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 救人反被誤
許陽從地上將受傷女子抱了起來,女子無力的張開眼,看了許陽一眼,眼神渙散,嘴唇抖動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隨及暈倒在許陽的懷裡。
交通警察和醫院急救車在此時趕來,就有三個醫生奔了過來,一個醫生對女子進行了簡短的檢查,另兩個醫生將女子平放到單架上,上了急救車。一聲犀利的警笛,急救車急施而去。
這邊廂交通警察開始向許陽了解情況,許陽卻一無所知,欲待向剛剛的眾人詢問,那些人卻紛紛搖頭,各自散去。
交通警察無奈,再次詢問許陽,許陽告知他也只是路過,但警察見許陽當時抱著受傷的女子,神情關切,簡單一句一無所知,並不能就此脫卻嫌疑,遂欲將許陽帶到交警隊進行詳細詢問。
許陽遲疑了一下,但想此事本就與己無關,心中坦蕩,面對警察和善的態度,也就同意隨警察去交警隊接受詢問,山子暗怪許陽多管閑事惹禍上身,但也只有無奈的跟著去了。
經過警察的一番詢問,許陽和山子確實一無所知,許陽尚有扶危濟困之心,深受警察的讚許,將兩人送到辦公大廳門口。
許陽和山子剛要出門,從門外匆匆進來兩個人,差點與許陽和山子撞個滿懷。
來人高高瘦瘦,三十歲上下,一身西裝革履,身後跟著一個中年女人,雍容華貴。
這人進門就喊:「撞傷我女朋友的人呢?」中年女人急忙阻止:「沈飛,你別衝動,什麼事情都還沒搞清楚,你別大呼小叫的。」
沈飛似乎沒有聽到中年女人的勸告,徑直走到剛送別許陽的警察面前,盛氣凌人的問道:「你們帶來的那個人呢?」
警察撇了沈飛一眼,沒有搭理他。沈飛見警察對他竟是這個態度,不禁氣憤,大聲嚷嚷著:「我問你們呢,把我女朋友撞壞了的人呢?」
那個警察回頭上下打量沈飛,問道:「你誰呀?你進門就吵吵,質問這質問那的?你是幹嘛的?」
沈飛也沒把警察放在眼裡,大聲說道:「我是被撞傷女子的男朋友,我過來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
警察看著沈飛的打扮,當是個富家公子哥,平時這樣飛揚跋扈的人見得多了,也不以為意,淡淡的說:「這件事情我們正在調查,有結果會通知你們的,你們回去吧。」
「回去?我女朋友現在醫院人事不知,你就一句讓我們回去就把我們打發了?你就這麼當警察的嗎?」沈飛扯高氣昂,連聲質問。
中年女人這時候忍不住了,動氣說道:「沈飛,你別再說了,你這樣的態度有什麼作用?」說完沖那個警察一笑,說道:「同志不好意思,他就是這脾氣,你也不要見怪。我是受傷女子的媽媽,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我女兒被撞的經過。」
「你女兒叫什麼名字?把你女兒的自然情況說一下,我們做下登記,你們就先回去。這件事情剛發生,我們也正在調查,調查清楚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那個警察對中年女人說完,瞪了沈飛一眼。
沈飛欲待發作,中間女人向他搖了搖頭,沈飛氣呼呼的轉過身,四處張望著。
沈飛望著望著,就望到了許陽和山子站在門口,許陽和山子也正在看著沈飛,沈飛眼睛一豎,問道:「你們倆看什麼?」轉念一想,問那個警察:「你們帶回來的人是不是這兩個人?」
「是沒錯。」警察還沒有回答,山子就先回答了:「你不會是以為人是我們撞的吧?」
沈飛沒有回答山子的話,一雙眼睛落在了許陽的身上,許陽胸前血跡斑駁,沈飛向許陽走去,一邊走一邊問:「抱我女朋友的是你吧?」
許陽見沈飛外表光鮮亮麗,行為舉止卻飛揚跋扈,心裡很是厭惡,扭過頭不作答。
沈飛這一晚上之間,警察對他愛答不理,就連這個土包子,竟然也敢對他愛搭不理?平時在外,都是前呼後擁,頤指氣使慣了,何曾受過這樣的冷遇?不禁怒火中燒,見許陽扭過頭,衝上前照許陽的臉部就是一拳。
中年女人等人當時愣在地上,目瞪口呆,誰也沒有想到,沈飛能在警察局說動手便動手。
山子怒吼一聲,衝上前來,掐住沈飛的脖頸,將沈飛直接摁到牆上,大怒道:「你憑什麼動手打人?我他媽摁死你這隻螞蟻。」
沈飛見山子鐵塔一般的身子,惡狠狠的兇相,心中不禁怯了,哆嗦著說不上話。今天晚上沈飛遇到了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對他的問話敢不搭理,第一次竟然有人敢對他動手,心知眼前是個野蠻人,來橫的自己決對討不了好去,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帳日後慢慢算。
警察走了過來,怒極反笑,看看山子,又看看沈飛,說:「兩位老大,要不騰出個地方來?你們先打上一架,然後再說話?」
「山子你鬆手了。」許陽也是著急,他知道山子的脾氣,山子是個吃軟不吃硬,你硬他更橫的人,這點和許陽脾氣相似,因此兩人才更加交心,所不同的是,許陽經歷了一次生與死的考驗,沉穩了不少。
警察將山子和沈飛攆到了門外,不允許兩人再進來,沈飛雖然不願意,卻礙於中年女人的面子,也不好多說什麼。兩人站在門口,就這麼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也不服誰。
警察將許陽和中年女人帶到辦公室,雙方落座,警察就將許陽的情況向中年女人做了介紹。
中年女人對許陽說:「小夥子你別多想,因為我的女兒現在尚在昏迷當中,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都不知道,而你是在她昏迷之前唯一近距離接觸到的人,因此我們難免要對你有多一點的想法。」中年女人雖然話說的客氣,但許陽聽得明白,還是對他有所懷疑,心中不禁有氣,這救個人怎麼還救出麻煩來了,怪不得山子當時阻止他。
許陽不卑不亢,淡淡的說:「那阿姨,您想怎麼辦?」
中年女人見許陽有了情緒,便陪笑道:「阿姨並不是想怎麼辦?等我女兒清醒過來了,真相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只是現在我女兒還人事不知,因此也只能委屈你幾天了,等到她醒來,一切真相大白了,果然與你無關,阿姨一定會給你個交待,行不?」
許陽耳聽中年女人雖話說的卑軟,但見疑之心卻很盛,心中氣惱愈增,但看中年婦女的笑臉,卻也不好發作。許陽就默默的坐著,也沒答話。
「跟他廢什麼話?」話音未落,門外就走進一個人,大著嗓子說道。
許陽抬頭看去,見此人50來歲,生的也是異常魁梧,好似山子的模樣,只是面相雖然威嚴,但是眼神閃爍,深不可測,絕不似山子那樣淳樸乾淨。
中年女人見男子進來,趕忙站了起來,陪笑著說:「你怎麼來了?」
中年男子看了女人一眼,說道:「我女兒出這麼大事兒,我能不來嗎?」聲音粗豪,雖然不是刻意的大聲喊話,就這麼隨意說出來,也讓人感覺耳朵發振。
中年男子說完,就用眼睛打量著許陽。警察站起身來,問中年男子:「你是…」中年女人接過話:「這是我老公夏建彬。」
夏建彬向警察點了點頭,說道:「我女兒現在昏迷在床,生命垂危,我希望這個小夥子能暫且留下,等我女兒醒來,一切了解清楚,再做打算,不知可行不可行?」
警察搖了搖頭,說道:「經過我們初次調查,你女兒所受的傷,並不是許陽所致,你女兒是被車撞傷的,而他們並沒有車輛。」
「我女兒是被車撞的不假,但是怎麼敢肯定就和這個小夥子沒關係?」夏建彬粗著嗓子問道。
警察看著夏建彬說道:「現在你的女兒沒有醒來,道路監控系統又在那天恰好進行升級改造,我們會接著調查的,但是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我們也不可以將人私自扣押。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案件程序。」
「你們的辦案程序我不懂,但是這個小夥子應該不是本地人,如果事實調查清楚,確實與這個小夥子有關係,而這個人跑了呢?」夏建彬眼睛看著許陽,對警察說道。
許陽聽罷,再難忍住,嚯的一聲站了起來,對夏建彬說:「你放心,在你女兒醒來之前,我一定配合。我的住處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就在一個賓館住,你可以找人24小時盯著我,直到真相水落石出。」說完就向門外走去。
中年女人還想向許陽說幾句好話,安慰安慰許陽,夏建彬向她一瞪眼,她趕忙收回話,低著頭訕訕的站在那裡。
許陽走到門口與山子會合,夏建彬與中年女人也跟了出來,許陽將住處告知了夏建彬,山子奇怪,就問許陽:「你幹嘛把我們的住處告訴給他們?」許陽不答,拉著山子的胳膊,說道:「回頭我跟你說。」
走到沈飛的旁邊,許陽看了沈飛一眼,滿臉輕蔑,狠狠的說道:「這一拳我先給你記著,你等著。」
沈飛看許陽目露凶光,心中一嚇,退後兩步,結巴的說:「怎怎怎麼的?」
許陽輕蔑的一笑,看了看夏建彬,看了看中年女人,又看了看沈飛,轉頭拉著山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