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人建議
月生禮在想什麼。牆上於頭撞觸的大片灰色碎皮被他撞的順入領口,棱形的邊角鋒利划滾著肉體,不是疼痛,而是刺激的敏感卻精神萎靡,他意識陷入矛盾。
和幾年所讀論語相駁,違背這世間所規定,所存的理法。
月生禮想成為殺人犯。
月生禮想成為殺人犯!
因為無能為力和對他母親還心存怨恨。
可殺人犯應該什麼樣子。
所以,想成為殺人犯的人推開了池田依來沙,獨自手臂發力站起又繼續挺直了腰。
藍色球童服一側,他的頭上已經變得髒了,池田見月生禮剛強的挺直了腰,直到從視線中消失也抬不起頭。「怎麼辦.....「池田跌靠在牆上,思維已經停止。
她可能猜出了月生禮的選擇。
他是要成為。
「池田姐。「月生禮的弟弟和她打了聲招呼。個子比她高很多,一臉笑容,像小學生一般,藍色雙肩包戴的端正,顏色保持的很乾凈。「麵包好吃嗎?「詢問著把住她的臂膀,揪著她好離牆遠些。
池田忽然靈光一現,「你聽見了吧!「。這房子哪有隔音!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你和你哥說,錢我有!或者你去買彩票,我給你發獎!「池田依來沙急得語無倫次,像是要扯下他的袖子。
月生禮的弟弟和他哥臉上總是一副臭臉不同,說話也不急不慢。他慢慢將池田依來沙推開。「池田姐,你好像傻白甜的富婆啊,弄得我都不想考東大了。「
「什麼意思?「
「我哥做事,你個女人就不要參呼了。「月生禮的弟弟臉上依舊掛著笑。
「在這裡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再說又不是不救,是救不了。沒有能力。「高木信智指了指幾扇悄然打開的門。「我們這種人下一刻成為成為什麼樣的人都不奇怪。我哥雖然退學后再沒上過,但從這裡和社會練出的根骨,特別的自我釋懷的能力可不同尋常。
高木信智疑問,」你有沒有見過我哥的另一面?「他似乎對發生的事情並不了解,又或者是了結也沒有自己該如何的覺悟。
池田依來沙聽后怔住,「月生禮平時不就是一副臭臉,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嗎?而且每次她都是為了見「月生禮」,和他說話的話沒幾句就給他潑冰水。」
「算算昨晚到今天和月生禮相處說話的時間,比認識的幾個月加起來還多。」
「對了姐姐,我叫高木信智。」高木信智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姐姐這種善良的人應該去找不會讓你受傷的人。「
「還有等一下姐姐。「
高木信智從書包里掏出了刀,走去一家一家敲打慰問開了門的鄰居。
因為這個地方,是他罩的。
望著又一人的背影,池田失魂落魄的不知怎得又走回到了月生禮的房間,反鎖住了門。
把頭埋在被子,進入了膠囊。
「這種人,那種人,又是誰分的呢?」
「傷害也不都是自找的嗎?「
她會在這裡等月生禮回來,讓月生禮給她講他的決定。
這是池田人生第一次活的像個傻白甜的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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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我要殺人了。」
「那可真是不得了呢。有計劃嗎?預計什麼時候?」
「siri。我要成為殺人犯了。」
「是計劃殺一人嗎?以本國判處死刑還是原始絞刑的艱難程度,那恭喜主人下半生不愁吃喝。順便問一句,什麼時候?」
「siri。」
「嘿!嘿!我知道了。月生禮先生要成為殺人犯了。斯果以~!斯果以~!」
月生禮拿著iphone8來到了公園,移開一處井蓋。他的釋懷?其實也不過是逃避的一種。
當人無法選擇,只好交給天來不負責任。
「siri,我知道我只要和你說了一些符合你分析庫中定義犯罪心理的信息,你就會報警是嗎?」
「哦?既然你知道了就別bb!廢物!!有本事直接告訴我時間,地點,人物!你試試我報警不報警完了!」
月生禮找來一條繩子綁住了iphone8。「叛徒,你會拯救我嗎?」
「傻逼。」
月生禮見四下無人,提高聲音,語氣一點點由低沉變得如昂揚,如同宣判一般神聖,臉上的灰暗也逐漸消失,他望著天奇形怪狀的雲彩。
對著自己的明天。
「掉下去沒爛,我想辦法。」
「掉下去爛了。「
」.......「
「你就是個廢物!siri!」
「你就要和我的明天一樣敗壞!!!」
機器是沒有感情的。
「1,1,0」
月生禮猝地拽著繩子一端,放開了手。
這世界只有閑人才會知道iphone8跌壞的高度,月生禮把自己和它綁在一起,一同實驗。
生還是死?
幾秒?是不是要到了?
有落底的時候,本能求生欲讓月生禮的手。
微微提了一下。
這番場景少見,其實是月生禮「不為人知「地方式。
想振作又無能為力后的另一面,他像個個自欺欺人的傻瓜。
與此同時,在樹後面躲著一個JK女孩,瞪圓著眼睛,用雙馬尾驚恐的捂住了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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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高爾夫俱樂部
領班在門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等待著月生禮,電話隔兩三分鐘就打一次。同時派人三番四次去給今天來的客人做協調。不是球童不夠,而是月生禮是這區域球童中公認的佼佼者,更是今日包場的富家公子中一人多年的專屬球童。若是換人,責罵是輕,更重要的是無人敢負責一球幾十萬日元的賭局。「祖宗啊,求你快來。「領班看著前方望眼欲穿。
月生禮來的晚些被流著淚的領班迎了進去。「無數柏樹、松樹覆蓋包圍著起伏不見邊際的綠色場地,高爾夫手和球童三四組進行著,月生禮環顧四處找著自己的老主顧。
「嗨!這裡。「老主顧年近40,身體高瘦一個人拿著水壺坐在地上沖他招手,於那邊的緊張不同,反倒是一人悠哉的在他看來。
「怎麼才來。「雖然是問話但似乎沒有一點急躁和怪罪。
「一些事情。「
只聽言簡意賅的回答,老主顧笑著抿了抿嘴。「說來聽聽,就當來晚的賠罪了。「站起身又招來一名侍從,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就打開水壺,在瓶蓋上倒滿了茶水。
月生禮接過喝了兩口,把帽子壓了壓。「家裡出了些事情,需要錢。「
「那真是不得了呢。「
「是啊。「月生禮好像感嘆著別人的事情,語氣冰涼。
「那你要不要幫助?「老主顧提高了聲音,眼睛鋒利了起來,專註的看著月生禮。
「可以給我一些意見嗎?「
「求之不得。「老主顧鬆了口氣,這後輩要是問他借錢,才是有趣。
「需要多少?十萬火急?「
「兩百萬,兩天時間。「
老主顧困擾的抓了抓頭髮,「要尊嚴嗎?「。
「想要。「
「那要理法嗎?「
「可以不遵守。「
「賭博怎麼樣。「
「絕對不會。「
「毒呢?「
「可以考慮「。
老主顧忽然笑罵起來,揉了揉月生禮頭髮。「我又不是把你往火坑裡建議,把這個從你腦子裡劃掉。「
「當然加入暴力團伙也不行!「他又加了一條。
「嗯.....。我做局,讓你威脅一個人拿錢怎麼樣。」
月生禮抬起頭,認真道。「可以。「
聽后老主顧眯著眼睛,摸著下巴,沉思的點著頭。「那傢伙早年沒少罵我,真當我脾氣好,不記仇?「見他這麼說著,可臉上還是沒有一點回憶的怨怒,只是從謙和的臉變得沒有情緒。
「晚上我給你信息,告訴你需要準備的東西。」月生禮不敢打擾他的謀划,輕聲應道。
「謝謝。」
「不用擔心!我好歹也是索尼高層。「老主顧低頭思索后見月生禮的模樣拉他站了起來,手尖指著藍天。
「不會讓你進去!以我北川的名義像你保證。」愉悅的聲音伴著一顆飛向天空的高爾夫球,驚著了閑散的飛鳥。
「好球!」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