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有點特別
連著幾天石榴的臉都黑的颳得下黑漆。
楊錦年本來還憋著一肚子火要撒在石榴身上。但是瞬間被石榴刀尖一樣的眼神給震懾了,很識相的閉了嘴。並且跟著石榴上躥下跳,就差買個探雷器在每一寸土地上勘測了。
「你還貼,昨天沒被校自律委的追夠是吧?」楊錦年跟著石榴往學校各個昭告欄和電信桿上貼重金酬謝的尋物啟事。
「我不管,那個吊墜不能丟,那是我十八周歲生日時,媽媽特意在珠寶店找設計師設計定做的。」
頓了一下,石榴歪著頭說:「下午我們去花花那裡找找。」
「你們幹什麼,衣櫥里怎麼可能有?啊!那是我的奶罩&8226;&8226;&8226;不要不要,席夢思不要掀&8226;&8226;&8226;」最後石榴和楊錦年在她家的牆角里發現一窩小蟑螂,然後在花花的咒罵聲中兩人揚長而去。
經過一周的努力,石榴眼一閉宣布搜尋失敗。石榴靠在楊錦年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的說:「怎麼辦?真的找不到了。」
楊錦年揉著她的頭髮,「開心點,不是貼了好多的尋物啟事,說不定馬上就有人打電話來了。」
石榴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周五通常是jianzhi的高峰期。石榴在這個jianzhi圈子裡已經小有名氣,因此選擇了一個薪水可觀的高級的私人家庭聚會。
石榴穿著大紅色的雪紡小立領襯衫,下擺扎在米黃色的短花苞裙里,栗色的梨花頭凌亂的垂著,一條濃黑的眼線拉出上眼角,高傲的揚起來,壓住了褐色的眼瞳,更顯一雙丹鳳眼的嫵媚風情,腳上踩著12厘米魚嘴高跟鞋,露出塗著暗紅甲油的腳趾,像一顆顆紅透的小紅棗。
唱的是日本地下歌手鈴木圭子的歌。第一次在《關於莉莉周的一切》里聽見她的聲音,石榴就被徹底的俘虜了。小音箱里整日都是循環播放,直接後果是整個宿舍的人都要吐了。
昏暗的燈光下石榴雙手捧著話筒,雙眼微眯,歪著頭,聲音從嗓子裡帶點瓮聲瓮氣的哼唱出來。一張唇抹了鮮艷的正紅,啟啟合合。
男人們像貓兒看到了腥,眼裡放出綠色的光。女人們撇著嘴角,露出不屑的神情。角落裡有一束眼神纏在石榴的身上,特別的亮。
曲畢,石榴從小舞台上輕巧的跳躍下來,男人們的眼神絲毫不懈怠,緊追不放卻又都裝著若無其事。
石榴穿過大堂去拿紅酒,一邊用手抓著小塊的慕斯往嘴裡塞。有女人經過她身邊,鄙夷的皺了皺眉,說:「真是鄉下來的!」石榴也不介意,將手指塞進嘴裡吮吸,還使勁的嘬了嘬。那個女人頓時像見了鬼似地飛速伸出手端了杯雞尾酒,跑開了,撒了一地的酒。石榴哈哈的笑了起來。
旁邊兩個假裝聊天的男人,瞄到石榴口含指尖,面若桃花,各懷鬼胎的吞了口口水。有幾個甚至已經向她緩慢的漂移過來。石榴趕緊拿了個盤子迅速掃了一堆水果離開了。
威士忌兌藍莓飲料,酒杯里沉澱著大塊的冰,端一杯在手中輕晃,威士忌和藍莓飲料相互糾纏和交融,冰塊碰擊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石榴端著一小盤子的水果拼盤往角落走。忽然她停住腳步,轉身看了一眼身邊拿著酒的男人。
再一次遇見他,石榴激動的一把抓住了蘇爾的袖子,「是&8226;&8226;&8226;是你。」
「喲,真難得,這次沒喊我無賴,流氓或者色狼了。」男子笑眯眯的看著石榴。
石榴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鬆開手不好意思的說「恩,我叫石榴。那天晚上真謝謝你。」
男人露出一個驚訝的神情,但是隨即又笑了。「我是蘇爾,你的名字有點特別。」好像所有人聽見石榴的名字時都會驚一下。
花花當初就是借名字一腳橫插入石榴的生活。這個大學食堂跑過來搭訕的姑娘,當年用老成的口氣說「石榴,你居然叫石榴,那我要叫花花。那麼石榴,你能不能讓我插個隊?」石榴當場就為她那圓圓的臉和無辜的眼神所傾倒。
「你的歌,唱的很好聽!」但是現在石榴只看見他衣袖上自己的五指印,趕緊將自己的手縮到了身後。露出一個很無辜很天真的傻笑。
石榴咬著唇角仰著頭問「你都沒有伴兒嗎?還有,」石榴停了一下問「那個是什麼?」石榴指了指蘇爾手上的酒杯。
蘇爾笑了一下,「這個,是自製的,哪裡都喝不到。」石榴饒有興緻的湊近了「我可以嘗嘗嗎?」蘇爾露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還沒等他開口,石榴已經拿過蘇爾手上的酒杯,毫不介意的往嘴裡猛灌了一口。頓時一股藍莓混合薄荷的清甜果香在口中瀰漫開來,稍過了一會兒威士忌的辣才跳上了舌尖。
蘇爾笑「如果喜歡,就拿去喝好了。」石榴剛想說好呀好呀,中介人就在喊,「哎,你,可以走了。」
石榴皺著鼻子,「有錢人都這麼摳門,生怕我在這白吃白喝。」她看著蘇爾:「我不是說你哦!」
石榴朝蘇爾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把被子往蘇爾的手上一塞,說:「那我走了,你玩的開心點。」蘇爾點點頭,看見杯口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唇印。
石榴走了幾步,轉過身看見蘇爾一個人站在窗戶邊喝酒,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熙熙攘攘,而他安靜的立在人群里,像一個遠古牧師。石榴的心漏跳了一拍。
「說實話,蘇爾可真是個極品男人。剛剛看的我都有些衝動。嘻嘻。」
「哈哈哈,便宜了夏天,要是有這麼個男人來吃我的軟飯,我倒是挺願意的。」
「喲,你想的可真美,你有夏天那麼多的銀子嗎?」
石榴從廁所,出來。看著兩個穿金戴銀的女人擺著碩大的屁股離開,咬了咬嘴唇。
在這種高級小區打車可真的不容易。石榴的小腿站的酸痛,剛想脫了鞋。一束燈光打了過來。石榴閉了眼,等睜開眼的時候那輛熟悉的小紅車已經停在面前。
蘇爾搖下車窗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我突然想起來,這裡很難打車。」
石榴坐在副駕駛上,一隻光腳縮在座位上,她毫無形象的大力揉搓著自己的腳,不時的啊上或者哎喲上幾聲。
「回去用熱水泡泡,就不那麼疼了。」
「哦。」
蘇爾一直不說話,車駛到宿舍樓下,石榴招了招手說了聲拜拜,打開車門,一隻腳踩在了地上,蘇爾突然問,「有沒有時間陪我坐坐?」
石榴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後看著蘇爾的眼睛說「好。」
還是那個小籃球場的台階,蘇爾叼著煙沉默的坐著。不知道是不是氣氛使然,石榴滔滔不絕的說話。
「宿舍阿姨太貪心了,對晚歸學生收受小額現金以及物質賄賂,上次我只不過回來晚了那麼一點點,她居然要了我一個蘋果,你知不知道現在蘋果有多貴!平均一塊六一個呢!」
「食堂的白菜里永遠會有蟲子,蘿蔔燒肉、蘿蔔燒肉,請問肉在哪裡,大師傅每次打菜,只要勺子上有一塊肉他都會手一哆嗦,把那塊兒肉再重新掉回盆里。」
「哎呀,對了,給我介紹jianzhi的無良中介扣了我好多錢,真是萬惡的吸血鬼。」
石榴說到激動處聲情並茂咬牙切齒手舞足蹈,蘇爾只聽,然後吐出一串串圓圓的煙圈。
石榴突然停下來,轉過頭看著蘇爾認真的說:「蘇耳朵,我最近比較焦慮,瘦了幾斤,等下站在你肩膀上時,你肯定會比上一次輕鬆。」蘇爾差點嗆著。
當她站在蘇爾的肩膀上跨開腿準備爬的時候,蘇爾淡淡的說:「這次是黑色的。不過我覺得上次那個粉紅蕾絲的更好看!」石榴被這句突兀的話搞得莫名其妙,看看自己白色的短花苞裙,再看看腳底的蘇爾,忽然就有吐血的感覺。
「你、你這個流氓!你還看,把頭給我低下去!」
「不就是塊兒布么!」
「閉嘴,死變態!」
石榴剛爬上陽台蘇爾的手機就響了。石榴低下頭去看,他拿出來看了看按了拒接又重新放回口袋。石榴趴在陽台上使勁兒招手:「蘇耳朵,再見。」
「你就這麼還想再見到我啊?」
石榴當時覺得自己嗓子里堵著什麼話一定要去說,但是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話。只好鬱悶的回宿舍了。
明天是周六,宿舍的人都還沒睡,聚在一部筆記本前面看韓劇。石榴感覺腿上巨癢,一撓才發現腿上全是蚊子咬的包,翻箱找櫃搞了瓶花露水往腿上狂倒。一邊拔下手機的充電器。
手機上全是楊錦年的未接來電和簡訊,「你已經把我徹底的變成一個深閨怨男!」石榴看了咯咯的笑。
室友們淚眼婆娑的哀怨的看著石榴說:「你家小年送了禮物,給你放抽屜里了。還有手機震了一晚上了,我們真怕它會震死機了。」
石榴給楊錦年回了條簡短的信息就去拆禮物。非常袖珍精緻的的禮品盒,裡面塞了很多五顏六色的氣泡塑料膜。是一隻口紅,包裝很精緻,密密麻麻都是英文字。
石榴對於牌子的概念是相當模糊的,只知道看包裝肯定價格不菲。卡片上留著花花和楊錦年的名字,還用紅色記號筆畫了很多心和紅唇,乍一看還以為是大餅和油條。石榴不禁啞然失笑,眼前都可以浮現出花花寫卡片時那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的臉。
石榴給花花打電話,那頭嘰嘰喳喳一直不消停。
「親愛的,你可知道這支該死的口紅花了我將近一個月的薪水以及小年同學一個月的伙食費,請你每次塗的時候要意識到抹在嘴上的都是銀子,銀子!」
「哦。」
「但是它真的漂亮到沒法說,我一眼就相中,知道你肯定喜歡。」
「恩,是挺喜歡的。」
「你這態度也太敷衍了,你還有沒有良心了。喂?你還在聽嗎?你還健在嗎?」
「托您的福,我還活著!」
「不要再為丟掉的東西不開心啦&8226;&8226;&8226;」
一語驚醒夢中人,石榴終於想起剛才面對蘇爾,卡在喉嚨里的話了——蘇爾手機上掛著的正是她丟失的寶貝石榴鑲鑽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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