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偽存真，瞳術·慧眼
黑色的夜，紅色的血，白色的刀刃，勾勒出來一副絕美的江湖水墨畫。
一滴渾圓雨珠怦然破碎，水珠里映射出一張冰冷無情的臉頰。
少年持戟，站在十二連環塢的正門口，他的面前，數百連環塢好手，不住後退。
「他，就是他！他殺了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四當家，五當家，六當家，七當家，八當家！」
「大當家已經頓悟了先天無意，怎麼可能還被殺了！這不可能！」
「真的！我當時看的真真切切，這個小子也使了一招先天武意，出現了八個人影，直接包圍團滅了我們連環塢所有當家的！他現在包圍我們了！」
「該死啊！這傢伙難道說是七品先天高手？」
「怎麼可能有這麼年輕的七品？」
就在眾人吵嚷時刻，一個聲音傳來，「慌什麼慌！老朽還在！」
一聲喝出，迎面人群安靜了下來，人群中間，走出來了一個消瘦的中年師爺，他一襲墨衫，手持一封白紙扇，打量著面前的楚夕。
作為十二連環塢的大管家，師爺是首屈一指的智多星，老江湖，雖然武功不行，但是在運營方面，堪稱鬼才。
師爺打量著面前的少年人，從一個老江湖的眼光看來，這個少年是自己六十年江湖生涯見到的第一個奇男子。
此子一翻大戰之後，僥倖得勝，卻沒有喜悅之色，而是面如死水，波紋不動，手中的混鐵太安戟傾斜著一個最適合的拔出傾斜角，蜿蜒的蛇形血槽里，幾個當家的血還在流淌，一滴一滴的血珠混淆滴落在腳下，濺散來一朵朵的血花，就好像殺氣，具現化，一滴滴的隨著雨水彌散開來。
師爺合扇，沖著楚夕拱手一禮，這裡是官場的文人禮，而非江湖的拳禮。
師爺的寓意很簡單，我是個文人，不是江湖客，我不會武功。
師爺道，「少俠，怎麼稱呼？」
少俠，先天為俠，之前大當家的少俠是敬稱，虛話！師爺的這個少俠，中音十足，是實話，是對楚夕能釋放出來先天武意的承認，是對力量的認可！
楚夕道，「楚夕。」
師爺道，「此戰，八大當家被少俠所斬，十二連環塢認栽了，江湖規矩，接下來，少俠是要錢，還是要命？」
楚夕心裡很冷靜，要命，那麼接下來十二連環塢的所有高手會和自己玩命，大家來一場真正的武林廝殺。
要錢，要多少給你多少，你只要肯放過我們，我們認栽了。
楚夕權衡兩邊，要命的話，先不說自己能不能幹的過這幾百號人，就算僥倖殺了這麼多人，那這裡的產業自己能吃了？吃不掉的，自己還要去瓊山屠蛟，去眉山參見論劍大會，到時候自己一離開，這裡的產業就會便宜其他人。
與其費事給別人做嫁衣，不如要錢了，反正自己的目的是吃肉。
楚夕看著師爺，念道，「錢。」
一個字錢出口，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師爺，他的額頭上已經分不清楚是汗水還是雨水了。
老實說，師爺對面前的少年人，忌憚到了極點。
一是用戟，說明對方背景雄厚，大楚玩戟的人，都是官府背景。
二是先天，這麼年輕就先天，如果不是高人子弟，誰他么信？而且先天本身就是個絕頂戰力，先天之上打後天，那根本不存在數量問題，一百是打，一千也是打，你根本靠近不了先天高手的。
既然這位少俠要錢，那就好辦了，錢財身外之物，全給他又如何？
師爺和笑道，「既然要錢，那就好說了，請少俠裡面走，我們好好商榷一下金銀……」
「不用了！」楚夕站在那道，「你直接帶我去庫房吧！」
師爺暗道，這麼直接的嗎？你身上什麼都沒帶，你能拿多少金銀？
師爺道，「請！」
楚夕走了進去，迎面的十二連環塢幫眾紛紛後退，先天高手的威嚴讓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
庫房門緩緩打開，楚夕只覺得，自己這一趟，賺了！
十二連環塢的倉庫很大，直接在山上開了個山洞，五丈高，三丈直徑，一眼看去，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師爺走在前面，不住介紹道，「倉庫一共分四個分庫，分別是金銀錢庫，兵器鎧甲庫，糧草庫和雜物庫，少俠，咱先去哪個庫房？」
楚夕是來吃肉喝酒打根基衝力量的，自然該先去糧草庫。
可是，系統出現了。
系統不住聒噪，「宿主，不要去糧草庫，去兵器庫！雜物庫！如果那有寶貝，你就賺大發了！就可以兌換大量的悟道積分！」
楚夕道，「先去糧草庫，再去兵器庫不好嗎？」
系統道，「人心險惡，等你再去，人家已經把值錢的兵器鎧甲都轉走了！武道積分來之不易，請宿主把握機會。」
楚夕道，「我覺得吃比較重要。」
系統道，「宿主，吃是很重要，可武道積分一樣很重要！」
楚夕道，「如果非讓我先去武器庫，請系統務必做出一些讓步。」
楚夕這一句話出口，系統沒有了聲音。
楚夕已經沒有了喜怒哀樂，嚴格意義上說，吃喝這種貪婪的口腹之慾也沒有了，所以吃什麼，什麼時候吃對楚夕而言，無所謂，只是，難得系統開一次口，系統開口，那我必須敲一次竹杠，否則的話，豈不是白浪費了這個美好的機會。
討便宜這種事兒，楚夕算計的很穩，你讓我先做什麼，你必須給我酬勞！
系統過了許久，終於有了反應，「宿主思路清晰，邏輯鬼才，系統可以預先支付您一份資質類功法。」
楚夕道，「拿出來看看！」
楚夕的瞳孔內部，出現了一個表格框。
名稱：真視之瞳（慧眼）
類別：資質類，瞳術科
效用：去偽存真，直視真相
註明：透視境界不大於三階以內人，大部分物品的偽裝術，易容術，變形術，並識別物品效用，個別特殊情況除外。
綴詞：慧眼識真。
系統道，「此瞳可以讓宿主直接找到寶物寶兵真體，拒絕被騙。」
楚夕道，「很好，可是，我找到寶物寶甲后怎麼傳送給你？」
系統道，「目前宿主修為層次太低，本系統建議宿主吃了，這樣就可以兌換積分了。」
「吃了？」楚夕遲疑了一下，「那個味道，應該不是很好吧，還有，我只是當掉了情商，不代表我沒味覺，我的智商告訴我，你是在坑我。」
系統道，「味道是有些差強人意，可您現在不到先天，驅動不了兌換裝備，吃了是最快最省事的辦法，而且作為宿主補償，您吃掉的那些兵器，都可以兌換一點五倍積分！」
楚夕道，「兩倍！」
系統道，「太多了，宿主不要貪婪！」
「請你注意，貪婪這種人類才有的情商要素，不會存在我身上！」楚夕道，「我是一個絕對的公道的理智主義者，吃那些神兵利器，雖然對我身體不會有影響，可對我的名譽會造成影響，別人眼裡，我就一個吃金氪鐵的怪物，傳出去，我就不是人了！你這是坑害了我的個人名譽權，兩倍武道積分，要不，不幹！」
系統道，「沒有情商，還在乎名譽？」
楚夕道，「名譽是一種巨大的財富，有難以想象的力量，我的智商告訴我，犧牲名譽，我將會損失很大，而吃兵器是一種很大的名譽損失行為，你必須為我的損失付出該有的報酬，否則我就拒絕你的請求。」
系統聽著楚夕斬釘截鐵的話語，終於無奈的道，「成交！兩倍積分！」
這一場心中切磋，從一開始，系統就註定贏不了。
楚夕，絕對的智商主宰邏輯鬼才，沒有感情的談判專家，一個人形自走兵器。
系統根本不可能和楚夕的交易中佔到便宜。
撇開系統和楚夕，一側的師爺蒙了。
這個少俠怎麼走著走著不動了？
難道說走火入魔了？
就在師爺想要推一推楚夕，楚夕醒了來，指著兵器庫方向，「去兵器庫。」
師爺一怔，「不是先去糧草庫嗎？」
楚夕走在前面，「我變主意了。」
師爺無奈賠笑道，「少俠說先去哪兒，就去哪兒，東西您隨便挑，隨便拿，我們十二連環塢這次認栽了，認栽就要態度擺好，要誠懇，要遵守江湖規矩……」
師爺楚夕走在前面，背後黑壓壓的一大群十二連環塢好手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