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羅幕輕寒(4)
宴后,李羅寒和秦氏、李嬌月一輛馬車回去。
李嬌月百無聊賴地玩著自己的玉墜子,秦氏見著又多說了她幾句:「你能不能舉止之間有些閨秀樣子?」
她有些悶悶地撇過頭,嘟囔著嘴:「咱們李家只要二姐有不就行了,我將來可不是要嫁給那些虛與委蛇的人。」
秦氏惱怒:「你這丫頭說什麼混賬話?」
李羅寒淡淡看了眼李嬌月,開口:「你若是有這個本事與天家做敵,姐姐我第一個支持你。」
李嬌月被回得啞口無言,乖巧巧坐在李羅寒旁邊閉了嘴。
秦氏欣慰,摸了摸李羅寒的腦袋:「我們家羅寒長大了,以後當了皇氏的媳婦兒一切都是要小心翼翼的,不知是福是禍。」
當然是皇家的「福氣」!李羅寒在心裡默默笑了。
閨房內
碧元替李羅寒梳頭:「那兩個太監奴婢都收買了,明兒個消息就會傳出去。」
她把玩著一隻玉釵,漫不經心地問道:「之前那個丫頭呢?」
碧元微微一愣,半晌才想起來,回答道:「六喜明兒就會回來。」
「讓她今後來我跟前貼身伺候吧,當個梳頭丫鬟難為她了。」李羅寒暗自籌劃著。
碧元雖不解,卻也沒多問:「是。」
「之前交代你的,辦得如何了?」
「碧清已經在那邊看著了,稍微有點動靜就可以開始了。」
李羅寒有些不滿:「讓她暗中幫王大人一把,不然王大人這榆木腦袋就壞了事兒了。」
「是。」
李羅寒將手裡的玉釵遞給了碧元:「這支釵是娘親送我的,今日我便將它送給你。」
碧元大驚:「小姐這……」
「你若聰明,那咱們心照不宣就好。」李羅寒罷了罷手讓她退下。
上一世的碧元在她當太子妃時就被害死了,李羅寒對於這個忠心的小丫頭也沒多少印象。但願她這麼一直忠心,她也保她這一世平安。
翌日
碧元急匆匆走向李羅寒:「小姐,消息出來了。」
李羅寒不急不慢地放下手中的筆:「如何了?」
「很成功,但是他們還沒有找到那個女人。」
「畫像畫了嗎?」
「已經描繪了,這會兒畫師正在作畫。」
只要不出意外,蘇婉玉將會成為她臨國的聖女,此生守護臨國,身份最貴無比,神聖不可侵犯。
碧元不解:「小姐為何要幫她?」
李羅寒似笑非笑:「她可是我的老朋友。」
可喜的是,不出兩日就找到了蘇婉玉。原來她被淳王所救,當淳王得知她是聖女時,為了立功的他連忙交出了蘇婉玉。
李羅寒懂了。難怪前世找了許久也沒有看見身著怪異的人,原來是被宋易救了。那也怪不得後來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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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
系統:當前善德(40/200)
李羅寒喝著熱湯,微微挑眉吐槽:為什麼我幫王大人理清冤假錯案,給乞丐吃食工作,搭棚施粥,才四十???
系統(心虛):要扣除一些費用的嘛……
李羅寒:你們一定是奸商!
系統轉移話題:我這兒還有道具呢,買嗎?
李羅寒感興趣:有啥?
系統給她展示了一下商品界面,其中有一項竟然是怦然心動散,後面備註:對張幕輕無效。
李羅寒彎起來的嘴角立馬垮下:這怎麼還分人的?
系統悠悠說了一句:他是這個世界的天選之子,任何葯對他都是無效的。
李羅寒覺得奇怪:那我上輩子為什麼還能殺了他?
系統(翻白眼):為什麼他能被你殺掉……我也很好奇好不好!
她訕訕一笑,默默管自己喝湯。
張若蘭自上次一舞名動皇城,上門商議婚事的人簡直要踏破了張府的大門。最後還是張幕輕親自選了他所認識的一個品行文學和容貌皆算上等的徐公子做妹夫,婚期就定在後年。
離李羅寒的婚期也不到三個月了,故而張若蘭邀請李羅寒去她家小坐敘舊。
如今的張若蘭眉眼帶笑,誰見著都不由要彎上個嘴角。
「定了親的就是不一樣,看你滿面春風的。」李羅寒調侃。
張若蘭羞澀地輕錘了下李羅寒:「姐姐你不也是。」
張幕輕心間微微刺痛,有些不自然地對張若蘭道:「哥哥還有公務,先走了。」
說罷,沒等張若蘭挽留他就離開了。
李羅寒望著張幕輕的背影出神: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夠成為天選之子?
見李羅寒出神,張若蘭有些疑惑:「寒姐姐,怎麼了嘛?」
「沒事。」李羅寒收回目光,繼續和張若蘭談著。
晚上,張若蘭端著雞湯進張幕輕的書房。
張幕輕倚在窗前發獃,絲毫沒有注意到張若蘭進來。
「哥!」張若蘭不滿地皺著眉。
張幕輕終於回神,看見張若蘭竟然在他書房,便問:「你來幹嘛?」
「我不是看你白日里似乎有些不舒服,所以來看看呀。」
張若蘭將雞湯放在桌子上,給他盛了一碗:「你今日怎麼怪怪的?連寒姐姐都有些怪怪的,還看著你的背影發獃。」
張若蘭管自己嘟囔著。
他一聽到這句話,心中突然有些期冀,亮著眼睛問她:「你說李姑娘她……她看著我?」
張若蘭茫然:「對啊,就你走的時候。」
他忽然覺得輕鬆了,原來她對他也是有感覺的。但是這心情轉瞬即逝,她是鳳命,她要嫁人了。
望著自家哥哥神經病般的變臉,張若蘭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張幕輕按著眉頭:「你出去吧,我沒事。」
把剩的雞湯拿走後,張若蘭才離開了書房。
張幕輕眺望著遠方。他從來就不是在意容貌之人,可她卻長著一張讓他一眼就很歡喜的臉。
忽然腦海里想到張若蘭的話,他開始遲疑了。
若李羅寒真的也傾慕於他,他真的會拱手相讓嗎?但李羅寒可是賜婚,若是抗旨……
張幕輕嘆了口氣,喃喃自語:「你我這輩子怕是無緣了。我們要顧慮的,從來都不只是我們自己……」
夜色朦朧,如輕紗般罩攏住他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