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陽台的談話

晚上九點，石安匿正在看電影。

這個時候，劉灝從書房走過來：「外面的月色很亮，還可以看天上的星星，要不要在你卧室的陽台坐一下？」

這是邀請，但是，石安匿需要拒絕，畢竟男女不能獨處一室。

正在石安匿猶豫不決的時候，劉灝說道：「找你有話要說，這都不可以嗎？」

「好。」

等到石安匿關了電視機，先去陽台等待，看見隔壁樓的窗戶也拉著帘子，有兩個人影不知道在做什麼，但是，過了一會兒，突然伸伸舌頭，就那樣倒下去。

石安匿坐在椅子上，等待劉灝的到來，因為北京的夜景很漂亮，所以被送住。

「不拿點吃的東西嗎？」突然，耳邊響起提問的聲音。

神遊中，石安匿被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去，原來是劉灝，長長的頭髮披在肩上，穿著印花連衣裙，特別的有魅力。

「等下我就要休息了。」石安匿站起來，幫忙把椅子移開，「到底是什麼事情？」

「從我住進來之後，你真的很少做家務活，即使是有時間，也是待在房間裡面。」

「對不起，我需要補償你什麼嗎？」

劉灝沉思了一下，笑著說道：「不用，你已經真的很好，願意跟我合租。」

石安匿很難接下話題，只是仰頭望著天空，今晚的星星特別多。

「哎……」

聽到劉灝的唉聲嘆氣，石安匿仍然問道：「遇到什麼困難嗎？」

劉灝輕輕的撩了一下頭髮，正好風來了，這才回答：「關於我車禍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麼樣？」

「我有點頭緒了，但，不太清楚的一點就是，你是被人追殺還是事故嗎？」

「你認為呢？」

「只能說正在調查，不過我有一個假設，後來又否決掉了。」

「哦，你覺得兇手正在尋找我嗎？」

「不太清楚。反正，我和警方在調查監控實拍裡面的神秘女人，她是兇手的可能性很高！」

「有什麼進展？」

「沒有。」石安匿低下頭。

氣氛變成沉悶，不久之後，劉灝說道：「我思前想後，終於有了自己的看法，可以跟你說說嗎？」

石安匿緩緩地抬頭。

劉灝臉上的表情很激動，卻降低了聲調：「絕對沒有胡思亂想。」

石安匿問道：「是什麼看法？」

「我出車禍之前，就是看見一輛警車，但是，為什麼不來救我呢？」

「嗯。」石安匿一邊點點頭，一邊猜測，「也許沒有聽見你的喊聲，還有一種可能，巡邏的警員認為是鬧鬼，把車子開走了！」

「可是，我與他們擦肩而過，也沒有看見嗎？」

「不知道。」

「好吧，先不討論我的車禍，說說後來的三件命案，警方為什麼懷疑我？」

「因為逃跑了。從殺人動機和殺人手法來說，非常符合女性作案。第一案件是用毒，兇手故意約出李百，在兩個人擁抱的時候，針口扎進手背。」

「也許兇手是熟人，我又不認識他，是不是？」

「嗯。」石安匿很肯定的點點頭，「曾經我一度懷疑你，還有高綬和陳家姨，接著出現模仿兇手的神秘女人，雖然不知道名字，但她是假冒的。這個女人的現身，讓我確定監控實拍裡面的神秘女人，就是三件命案的真正兇手。」

「趙正雄為什麼死在辦案室？」

「兇手想要布置成密室殺人，這樣一來，警方會從多個方面調查。」

「你的意思是說，就是嫁禍給後面進來的三個人，對不對？」

「嗯。」石安匿稍微點頭，「我就不多說兇手的方法了。」

「想不明白的是，兇手為什麼利用屍體頂住門？」

「問題在於轉椅很滑，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滑走，到達不了密室殺人的效果。」

「可是，為什麼不用桌子？」劉灝充滿疑惑的問道。

「桌子太重，還沒拉到門後面，就會響起地面摩擦的聲音，外面的別人絕對會聽著。」

「兇手果然聰明！」

石安匿回想全部有幫助的推理，然後說道：「其實，兇手明白自己的缺點，就是臂力小，很難提起整個桌子。」

「即使知道了手法，神秘女人符合特徵嗎？」

「所謂的特徵，就是身體的健壯程度，不過通過屏幕來看，她的身材苗條。」

「是嗎？」

石安匿正在猶豫要不要點頭，無意間看見劉灝穿的連衣裙，突然恍然大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嚇死我了，你怎麼一驚一乍的？」

「我知道兇手的陰謀詭計了，難怪我覺得很彆扭，原來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大號，看起來瘦小，就像弱不禁風的樹苗。」

「太厲害了！」

「過獎了。對啊，因為拍攝的角度不同，也看不出是大號。兇手利用盲點，讓我們認為她很瘦，並不可能殺死一個男人。」

「雖然還沒有抓住兇手，但是解開了趙正雄的死法，那麼楊樅呢？」

「這件命案有點困難，和第一件案子有共同點，就是沒有目擊者。李百和楊樅死法不同，但，都是偷襲，雖然偽裝案發現場的概率低，兇手卻有機會動了一番手腳。」

「什麼意思？」

「先說李百死的地方，就在旅遊景點門口，被兇手毒死之後，要清理自己的痕迹，完全不用把屍體運到別的地方。」石安匿看了一眼劉灝，「可是，楊樅死在停車場，有可能兇手是從別的地方運來，然後把屍體丟在警車旁邊。」

聽著石安匿不停歇的說著，劉灝也好奇：「崗亭裡面的警員不檢查嗎？」

石安匿直視前方，對著劉灝笑道：「如果你是兇手，警員不會放你過去嘛。」

「怎麼聽不明白？」劉灝一臉茫然，「你又懷疑我是兇手嗎？好了，今天就聊到這裡。」

「不……不是這個意思，你沒有聽明白我的話。」

「你告訴我唄！」

石安匿打量劉灝的妝容，接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我是說，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站崗的警員不會檢查，或者很少。」

「哦！現在出事了，不應該問罪那位警員嗎？」

石安匿覺得有道理，但，還是撓了撓頭，滿臉不知道怎麼回答。

劉灝疑惑的望著石安匿：「難道我說錯了嗎？」

再次聽到提問，石安匿搖搖頭：「沒有，不過，只是他的疏忽大意，最多被挨罵而已。所以，你不要斤斤計較。」

劉灝說道：「我就事論事！」

話音未落，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響起鈴聲，石安匿站起來過去一看，原來是孫大吾打來。

石安匿拿起來一接：「一隊長，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

「關於模仿兇手的神秘女人，你知道她的個人信息嗎？」孫大吾的聲音在聽簡裡面很洪亮。

石安匿瞄了一眼劉灝，正在喝著自己泡的咖啡，還不忘記回答：「她只是個冒牌貨，所以，我沒有對她深入了解。」

但是，孫大吾卻說道：「萬一她知道兇手是誰呢！」

「對於這樣的結論，我不認同，反正，我覺得她是通過監控實拍模仿兇手。」

正在通話中，石安匿看見劉灝向著這邊微笑，手裡舉著咖啡杯。

「你不問清楚她的身份，就當作無罪釋放，是不是太過於自信了？」

「不是。」石安匿一邊聽著手機傳來孫大吾的質問，一邊坐到床邊，「我是根據她的言行舉止，如果您認為我錯了，可以去把她抓回來。」

「不要激動！」

石安匿吐了一口氣，環視著周圍的傢具，感覺缺少了什麼。

「還在聽嗎？」孫大吾的聲音響起。

石安匿看了看屏幕：「只是這一件事情嗎？」

這個時候，聽簡響起車子的喇叭聲，也有孫大吾的說話聲，「今天晚上我打電話過來，第一件事情已經說了，另外，就是詢問你的精神狀態，一定要老實告訴我，可以嗎？」

聽著孫大吾的語氣很嚴厲，但是，石安匿覺得自己沒有壓力，之所以不說話。

等待很久沒有回答，傳來孫大吾的聲音特別柔和：「雖然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偵破案子，但是時刻注意休息。」

石安匿嘆了一口氣，望向陽台外面的劉灝，然後說道：「一隊長，謝謝您的關心！」

「應該的，對了，你認為交警隊的李百和趙正雄是敗類嗎？」

石安匿二話不說立馬回答：「是的，包括身為企業家的楊樅，無論這三個人有多大的貢獻，也掩蓋不了自己的罪行。」

「還是你敢說實話，他們的所作所為，確實不把法律放在眼裡。即使沒有被報復殺害，也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不錯！」石安匿大聲說著，「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是最不能容忍。」

「嗯，我已經不知道怎麼辦？」

「其實簡單，無論在什麼位子，必須警告其他人，千萬不要墮落。」石安匿越說越激動。

然而，手機裡面的孫大吾，沉默不語正在傾聽。

石安匿害怕孫大吾掛掉通話，屏幕緊緊貼在耳邊：「我是真的有一肚子火氣，對於那些被猥褻的女性來說，在心裡已經埋下陰影，甚至是懷疑自己，將來能不能找到幸福。當然，這些話只是我個人的想法，也有一些典型。」

「你說得對的，但是，我們又不能做什麼，只有時不時派人去做心理輔導！」聽到孫大吾說完，深吸一口氣的聲音很大。

「一隊長，您怎麼比我的壓力還大？」

聽筒傳來調整呼吸的聲音，然後孫大吾說道：「沒有，好了，我已經到家，有空再給你打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響起，石安匿把手機放回床頭櫃，向著陽台看去，劉灝已經不在，桌上的咖啡杯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