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前因後果
一籌莫展的陸白桃,深知這些人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說不定,此番已經知道了歸燕宸的所在,心中擔憂的陸白桃漫無目的的走著。
「快點走,如果疏忽了,你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行色匆匆的丫鬟,那緊張的模樣吸引了陸白桃的注意,冷不丁的忙碌,警醒著陸白桃,他們嘴裡說的人,應該就要出現在此處。
「一個將死之人,不曉得,老爺為什麼還要如此費勁的對付她。」
丫鬟撇嘴,心裡些許的不悅,徑直的走了過去。
陸白桃側身看了眼身後,並沒有見著他們的出現,便是小心翼翼的尾隨在他們的身後。
夜過子時,陸白桃悄然的尾隨著那人走了過去,便是到了深處,竟然是看到一個山洞。
陸白桃不由得囁嚅著嘴唇,毫不猶豫的跟隨在他們的身後。
然而卻是在陸白桃走進的山洞的功夫,陸白桃不覺的捂住她的鼻子,那馨香的氣味,讓陸白桃眸色酸澀,竟然是昏昏沉沉的倒了過去。
不知道多久的時間,陸白桃清晰可以聽到也許的聲音。
「我跟你說過,這個女人,不過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跟著你姐妹情深又如何,實際上不過是想要利用你,而你卻是懵然不覺,心甘情願的被她利用。」
那熟悉的音色,在陸白桃的耳畔不停的劃過,陸白桃知道這個聲音,這便是那個不經意間她聽到的聲音。
「可她畢竟救過我的性命。」
「你別忘了,是她把你推進去的。」
男人直言說道,「我說過,對人對事不可以心慈手軟。」
「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山洞裡,有一個聲音驟然的響起,略顯的蒼老。
「你給我閉嘴,將死之人。」
男人毫不客氣的教訓著蒼老的男人,那些許的狠辣的聲音不用親眼見了他的模樣,都知道他此刻咬牙切齒,仇視的模樣。
「大人說過,會放了我。」
男人嗤嗤冷笑著,這陰冷的聲音在這個偌大的山洞裡,不時的回蕩著,這冷漠寡淡的音色,讓人不寒而慄。
一陣子嘈雜,便是無疾而終,陸白桃並不清楚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爭吵,只是餘光得見他們沒有離開,索性便是佯裝著。
等待著他們離開這山洞,也是有一段時間,陸白桃才是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才是看的清楚,只是見一個老者,五花大綁的盤腿坐在地上。
陸白桃蹙了蹙眉頭,這可不就是她的誘餌,如果不是好奇害死貓,他也不會貿然的出現在這裡。
「你醒了?」
老者緊閉著眼睛,如是的說道。
陸白桃悄然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躡手躡腳的靠近了過去,下意識抬手揮舞著。
狹長的眼眸突然的睜開,老者上下打量著陸白桃,「我看的見,不是瞎子。」
「我是陸白桃,請問你是?」
陸白桃倒也是習慣了眼前的這些個狀況,自我介紹的跟著他套著近乎。
然而,卻是換來了老者的冷漠回應,陸白桃無奈的聳了聳肩,眼前的老者,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閣老。
畢竟不過是柳兒口述,誇大其詞也未可知。
然,老者漠然的看了眼陸白桃,又是閉上了眼睛,「將死之人,還是安靜點好。」
陸白桃卻是不以為意,兀自的靠近著老者,「你可是閣老?」
男人眉頭微微觸動著,不過片刻功夫,便又是緊閉著,陸白桃嘴角勾笑,索性坐在了一側,悠悠的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陸白桃不緊不慢的編排著男人和罪孽,雷同的橋段,大抵也可以說中對方的心思。
「你本來高高在上,身邊又有好友在側,按道理說,待遇不錯,生活不錯,可是偏偏貪得無厭。」
陸白桃眸色緊蹙,煞有介事指責著面前的男人,「不顧往日情分,背信棄義。」
陸白桃把她知道的,可以教訓的言語一股腦說了出來,男人眉頭觸動著,卻依舊是堅持著,不去理會陸白桃的聒噪。
「喂,老傢伙,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不尊重人了。」
陸白桃抬手,觸碰著那個老者,老者本能的躲避著陸白桃。
陸白桃算是看明白了,這可不是電視劇,三言兩語,那些男人跟女人之間,便是如同哥們親近,但凡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男女不可同房共處,不可過於親近。
這老者自然也不例外,冷眸瞥了眼陸白桃,「姑娘自重。」
「都快死了,哪來的那麼多講究。」
陸白桃撇嘴,上下打量著面前的老者,悠悠的說道,「我就不明白,那戚丞相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心甘情願的為他去死,還冷不丁的願意承擔了貪污受賄的罪過。」
陸白桃嘖嘖嘆息著,滿臉寫著正義之士的老傢伙,絕對格外重視他的名聲。
果然,沉默了良久的老者,竟然是聽到陸白桃如此的言論,當下便是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陸白桃嗤嗤冷笑著,「目的達到了,不解決了你,難不成還留著過年嗎?」
陸白桃輕描淡寫的說著,這眼神模樣,觸動著老者,他是聰明人,久在官場里,早已深諳此道,怎麼可能不知道戚丞相會做什麼。
抬眸目不轉睛的看著陸白桃,神色淡然的女人,似乎還不清楚她也會是將死之人,良久嘆息著,悠悠的問道,「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陸白桃淡然,不自覺的抱腿而坐,空靈的目光直視著遠處,「怕,不怕死那就怪了。」
老者納罕。
「可怕死就可以不死了嗎?」
陸白桃頓了頓,接言說道,「你覺得,戚丞相會斬草不除根嗎?」
陸白桃輕描淡寫的言論,觸動著老者的底線,卻是冷不丁的抬眸,蒼老渾濁的瞳仁里,帶著些許的苦澀。
老者嘆息著,他處心積慮想要保存歸燕家族的遺孤,然而,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陸白桃臆測的沒錯,戚丞相不會讓歸燕宸安然無恙的活著。
顫抖的雙唇,不覺的哆嗦著,內心隱藏了太多的無奈,讓他沒有辦法說出整件事情。
「你不明白。」
「那是不明白。」
陸白桃看了眼老者,悠悠的說道,「我不明白面子和性命,究竟哪一個重要?」
陸白桃直言質問著老者,欲言又止的老者,並不代表他沒有心存良善,只不過長久以來的顏面作祟,讓他冥頑不靈的保存著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