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紅塵老人
「呔！紅塵老人！爾敢陰我！」
混沌不知名的空間中，正欲催動神力煉化路虎的木龍猛的抬起了龍首，望著頭頂處那一片迷濛怒聲喝道。
轟隆隆！
回應木龍的是一片破開了混沌的紫金色雷霆，狂猛的雷霆瞬間將木龍擊潰。
霎時間，紫青火焰瀰漫半空，內中傳出一聲聲憤怒卻聽不清楚的咒罵聲。
正咬下一塊皮肉的路虎突的覺得精神一震，下一瞬猶如睡醒般的睜開了眼，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神奇回的到了小空靈境內。眼下，他正和一個籠罩著一層白光的白鬍子老頭並肩站在半空，他們腳下有一團耀眼的紫青色火焰在猛烈燃燒，那豎立在小空靈境中的無名神棍亦在火焰中慢慢融化變矮。
「咦？」
路虎低頭一看，不由有些驚奇，他覺得火焰燃燒著的那個人好似他自己，可他明明置身事外，這讓他有些意外。
白鬍子扭頭看了眼路虎，不由頷首笑道：「不錯！臨危不亂，心性不錯！」
「老爺爺！那裡面正燒著的是誰？那頭龍嗎？」
路虎聞聲扭頭朝著白鬍子仔細打量過去，他發現老頭渾身綻放著一股令人感到溫暖的陽光之力，且有一雙看透人心的眼睛，這讓他不敢造次，甚至有些興奮。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帶我裝逼帶我飛的「白鬍子老爺爺」？
白鬍子和藹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我並無血緣關係，不許喊我爺爺！你可稱呼我為我紅塵老人，也可以稱我師尊！這下方正被我這紫青神火鍛造的乃是你的肉身！方才你中了木龍的幻術險些被奪了軀殼，如今我已將他的元神煉入了你的肉身，正好借他的力量幫你打造一副完美的……」
說著，紅塵老人雙手舞動，一道道法訣被打出。在法訣的引動下小空靈境內各處突然躍出了一道道七彩光點，這些光點隨著紅塵老人的引動，紛紛投入到了被紫青神火鍛造的身軀中。
隱隱間可以看到，路虎的身軀上正有一片片細密的紋路生成，更有一道道各色的氣息在火焰下慢慢騰飛起來。
有似火的紅光、有似墨般的黑氣，更有似青虹般的霞光，亦有似紅似白似灰的斑斕之光，諸多光芒混雜在一起，糾結成了一個麻花狀的氣柱。
氣柱首先顯現在路虎的眉心，緊接著如同高山流水，伏脈千里，一條條的彩色水流蜿蜒密布，最終遍布了路虎周身，與路虎皮膚上顯現的細密紋路相互輝映，構成了一道複雜的力量循環。
「這……妖族血脈？人族血脈？魔族血脈……還有這是什麼血脈？沾染了詭異之力的血脈嗎？……」
紅塵老人見此聲音嘎然而止，異常驚愕的看著路虎體內綻放出的各團光彩，他的神色變得極為複雜，喜氣洋洋的臉面瞬間拉的比驢臉還要長：「我……我……我門無數年的心血怎能傳給一個雜種……」
「呸！老頭！你罵誰呢？我可是純血的龍族！」
路虎雙眼一瞪，趾高氣昂的喝道。
當世僅存三道純血龍、塵、木三族，乃是高貴的第一等公民。豈能讓這沒見過世面的老頭侮辱！
紅塵老人鬍子一吹，氣的瞪了眼路虎，正在他要反擊的時候，卻突的意識到他在這小空靈境中被封印無數歲月，外面的世界早就滄海桑田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天地了。想到這裡，他的氣息一弱，不禁搖頭一嘆：「這世間變了啊！」
想到那一場空前絕後的大戰，他對於眼前所見也就不那麼驚奇了。
「哼！老頭兒！我的身體不會被你煉廢吧？」
路虎沒有在意紅塵老人的低語，他一直在緊張著自己的身體。
別的廢了沒有關係，我那傳宗接代的寶貝兒可得好好的啊！
「我這天地一爐仙術乃是世間第一等的鍛體之法！……」
紅塵老人傲然的昂起了頭，還不等他將話說完，只見紫青神火中的路虎身上突的光芒一斂，竟如同碎裂的瓷器一般，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不好！」
他見此不由失聲大驚，雙手趕忙凌空舞動，無形之力重重的拍打在了即將焚滅的銀棍上。
「嚎！」棍子上傳出了一聲驚吼，一道纏繞著絲絲灰氣的透明印記躍然而出。
紅塵老人見此這才鬆了口氣，他雙手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圓，將那正想要脫離掌控的透明印記輕輕一推，印記如流星般朝著路虎的身軀射去。
路虎看到這一幕不由皺起了眉，若非他此刻無法動彈，早就和紅塵老人拚命了：「這老頭不靠譜啊！」
嗡！
剎那間，紫青火焰濺起了一團漣漪，透明印記瞬息間沒入了路虎的身軀，正不斷擴散的裂紋猛的一顫，而後慢慢癒合。
出現在路虎皮膚上的各種氣息也在這一刻慢慢改變了顏色，雜亂的色彩變成了單一的白。
白色轉變完成的一刻，轉而又將路虎皮膚上的金色紋路傳染，金色轉變白色，最終紋路、脈絡全部隱沒在了路虎的皮膚下。
「呼！總算是沒事了！」
路虎見此這才鬆了口氣。
紅塵老人看著路虎的身體久久無語，他的麵皮狠狠的抽搐著，眼神複雜如海，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表情。
他沒有失敗，也沒有成功。
天地烘爐鍛體之法在最後成功的關鍵時刻，因為血脈融合轉化為一，而發生了不可推測的異變。
根據他的推測，血脈融合的最終結果是強大的血脈吞噬弱小的血脈，並繼承弱小血脈中的獨特力量。
可路虎的情況逆反了他的推斷，最弱小的無名血脈吞噬了最強大的血脈，并吞噬了他布置在路虎身上的手段，使得他想要留給路虎的傳承變成了無用的知識。
小空靈境歷經無數磨難、無數歲月鑽研書寫的絕世功法，在這一刻變成了廢品！
這又如何能讓紅塵老人高興！
他想哭！
嗖！
也在這一刻，漂浮在半空的路虎猛的一震，一道強大的吸力將他從半空拉下，如同流水般返回了他的軀體。
「緊梆梆的感覺！」
回到身軀后，路虎很快清醒，他先是活動了一下四肢，又摸了摸自家的寶貝兒，見寶貝能縮能伸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他有一種被束縛的奇妙感覺，身上好似裹了一層保鮮膜。
紅塵老人被路虎的動靜驚醒，他不禁仰頭望向了蒼穹：「賊老天！你讓老夫苦等無數歲月，就是要看到今天的失敗嗎？」
「喂！老頭兒！一時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從此沒有了上進心！看開點吧！」
路虎不耐煩的仰頭看向了紅塵老人，他對紅塵老人這等怨天尤人的模樣感到不屑，一邊說教，一邊笑眯眯的搓著手道：「咳！咳！……那個紅塵……師尊！你的傳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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