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因為不是寒暑假的客運高峰期，火車上沒出現站無虛席的人擠人、人挨人的情況，更幸運的是李峻和何玉潔還買到了一張下鋪，因為時間還早，還不到睡覺時候，倆人擠在下鋪上一邊吃零食一邊膩歪著。

何玉潔抱著一袋薯片，「咔哧，咔哧」吃著，何玉潔屬於那種怎麼吃都吃不胖的類型，著實讓很多人羨慕。她一邊吃著，一邊故意把嘴巴湊到李峻的耳朵邊兒上，使勁兒嚼薯片，李峻被她弄了耳朵痒痒的，用手把她箍在胸前，

「傻樣！還鬧嗎？」

「不鬧了，不鬧了。快放開我。「何玉潔趕緊討饒。

「說好聽的，說好聽的就放開你。「李峻還是不鬆手。

「峻哥哥，峻哥哥，不鬧了，放開我吧。「何玉潔嘴裡含著薯片含糊不清地說著。

「整天喊這個，換其他的。「李峻還是不罷手。

「官人，夫君，相公，小女子不敢了，饒了奴家吧？「何玉潔嘴裡亂七八糟的亂喊一通。

李峻這才鬆開手，

「這還差不多。以後多喊官人、夫君。可別喊我『相公』。幸虧我不打麻將，否則成了『相公』，永遠胡不了牌了。「說著話，李峻愛憐地用手摸了下何玉潔已經緋紅的臉蛋兒。

「相公！相公！就喊你你相公！就讓你打麻將不胡牌。「掙脫開的何玉潔，坐直了身子，挑釁地看著李峻。

「傻樣兒。「李峻看她搗蛋，作勢要抓她，何玉潔趕緊站起來想跑，沒想到頭一下子砰到上鋪鋪板上。忍不住」哎吆「一聲，嚇了一跳。李峻忍不住笑噴了，看李峻幸災樂禍的樣子，何玉潔壓倒他身上用手捂住李峻的嘴巴，

「人家碰到腦袋兒，你還笑，閉上嘴，不許笑！「

「好，好，不笑！「李峻忍住笑。何玉潔這才鬆開手。

「笨蛋，你說你是不是笨蛋？「李峻笑著問何玉潔。何玉潔張了張嘴沒說話。何玉潔自己一直也納悶兒：為什麼在李峻面前，自己表現的那麼笨拙呢？何玉潔想了半天，才說：

「嗯，好像是有點兒。但是我原來我一直覺得自己不笨啊？怎麼認識了你就變笨了呢？」

……

車窗外的景色一閃而過，開始還是典型的北方冬季的枯樹枝、黃土地，隨著列車疾馳南下，慢慢窗外開始有了一點兒若有若無的綠色，漸漸地綠意越來越濃，終於何玉潔從未見過的綠色的冬日展現她的眼前。

何玉潔生來第一次離開母親河---黃河，跨過長江。看慣了北方冬日廣袤無垠粗獷、蕭瑟的荒原，何曾見過如此可愛、充滿生機、卻又悠閑、寧靜、逍遙的江南冬景？郊外一棵棵、一叢叢不知名的高大蒼翠的樹木、地面上無垠綠色植被上亮晶晶閃耀著太陽光芒的露珠兒……都能引起何玉潔的一聲聲驚呼！李峻用寵溺的眼神兒看著這個沒見過世面女人，搖頭嘆息著：

「傻樣兒！」

不知道身材嬌小的何玉潔是不是有著江南小女子的基因，很多北方人吃不過的武漢小吃兒，何玉潔竟然頗對胃口，一吃上癮，百吃不厭。尤其是被很多人嗤之以鼻的熱乾麵，何玉潔吃過一次以後，邊欲罷不能了。每每聽到到熱乾麵的叫賣聲，便用祈求的眼神兒可憐巴巴地看著李峻，李峻搖搖頭：

「不行！不能吃了！光吃熱乾麵那行，沒營養，再說和咱們的炸醬麵有什麼區別？」

「人家就是想吃嗎？」何玉潔搖著李峻的胳膊，想個像吃糖的幼兒，抬頭看著李峻。李峻故作嚴肅裝，扭過頭不看她，拉著何玉潔緊走進步，遠離了熱乾麵攤位的勢力範圍。武漢熱乾麵的攤位、小店兒實在太多啦！於是相同的戲碼總是重複的上演著……

南方的冬夜，潮濕，陰冷。進了賓館，他們把空調暖風開到最大，吹了一會兒，才終於找到了習慣了大北方冬日暖氣房的感覺。何玉潔把大衣脫下啦，把自己扔在鬆軟的大床上，身子隨著席夢思床墊的起伏彈了兩下，

「終於可以睡大床了，坐車可真累啊！自從畢業以後，很久沒做這麼長時間的火車了，終於可以歇會兒了。」

李峻俯下身，兩隻手捉住了何玉潔的雙手，

「美人在側，不『吃豆腐』怎麼行？「

說著低頭用嘴巴封住了何玉潔剛想開口說話的嘴巴。何玉潔暈暈乎乎地閉上眼睛。感受著李峻溫熱的嘴唇吸吮著自己的嘴巴，繼而是濕潤的舌頭，何玉潔的兩排碎玉般的牙齒毫無抵抗能力，城門大開，任它長驅直入……終於何玉潔眼神兒迷離柔若無骨癱軟在李峻溫暖的懷抱里。

「峻哥哥……」何玉潔閉著眼睛，喃喃地呼喚著李峻。

「別喊峻哥哥，喊官人。」李峻笑眯眯地伸出右臂，放在何玉潔脖子下面，臉上帶著征服者的自豪。

赤壁古戰場是這次他們旅行的主要目的地，李峻關心的是周郎赤壁，何玉潔關心的是小喬初嫁了。

一座座雕塑，一首首詩詞，一幅幅故事畫……彷彿讓人重新回到了那段動亂的時代，苦難的時代卻也是英雄輩出的時代。

站在點將台下，看著高高的的門廊上三個篆文的「吳王台「三個字，李峻非常感慨：

「古人不見今時月，明月曾經照顧人啊！」

「好酸！好酸！都要把我牙酸掉啦！別算了，快快！幫我拍照吧。」何玉潔不像李峻一樣進入角色，只是被一座做惟妙惟肖的人物雕像吸引了。一會兒調戲下下『劉備』，一會兒又假裝別『曹操』調戲。李峻看何玉潔鑽到雕像的壞了，推著『曹操』舉起的胳膊，臉上做出拒絕的表情，笑道：

「別說啊，你加入生活在三國時代，說不定還真的會被曹操調戲。曹操雖然是一代梟雄，但是卻是很好色的。他沒攻佔一座城池，總會讓部下送上幾名美女陪伴的。哈哈！「

聽李峻這麼說，何玉潔趕緊從曹操的雕塑的胳膊下鑽出來，好像那不是個曹操的雕像，而是那個真實的好色的曹操曹孟德似得。

「傻樣兒！」李峻看著何玉潔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太快，四天的假期好像剛剛開始就結束了。何玉潔和李峻踏上了返回慶城市的火車。卧鋪包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對坐在小桌兩邊兒。桌上周黑鴨鴨脖、鎖骨的包裝盒已經打開，一人手裡抓著一罐啤酒，邊吃邊聊。李峻愛吃軟骨，何玉潔吃到軟骨就掰下來，塞到李峻嘴裡。李峻開始還抗拒著，搖搖頭：

「你吃！你吃！」

平時柔順的何玉潔這時候格外『倔強』，搖搖頭，

「不！你吃！」

李峻只好從了她，任由何玉潔把吃到的軟骨塞進自己嘴巴里。忽然李峻停住了咀嚼，直盯盯地看著何玉潔，

「我們結婚吧！」

「啊？」何玉潔一愣，拿著軟骨的手，停在空中。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結婚吧！我想娶你！」李峻看著何玉潔，認真說到。

「不是吧？被幾個脆骨頭打倒了？」何玉潔想用開玩笑來掩飾激動的心情。

「別鬧，我是認真的，我們認識一年多了，幾乎是隔一天就見一次面，一起打球、吃飯，我是什麼人，你應該很了解我的。我不會拿這種事兒開玩笑的。」李峻輕輕的用手背拍了何玉潔頭頂一下，以免沾滿鴨油和辣椒的手碰到她的頭。

何玉潔看著李峻，沒有說話。忽然把軟骨塞進李峻的嘴巴里，然後站起身，走到李峻面前，沾滿油污的雙手高舉，身子壓在李峻胸前，練對著他的臉，使勁兒點著頭：

「嗯！嗯！」

李峻用胳膊把她摁在胸前，狠狠地親了上去。

忽然李峻的電話響起來，李峻拿起電話，推開何玉潔，坐正的了身體，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

「嗯？來慶城市？」

……

「周末？好，我正好也有事兒和你商量，那麼周末見吧。先放了吧，在車上，信號不好。拜拜。「

何玉潔和李峻匆匆掛了電話，表情嚴肅，忽然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嗯，沒事兒，沒事兒。」李峻像是給何玉潔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的事兒我都能處理好，能有什麼事兒。我又不是你，笨蛋。」

「哼！你又說那話！」何玉潔嬌嗔地瞪眼撅嘴，一副小兒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