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不遜

出言不遜

這是一處小村落,安了隨著符紙來到了一戶非常普通的小院中,黑暗的院子里一人正在等著,頭髮稀稀拉拉的綁著辮子,臉上冒出鬍渣,皮膚似乎更黑了,正是西陌泫。

「上神!」一見安了出現在院子里,西陌泫立馬露出一絲欣喜,「你來啦。」

「大半夜的,黑的我差點都看不見你了。」見西陌泫沒什麼事,安了露出一絲淺笑。

「嘿嘿,天天風吹日晒的,能不黑嘛。」西陌泫撓了撓頭,「多年未見,上神和他,還有玉樹山莊可都還好?」

「嗯,」安了一頓,「就是綠耳為了生她女兒,死了,她女兒叫劉緋,很可愛,長得也越來越像她了。」

「……」西陌泫默然的點點頭。

「你找我可有何事?」

西陌泫轉頭看了看一旁還亮著一點燭火的屋子,然後從懷裡拿出一根金黃色的羽毛,「我本不想打擾你的,但我找了幾個以前的仙友,他們說這像是羽皇身上的羽毛。」

「哦?」安了點點頭,想了想,淡淡道,「不會是你孩子被金鳥叼走了吧?」

「上神怎麼會知道?!」西陌泫一臉驚訝,不過隨即便想明白了,「是不是那羽皇用我的孩子威脅你了?」

「沒有。」安了拿過那金羽毛,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是這樣倒是好辦,而且西陌泫的孩子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你放心,九重天的羽皇,再怎麼橫行霸道也不會糊塗到傷你的孩子的。」

「大黑,你在和誰說話呢?」

西陌泫聽見屋裡的人叫他,便急忙進去將人帶了出來,「把你吵醒了?」

「沒有,我本來就沒怎麼睡著,是不是那位上神來了?」

「嗯,」西陌泫扶著他的妻子來到小院兒,「上神,這是我的妻子,青青。」

是一位十分普通的女子,個子嬌小,微胖,樣貌並不出眾,但整個人有種十分沉穩的氣質,應該說是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相處起來應該會讓人很輕鬆。

「小女子李青青,竟能有幸得見上神一面,簡直是三生有幸。」青青朝安了十分恭敬的福了福身,「上神比大黑描述的更加不凡呢。」

「嘿嘿,是吧,我就說這世間沒人能與上神相提並論。」西陌泫笑了笑。

「恕我冒昧,」青青看了看安了手中的金羽毛,面露擔憂,但說話還是相當穩重,「上神可有辦法將我孩子帶回來?雖然大黑已經和我說了不會有事,但他已經被帶走五天了,我擔心他會餓了,會哭鬧……」

「五天?」安了看向西陌泫,「你怎麼現在才找我?」

「我好歹以前也是個神仙,這羽毛是妖是仙的,我能分的出來,所以便找以前的仙友幫忙,」西陌泫嘆了口氣,「沒想到他們說是羽皇的,就幫我去找羽皇問了,但那羽皇發話說,要想帶回孩子,就讓你去見他,我知道他定不懷好意……」

「好啊,」安了點點頭,自己的孩子被帶走哪有父母不著急的,「這隻金鳥還真是得不到真正的教訓不知疼。」

「上神,這事會不會給你惹麻煩了?」西陌泫自然知道安了少和天界的人來往最好。

「他抓你的孩子也是因為我,」安了搖搖頭,站起身,「不過你什麼時候生了孩子了?」

「也就五個月前,是個男孩,小名叫小黑,大名呢,本想等孩子周歲時,請你和他一起過來,讓你給小黑賜個名字的。」

「好,等他周歲,我和安儀再來。」安了笑了笑,「我這就去把小黑帶回來。」

***

天際微亮,張富寬猛垂著自己的腦袋,末了實在想不起來了,便將筆放下,「主子,我知道的就這些了,您也知道我們沒事不太去關注寺廟的。」

「嗯。」夭儀盯著張富寬畫的紙直看,不行,別說張富寬畫的不全,就算他畫全了,不知道是什麼陣也沒辦法想對策,不過唯一能明顯看出來的,就是修山就算不在陣上,卻被寺廟給圍的死死的。

「主子,您關注寺廟幹啥呀?想給大主子修一座?」

「張富寬。」

「哎呦,小的就胡亂一說。」

「若要將那些妖魔們全都遷出修山鎮要多久?」

「啊?全部啊?」張富寬皺眉想了想,「這可就難了,若硬要遷的話,少說也得一個月啊,光要找出來就得花上好幾天呢。」

「你現在立馬下山,找一幫人去做,」夭儀說著,身後便現出幾個暗影,「他們會幫你的,能遷走多少就算多少。」

「真遷走啊?這住的好好的……」張富寬突然恍然大悟,「主子,是不是和昨…不,前天的異象有關啊?」

「別廢話了,快去。」夭儀看了看小廳外面已經天亮了,安了沒回來,估計是去九重天了。

「是是是,小的立馬就去!」

太倉促了,前天才知道一點頭緒,也沒時間讓夭儀做什麼,而且若讓辛大他們來幫忙的話,就怕到時候連他們也會被困在陣中,視線再次落在圖紙上,夭儀咬了咬牙,「卓棠旌!你最好是只針對我!」

***

九重天,羽皇殿。

「呦,這不是蒼皇上神嘛,」聞人甫桑笑眯眯的看著來人,「我才剛回來呢,您怎麼就大駕光臨了?不是說不來的嘛。」

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中不止有聞人甫桑一人,還有那位滸舟大神和幾位曾在耀羽府露過面的神仙,看樣子是在聚會呢,一見安了個個都一臉好奇和驚訝。

落在大殿中的安了不理會其他人,微微側頭看了眼身側被他隨便綁來帶路的一個小仙,「你可以走了。」

小仙身上的束縛一松便立馬朝聞人甫桑跪下,「羽皇大人,我我我……」

「行了,下去吧。」聞人甫桑心情極好的揮揮手。

「是是是。」小仙立馬頭也不回的跑了,這兩位誰也得罪不起呀!

「蒼皇上神。」滸舟第一個反應過來,站起身朝安了拱手。

因為滸舟的一聲敬稱,其他神仙也紛紛起身喚著『蒼皇上神』。

「上次在耀羽府實在是一場誤會……」

「孩子呢?」安了打斷滸舟的話,冷冷的看著聞人甫桑。

「孩子?什麼孩子啊?」聞人甫桑端著酒杯,一臉不明所以。

安了抬手,指尖捏著一根金色羽毛,「孩子呢?」

聞人甫桑剛要開口,手中的杯子『嘣』的一聲便碎了,杯中酒水沒有滴落,而是變成一根根極細的水針,正根根對著聞人甫桑。

眾人皆被這有些眼熟的場景給弄愣了,而且如今這人可是蒼皇上神,他們不過是剛剛來赴宴而已,可不想莫名其妙得罪他,誰不知得罪蒼皇上神會被他『報復』的很慘啊。

「上神?這……」滸舟看了看聞人甫桑又看了看安了。

「上神莫要動氣,」聞人甫桑笑了笑,「我這不是跟你鬧著玩兒嘛,你放心,那孩子很好。」

「帶來。」

「這是怎麼回事?!」一道人影自外面進來,正是聞人帛,自家寶貝兒子正被水針頂著面門,再一看殿中的背對著他的黑衣男子,「你是何人?竟敢在我羽皇殿中撒野!」

「帛叔,這是蒼皇上神。」滸舟急忙道。

「蒼……」聞人帛一愣,又看了看黑衣人,急忙道,「蒼皇上神,你這是何意?我家桑兒如何得罪你了?」

「父親,孩兒可沒做什麼呀,」聞人甫桑委屈道,「誰知道蒼皇上神一來就對孩兒出手。」

「上神若是……若是為上次鳳兒島之事,」聞人帛面色不好,就怕安了傷了聞人甫桑,「我讓桑兒給你賠個不是就是了。」

「我耐心有限,」安了淡淡道,「立刻把孩子帶來。」

「孩子?什麼孩子?」聞人帛看向聞人甫桑。

「父親,我下凡時見一小孩自己在哭鬧,無人看管,便將他抱了回來,」聞人甫桑更是委屈道,「我可是好心,怎麼知道蒼皇上神會認識一個小孩兒啊!」

「那小孩兒呢?」

「在鳳羽閣。」

「快快快,」聞人帛急忙朝外面的小仙道,「去鳳羽閣將那小孩兒抱來!」

「是。」

「上神,既然是一場誤會,那你就快放了桑兒吧!」聞人帛見安了似沒聽到似的,也急了,「蒼皇上神,這裡是九重天,你若是傷了我兒,我……」

「聞人帛,」安了睨了聞人帛一眼,「你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兒,你心裡沒點數嘛。」

「……」聞人帛張了張嘴。

「羽皇之稱,他不配。」安了說完,對著聞人甫桑的水針變回了酒水灑了他一臉。

「呵,」聞人甫桑咬牙擦了擦臉上的酒水,站起身,「蒼皇上神,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和那魔頭苟合,如此齷齪之事,還有臉來說我不配?我看你才不配『蒼皇上神』之稱才是。」

「閉嘴!」聞人帛瞪著聞人甫桑,怒斥一聲。

「父親,我說的是事實,天界什麼人沒有,好好的上神不當,偏偏要去與魔頭苟且,搞的自己不神不魔的,不是瞎了眼是什麼?我看他還是蒙著眼睛合適!」

「你!」聞人帛被聞人甫桑的話氣的快要吐血時,小仙抱著一小孩兒來了,便急忙示意小仙抱給安了,「上神,這小孩兒還給你,桑兒他……」

安了接過小孩兒看了看,特別小,睡的正香呢,沒什麼事,不過皮膚還真是偏黑,像西陌泫,叫小黑還挺合適的。

「……還請上神不要與桑兒計較。」聞人帛看著單手抱著小孩兒,低頭看著小孩兒的安了,轉頭示意小仙趕緊去叫人。

安了並未有什麼動作,但在場的人突然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好似這金碧輝煌的大殿變成了寒冷的冰窖似得,一股寒意自腳底下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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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璀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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