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場景:防風廟一角下渚湖畔村頭鐵匠鋪草棚外防風山下清風山山林中
密林深處核桃坪石花洞雄石鎮大樹下草亭內陳家
人物:胡一稿郞中海妹老鐵匠安小虎菊嫂錢婆留顧全武劉大嘴陳小乙
淮七柳八江山王揚吳霞瞽者大漢苟七綠衣姑娘陳鳳
1、防風廟一角(內白天)
胡一篙(搖頭):不是。
郎中:這病叫冷熱病,無葯可治。
胡一篙:徐醫生你幫幫,務必想想辦法...
郎中:辦法倒是有一個也不用化錢。
胡一篙:請講。
郎中:找一根青線和一根蘆葦,按此人身高剪裁,把青線扎在蘆葦上,讓病人呵一口氣,然後跑出一里之外,把蘆葦倒插在三岔路口趕緊往回走
2、下渚湖畔(外夜)
月光下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兩個人影,沿著下渚湖邊的小路,漫步走過,男的手舉蘆桿,女的不停地向空中遍散紙片...。
3、村頭鐵匠鋪(日內)
老鐵匠與海妹坐在油釘下,老鐵匠不停地抽煙。
海妹:爹,你息一會吧,這煙味嗆死人了。
老鐵匠舉起煙代敲滅了煙。
老鐵匠:錢婆留也不知道怎樣了,會不會被安小虎抓去。
海妹:爹,我想是不會的,婆留哥英武機智還怕他。
老鐵匠:話不是這麼說的,俗話說「好漢敵不過雙拳」,再說虎小虎是官兵,人多勢重,他們殺了婆留是護法的,可婆留打傷了他們就對抗官府罪加一等。
海妹:爹,我們去幫幫婆留哥吧。
老鐵匠:不行,我們出手不但幫不了錢婆留,反而會到火燒身,你不看那裡安小虎對你虎視眈眈的嗎,他們唯恐我們不出手,唯恐你不出手呢?
海妹:爹,你說怎麼辦呢,看著他們把婆留哥抓走呀。
老鐵匠:現在就看他的福份了。
海妹:爹,你說安小虎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老鐵匠:會的,他們抓不到錢婆留,一定會回來找我們的。
海妹:爹,那怎辦呢?
老鐵匠:沒辦法,我們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海妹:爹,我不甘心讓安小虎得逞。
老鐵匠:我們這幾天日夜都要小心的,記住,只能用智慧與他們周旋,切不可硬上,如果他們來找麻,由我對付,拖住他們,你趕快從後門下河逃走,他們旱鴨子抓不到你的。
海妹:爹,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對付他們。
老鐵匠:不行,你必須聽爹的,那怕他們綁我、打我你都不能出來。
海妹:爹,我怎麼可以看著他們欺負你、綁你、打你呢?
老鐵匠:傻閨女,他們綁我打我是做給你看的,目的是逼你出來,他們要想得到的是你,不是我,明白嗎?
海妹:爹,我若走了,安小虎是不會放過你的。
海妹哭了。
老鐵匠:孩子,你救不了我的,為了錢婆留,你走得越遠越好。
海妹:爹...
安小虎帶著江山王揚七八個捕快圍著鐵匠鋪,。
老鐵匠(豎耳細聽):他們來了,孩子,你快走。
海妹:爹...
老鐵匠隨手操起一柄特製的鐵釺攔在門口,安小虎走進草棚。
安小虎:幹什麼,今天怎麼不起火打鐵啦?
老鐵匠:今天不打鐵。
安小虎:不打鐵,打什麼?
老鐵匠:打狗!
安小虎:打鐵叫你鐵匠,打狗的話我們得叫你老狗匠了,是嗎?
老鐵匠:不,這叫老鐵匠打狗。
安小虎:哈哈哈,你打我們,叫老鐵匠打狗,我們打你叫什麼?
老鐵匠:你們打我,叫狗打老鐵匠。
安小虎:哈哈哈,好!說得好。江山王揚你們這兩條狗給我一起上,咬死這臭鐵匠。
江山、王揚和另外幾個捕快衝過草棚,一起舞刀弄槍包圍了老鐵匠。安小虎乘機衝進海妹房間。
安小虎:海妹,你在哪!你爹被一群狼包圍了,當心老骨頭被狼吃了。
安小虎發現後門,他拉開門一頭沖了出去。
4、草棚外(日外)
老鐵匠揮舞著特製榔頭對副六七個捕快,越戰越勇,安小虎走到草棚一角,搭箭拉弓,瞄準老鐵匠射了一箭,老鐵匠腿一軟摔倒在地,捕快們一擁而上擒住了老鐵匠,安小虎怒沖沖走來。
安小虎:你這老傢伙,我當你多麼神勇,原來不過如此,幾匹狼也能吃了你。
老鐵匠:安小虎你好卑鄙,暗箭傷人。
安小虎:廢話少說,告訴我海妹到那裡去了?
老鐵匠:我的女兒到那裡去了,跟你有關係嗎?
安小虎:你這老傢伙,你不想榮華富貴啦
老鐵匠:安捕頭吃得飽穿得暖,那要靠自已的,我不會靠拿女兒去換榮華富貴的。
安小虎:老鐵匠,你聽著,你今天不交出海妹,我火起來會殺了你的。
老鐵匠:你殺個人當然很容易,隨便加個罪名就行了,可我也要告訴你,我女兒-定會替我報仇殺了你的。
安小虎:你做夢去吧,帶走!
5、防風廟一角(內白天)
菊嫂坐在錢婆留地鋪旁。
菊嫂:今天好點了吧?
錢婆留:好多了,大嫂這是什麼地方?
菊嫂:這裡叫下渚湖,這破廟叫防風廟。
錢婆留:防風氏廟?
菊嫂:這個防風氏是大禹王的一個治水功臣,一次在你們臨安苕溪發大水時,他為了抗洪,與惡龍鬥了三天三夜,他打敗了惡龍卻耽誤了大禹與會期,大禹說他居功自傲,不把他放在眼裡,一氣就把他殺了,可我們百姓心裡有他,大家自願出錢,造了這個防風氏廟,還把後面的馬山改名為防風山,山人村子改為防風村,這廟內的井起名為防風井,千年大樹也改為防風樹,每年八月二十五他生日這天,無數百姓來祭典他。
錢婆留:大禹怎麼能把這麼好的英雄殺了呢?
菊嫂:我想他也是下不了面子吧,各路英雄都來了,唯獨他不到呀。
錢婆留:大嫂,我從小就崇拜英雄,他為我們臨安百姓而死我一定不會忘記他的,我若日後升騰發跡,一定重修防風廟,為他樹傳立碑。
菊嫂:那就好。請問小兄弟,你家在哪裡,尊姓大名。
錢婆留:我是臨安人叫錢婆留。
菊嫂:錢婆留?
錢婆留:是的,錢婆留。
菊嫂:錢兄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治好的,你就安心在這裡養病吧。
錢婆留:大哥呢?
菊嫂:他上山采防風草啦,這防風草藥能治百病的,一會就回來了。
錢婆留:多謝大哥大嫂救命之恩了。
菊嫂:哎,你年青,很快會好的,躺著好好養病,我忙中飯去了。
錢婆留:大嫂不瞞你說,我是販私鹽的,一路上遭捕頭緝拿,呆這裡時間長了怕走漏消息,對你們也不好,現在身體好多了,我還是走了吧。
菊嫂:不行,你還得多休養幾天,等你胡大哥回來再說吧。
錢婆留:大嫂...
6、防風山下(內白天)
顧全武、劉大嘴、淮七、柳八等人一路走來。
顧全武:大家別急,婆留兄弟就在這附近,那樵夫不是說看到他了嘛。
劉大嘴:是的,前面有座破廟,我們過去看看再說。
眾人加快步伐走向防風廟,對面走來胡一篙,他拎著幾條大鯽魚行走匆匆。
顧全武:胡兄弟你好?
胡一篙:你...艾呀顧大哥,你好呀?
顧全武:好呀,菊嫂好嗎?
胡一篙:很好,老樣子。
顧全武:這個年頭,身體好就好
胡一篙:是的是的,特別是你們行走江湖,更是要有好的身體。
眾人:是的是的。
胡一篙:走,大家跟我回去喝魚湯。
7、防風廟一角(內白天)
錢婆留:大嫂我就要走了,你和胡大哥救命之恩我終身難忘。
菊嫂:錢兄弟快別這麼說,談不上什麼救命之恩,我們認識你真的很高興。
錢婆留:我就不等胡大哥了,他也夠幸苦的了。
菊嫂:他說要抓幾條鯽魚給你燒湯呢。
錢婆留:我還要去找我們幾個生死兄弟,馬上要去江西。
錢婆留起身拍了拍衣服恭手走出。
錢婆留:大嫂後會有期了,我不會忘記胡大哥、菊嫂和防風廟的,再見了。
菊嫂:錢兄弟路上小心,有空來呀!
菊嫂深情地揚起手,眼睛滾動著淚花。
菊嫂(自語):唉,真是—條好漢子。
顧全武、劉大嘴、淮七、柳八等人跟著胡一篙走來。
菊嫂:你們沒碰到錢兄弟嗎?
胡一篙:怎麼,他走了
菊嫂:剛走沒-會。
顧全武:胡兄弟魚湯下次來喝,我們去追婆留了。
眾鹽販:是的是的下次來喝了。
胡一篙:好吧,快去追吧。
菊嫂:兄弟們再見了。
8、清風山(外白天)
一行鹽販走在山間密林里
顧全武:婆留,你第一次挑這麼重的東西、走這麼遠的路,行嗎?
錢婆留:行,只要能賺錢給我媽治病,怎麼辛苦我不在乎。
顧全武:是啊,你看陳小乙,個子這麼小,挑一百五、六十斤,夠苦的了,可有什麼辦法呢?他一家老的、小的七八口子,全靠他這麼玩命。
陳小乙:顧大哥,要不是你幫助我,我那幾個孩子,能養活一個就不錯了。
顧全武:話不是這麼說的,生活還是靠你自己做出來的。不過我勸你,孩子最好不要一個接一個的生了,你他媽的,跟癩蛤蟆放籽一樣,一串一串的。
陳小乙:顧大哥,跟你說吧,我生笫二個的時候,就叫我老婆不要再生了,可她說沒辦法,懷孕她擋不住,除非我不碰她,一口氣生了五個兒子,現在又懷上了。
劉大嘴:他媽的你只圖快活,不顧後果,飯都吃不上,討什麼老婆?象我劉大嘴有自知之明,我就打光棍!嘻嘻,實在熬不牢的時候...就去杏花樓找老鴇。
陳小乙:不是的,不是我只圖快活,晚上實在沒事做嘛。
眾人轟笑。
顧全武:好了,好了,說說笑笑熱熱鬧鬧,大家吃飽睡足了,好上路了。
眾人整理自己的擔子,一個接一個地走出山洞。
9、山林中(內傍晚)
荒山小路,崎嶇不平,一隊賣鹽人時而登高,時而向下,不顧險阻。
顧全武:快到江西了,兄弟們唱個賣鹽歌吧,大聲吼吧!
陳小乙(唱):哎咳!大哥帶我們去賺錢啦!
劉大嘴:販鹽雖苦心裡甜!
淮七:江湖道路多風險啦!
柳八:十分本事賣私鹽啊...
眾人:哈...
萬山叢中,號子聲此起彼伏。
10、密林深處(外白天)
杭州捕頭安小虎,帶領手下江山、王揚等紅衣捕快丁,從山路上盤旋而下。
江山:安捕頭,你說錢婆留他們肯定會走到這裡嗎?
安小虎:當然,這裡是通往江西的必經之路,他們一定會經過這裡的。
王揚:頭,萬一他們不走這條路,我們不是白辛苦了?
安小虎:怕辛苦你就不要做捕快啦。
江山:安少爺別生,你說他們路過這裡,他們就一定會路過這裡,我只是擔心這些亡命徒說我們砸了他的飯碗,要跟我們拚死,我們恐怕人少不是他們對手,你想想,前次就姓錢的一個人,我們從海鹽一直追到下諸湖還是讓他逃了,我...
安小虎:我什麼?怕死你也回去吧。
王揚:安爺,你別生氣,我們活也跟著你,死也跟著你。
安小虎:放屁!烏鴉嘴,死了還怎麼跟著我,問我索命呀?
眾捕快:哈哈哈
山下再一次傳來歌聲:
大哥帶我聲私鹽!
販鹽雖苦心裡甜!
江湖道路多風險啦!
十分本事賣私鹽啊!
安小虎:停!你們聽,這批賣鹽的傢伙就在下面。
江山:他們好像在唱(學唱)「十分本事賣私鹽啊」。
王揚:吹牛,十分本事做捕快還差不多。
安小虎:你們聽著,老子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一定要抓住他們,特別是錢婆留,抓不到活的抓死的也行,聽到嗎?
眾捕快:聽到!
搜索。
安小虎等搜索,驚動了棲息的鳥群,牠們群起而飛。
11、核桃坪(外白天)
顧全武、錢婆留一行人有說有笑的翻山越嶺。
顧全武:這山叫核桃山,是必經之路,翻過這裡,前面就是江西的青龍山了。
錢婆留(看天):顧大哥你看。
群鳥在飛。
顧全民若有所思
顧全武:婆留你的意思是...
錢婆留:可能有捕快。
顧全武:大家小心。
一隊捕快在林中顯現。
錢婆留:顧大哥,你帶大家先走,找個地方藏起來,我斷後。
顧全武:好,我把大家安頓好,再來接你,如果天黑了,點火划三圈為信號。
錢婆留:好,你們快走。
錢婆留手握鐵頭扁擔,立於亂石之中,安小虎走了過來。
安小虎:錢婆留、錢同窗、錢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錢婆留:安小虎,你想怎樣?
安小虎:告訴我,你是海鹽鐵匠女婿不是。
錢婆留:這與你何關。
安小虎:你還不知道吧,海妹是我的女人,你敢和我爭。
錢婆留:無稽之談,你想抓我?來呀,陪你玩玩。
安小虎:你別得意得太早,今天再抓不著你,你安爺就是烏龜孫子。
江山:錢婆留你今天跑不了啦。
王揚:我勸你還是乖乖的伏法,也許我們頭會放你一馬,坐半年牢放了你。
錢婆留:這真是「魚戀魚蝦戀蝦烏龜戀王八」,你們三個還在起,來吧,怕你就不是好漢。
安小虎:錢婆留,想不想知道海妹和老鐵匠。
錢婆留: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安小虎:想知道嗎?
錢婆留:問你,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安小虎:請問人家問題也不和氣一點,還這麼兇巴巴的。
錢婆留:安小虎,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安小虎:好吧,錢公子,告訴你吧,一個死了,一個飛了,哈哈哈。
錢婆留:你這壞種惡棍吃我一棍。
安小虎沒想到錢婆留手腳是那麼快,急忙招架,躲過了一棍,卻沒逃過一掌,安小虎退至巨石后。
安小虎:全給我上,把他往死里打。
眾埔快蜂擁而上,輪流進攻,錢婆留毫不示弱,猶如貓逗老鼠,邊打邊退,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控制墜落暗洞。
天色己暗。
安小虎:錢婆留人呢?躲到哪裡啦?喂!有種的出來呀。
眾捕快:人怎麼沒啦?
安小虎:大家分頭尋找,不可再讓他逃了!
日落西山,層林盡染。
江山:安捕頭,你看天就黑了,再找下去,我們恐怕都回不去了。
王揚:是啊,現在抓不住他,再纏下去,該是他抓我們的時候了。
眾捕快:是的、是的。
安小虎:沒出息的傢伙,七八個人抓不住一個,好吧,撤!
山路上一白衣人奔了過來。
12、核桃坪(外傍晚)
吳霞手持單劍在林中飛奔。
吳霞:婆留哥!你在哪?婆留哥!
安小虎:聽到沒有,有個女人在叫婆留哥,這是同夥,大家一齊上,務必把他拿住。
眾捕快將吳霞團團圍住,吳霞邊打邊使輕功,似在林中飛舞。
眾人追逐中突然不見青年女子。
安小虎:人呢?怎麼又沒了?
江山:頭,這不會有鬼吧?
安小虎本能地抖了一下。
安小虎:退!
13、石花洞(內)
吳霞一腳踩空,連人帶劍一起下落。
她輕功絕頂,下墜時一個旋翻,將劍插入石壁,她的人在空中盪了盪,再一劍地徐徐落下。
滴水咚咚,吳霞發現自己落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她蹲下來,想看看是什麼,可周圍漆黑一片,她伸手摸去,「是條腿,人!是婆留哥?她順著兩條腿往上摸,她的手僵住了。
婆留漸漸蘇醒了,他覺得有隻手壓住他的下身,借著洞口一線光亮,發現是一個女人坐在他身旁,他猛地坐起。
錢婆留:你是誰?
吳霞:婆留哥!
錢婆留:吳霞!
吳霞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婆留。
吳霞:我終於找到你了,你還話著,婆留哥。
錢婆留:霞妹!是你呀。
二人相擁相抱,相視無言。
石洞中滴水之聲,猶如絲竹琴韻彈起青春的韻歌。
婆留:霞妹…
吳霞:婆留哥…我們能活著出去嗎?
婆留:不知道,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到。
吳霞:我們會死在這嗎?
婆留:不會的,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我們耐心點…
吳霞:我害怕。
婆留:別怕,其實我腦子也很亂。
吳霞:婆留哥有火就好啦。
婆留:是呀,五行說,人不可缺火。
吳霞:婆留哥五行是誰?
婆留:洪湮法師說,陰陽五行是中國古代的學說,它不是迷信,更不是巫術。是金、木、水、火、土,是指事物的狀態和對事物的認識,就像說男人為陽女人為陰的一樣。
吳霞:噢,婆留哥,為什麼男人為陽女人為陰
婆留:這我也說不清楚,陰陽的說法很普遍,洪湮法師說古代思想家認為,宇宙間一切事物都是互相對立又互相依存的,這對立又依存就為陰陽,陽代表事物具有剛強的一面,陰則代表事物柔和的一面。例如,天為陽、地為陰、日為陽、月為陰;火為陽、水為陰、男為陽、女為陰、白天為陽、黑夜為陰,世上陰陽無處不在。
吳霞:婆留哥你知道的真多,在這黑咕弄冬的地方我害怕。
婆留:別怕,顧全武大哥他們一定會來找我的。
吳霞彎腰撿了一塊石頭,隨手扔了出去,半晌才聽到遠處一點聲音和四周傳來傳去的迴響。
吳霞:婆留哥這洞很大。
婆留:是的。
吳霞:我們去找找出口好嗎?
婆留:不行。
吳霞:為什麼不行?
婆留:一、我們不知這洞有多大,是什麼形狀,它到底有多深。二、現在是落下來的位置,與洞口是垂直的,動一動就回不來了,就聽不到洞口聲音了,對吧?
吳霞:難道我們一直等下去嗎?
婆留:是的,直到顧大哥來找…
吳霞:一天不來呢?
婆留:等一天。
吳霞:兩天不來等兩天嗎?
婆留:是的,直到他來,他們不可能不來找我的。
洞的四周不停地傳來叮咚叮咚寒氣逼人的滴水聲。
吳霞:婆留哥我們一起使勁地叫一聲好嗎?
婆留:好的,你跟著我喊。
吳霞:嗯。
婆留:有人嗎?!
吳霞:有人嗎?!
婆留:上面有人嗎
吳霞:上面有人嗎
婆留:顧大哥!
吳霞:顧大哥!
二人喊叫聲在洞中反覆來回。
14、山林中
顧全武:兄弟們,婆留為我們斷後,不知怎麼樣了,我放心不下。
眾鹽販:是呀,我們也不放心。
15、石花洞內
吳霞:婆留哥,怎麼辦呢,外面什麼聲音也沒有?
婆留:算了,還是養養神再等等吧
吳霞:婆留哥你冷嗎?
婆留:不,你冷?
吳霞:是的,我…冷,我有點熬不牢了。
婆留開始脫衣,給吳霞披上,吳霞伸出雙手抱著婆留。
吳霞:婆留哥你對我真好。
婆留:這算什麼呢,我是男人,應該的呀
吳霞:我怕冷,你抱住我好嗎`?
婆留:霞妹活動活動手腳就不冷了。
吳霞:我不敢動,怕萬一不小心再掉下去,我們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了。
婆留:霞妹這點冷你一定熬得過來的,是嗎?
吳霞:婆留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婆留:記得,當然記得,當時…
吳霞:當時你光屁股…哈!
婆留:說起來好玩好笑,我尿褲子了嘛。
吳霞:婆留哥我真的好冷,抖得厲害,你抱緊一點好嗎?
婆留:噢,我再抱緊點。
吳霞在婆留緊緊擁抱下,不覺青春騷動,
吳霞:婆留哥,我想親親你,行嗎?
婆留:霞妹,別,別這樣,我們抱緊點就行了。
吳霞:越緊越好,你使勁點抱,我好象心口熱點起來了。
婆留:是嗎?那是我的陽氣在起作用吧。
吳霞:婆留哥,你再多放點陽氣出來好嗎?
婆留: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多放點陽氣。
吳霞:婆留哥,那你抱得再緊一點,把我全身抱牢好嗎?
婆留:好的。
錢婆留面貼吳霞,雙臂像鉗子似的緊緊抱著她。
吳霞:婆留哥,就這樣,就這樣。
婆留:霞妹,我,不行了。
吳霞:你抱不動了嗎?
婆留:不是呀。
吳霞:那是什麼呀?
婆留:霞妹,我,我不要那個…荒唐。
吳霞:是的,我也不想要荒唐,可我真的很舒服呀,我們不是虛偽的,對嗎?
婆留:霞妹,你想怎麼樣?
吳霞:我呀,我就想你這麼抱著我,死在你懷裡我也情願。
婆留:霞妹。
吳霞:婆留哥,讓我們永不分離,好嗎?
婆留:霞妹,永不分離。
錢婆留低下頭,用那犀利的雙目看著吳霞,他的雙手有力的收緊,當他的鼻尖觸到吳霞鼻尖時,突然出現一道火花,光花中串出一條金龍,同時
吳霞發出一道銀光,這銀光瞬間化著一隻銀鳳,展翅尾追金龍而去。石洞內一幕又一幕奇觀,拌隨著五彩繽紛的石花在岩洞中幻舞,龍吟鳳嗚聲不絕於耳。
顧全武(畫外音):「錢婆留!你在哪?」喊叫聲打破夢幻,黑喑依然。
錢婆留聞聲坐起,順手拉起吳霞。
錢婆留:霞妹,好象顧大哥在叫。
吳霞:是的,我的顧大哥可真會挑時候,難怪他外號叫「顧和尚」。
錢婆留:是的,你也知道他外號叫「顧和尚」,哈哈哈
吳霞:笑什麼,你知道這個顧和尚是誰,他是白蛇傳里的法海再生呀。
錢婆留:哈...快答應他了,再聽不迴音,他們會走遠的。
吳霞:好,我們一起應答吧。
錢婆留、吳霞:顧大哥!我們在這裡!
顧全武(畫外音):聽到了,你在下面嗎?
錢婆留:我們在山洞下面。
洞口漫漫掛下一根麻繩,錢、吳二人一一翻上。
顧全武:錢兄弟,吳霞你也在,都好嗎?
錢婆留、吳霞:顧大哥,我們都好的!
顧全武:好的就好,走吧。
劉大嘴、淮七、柳八等人打著火把來到。
劉大嘴:錢婆留、吳霞,有什麼話不好在上面說,要鑽到地下?
錢婆留:在上面說,怕你吃了不吐骨頭。
劉大嘴(捂住嘴):我,我這大嘴是吃人的嗎?
眾人:哈哈哈
16、雄石鎮(外白天)
古色古香的雄石鎮吊腳樓,它一半著陸,另一半卻懸空在明凈的瀘溪河上,組成了一排獨具風味的、彎彎曲曲的臨河建築。吊腳樓分為上、中、下三層,在二、三層臨河面上用木料架設一條外伸、懸空的走廊,土稱「枕河」。
烈日當空,板粟林里的知了叫得刺耳,令人心煩。橋頭樹蔭下一老年瞽者坐在桌后,正抓著一名中年男子的手,為他摸骨算命,四周圍著不少看熱鬧的歇涼人。
顧全武、錢婆留二人扛著扁擔遠遠走來。
錢婆留:顧大哥那邊在幹什麼,我去看看。
顧全武:嗨,瞎子算命有什麼好看的,有時間我帶你去張天師道觀,那裡可是張天師修練的地方,有好多好多學道的呢。
錢婆留:太好了,不過你先讓我看看瞎子算命。你知道嗎,他們的陰陽八卦是很講究、很有玄機的。
顧全武:玄機是什麼?我不懂。聽說這老瞎子和一般算命先生不一樣,他算命什麼也不問,只是摸摸你的手指啊,肩膀,屁股…就能算出你的過去和未來,厲害得很啊。
錢婆留:哇,真的?他會「摸骨算命」!我在西徑山時聽洪湮法師說過,跟骨頭有關的算命方法有兩種,一種是「稱骨算命」,就是把你出生年、月、日和時辰,分別確定幾兩幾錢,然後相加,以此來推算你的命運;一種是「摸骨算命」,主要是捏掌骨、肩骨、腰骨和臀骨,面骨捏男不捏女,這比起稱骨算命來,要難多了。
顧全武:是嗎?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好,你去看看,我抽口煙。
錢婆留:好,我去去就來。
17、大樹下(外白天)
瞽者正抓著一中年男子的手,一邊摸捏著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一邊若有所思地說。
瞽者:你是問及婚姻嗎?
中年男子:是。
瞽者:三指細長,朝思暮想;花好月圓之日,且待金桂飄香。客官,我向你道喜了,你是「春投木挑,秋得瓊瑤」啊。我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
中年男子:明白了,明白了,你是說今年秋天我有大喜?
瞽者點頭微笑。
中年男子:他日折桂,晚生定當重謝。好,這點小意思請你收下,後會有期了。
中年男子說完丟下兩錠元寶。
眾人齊聲:哇!二十兩?
人群中擠進一個頭戴草帽,背插單刀的大漢,他突然伸手一抓,從瞽者手中拿走了兩錠白銀,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大漢:你這老不死的,敢在這裡裝神弄鬼騙人,還不滾!
瞽者:你是何人?老拙在此算命亦有數年,何時裝神弄鬼行騙於人?青天白日搶人錢財,你不怕犯法。
瞽者身後站出一綠衣少女,指著大漢毫無畏懼地嚷嚷。
綠衣姑娘:快把元寶放下,你別裝腔作勢糊弄人了,強盜!
大漢:你敢罵人,當心挨揍。
大漢說罷伸手又搶奪老漢懷中的錢袋,老漢緊抱不放,大漢一腳踢倒老漢,拔出大刀架在老漢肩頭上。
眾人驚恐退至一旁觀望,一中年婦女嚇得大叫。
中年婦女:不得了,要殺人了!
錢婆留從人群中擠出,被顧全武一把拽住。
大漢拎著錢袋欲走,但見眾人毫無反映,膽子更大了,他嘻皮笑臉地走向綠衣姑娘。
大漢:這位小姑娘,你說,這摸骨算命是騙人的呢,還是真有道理?
綠衣姑娘:當然是真有道理的,不信你問大家好啦。
眾人顯得懼怕,無人應言。
大漢(揚揚大刀):好啊,你們說摸骨這玩藝能算命嗎?我說他是騙人的沒錯吧?你們說啊,怎麼全都啞巴了!
眾人再次後退不語,一婦女懷中小兒嚇得大哭。
大漢:這位姑娘,你看他們都不吭聲,這不吭聲就是不信。你剛才說這摸骨算命不是騙人的?
綠衣姑娘有些心慌咬著嘴唇連連點頭。
大漢:摸骨也能算命?
綠衣姑娘扶起爺爺,淚眼汪汪地盯著大漢。
大漢:你盯著我看什麼?來啊,你替大爺我好好摸摸,看我是什麼命,摸啊!
瞽者:歹徒,不許輕狂!
大漢:(一腳踢向瞽者胸囗):誰輕狂啦?閉上你的臭嘴,滾遠點!
瞽者被踏飛數丈。
瞽者:她是孩子,不會算命,你叫她摸什麼?
大漢:摸骨唄,叫他摸摸大爺我有骨頭的地方,又沒叫她摸別的地方,你少放屁。
綠衣姑娘:你無…恥!
大漢:你罵我無恥?好呀,我是無恥,現在就讓我無恥一下,讓我來給你來個摸骨算命,哈哈哈。
綠衣姑娘(退讓):你滾開,壞蛋,不要啊!
大漢:喂,你不要我要!
大漢說罷一手抱住綠衣姑娘,一手從綠衣姑娘肩頭向下摸去...
人群中跑出一個小男孩,他沖向大漢,大叫著「放下鳳姐!」,一頭撞過去。
大漢冷不防,一跤摔倒在地,草帽也滾落一旁,他爬起狠狠地抓住小男孩,轉了個圈,順勢將他扔出。
眾人:啊!
就在小男孩將要落地之時,錢婆留疾飛而至,一把接住男孩。
錢婆留:小弟弟,你很勇敢。
小男孩(哭了):大哥,你快救鳳姐姐,我不會武功…
錢婆留很激動,連連點頭。此時,瞽者從地上爬起沖向大漢。
瞽者:你這個歹徒,光天化日欺負良家少女,你…
大漢摔倒老漢,再一次去摟抱綠衣姑娘,錢婆留出現,對著大漢腦袋,狠狠一掌,大漢頓時暈頭轉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眾人:好!打得好!
大漢起身,拉開架式問話。
大漢:你他媽的是哪路神仙,敢在我苟七爺頭上動土?
錢婆留:小爺錢婆留,浙江臨安人,路見不平!
大漢:錢,錢不留?不留就不留,老子我分點給你,你識相點給我走開。
錢婆留:不走怎麼樣?
苟七:那就不客氣了
大漢說罷拔出單刀,向錢婆留劈去,錢婆留避刀后飛起一腳,單刀飛出數丈,嚇得苟七奪路而逃。錢婆留隨之追逐下去。
顧全武已背起昏迷的老人,連奔帶跑走向一旁草亭,綠衣姑娘跟在後面,不停地叫著爺爺。
18、草亭內(外白天)
錢婆留:這個壞蛋,下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顧全武帶著郎中匆匆走進草亭,錢婆留扶起老漢,郎中檢查受傷情況,瞽者嘴角不停地流血。
郎中:他斷了三根肋骨,內臟受了重傷,怕…
綠衣姑娘:我爺爺怎麼樣了?他不會…
綠衣姑娘抱著爺爺連連呼嚎。
顧全武:老先生,你一定要救救他。
郎中:我先開三貼葯,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他造化啦。
錢婆留接過藥方,從衣袋裡拿出碎銀給郎中,又拿了一錠銀子給顧全武,讓他跟郎中去抓藥。
郎中:我這裡有一包雲南白藥,先給他服下去,你馬上跟我去抓藥。
顧全武和郎中走後,錢婆留給老人服雲南白藥,靜候老人反映。
綠衣姑娘:婆留哥哥,你真是好人,如果不是遇見你們,今天不知會怎麼樣了,我和爺爺怕都活不了啦。
錢婆留:姑娘,你別這麼說,除強助弱是我本分,有一天那苟七落到我的手裡,我決不會留情的。
綠衣姑娘:我感激你和那位大哥,如果還有來日,我一定報答你們的。
錢婆留:你別這麼講,我錢婆留最恨這種欺壓百姓的傢伙。
瞽者服藥后似有好轉,他舒了一口氣,嘴裡嘮叨「鳳兒,鳳兒」。
鳳兒:爺爺,鳳兒在,鳳兒在。
瞽者:鳳兒,爺爺沒死嗎?
鳳兒:爺爺,你沒死,我也好好的。
瞽者:真的沒死?
老漢用手捂住肋下,連連搖頭。
鳳兒:爺爺,我們遇見好人了,是他們打走壞蛋,請來郎中給你看病的,這位小哥哥就在這裡,他花了好多銀子救你的。
瞽者:是嗎,這位小哥哥在哪裡?
老漢說罷伸出雙手,錢婆留見狀趕忙伸手接住老漢雙手,四手相握…老漢猛地坐起,仰面朝天不言不語。
鳳兒:爺爺,你聽到什麼了嗎?
瞽者:別吵,小聲點。
老漢雙手在捏錢婆留左手的掌骨,隨著摸捏錢婆留雙肩和腰背骨,摸捏中不時露出驚訝神色。錢婆留很不自在,但又不便掙脫。
瞽者:鳳兒呀,我們今天可遇到貴人了,多少年來,你爺爺走遍江湖也沒捏著過這麼好的骨頭,他和你可是天生一對啊,他是龍骨啊!
鳳兒:爺爺,你在說什麼,人家會笑話的。
說話間顧全武拎著中藥來到草亭。
顧全武:葯來了!姑娘,你家在哪裡?我們送你們回家煎藥,救人要緊。郎中說趕快先吃一貼,止住內臟出血。
瞽者:這位兄弟聲音宏亮,來,也讓我摸摸你的手。
顧全武:哎啊,大爺,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忘你的摸骨算命啊,算了吧。快,我背你回去。
瞽者:不,先讓我摸摸你的手,老夫這一輩子可沒這麼好奇過。
顧全武:大爺,我問你是命要緊,還是摸我的手要緊?
瞽者:還是摸你的手要緊,就一會。
顧全武:哎啊,我的老天爺你就別逗了,我們又不走,等你到家吃了中藥,止住內出血,你要摸多久就讓你摸多久,行嗎?
瞽者:不!我知道,現在我還能說…話,動一動我的身子,我可能就沒命了。求你讓我摸一下你的左手,求…你啦。
顧全武看看婆留和鳳姑娘,無奈伸出左手。老漢急忙摸捏,漸漸不支。
陳鳳:爺爺!你怎麼了?!
陳鳳大哭,婆留急中生智,用拇指掐著老漢人中穴,老漢蘇醒。
瞽者:你將來至少是一位將軍……
老漢話未說完又昏了過去,婆留急忙抱起老漢。
錢婆留:陳姑娘,快,回家。
19、陳家(內白天)
陳鳳給爺爺喂葯,錢婆留、顧全武站立一旁。
陳鳳:爺爺你好一點沒有?
瞽者:別擔心,看來爺爺一時還死不了,我怎麼能讓我孫女一個人活在世上呢,爺爺一定給你找個好婆家,嫁個好男人,你聽不聽話啊。
陳鳳:爺爺,虧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哩,只要你肯吃藥,我什麼都聽你的
瞽者:只要你肯聽爺爺話,有多少葯我都吃。請問錢公子在嗎?
錢婆留:我在,老爺爺。
瞽者:錢公子,請問你今年多大啦?
錢婆留:今年二十一歲。
瞽者:錢公子,你看我孫女小鳳人怎麼樣?
錢婆留:陳姑娘…很好。
瞽者:嗯,這孩子八字很好可命卻很苦…
錢婆留:這…我對你實說,我們家也很窮,我出來販賣私鹽是迫不得巳的。
瞽者:錢公子,你和顧先生都是出類拔萃的男人,你的前程輝煌,三年內必定發跡。顧先生也不是等閑之輩,你們兩個人,將一起打江山坐江山生生死死不分離。
顧全武:命里是這麼說的?太好了,你可不可以說請楚一點?
瞽者:好吧,二位請聽,我先說錢公子,錢公子將來必是頭戴冕旒,身著蟒袍之人,他是黑暗中的明燈,亂世中的明君,他多福多壽子孫滿堂,老朽由生以來,笫一次遇上錢公子這樣的人中之龍。至於你顧先生也十分了得,你是將才、帥才、國家棟樑之才。錢公子因有你的幫助而功成名就,江山百年。
顧全武:如此說來我們有出頭之日?
瞽者:那是當然,你們時日不久,定成大業。
顧全武:如果有這一天,我二人一定登門拜謝,封你一個國師什麼的。
瞽者:顧先生,對你實說,一來我的陽壽快盡,不能等到那一天了,二來,我的心愿未了死亦不能心安。
錢婆留:不知老爹牽挂何事?
瞽者:錢公子,你一定要幫幫我,不,幫幫我可憐的孫女...
錢婆留:老爹,你心裡有話但講無妨。
顧全武:老爹,你一百個放心,我和錢兄弟都是性情中人,為正義、為朋友兩肋插刀不皺眉頭。
第八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