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滾出我的房間
不,不會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一定是的。
溫亦瑤忐忑不安地從車上下來,暫時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在搞清楚事情之前,她必須把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絕對不能落了下風。
她剛轉動了一下門把手,門就輕輕推開了,一陣異樣的響動從裡面傳來。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只見卧室的門大敞著,一男一女躺在床上,衣服一直從客廳散落到了床邊。
曖昧不清的聲音充斥耳膜,空氣中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煊,你輕點兒……」
「對不起,是我太想你了。」
穆煊雙眉緊皺,心疼又深情地在她吻上她的唇:「這麼長時間不見,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有想過我嗎?子萱,我愛你。」
和那個只會做實驗的女人比起來,紀子萱才是他的最佳伴侶。
「煊,你就真的甘心把她送給別的男人?她,她可就交往過你一個男朋友啊——要是被她發現咱們在她的床上……她……她不會生氣吧?」
「只有在這張床上,才能證明我有多愛你。只有把她送走了,我才有機會上位。我已經看中一套一千萬的別墅,事成之後,就是咱們的婚房了。子萱,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真的嗎?煊,你真好。」
溫亦瑤眼睜睜地看著眼前自己的好閨蜜和渣男穆煊的一幕。兩人恬不知恥的對話也一字不差地鑽入她的耳朵。
很難想象,她交往多年的那朋友居然真的把她賣給了別人!
難道在他的眼裡,她就只是一個可以隨意利用的工具而已嗎?
那她這三年付出的感情算什麼?
這個年代,就連潔身自好都變成一種罪過了嗎?
既然他是沖著上床來的,那當初為什麼還要來招惹自己?
溫亦瑤強忍著眼淚,一把抓起桌上的咖啡壺,劈頭蓋臉地朝他們潑了過去:「穆煊!你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這聲怒喝脫口而出的時候,已然破了音,身子更是顫抖得厲害。
餘光瞥見一旁的紀子萱,憋了許久的眼淚直接從眼眶滾落。
紀子萱見狀,連忙揪住被子蓋住身體,可憐又委屈地看向溫亦瑤:「亦瑤,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啊,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們啊,亦瑤。」
她眼睛一眨,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地落在被子上。
那副委屈的模樣,倒像是她才是遭遇背叛的那一個。
溫亦瑤氣笑。
她一把掀開被子,指尖不小心觸碰到她時,頓時噁心得胃酸直冒。
她索性將被子扔在床下,怒極反笑:「衣服都脫了,床都上了,甚至開始盤算著生孩子了,這還叫事情事情都沒發生嗎?那你告訴我,什麼才叫有事?什麼才叫出、軌?」
「亦瑤,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我只是看煊忍得難受,就幫他一把。你作為他的女朋友,難道你就沒錯嗎?如果你肯給他,還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嗎?」
「你這是怪我嘍?」
她溫亦瑤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強盜邏輯!
出軌的人不需要反省,反而將所有過錯都推在她這個受害者的身上!
那是不是代表,她被男友下藥,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也是她咎由自取?
溫亦瑤氣得渾身發抖,臉色變得煞白。
盛怒之下,她轉過身揚起胳膊就要給穆煊一巴掌。
不為別的,就為他的這些見不得人的醜惡行徑!
眼看著掌心快要扇在他臉上的時候,穆煊站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面無表情地將她一把推開:「不要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穆煊,你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你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就應該跪地求我原諒!結果呢?你居然怪我無理取鬧!」
「難道不是嗎?我這麼辛苦工作不就是為了給你們更好的生活嗎?作為我的女朋友,你難道連這點忙都不能幫嗎?」
幫忙?
他居然把這種送她到上司床上的事情認為是幫忙?
他怎麼能夠這麼無恥!這麼不要臉!
三年的時間,她究竟交了怎樣一個男朋友?表面正人君子,實則噁心齷齪嗎?
這樣的男人,她寧可丟進垃圾桶里去!
盛怒之下,溫亦瑤指著門怒吼:「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
「亦瑤……」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我……我只是想拿走我的包包和衣服……」
紀子萱怯生生地躲在穆煊身後,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溫亦瑤氣得頭暈腦脹,站都站不穩。
穆煊沉了臉,起身就要開衣櫃。
溫亦瑤徹底怒了,一股火氣直接湧上大腦,腦子一片空白。
混亂當中,她直接摸起桌上的水果刀朝那兩人走去:「這裡是我家,任何人不準亂動我的東西!衣服是我的,包也是我的!紀子萱,你說沒有工作,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我不是故意的……」
「你夠了!」
「溫亦瑤,你不要得寸進尺!那些東西是我買給子萱的,我必須把它們拿走。」
「拿走是嗎?好啊,我今天就把東西都還給你們!」
溫亦瑤拉開衣櫃,將所有穆煊借著她的名義實則送給紀子萱的衣服和包包都剪得稀巴爛,就連地上的衣服都沒放過。
穆煊怒了:「溫亦瑤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你看清楚了,是你們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潛入我家,私闖民宅!現在你們幾次三番地挑釁,我就算真把你們怎麼樣了,那也只是正當防衛!」
「煊,咱們快走吧,我好怕啊。」
紀子萱握著他的胳膊,雙眼含淚地望著他。
穆煊咬咬牙關,連衣服都顧不得換,拽著紀子萱匆忙離開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現在溫亦瑤受了這麼大的刺激,萬一做出什麼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奢華高端的酒店內,傅鴻御面色冰冷地坐在沙發上。
長腿交疊,凜冽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不怒自威。
那個女人纏了他一整夜,今早起來,居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