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島
鳳兒島將整座板塊分為了六部分,最中間的就是島主的主城,最外圍一圈為散城,除去這兩個,剩餘的部分橫豎平分,為『東、南、西、北』四城,各自有一大護族掌管,東城護族婁家,南城護族肖家,西城護族秦家,北城護族彥家。
「我的大小姐,你這大搖大擺的帶兩個大男人回來,就不怕被人說閑話嗎?!」一位白髮老翁一臉無奈,「馬上就是百年宴了,要是被有心人胡編亂造,到時候你豈不是要被他們……」
「我請朋友來家裡而已,彥緋緋不是也經常帶人回去嘛。」秦姀綰一臉無辜。
「哎呦,彥小姐家裡有三四位彥少爺呢,咱們家裡就只有你一位大姑娘,」白髮老翁說著嘆了口氣,「秦家就剩你了,其他三大護族可都在眼巴巴的盯著咱們西城,若你能嫁給婁大少爺就好了。」
秦姀綰小臉微微一紅,「陳伯。」
「傻孩子,陳伯知道你喜歡人家,」陳伯的表情緩了緩,不過隨即又嚴肅起來,上上下下看了看秦姀綰過於『簡單』的裝扮,「對了小姐,你這一大早的什麼時候出去的?怎麼沒和我說一聲?這是要去哪兒?」
「我……我……就是……」
「小雀,你說,」見秦姀綰支支吾吾的,陳伯轉眼瞪向站在一旁低著腦袋的一小丫頭,「給我老實說!要是說謊,我就擰斷你的翅膀!」
「別!」小雀皺著園園的臉,瞄了眼秦姀綰,沒啥骨氣的放棄,「小姐她要去天界找一個神仙來給她撐腰。」
「什麼?!」陳伯一愣,驚訝的轉頭看向秦姀綰,「小姐,這……為何呀?」
「還不是前幾天,小姐去主城找島主的時候,恰巧彥小姐也在,她身邊就有個好漂亮的仙女,那天滸舟大神也在,他們聊的可開心了,那彥小姐還暗諷小姐沒見過世面,短淺,」小雀憤憤不平,「小姐她一急,就……就說她和一個比滸舟大神還神的神仙是好朋友,彥小姐就說讓小姐在百年宴的時候把那位『朋友』請來,所以小姐才要去天界的。」
「胡鬧!」陳伯一聽,氣的伸手戳著小雀的腦袋,「天界能隨便去的嘛?去了能進嘛?!啊!?小姐還沒成仙,要是被當做普通妖魔給抓了怎麼辦?!啊!?」
「小姐是鳳凰,怎麼會……」小雀急忙往秦姀綰身後躲。
「天界總有瞎的人啊!」陳伯氣道。
「哦~陳伯在說天界人的壞話。」秦姀綰拉著小雀邊躲邊笑。
「嘖!」陳伯瞪著秦姀綰,停手不說話。
「陳伯彆氣了,我就是一時衝動才說了大話,可話已出口,聞人甫桑也在……你不是說過,我是最有福運的嘛,」秦姀綰上前挽住陳伯的手臂,「你看,我沒去天界,而且還真找到了個神仙,運氣好的不得了呢。」
「……」陳伯瞄了秦姀綰一眼,他自然也不願讓自家小姐在百年宴上被彥家小姐笑話,便沒好氣道,「你是說你帶回來的那兩個男子是神仙?」
「那個黑衣男子肯定是,而且我用夙瞳看過了,」秦姀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流光超級無敵漂亮!都要亮瞎眼的那種。」
「哦?」陳伯一臉狐疑,覺得秦姀綰說的誇張。
「真的,比滸舟大神還厲害呢。」
陳伯轉眼想了想,「小雀,叫人給小姐收拾收拾。」
大廳中。
「二位貴客久等了,」陳伯笑眯眯的踏進大廳,看了看廳中的兩人,視線落在那黑衣男子身上,「我家小姐行事魯莽,還請二位仙家見諒。」
「陳伯,」跟在陳伯身邊的小雀偷偷拉了拉陳伯的袖子,小聲道,「那個黑衣服的才是神仙,那個戴面具的是跟蹤他的壞人。」
小雀的聲音不大,但沒聾的應該就能聽見,陳伯笑臉一僵,心道不早說!還讓他們兩待一個廳里,「哈哈……」
安了和銀袍男子一起站起身,銀袍男子聽了小雀的話,只是笑了笑,轉頭朝安了客客氣氣道,「倒也沒什麼過份的想法,只是剛好在入島口見到,覺得……值得認識,所以才忍不住跟著,是我的不對,還請公子不要介意。」
「不介意。」安了毫不可見的撇了撇嘴,剛剛問了他好幾個問題,沒一個回答的,可一點也不像想跟他『認識』的樣子。
「是是是,這位公子說的是,既然是誤會那就好了,」陳伯急忙符合,看向黑衣男子,「敢問這位仙家……仙號是?」
安了語氣淡淡,「你為何對我這麼客氣?」
剛剛拉走那位姑娘的時候,安了可記得他語氣不佳,而且就算是待客之道,也不必這麼小心翼翼的說話。
因為能讓夙瞳流光溢彩的,絕對不是個普普通通的小神仙,能不客氣嘛,陳伯示意丫鬟換茶,「應該的應該的,能招待二位是秦府的榮幸。」
「秦府?」安了想了想,「鳳兒島四大護族之一?」
「正是,沒想到公子在天界還有耳聞,」陳伯點點頭,有些欣慰,「還能知道秦家。」
「三千多年前被巨鯤打落西海的一對鳳凰,」安了微微側頭看向從門外進來的那位姑娘,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只鳳凰了,「是你父母?」
秦姀綰沒想到一來就聽見這個讓她萬分難過的提問,腳步便停了下來,抿了抿唇,「……是。」
安了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你……你認識我爹娘?」秦姀綰眼中有些期許,總覺得,若這黑衣男子要是點頭,那她與她父母就多了些聯繫,因為他們出事的時候,她還小,記不得太多關於父母的事了。
就連陳伯都露出些許期待,自從老爺他們走後,秦家在鳳兒島的勢力便開始走下坡,若不是有老城主吩咐照看,估計早就被人頂替或吞併,若是……能找著靠山……
「不認識,聽過『西海沉雙鳳』的事。」安了搖頭。
「這樣啊,」秦姀綰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氣,把心中的難過壓下,轉頭看向沒說話的那個銀袍男子,「對了,他?」
「誤會。」安了看了銀袍男子一眼。
「……哦,」秦姀綰點了點頭,兩手一拍,『啪』,笑道,「咱們也算是誤打誤撞,所謂相逢就是有緣,要不就當個朋友認識一下,我叫秦姀綰,鳳兒島西城秦護主,這位是陳伯。」
「……」
「……」
變臉真快,明明剛剛還一副低落難過的樣子,一下子就笑的這麼明朗,銀袍男子微微挑眉,轉頭看向安了,卻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你看我幹嘛?」
「安了。」安了露出一個稍縱即逝的淺笑,轉頭看向秦姀綰。
「……」銀袍男子這才不甘不願的開口,「夭……隙。」
「腰細?」安了看了看銀袍男子的腰,「真名?」
「……」夭隙翻了個白眼,想也不想的拉過安了的手,在他手心上寫了兩個字,「這兩個字。」
「哦,」安了看著自己的手掌,語氣帶著笑意,「你姓夭啊。」
秦姀綰看了看這兩個男子,怎麼覺得……他們之間好像……不太像不認識啊?奇怪。
「小姐,酒菜備好了。」小雀看了眼門口來示意的丫鬟。
「哦哦,」秦姀綰回過神,「兩位可是第一次來鳳兒島?」
安了和夭隙點頭。
「那定要嘗嘗『鳳凰淚』了,那可是我鳳兒島才有的美酒,保證二位喜歡。」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夭隙雙手抱胸,涼涼的看著異常熱情的秦姀綰,「那島口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怎麼你就能見著我跟著他呢?難不成你從他入島就一直注意著他?」
「我……」被說中了,秦姀綰皺了皺眉,這夭隙的視線又是這樣凌厲。
「而且,他哪兒讓你看出來他是個神仙了?」夭隙上前兩步,俯身,眯著眼看著秦姀綰,「你有什麼目的?」
好……好可怕!這人……秦姀綰想往後退開卻動不了,這人的聲音冷的讓她不自覺發抖,「……」
小雀在一旁早就抖的不行。
「公……公子!」陳伯咽了咽口水,心道不好!這人絕非善類,太危險了!
「哼,」夭隙冷笑,剛想繼續說什麼,肩膀就被握住,斜眼看去,安了一副淡漠的樣子,「怎麼?我說的不對?」
安了搖搖頭,拍了拍夭隙的肩,用下巴指了指他們,「老弱婦孺。」
「……」夭隙一聽,真的看了下廳中的三個人,還真是『老弱婦孺』,便直起身,拍開安了的手。
房間內駭人的壓迫感瞬間消失。
「……其……其實,小姐請您來是想請您幫個忙而已,」陳伯最先反應過來,急忙將秦姀綰拉到身後護著,「我們並無惡意!」
「嗯嗯嗯,」小雀連連點頭,眼眶被嚇紅了,差點哭出來,「小姐……沒有惡意的。」
「什麼忙?」安了淡淡道。
……聽完秦姀綰的話,這麼說那什麼『百年宴』就是鳳兒島有頭有臉的人的聚會,說不定天潢罩就在他們誰的手中呢,安了點點頭,「可以,我去,不過我有個問題。」
「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知道『天潢罩』嗎?」
「天潢罩?」秦姀綰搖了搖頭,「不知道,那是什麼?」
「一件寶物。」
「寶物?」秦姀綰想了想,「聽說聞人甫桑有一間寶庫,裡面有很多寶貝,說不定那裡有。」
「哦?」安了點點頭。
「……那個……」秦姀綰偷偷瞄了眼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夭隙,「你們真的不認識嗎?不會是……合謀想偷寶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