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軒轅笑塵

笑塵氣不打一處來，拂袖而去，大聲說道；

「我是朝暮亭的少亭主，明白嗎？啊？」

幻月聽到這解釋，脖子伸得長長的，不可思議的大叫一聲；

「啊？」

左殘則是看著笑塵的背影喃喃自語；

「少亭主？這朝暮亭，又是什麼地方？」

朝暮亭，他沒聽說過，不過這不行向他追隨笑塵。

他之所以選擇笑塵，是以為笑塵對他的病上心，他幾乎每個晚上都在臨江閣對面看著笑塵通宵翻閱醫書，他認為，如果跟著笑塵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那麼，他認栽了。

因為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過他的病，雖然笑塵說只是想知道什麼病，但是他，接受了笑塵。

「少主，去哪啊？」

「我去，是少亭主！」

「好的，少主！」

「啊……滾滾！」

「不是說要吃東西嗎少主？先吃了我在離開吧！」

「啊……我去，前幾天沒發現你這麼二啊？」

「近朱者赤嘛！」

笑塵無語了，直接不想回答了，而幻月嘿嘿嘿笑個不停，一邊抱著笑塵的胳膊，還一邊悄悄給左殘豎了豎大拇指，給他點了一個贊。

同時也悄悄招手，讓他跟上，左殘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少主，我從來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東西，這次能不能奢侈一點啊？」

這是真話，不過他不害羞，他此時想可以放鬆一下子，找一下正常人生活的感覺，笑塵還沒回答，幻月開口了；

「快來快來，我請你吃，反正有笑塵哥哥付錢！」

……

噗哧……咕嚕……

吧唧吧唧……

「唔……唔……好吃……這個……還要這個……」

左殘狼吞虎咽，笑塵看得滿臉的鄙視。

嗝……

「水……唔……水……」

笑塵反而成了小弟了，趕緊給他倒水；

「咽不死你！」

笑塵詛咒他，吃相太兇殘了，幻月看著他吃得那麼香，也感覺給他夾菜，笑塵一臉兇相的說道；

「這混蛋，月兒都沒給我夾菜呢？」

「哎呀，小氣，來別管他，吃，吃！」

於是三人開始大吃特吃，像是比賽一樣。

「混蛋，你夾我碗里的肉？」

「這是我的！」

「誰叫你不吃！」

「喂，你不是已經吃了一隻嗎？」

「「沒啊什麼時候？」

「我靠，老闆，上菜……」

「上菜……」

「省著點吃，沒錢了！」

「上菜……」

噼里啪啦，一小會，三人面前都摞起一大堆餐盤，笑塵吃不動了，幻月也撐到了。

此時笑塵無語的看著還在狼吞虎咽的左殘，無奈的笑了笑。

幻月也大呼；

「好飽啊，嘎嘎嘎……」

翹著二郎腿，根本不顧一點淑女的形象。

不過此時，他們感覺到了左殘似乎有些不對勁，他情緒有些不對勁；

「好吃……哈哈哈……好吃……太好吃了……」

當他含著滿嘴的食物口吃不清的抬起頭的那一瞬間，笑塵與幻月看到他滿臉的淚水，一邊吃，一邊傻笑，一邊流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經歷了什麼，笑塵之時聽他提過隻言片語，他沒有資格評論左殘，因為他自己也曾經有過不堪回首的過去。

他本來想將左殘隱藏起來，成為自己暗中的力量，但是最後，他突然覺得，這樣做，對左殘來說，或許，更殘忍。

左殘也知道之前笑塵的意思，就是不想他暴露，但是，昨晚，他卻突然這麼決定了，左殘也不解。

不過這頓飯，左殘吃得很開心，很滿足，不知不覺，就哭出來了。

「唔啊啊啊……好吃……哈哈……」

對於這個邊吃邊哭邊笑的人，周圍的人投來一陣陣異樣的目光，不過，笑塵也好，幻月也罷，還是左殘自己，都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該吃吃，該喝喝，或許，這才是他一直尋找的那份平凡感覺，那種有歸屬的感覺。

他的心，從未有過的暖。

笑塵與幻月都看著這個吃得滿嘴都是油膩，淚水縱橫，鼻涕直流的男人，良久之後，笑塵在他哭的稀里糊塗的時候，用一種很是平淡似乎卻又充滿著無限力量的聲音說道；

「左殘，你不殘，以後，叫左禪，佛宗禪意的禪，如果你無姓，便跟我姓吧！」

坐禪愣愣的看著笑塵，冷就之後，雙眼之中，淚水不自覺的噴湧出來，不過這次他沒有大聲哭泣，而是有袖子擦乾眼淚，喃喃自語的說道；

「笑禪，特別好，特別好……哈哈哈……」

但是，笑塵此時同樣很是黯然的數道；

「不，是軒轅！我的秘密，你是第二個知道的！」

「笑塵哥哥！」

幻月見笑塵神色不是太好，關切的輕喚了一聲。

左禪看著笑塵，心裡不知為何，有種情緒再次翻湧，看得出來，那是笑塵的秘密，但是此時卻毫無顧忌的告訴了他。

「軒轅左禪！哈哈哈哈……」

左禪身上的氣息強烈的波動起來。

噗嗤……

強大的力量席捲而去。

玄者境，四層！

周圍一片寂靜，這就突破了？這麼簡單？笑塵與幻月都驚呆了，而左禪彷彿沒有察覺一般，還在喃喃自語；

「我，軒轅左禪，哈哈啊啊啊……」

但是最後，還是忍不住嚎啕大哭，這一條，對他來說，或許就是重生之日。

笑塵凝視這左禪，左禪的突破，他盡然沒有感到外界玄氣的波動，此時，比較怪異，如果沒有玄氣進入體內，那來的力量突破呢？笑塵，已經陷入了沉思。

這頓飯，他們吃了很久，也像左禪說的一般，奢侈了一會。

周圍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打量著左禪，因為他感覺瘋瘋癲癲的。

笑塵與幻月都無所謂，悠然自得的等待左禪。

幻月第一次見左禪，或許是因為笑塵的原因，她並不反感，至於他是什麼身份，幻月也不問，既然說都叫笑塵少主了，應該也就是自己人了。

不過幻月從今以後，也把自己當成朝暮亭的人了，朝暮亭，成為了他們背後最神秘的勢力，神秘道任何人，查不到一絲半點信息。

一個時辰之後，左禪已經漸漸恢復正常，看著身前比他自己還高的盤子，他滿足的靠著椅子上，摸著自己的肚子，滿臉的幸福感；

「哎……飽了飽了……」

「那走……我靠！」

笑塵聽他說吃飽了，起身說走了，可是剛起身，就被雷鳴般的鼾聲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左禪已經靠在凳子上睡著了，鼾聲大作，鼻息如雷，鼻子還吹著泡泡。

幻月也是愣住了，機械的轉過腦袋；

「笑塵哥哥，你在哪裡撿的？」

這樣太奇葩了吧？這就睡著了？你是少主還是笑塵哥哥是少主？哪有僕人需要主人照顧的？太碉堡了吧？

無奈，笑塵對著店家招了招手；

「結賬！」

「兩千，客官！」

「再找個位置讓他睡覺！」

「兩千五，客官！」

很是不爽的付了錢，笑塵他們走了，兩個店小二抬著左禪，進了房間，他睡得像一頭豬一樣，人事不知的感覺。

一頓飯，吃掉兩千五，笑塵還真是非常的肉疼。

……

傍晚時分，整個臨江城沸騰了，大街小巷都在談論一件事，那就是今天的煉丹大會。

「我說那笑塵真有一丈六這麼高？」

「是啊是啊，我親自在觀眾席看到的，他煉丹的手法，是在太奇妙了；只見他一出手，風雲變色，剎那間就把丹藥練好了！」

此人有點喝的高了，說得有點不著調；

「可是今天我沒有發現風雲變色啊！」

當然了，聽故事的人也很較真，所以那人很是惱火；

「修辭，修辭動不動，誇張，比喻，等等這些，難道不就是為了讓故事生動一點嗎？不懂嗎？」

聽著這些人高談闊論，周圍的人想不到也充滿好奇；

「那快說說，第二名怎麼樣？帥不帥，男的女的？」

「第二名誰能記得啊，天下第一天才是獨孤少羽，天下第二的你知道？」

那醉漢打了一個飽嗝，不著邊際的說了一大堆話。

一酒樓的雅間之中，幾人正在喝茶，聽到這話只是，為首的少年手微微一抖，將手中的茶杯捏碎，碎片化划傷他的手指，鮮血直流。

「少爺，這，這是幹什麼啊？」

那少年眼中寒光一閃，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人說得對，沒人會在乎第二名是誰？所以，這第一名……」

嘭……

他一掌拍在茶桌之上，茶桌瞬間化為飛灰，幾個下人面面相覷，嚇得大氣不敢出。

第一名，是笑塵的，這個名次，當場公布了，並宣布，第二天中午，一二三名的人，統一出發，前往半決賽的「雲華宗」。

笑塵，這次，算是小有名氣了，之前的什麼日神，大神醫，都別人當成狂妄自大，當玩笑的稱呼，不過這第一名花落笑塵頭上，許多人開始認真思考其笑塵這個人來。

……

「今晚動手，你親自去辦！」

黑暗的房間之中，有兩人正在小聲密謀。

「好，不過這笑塵既然能夠殺了李家那廢物，恐怕不好對付，為何大人您？」

那人聞言冷哼一聲說道；

「我一出手，必然暴露，因為，軒轅家的那些混賬一直在暗中跟蹤我！」

「啊？那怎麼辦？」

挺高軒轅家的人，他嚇了一跳，不過那人說道；

「放心，他們不會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這，這小的就放心了。」

「嗯，笑塵雖然不知道怎麼殺李昂的，但是傷得很重，你修為與李昂相當，暗殺笑塵，必然得手。」

此人的修為不弱，與李家的那個被笑塵殺了的老頭實力相當，如果正面硬撼無法殺笑塵，那就暗殺。

……

「師兄，那笑塵太狂妄了，盡然直接離開了賽場！」

此時幾個靈虛谷的人正在圍桌而坐，一邊吃東西，一邊談論今天的事情。

那個這次事情的主要負責人的大師兄淡淡的說道；

「年輕人嘛？不懂事，可以理解！」

「年輕怎麼了？哼，獎品都不領，我明天看他怎麼開口！要是不要，就留下吧！」

幾人開始對笑塵的影響還不錯，可是最後宣布名次的時候竟然不見人了，領獎品的時候也是，空著一個位置，他們感覺到笑塵在藐視靈虛谷的威嚴。

「哼，不知天高地厚，我一定要好好治治他！」

「把握分寸，別太過了！」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這件事，我當不知道，自己處理，別鬧出什麼亂子就行。

……

夜很靜，涼風吹拂，街上已經見不到人影，偶爾一兩個醉漢東倒西歪的經過，當然了，還有些地方，在這個時候最熱鬧，那就是風塵之地，青樓了。

整個臨江城，籠罩在淡淡的月光之中，顯得格外的平和寧靜，但是在這寧靜的背後，卻是殺機四伏。

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笑塵的門口，這是他居住了十幾天的客房，此人小心翼翼，四顧無人之後，取出一截東西，悄無聲息的點燃，淡淡的煙霧，在他玄氣的作用之下，從縫隙之中飄進笑塵的屋子。

良久之後，確認裡面沒有了動靜，他推門而入，一閃身，出現在床邊。

「咦？沒人？」

床上沒人，因為他不敢用神識探查，所以不知道裡面沒人，杯子整整齊齊的，根本不像是睡過的樣子。

「難道這小子是與那個小妮子誰在一起？」

想到這裡他悄然而出，輕輕關上門，來到幻月的門口，故技重施；

「一箭雙鵰，而且那小妮子長得也水靈，嘿嘿……」

當煙霧飄進屋裡好一會之後，他確定裡面沒有其他動靜了，神識微微一掃，確認裡面有人，但是奇怪，只有一到氣息。

「嘿嘿，只有那小妮子更好？」

剛想進入幻月的房間，卻突然感覺到幾道氣息傳來，正在迅速的靠近；

「臨江閣住的貴人多，加強巡邏！」

「你去那邊！」

「是！」

我去，巡邏的人這個時候到了，一個弄不好就要暴露，所以他不敢推門進入幻月的房間，此時，他目光一閃，看向笑塵的房間。

「誰？」

侍衛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全神戒備的出現在這走廊之上，四下打量了一下，沒發現異常，又離開了。

而在侍衛的頭頂屋檐之上，一道黑影蜷縮在橫樑之上，一動不動。

笑塵的房間之內，那個黑衣人滿心疑惑；

「這侍衛不簡單，既然察覺到我的存在？」

心裡這麼想著，準備推門而出，可是下一刻，一道晦澀的氣息出現在了笑塵的門外；

「不好？難道笑塵回來了？」

他翻身而起，藏在帘子後面的角落之中，利用黑然，掩飾自己的身形。

一種淡淡的煙霧飄進屋裡，藉助夜色的掩護，根本無法看清，更要命的是，它無色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