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命大
暫時離開京城一段時間……
「去昌南府吧。」
蕭知遠含笑提議。
趙九兒反問:「我去不去你這麼高興幹嘛?」
「咳咳,」蕭知遠從椅子上站起來,展開摺扇閃了幾下,道,「過幾日我要去昌南府體恤民情,我們可一起,聽說那邊的風光十分獨特。正好你也出去躲躲,藍肅的氏族便在那邊,藍家可以照應你。」
藍肅是蕭知遠的伴當,望族出身,是昌南的當地大族。
趙九兒眨眨眼,閑閑的躺在這,道:「不去。」
蕭知遠轉過來:「為何?」
她笑,笑出一口的小白牙:「只有別人躲我的份兒,我什麼時候躲過別人?」
蕭知遠無語:「只是能逞能的事嗎?」
「還有別的事沒?」
「暫時……沒有。」
「沒有就回去,」趙九兒爬起來送客,看到在外面跟糰子玩兒的蕭包子。
「你順道幫我把他送回去。」
她靠著門框,眼神散漫。
蕭知遠望著她嘀咕:「怎麼不聽勸呢。」
「去去去。」
她叫薛洋把人送走,哐的聲關了門,隱身在商鋪內的走風客冒出來。
他剛在在這屋的牆上三長兩短了輕輕敲擊了幾下,要不然商鋪雜亂的,趙九兒也不會發現他。
「聽說扈老二沒死了?」趙九兒問。
走風客的表情陰沉極了:「沒想到他那麼命大。」
受了重傷沒死,這不是能瞞得住秘密,一開始走風客還以為是故意編造的陷阱,甚至想親眼去看看,但想到這種可能,忍住了,先找趙九兒打聽虛實。
現在不用打聽,太子剛走,扈老二沒死的消息是真的。
走風客一拳砸在桌上,恨恨道:「該死。」
他抬起凜凜的雙目:「必須在殺他一起。」
潛意思就是他們要配合起來在殺一次。
趙九兒聳肩:「胳膊砍掉都沒死,我也沒預料到,但之前動手殺不了他,在動手我就成頭一個懷疑對象,我被錦衣衛抓去審問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走風客知道,「那怎麼辦?」他氣急,「總不能讓那狗官一直逍遙自在吧?」
「扈老二活這這麼多年你不也好好的?」趙九兒看到走風客的表情,感覺到這話說的多少站著不腰疼了些,起身離開依靠這的門框,道,「殺他容易,動動手而已,第一次沒殺成後面也不用急這一時。」
走風客:「……」
「京城這下是真的不安全了,你還是按照原計劃去找老顏吧。」
趙九兒拿了銀票出來。
走風客看著厚厚的銀票,嘴角抽動道:「我有銀子,我就是不甘心。」
道理都懂。
*
蘇府。
蘇清河把寫好的信用蠟封好,交給平安:「送去驛站,用最快的馬。」
「海青府?」
平安看著上面的地址不敢置信。
自打四老爺來了,少爺一直在為這事悶悶不樂,不希望定下這門親事的意願路人皆知了,但這會兒好端端的……額,也不是好端端的,就是非常之突然。
蘇清河嘆息:「詢問一下恆氏小姐的愛好,父親希望我這樣做、」
「噢噢噢噢,」平安不敢問了,麻溜的把信送去驛站。
蘇清河取了筆墨來,將畫了幾天即將收尾的畫卷取出來。
畫卷上,趙九兒置身在馬背上,一身紅衣,英姿颯爽。畫一就而成,就是畫中人的表情蘇清河在猶豫畫成什麼樣。
一想起她就是少兒不宜的畫面,全是不正經的,第一次為她作畫,怎能畫的不能見人。
所以乾脆捨棄了面部表情,只畫了身形。
除她,另一道身影自然就是他了,也沒畫臉。
「少爺。」
平安回來了,熱的滿頭汗,忽閃這袖子道,「信寄出去了,這天兒要把人熱死了。」
「少爺!」
他一驚一乍的,「你畫的這是趙九兒吧?」
蘇清河挑眉:「看出來看了?」
「這誰看不出來?」
平安仔細一看,「咦,怎麼沒畫臉?」
蘇清河將畫拿起來仔細端詳:「那不也認出來了。」
「是啊,」平安湊過去仔細看,「還真一下就能認出來。」
蘇清河把畫收起來了:「信幾日到?」
「海青府距離京城不是很遠,走的快的話,大概需要四五天把、」
「四五天啊,」蘇清河又取了畫軸,「那就在畫一幅吧。」
平安撇嘴:「馬上就到放官的日子了,少爺怎麼還能這麼悠閑啊,本來是可以做京官的,但之前六皇子的事皇上八成是對少爺你心裡有膈應了、」
「堂堂天子會對臣子膈應?」蘇清河笑著回他一句。
平安撓撓頭:「天子也是人,天子也會啊,而且老爺他們也希望少爺能留京呢。」
「說不定還選不上呢。」
「怎麼可能——」
平安嘰里呱啦一頓,下人過來通稟,說是有客。
蘇清河把畫卷用鎮紙壓著,玩笑道,「應該先去問問四老爺,老爺說我能見,我在見。」
平安偷笑:「老爺聽到這話要氣的跳腳。」
他凈手,理理衣裳,道:「走吧。」
放官在即,大家都十分躁動,喜歡找他這位文曲星打聽消息。
蘇清河沒什麼消息,倒是從他們哪裡吸收了不少。
「今日不見客,也不出門了,我去見見父親。」
蘇清河猶豫要不要把外衣換下來,乾脆不換了,「你不用跟著。」
「哦。」
這裡是大伯家,他住的靠內,父親來了之後反倒居住的院子靠外了。
真不想去啊。
蘇清河望著廳堂內正在與大伯說話的父親,猶豫了下,走進去。
大伯見到他笑問:「清河可是打聽到點什麼?」
蘇清河給他們施禮:「過幾日才是放官的日子,消息雜亂的很,也沒聽到什麼特別靠譜的。最近百官回朝,大伯忙壞了吧?」
蘇大伯在戶部,百官述職,數他們忙。
「我也打聽了,但好像是有了什麼變動,」蘇大伯正在同四老爺說這事兒。來人都有些擔憂。
「讓大伯和父親掛心了,」蘇清河歉意道,「但還有一事,還望父親能夠原諒兒子。」
放官這麼大的事在即,以他的才能聲望,前途定然無量,但臨近放官卻突然傳出變動,四老爺已經焦心不已,吹此外,還能有什麼比這個事還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