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獵狩
任又夕上樓就迷了方向,她推開房間門,看裡面黑著沒有亮燈,以為仲卿臨時出去了。她借著窗帘外的光走進洗手間,打開鏡前燈,小心的脫下裙子,將裙擺的水擰凈,把長發分兩邊擋在胸前,看著鏡子里昏黃氤氳下年輕又飽滿的身體,對自己說了句:「真是不矜持呢。」
而此時,仲笙正斜坐在角落裡的沙發,單手撐扶著額頭,眼神里竄出點點火光,隔著玻璃門盯著任又夕的方向,就像是一隻盤踞等待獵狩的豹子。他覺得自己很久沒有這麼醉過了,醉的不知道自己在哪,也分辨不清眼前的人。他不想出聲,靜默的將這個女人的所有動作收在眼裡,慾望,然然騰起...
仲笙霍然起身,又在玻璃門前站定,像是一時興起與獵物周旋那般。任又夕被餘光里突然出現的身影嚇到,拿起衣服就往門外跑,卻被仲笙一把按在門上,露出了捕食中該有的尖銳爪牙。
「你自己進來我的房間,自己把衣服脫掉,現在這樣算什麼?」任又夕聽到這磁性沙啞的聲音帶著挑釁,才在黑暗裡認出眼前的人,是仲笙。然後僵直的站在原地,望向他眼中的深淵,企圖與他抗衡。
仲笙撥開她胸前的頭髮,一隻手捏著任又夕圓潤的臉頰,拇指劃過唇齒,俯下身,頭埋在了她脖頸之間,「給我…」
一句帶著命令口吻的「給我」,任又夕就放肆的決定,將手背到身後……房門落了鎖。
說到底都是因為人性里的動物本質。
幽幽月光下的他實在太好看,好看得讓任又夕忘乎所以。她看著仲笙眉目之間的月朗星稀,便將自己淹沒在他煙波浩渺的眼眸里。
任又夕一夜未語,只覺得這個男人連情事都這般優雅肆意。
寧臻送走方庄嫻,轉過頭就看見有一個如煙的身影進了別墅,一時也沒在意,打電話叫了醫生,給仲笙倒了杯水才慢慢悠悠的返回房間,他不是不著急,他實在不敢想象兩個大男人坐著對視的尷尬。
寧臻沒打開門,端著水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好久,只覺得現在裡面的這個女人,可比方庄嫻要高明得多。正準備下樓就迎上了來找任又夕的安子修,他馬上就知道了這個高明的女人到底是哪個女人了。
寧臻指了一下房門,示意安子修人在屋裡。
「別敲了,門鎖了。」寧臻的這六個字「轟」的一下在安子修腦袋裡炸開,他不相信,奮力拍打房門,屋裡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響,卻不見任何回應。寧臻不屑又同情的看著已經暴躁的安子修,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麻雀飛枝頭而已,沒你什麼事了。」
「滾!」
第二天仲笙醒來以後,他只想起昨天晚上無中生有的慾念和不可自控的行為,而那個女人是誰,他想不起來也不在意。房間里除了床單上那一抹猩紅,只留下一股若有似無的橙花與香草混合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