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同學聚會(1)
思齊小時候盼過年,大了以後覺得過年也沒有什麼。可今年不同,她的身份變了,已為人妻。這是他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D城有個慣例,大年初二女婿要給岳父岳母拜年。
這天,思齊和周揚一起去了思齊家。下了車,只見小區樓下幾個小孩在玩鞭炮。那種小小的響炮,小的時候就有了,只是她膽子小,不敢放。猝不及防,鞭炮在她腳邊響起,她大叫一聲,嚇得不輕。身旁的周揚見她被小孩子的玩意嚇得都變了臉,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不語。小孩子聽見她大叫,擔心被罵,立馬跑遠了。
「幹嘛這樣看著我。」回過神來的思齊,問道。
「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小。」周揚諷刺她。
「我什麼時候膽子大嗎?」思齊反駁道。
「讀書的時候。」周揚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夜晚,即使是現在都覺得后怕。如果不是自己跟著,會發生什麼,他不敢去想。
「讀書的時候,具體什麼事情,你說說看。」思齊追根究底。
「那麼久的事情,我具體也說不上來了。」周揚轉移話題。
「就知道你是隨口說的。」思齊一副瞭然的樣子。
兩人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一起上了樓。一家人吃了頓豐盛的午餐,飯後一起玩字牌,好不愜意。在家人團聚的日子,家裡多了他,她一點都不覺得突兀,反而是說不出的好,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把他當作了家人。
字牌遊戲結束在一通來電后,是他們的高中同學肖辰打來的。肖辰一直在北京工作,很少回來,就連他們的婚禮,因他在國外出差也沒有出席。這不,聚集了一幫同學讓他們過去。
說了肖辰的意思,加上父母在一旁慫恿,思齊答應一同前往。其實,她也很久沒有見過那些高中同學了。讀書時只顧學習的她,好友屈指可數,也就是和沈小嫻走得近些,畢業后,聯繫得也少了。還是周揚和她鐵,一直都有聯繫,結婚時還邀請她回來當了伴娘。
一幫人在剛開張不久的大型豪華KTV包廂唱歌,見兩人進來,肖辰大聲說了一句「大家鼓掌歡迎我們高248班唯一終成眷屬的班對——周揚譚思齊」。這等陣仗,思齊大吃一驚,也可以說是受寵若驚。周揚倒是神情自若,對肖辰他可是太了解了,一點都不意外。
「謝謝大家的盛情,我們夫妻給大家拜年了。」周揚笑著作了個拱手拜年姿勢。
「那是,也只有你們才有這等待遇。」肖辰調侃道,周圍的同學也都笑著附和。
思齊進來才發現,參加聚會的都是男的,只有她一個女的。這麼多年不見,思齊發現自己不能一一叫出他們的名字,只是記得人而已。還好有周揚,她只需微笑著,一切交由他來應對就好。
「周揚,就你小子好命,竟然和我們的班花在一起了。」一個瘦瘦的,帶著厚厚眼鏡的男同學羨慕地說道。
「我什麼時候成了班花。」聽到這話的思齊不解地問身旁的周揚。
「你不知道嗎,我們班男生私下裡都這麼說。」沒等周揚開口,這位同學解釋道。
周揚當然清楚她不知道這回事,當時的她心無旁騖,一心撲在學習上,怎會關注這些。的確,自打高三她轉來他們班后,男生私下裡里一致評她為班花。
思齊第一次聽到自己班花頭銜,自是高興,哪有女子不喜歡別人稱讚她漂亮。
「周揚,你老實說,是不是譚思齊一進我們班你就下手了。」另一個男同學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思齊的臉紅了,因為事實的確如此。
「這個你們可以問我呀,他們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肖辰笑著插嘴。
「肖辰,我可在這裡,你別胡編亂造,不然的話……」周揚笑著威脅。
「兄弟我知道了,鐵蛋,你還是問他本人好了。」肖辰妥協。
「既然這樣,周揚,那你老實交代吧。」鐵蛋同學一副不知答案不罷休的樣子。
「幾個老同學了,有什麼好隱瞞的,你說的不差。」思齊聽著他老實交代,更覺尷尬,臉更紅了。
「原來是一見鍾情。」另幾個同學異口同聲,並帶著清一色的瞭然笑容。
至於是不是一見鍾情,周揚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而是與不是,之于思齊,都沒有多大的意義。
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又浮現在周揚腦海。那時他格外賣力的鼓掌,歡迎她的到來。看著她朝他的座位走來時,心竟會絲絲的緊張。回想到這,不禁覺得自己當時挺窩囊的,但那就是他最初心動的感覺。這些感覺,放在心裡就好,沒有必要拿出來和大家分享。
「今天這聚會,一來是同學聚聚,一來也是祝福你們,誰叫我們幾個都沒能來參加婚禮呢。」肖辰代表發言,餘下的幾個點頭稱是。
「你們一個個還好意思說,竟然都沒來,我的人品有這麼差嗎?」周揚抱怨道。
「你的人品是挺差的,不過班花的人品那是沒得說的。瞧,我們這不都來表示誠意了嗎。」那個叫思齊班花的同學笑著說道。
「你這小子,就喜歡損我。說什麼誠意,那你們的誠意是什麼?」周揚問道。
「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們今天一概答應。」鐵蛋同學拍著*保證。
「看在誠意這麼足的份上,我就先接受了。至於要求嗎,我現在沒有想好,等想好了再說。到時要求兌現,你們一個個可不許耍賴。」周揚賣起了關子。
「奸商一個,譚思齊,你來評評理,你老公這麼做也太不仗義了吧。」又一個同學發言。
思齊但笑不語。
「你也是,讓譚思齊來評理,找錯人了吧,人家肯定幫著她老公呀。」肖辰的話,引起大家一陣鬨笑,連連稱是。
周揚和思齊聽到這話,相視一笑。思齊的笑頗有點無奈,而周揚則是開心的一笑。只聽他驕傲的說:「那是,不用想我老婆肯定幫我了。」
他的得意洋洋,讓思齊不自覺地用手捶了他一下。
這下可好,被一個眼尖的同學發現,他立馬發言:「你們注意點影響哈,我們幾個可都還是單身,不要打情罵俏刺激我們。」
這話,惹得大家又是一陣鬨笑,而思齊更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那就快點找個人吧,你們都。」周揚趁機對他們進行教育。
「這事急不來,你以為誰都能遇上像你和譚思齊那樣深的緣分。」肖辰不無感慨,他們倆的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來,我先敬你們夫妻一杯,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說著遞給他們一人一杯酒。
儘管思齊不喝酒,但此番盛情,她不能推辭。不過,她沒來得及喝就被周揚一把奪過,悉數喝下。
「你這是幹嘛,憐香惜玉。」肖辰目瞪口呆。
「她真的不能喝,一杯就倒。」周揚實話實說。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成全你。你今天可要做好思想準備,哥幾個可是沒有鬧洞房的呀。」肖辰臨時想了這麼一出,立即得到眾人的贊同。
看著思齊如臨大敵的樣子,周揚笑著拒絕:「還鬧洞房,虧你們想得出,我結婚都半年了。」聽到他的拒絕,思齊才放下心來。
看著他一杯杯的喝,思齊嘆自己幫不上忙,還增加了他的負擔,心有不忍。
「你們唱K也不叫上我。」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思齊的耳朵。
思齊轉過頭,一個時尚、靚麗的身影*視線,竟然是她。
她怎麼來了,在座的男士都一臉驚詫,自是包括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