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圖騰
卓棠旌非常認真的擦拭著一把白色銀劍,劍身剔透,劍柄乃用銀河之石打造,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麒麟,麒麟的紅色眼睛是這把銀劍唯一的色彩,這把長劍叫『昶陽』,是卓棠旌第一次得到息禎佛祖讚揚時,師父贈予徒弟的,卓棠旌入凡不過寥寥幾次,所以昶陽並未見過多少血,但每次一出,斬殺的都是世間大惡。
「沒想到關鍵時刻,聞人甫桑還有點用處,不用和上神正面相對最好不過了,」卓棠旌將長劍收入劍鞘,「采奕,你帶人將羽皇殿圍起來,能拖住一時是一時。」
「是。」
***
當骨氣回到修山鎮的一瞬間,心頭便猛的一跳,這不好的預感讓他停下低頭看著底下的修山鎮,一條銀色巨龍跟著停下,灼桃和夭安劉緋坐在龍身上。
「你們先回去。」骨氣留下話便朝著一方飛去。
「走吧小白。」被兩個孩子邀請來做客的灼桃拍了拍銀龍,銀龍便朝修山飛去,「我還是頭一次來修山呢,小夭安,你娘真的是世間首富啊?」
「我娘有很多錢,」夭安眯眼一笑,「所以桃叔叔,你把小白賣給我唄。」
「不是我不肯,你說你要把它養在哪兒呢?」灼桃捏了捏回過頭來笑的開心的劉緋,「哎呀這丫頭,真是可愛。」
「我家很大的,而且骨氣哥會幫我啊。」
「還是等上神同意了再說吧。」
說話間已經到了修山了,灼桃抱著兩孩子從小白身上跳了下去,小白在空中轉了轉,然後跟在灼桃身後飛去,只是身形漸漸變小,然後纏在了灼桃身上。
骨氣很快便找到了在修山鎮邊緣的夭儀,「喂,這是怎麼回事?」
夭儀一見骨氣便皺眉,示意骨氣看地上,「所有妖魔都出不去了,看來如今的修山鎮是只能進不能出了。」
光?地上有一條淡淡的光,骨氣的視線沿著光看去,「你是說,修山鎮被這光圍起來了?」
「嗯,」夭儀點頭,轉頭朝身後的暗影道,「去四方守著,別讓人進來。」
『唰唰唰』的幾聲,暗影朝朝四面八方飛去。
張富寬頻著第一波人要離開時已經出不去了,夭儀便讓他回去,光線外有幾隻動物的屍體,還有幾片焦黑,動物的屍體是幾個踏出去的小妖的,幾片焦黑是魔的。
「是誰能將整個修山鎮困住?」骨氣搖搖頭,很是意外,「天界應該沒有人能做到啊。」
「是陣,」夭儀轉身,「大概三年前就開始布的陣。」
「在修山布陣?三年前?」骨氣跟在夭儀身後,轉眼就回到了修山鎮,「針對妖魔的陣?」
話音一落,四周一陣異動,骨氣抬頭看向天際,此時正是白天,可天空中竟然出現了一條紅色光線,那光線似以天際為畫布,竟畫出了一隻展翅的朱雀圖騰,隨著最後一筆落成,便是一聲鳳鳴,然後圖案消失。
骨氣眉頭緊皺,看了看四周一切如常的人們。
「朱雀。」夭儀收回視線,繼續走著,「剛剛已經出現過玄武了,看來這個什麼大陣已經開始啟動了。」
「神仙呢?他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夭儀搖搖頭,「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不是說要玩上幾天的。」
「他們兩個小鬼想哪一出是哪一出,一大早就拉著那桃子來修山做客,鬧著要回家,要知道這樣,我一定不帶他們回來的。」骨氣說著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抓住夭儀的手臂,「你也出不去?」
夭儀笑了笑,順勢抬手搭在骨氣的肩膀上,現在這個陣還困不住夭儀的,「嗯,出不去了。」
「我不信。」骨氣皺眉看著夭儀。
「這個陣是那竑乙仙尊花了三年時間為對付我布下的,我出不出的去都走不了。」夭儀帶著骨氣,轉眼就來到了修山腳下。
「在你們眼皮底下?」骨氣隨著夭儀在修山腳下邊走邊設下結界。
「嗯,」夭儀點頭,「那人還真是有耐心,估計是完全讓肖帛甬利用金老闆全權著手,是凡人所為,我們又怎麼會注意呢。」
「這什麼破陣看起來挺厲害的,你能走還不趕快走。」骨氣雙手抱胸。
「不是說了走不了嘛。」夭儀拍拍手,指間快速劃了個訣,他身為魔王不可能留下一幫鎮上的妖魔自己離開,何況還有黃鳥劉緋,對凡人肯定是沒什麼影響的,至於夭安,夭儀還不確定他會不會有影響。
一道暗光自修山底下升起,不一會兒就將修山罩住了,夭儀拍拍手,抬頭看著天際又出現的光線圖騰,這次是白光,西方白虎,同樣伴隨著一聲虎嘯,圖案就消失了。
這圖騰並不是誰都可以看見的,像張富寬黃鳥他們就看不見,夭儀又喚出一個暗影,「去讓張富寬將人都帶到修山。」
「是。」
「神仙呢?」骨氣再次問道。
「師父去九重天了,西陌泫的孩子被羽皇帶走了。」夭儀淡淡道。
「什麼?」骨氣白了夭儀一眼,「這種時候他怎麼能走呢?」
「他會很快回來的。」夭儀睨了骨氣一眼,「怎麼?你是覺得我馬上就要被滅了,堅持不到我師父回來?」
「滅了最好,到時候我就自由了。」
兩人回到山莊就直接來到離長情不遠的小廳,一般若不是常人,欣兒都會把他們帶到這個小院招待的,果然一進去,灼桃正滿嘴糕點的和劉緋吃的正歡呢。
「爹。」夭安一見夭儀進來就獻寶似的捧著小白給他看,「你看,小白可以變這麼小呢。」
「小白?」夭儀蹲下身,捏了捏夭安的臉頰,「這麼表面的名字你取的啊?」
「是桃叔叔取的。」夭安搖搖頭,「爹,它那麼小,我可以養它嗎?」
「這個嘛,得等你爹爹回來再問他,」夭儀揉了揉夭安的頭髮,「你娘呢?」
「娘說黃姨身子不舒服,去看黃姨了。」
「你們這兒還真是特別啊,」灼桃咽下口中的糕點,喝了口茶,「我竟然聽到鳳鳴虎嘯的,嘖嘖,不愧是上神待的地方。」
「我怎麼沒聽到啊?」劉緋眨了眨眼,塞了口點心。
骨氣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覺得這白澤仙尊越看越沒腦子。
「白澤仙尊,」夭儀抱著夭安來到小桌前,「估計我們都沒時間照顧這兩個孩子了,還請仙尊幫忙照看一下。」
「你們要去哪兒啊?」灼桃餵了劉緋一口茶水,「這小丫頭還說要帶我介紹給她爹認識呢。」
「緋兒,夭安,你們兩個待在家裡不要亂跑,」夭儀將夭安放到椅子上,「等…...」
骨氣猛然轉頭看向門外。
夭儀皺眉。
灼桃站起身,眨了眨眼,「這是什麼?是上神的氣息嗎?怎麼他在自己家裡這麼高調的嘛。」
「骨氣,看好他們。」夭儀轉身出了小院,直接往山莊的前院去。
骨氣想了想,朝不明所以的灼桃道,「看好他們。」
「喂?!」灼桃看著急匆匆走掉的骨氣,莫名其妙的咬了口糕點,「出什麼事了嗎?」
前院的空地上,一身藍袍的卓棠旌立於正中間,一見來人便微微揚起嘴角,「我猜你不會逃,還真給我猜對了。」
夭儀沒開口,冷冷的看著卓棠旌。
「馬上,青龍就要完成,你還有最後一次逃跑的機會,」卓棠旌指了指他身後的天際,正好的東方,「否則,上神來也救不了你。」
「呵呵,你以為花了三年布的陣就能對付我了?」夭儀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起似的,「不過是白白忙活罷了。」
卓棠旌倒是有些意外夭儀會知道,「不管你如何知道的,總歸也逃不出去,此陣乃是老祖留下的,你以為你護了修山,也能護得了鎮上那些妖魔?」
「這就不牢你瞎操心了,」夭儀聳聳肩,「倒是你,知道我師父不在來找我麻煩,你就這麼怕我師父啊?」
「我不想讓上神為難。」
「哦?」夭儀點點頭,「所以身為仙尊的你抓了司馬翎境威脅葯神給你製作亓羅香,和肖帛甬勾搭一起,讓他利用金志溫給你布陣,而你暗中幫他煉鬼獄珠,這也是不想我師父為難啊?」
不等卓棠旌開口,夭儀又接著道,「或許,劉忠遠的失蹤,還有那隻金鳥抓了西陌泫的孩子這些事也與你有關吧?所以我師父不在,你就抓緊時間跑來露臉了,這是怕我師父為難還是,給我師父找麻煩啊?」
「只要結果是解決你,那麼過程又有何重要的。」
一道青色的光線自卓棠旌頭頂的天際冒出,然後如前面幾次一般的在天際飛畫著,不一會兒便成了一隻青龍,不過這次龍嗷之後,它並沒有消失,而其他之前出現過的圖騰也一起顯現了出來。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圖成,萬象陣啟,」卓棠旌手一伸,昶陽便出現在他手中,「替□□道,平定四方!」
天際四方的圖騰漸漸變成了實體,四象一陣吼,整個地面都開始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