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翹課

聽此話，盛思卿笑出聲：「舉報?我上頭沒人，我家祖上幾代都沒混跡官場的人。」

「我……家也沒有。」趙順猶如一朵打蔫兒了的花，悶悶的垂頭。

李卓年捂臉：「別看我，我家老實的老百姓，往上數三代都是。」

……

課間時，陳也站在陽台上放風，其實放風是為了看帥哥打的幌子。

「那不是盛思卿嗎？」沈雁書循著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見到以為貨真價實的帥哥，那位帥哥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陳也點頭。

沈雁書笑著問：「你知道三中的女生怎麼評價盛思卿的嗎？」

「我怎麼知道?我這兩年被拉去訓練籃球了，哪兒還有時間看帥哥?」陳也懟她，但這並不妨礙她看帥哥。

「她們說盛思卿只適合談戀愛。」

陳也皺眉：「為什麼?」

「因為窮。」沈雁書想了想又補充，「還是跟性格有關吧。窮不窮的無所謂，主要是怕家暴。」

學校里誰不知道盛思卿打架鬥毆，脾氣爆，這不明擺著不好惹嗎？萬一一個不高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傳聞歸傳聞，盛思卿這個人根本不會給別人接觸的機會。

「誰知道呢！」陳也聽見後面這句話笑了笑。

沈雁書用手肘捅了捅她：「這事兒不開玩笑的，你看他三天兩頭的因為打架而被記過處分，肯定是有暴力傾向。」

陳也拍拍她的肩膀，沒理會她的話陰笑了一下走進教室，故意拉長話語：「突然發現，班長也就一般般吧！」

沈雁書疾步跟上：「班長白，高，陽光乾淨，這麼想還是帥的。」

「對對對，你的班長最帥了。」陳也心知肚明，喊了前排的學習委員，「下午什麼課?」

學習委員慢吞吞的戳了戳眼鏡框子：「第一節英語，接著化學連堂。」

陳也頓時萌發出一種邪惡的想法，買通學習委員，再借了體委的籃球往操場去了，還不忘提醒周邊的同學打掩護。

她運氣不錯，去的時候還剩一個球場，就這樣，霸氣的也哥一人霸佔了。

這樣的天氣就適合打籃球，比憋在教室里上化學好多了。

「老大，沒球場了。」趙順「砰砰砰」的拍打著籃球，站在球場邊緣。

「那不是還有一個嗎？」

「有人。」

「一個人佔一個球場，鬧呢她！」

「……」

薛傑招呼著眾人：「給她佔了。」

「對，佔了。」

說罷，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沖她趕去，陳也還在投籃，沒察覺。

男生們占球場一般都是直接上去投球，一句話也不說，連陳也的球也不放過，十幾歲的少年又高又猛，陳也夾在中間顯得弱小。

薛傑招呼籃筐下的盛思卿：「老大，上來啊！」

陳也：「……」

過了幾秒陳也撿個漏扣住他們的籃球：「土匪啊?你們懂不懂先來後到？」

「你一個人佔一個球場，太大材小用了。」趙順手中拿著陳也的籃球幾步上了籃，掀起衣角，抹了抹臉上的汗水。

「那也是我先來的！」陳也憋了口怒氣，「沒見過你們這麼不懂禮貌的人。」

薛傑大笑：「小丫頭，勸你別這麼橫。」

趙順笑的像個流，氓：「你知道18班嗎？地獄班，要是惹了我們，你別想在三中翻身。」

陳也心道一句幼稚，將手裡的球扔的好遠：「十八班又怎樣?搶個球場還真搶出優越感來了?」

「你……」

眼看趙順動怒，有人勸架：「一起打唄，不就是搶個球場嗎？又何必扯上恩怨？」

趙順：「她先挑釁的。」

薛傑拍拍他的肩：「我們和道上的不一樣，我們崇尚和平，是妥妥的好人。」

陳也冷笑，還真給自己貼上標籤了。

「朋友，要不要教教你怎麼打籃球?」趙順明面上和她商量，背地裡想著怎麼虐她。

「就你?」陳也脫下校服外套，對著趙順笑，「來單挑一場嗎？」

男生們笑作一團，嘲諷的意味特別明顯。

關乎到面子問題，趙順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盛思卿雙手環胸站在籃板下看戲。

「輸了可別哭，哥哥們不會哄人。」趙順遞球給她，「贏了哥兒幾個跟你拜把子。」

陳也沉默不語，挑了挑眉毛，拿著球開始進攻。

幾分鐘后，第一顆球進了籃筐，陳也得分。

趙順接連敗下陣來。

陳也再怎麼說也是校隊實力，趙順敗就敗在投球不準，最終以3：1的分數輸給陳也。

「順子，這要是傳出去，你還怎麼在三中混啊？」薛傑毫不留情的諷刺。

「去你的。」趙順不甘心的去撿球，「她矮，好鑽空隙。」

「誰矮了?」陳也不服，質問他，一副孩子氣。

趙順：「你矮。」

「來來來，我們拜把子。」薛傑大笑，走到陳也面前，「兄弟，你哪個班的?叫啥名兒?」

男生們齊刷刷的答：「八班的，陳也。」

「?」薛傑轉過頭去，好像全世界就他不知道一樣。

有男生解疑：「她校牌上寫著呢！」

「順子，你打不過也正常，她校隊的。」

趙順撇嘴，臉上寫滿了不甘心：「正常個屁。」

眾人：「……」

薛傑推了趙順一手：「愣著幹嘛?叫也哥啊！」

「校隊流弊啊，去年女隊得了省第一，快快快，拜把子。」

眾人：他媽你倆的賭約，扯上我們?

薛傑大笑：「願賭服輸，還有沒有點集體主義感了?」

「也哥。」趙順不情不願的喊了聲。

盛思卿看了看錶，慢條斯理的提醒道：「過去十分鐘了，還打不打?」

薛傑招呼著陳也，他們人有八個，加上陳也是九個人，只好三對三的打上下隊。

這個分組極其草率，也不知道是誰把盛思卿、薛傑、趙順幾個厲害的分成一組，惹的眾人抗議。

無奈之下只好他們三人各領一隊。

盛思卿投籃百發百中，薛傑撞了個狗屎運進了，趙順不用說，投球不是他的強項。

薛傑讓步，讓盛思卿先選人。

短短分把鍾，臨時隊組好了，陳也成了棄嬰，最後落到趙順那組。

「也哥，你有沒有男朋友?」趁著觀戰時，一隊友與她閑聊起來。

陳也想都沒想，給出一貫的回答：「我有。」

那人捶了捶籃球筐柱子。

「怎麼了?」陳也不解，便問。

那人心裡苦，但不說，還能怎麼?老子母胎單身多年，連個脫單的機會都不給。

「失戀。」趙順更無情的拆穿。他的同班同學怎麼能不清楚，只要能逮著異性就搭訕。

幾分鐘后，盛思卿隊獲勝，留在場上，該趙順這隊了。

趙順他們三個配合還不錯，陳也仗著個子小就鑽空子上了個三大步，一個假動作繞了一下成功把球投進了筐內。

趙順退到三分線外喊了聲：「漂亮。」

盛思卿無意的瞟了她一眼，她身上自帶光芒，有些耀眼。

趁著防守，趙順問：「也哥，你在校隊打什麼位置?」

陳也找到一個較矮的男生防守，眨眨眼答：「組織後衛，運球上籃。」

「日，流弊哄哄的。」

談話間，趙順也對陳也放下偏見。

盛思卿他們配合就比較靈活了，一個妙傳傳到陳也防守的那個男生手裡，矮男生直接運球撞她，她差點沒站穩。

「操！」那男生上籃后再望望陳也，「你還真敢攔?」

陳也聳肩：「為什麼不敢?不攔的話就是給對方機會。」

有人接話：「你不怕摔著?」

「我要是怕的話還會打籃球?好好待在教室里不好嗎？」陳也站在三分線外，「校隊不是說進就進的，你怕疼的話就會被淘汰。」

現實世界也一樣，只要你不努力，就會有人踩著你前赴後繼而上，你就永遠淪落為一個背景。

薛傑在場下看著，過了會兒又吼到：「老大，給她瞧瞧什麼叫校隊實力。」

陳也木然，望著盛思卿，毫不羞澀。

「其實我們老大也有校隊實力的。」趙順使了個眼色，指著空處，陳也心領神會。

隨著一陣驚呼，趙順沒接到球，氣的跺腳。

盛思卿運出三分線外，又花式運球繞過陳也。

少年的十六七歲，從來不缺囂張，但都被各自的神經所支配著，囂張不逾矩，恰到好處。

他故意將球砸在板上，又跳躍補進了籃筐。

「不錯。」陳也吝嗇的誇讚了一下，少年高挑出眾，就是不愛講話，透著光看得清楚他白襯衫內的腰肢，他很瘦。

薛傑：「什麼叫不錯？這技術可以吊打籃球隊隊長了。」

陳也笑了一下，看向盛思卿：「行，那就來校隊啊！畢竟，我想看你吊打籃球隊隊長。」

籃球隊隊長很壯，打球賊猛，陳也不敢說盛思卿打得過。

「沒什麼興趣。」盛思卿示意繼續，現在比分是2：1，還差一局，如果陳也他們打的好的話就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