,郟致炫把手搭在陸王的肩上:「哥,你是不是該給我講講剛才的事啊?」
「剛才?什麼事啊?」陸王不明郟致炫所言。
「剛才那位掌柜的說,你又來了?他是怎麼知道你的?這個,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郟致炫又拍了拍陸王的肩膀。
伍子戚沒等陸王開口,就搶先道了出來:「御王殿下,您有所不知,我家殿下先前有恩於這廬香茶館的掌柜,若不是當年我家殿下出手相救,恐怕這家茶館早已不在了。」
「究竟是何事,要勞煩您老人家出手相救?」郟致炫故意挑著刺耳的辭彙,來激怒陸王。
「小事而已。」陸王一聽到那種不討好的語氣,立馬反駁道:「什麼我老人家?你才老了呢!」
郟致炫竟故意做出鬼臉的樣子,陸王的嘴角稍稍上揚,又想用紙扇打郟致炫的頭。這次,他可沒那麼傻了,立即閃躲開了。
伍子戚繼續道:「才不是小事呢,掌柜的不知怎麼了,竟得罪了亓官氏的人,後來是我家殿下出面了,才得已恢復平靜。因廬香茶館砸得已不成樣子了,而掌柜的,又沒錢裝修,最後還是我家殿下為他們裝修而付的錢。」
「又是亓官家族?!」郟致炫一聽到亓官氏就來氣。
且不說卿王的母后正是來自於亓官家族的,單憑卿王的所做所為就足以讓人厭惡。
孫宥好奇道:「這麼說,豈不是掌柜的還欠你們錢?」
伍子戚補充道:「算是吧,不過,好幾次掌柜的都想還錢給殿下。殿下覺得這其實沒什麼,再說了,殿下又不缺錢。所以,殿下便讓他不用還。可掌柜的,總是說這樣過意不去。我家殿下便經常來茶館,說這樣也算是報恩了。」
郟致炫調侃道:「大善人,您日日來又不給錢,豈不是跟吃霸王餐沒什麼區別了?」
「你這小子,是不是找打啊?」陸王拿起紙扇敲打郟致炫,可郟致炫,迅速躲開了。
伍子戚為陸王反駁郟致炫的話,道:「此言差矣,我家殿下每次都是給了錢的。」
砰!砰!砰!
突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當注視著那扇門時,發現有人在說話。
那聲音不像是掌柜的,也不像是小二的,那,究竟是何人的呢?
一個年青的小夥子推開了門,急忙地沖了進來,且迅速地將門關上。當他轉身時,卻發現陸王與郟致炫,以及孫宥和伍子戚正注視著他。
而孫宥與伍子戚的佩劍,都已拔出一半了。
郟致炫他們看他,身著白衣,膚色白皙,唇紅齒白的,倒像個書生。大概是從學院中逃出來的吧!
孫宥問:「你是何人?」
這位白衣小生,表面露出一副神情緊張的模樣,且四處張望。
見郟致炫等人,以異樣的目光望著他時,卻有些不知所措,跪道:「小生無意闖入,只是想借個地方避一避,不知可否……?若你們不願,我不離去便是。」
陸王拍了拍伍子戚的肩膀,伍子戚與孫宥便將他們的劍,收回了劍鞘。
他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道:「你不妨說說,究竟是何事?我等為何要幫你?」
「小生是聖林學院的學生,本在學院里待得好好的。卻因與另一位學生發生了衝突,從而害得我有家難回,有校難去。」白衣小生急促道。
還沒等白衣小生說完,郟致炫就插了一句嘴,道:「為何?」
郟致炫也做在了桌子前,而孫宥與伍子戚,都站在他們的身後。
白衣小生看明白了眼前的這一幕,甚至看到他們的衣著不凡,自此覺得他們定是有地位之人。
「與小生有過衝突的人,是卿王殿下的下人之子,與卿王頗有關係。得虧沒讓他們知道小生的家人何在,否則小生的家人便屍骨無存了。在此之前,小生親眼目睹與小生為好友的家人,被他們給殺了。今日,在街上小生看見了卿王,他們也盯上小生了……」白衣小生提心弔膽的,擔心自己會被他們殺了。
砰!砰!砰!
此時,聽見門外有一陣暴擊的敲門聲。白衣小生緊張得滿面通紅,且還止不住的滴汗。
陸王見他那副緊張的神情,淡定道:「你先站在一旁。」
啪!
門一下子就被踹開了,隨後,幾位身著官服的沖了進來,他們看到了白衣小生,立即就進來抓人。
陸王淡定地從茶壺裡倒出剛泡好的茶,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喝了一小口,將茶水往後潑了過去。
那茶水,剛好潑在了穿官服那個領頭的身上,而身後的官兵卻迅速拔劍。
「太吵了,子戚,請他們出去!」陸王再往杯子里倒了一點茶水,淡定地喝了起來。
郟致炫看著陸王的做法,笑了笑,再給孫宥使了個手勢。示意,讓他也一塊上。
白衣小生髮現陸王這個模樣,就知道他們的身份肯定不凡。不然,怎麼連官兵都不怕。
「哥,給我也倒一杯唄!」郟致炫拿起茶杯,放到陸王面前。
陸王無奈地說了句:「你有手不會自己倒啊?」
那些官兵發現他們是故意而為,就將主意動到他們身上。有一個竟然用玄力控制凳子,讓郟致炫坐了個空。
要不是陸王扶著,郟致炫差點就坐到了地上。
官兵的做法激怒了他,瞬間,氣氛變嚴肅了起來:「孫宥,給我上!」孫宥上去就是給他一巴掌。
領頭的說道:「還請你們不要多管閑事,這個人得罪卿王殿下,所以,我們必須將他帶走。」
陸王冷笑道:「敢從我們這裡帶走人,恐怕你們還沒這個本事吧!」
「卿王?他算哪根蔥啊,不就是仗著母親是皇后了嗎?要不是……」沒等郟致炫說完,陸王就用紙扇敲了敲他,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陸王擔心郟致炫再說下去的話,會闖下不少禍根的。
這時,掌柜的走了上來,小二也跟著走了上來。官兵抓著掌柜的,說是必須把這個人帶走,且不讓他們住在這兒。
掌柜的卻一直給官兵們使手勢。可官兵們,卻看不懂他的意思。
沒等掌柜的開口,小二就說了出來:「官爺,這個我們可做不到。」
陸王給伍子戚使了個眼神,再將腰帶掛著的玉佩丟給了伍子戚。這是在外時遇到麻煩了,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接著,伍子戚拿給領頭看。那官兵看了,立馬嚇得立馬跪了下來,道:「不知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聽到「殿下」二字時,後面的官兵紛紛跪了下來,異口同聲道:「還請殿下恕罪!」
郟致炫氣道:「不知謀殺皇子,是何罪過啊?」
那位用玄力害得郟致炫險些坐了個空的官兵聽了這番話,立馬縮了起來,不敢吭聲。
「不知這位是?」領頭的那位官兵,講話時連聲音都在不住顫抖。
「御王殿下!」孫宥冷眼盯他。
這時,他們立馬變得鴉雀無聲了,在這整個帝國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御王殿下可是當今聖上最受寵愛的七皇子啊!得罪了他,就相當於跟皇上作對。
就連白衣小生聽了,都立馬跪了下來,他也是無意闖進來,哪裡會知曉他們是什麼身份?
一聽是兩位王爺,白衣小生暗道:今日,我可真是幸運,竟然撞見了兩位王爺,若不是遇到他們,估計我的小命當過水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還請二位殿下恕罪!」官兵們都低頭不敢抬頭直視他們。
「都起來吧!」陸王抬了抬手勢。
「謝殿下!」官兵們雖然起來,但個個都低著頭。
「算了,剛才之事,就當做不知者無罪。若在有下次,絕不輕饒。」
陸王露出一絲魅中帶怒的微笑,讓官兵們瞧著都有些瑟瑟發抖,滲人得很。
「是!」
剛說完,領頭的官兵便帶著手底下的人,趕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