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虛有其表
秦羽到賭石場，是為了挑選原石當賀禮，而非跟姜濤鬥嘴。
能動手，他絕對不會跟姜濤逼逼。
「怎麼，想賭石啊，要不要我身邊這位師傅給你指點下？」
見秦羽目光掃著周圍那片原石，姜濤指了指站在身旁的中年男子，表情戲謔得意道。
秦羽看了眼中年男子，穿著灰色中山裝，神態甚是倨傲。
秦羽認識這個中年男子，名叫蔡運昌。
他是江州玉石界的鑒寶名家，還經常上電視作節目，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要是以前，見到這樣一位鼎鼎大名的鑒寶專家，秦羽肯定要虛心請教。
可現在他擁有透視神瞳，直接就能看透原石內部，還請教個毛線。
「不用，我自己就能鑒別。」
秦羽懶得搭理姜濤等人，何況他也不認為姜濤會真心幫他。
「無知小輩，以為自己學了點鑒玉皮毛，就能登大雅之堂？！」
秦羽的拒絕讓蔡運昌很不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像訓斥晚輩一樣教訓秦羽：「你可知鑒石之術何等深奧，一色二紋三線四形，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又懂幾何？！」
秦羽笑而不語。
他是不懂鑒玉之術，可他直接能看透原石。
透視之術，可比任何鑒玉之術都要高明百倍不止。
「蔡大師，您是咱江州玉石界的鑒玉高人。」
「他是什麼，無非柳家一條狗，你跟他費什麼口舌。」
看到秦羽被蔡運昌訓斥得狗血淋頭，姜濤心底甚是得意，得意地瞟了秦羽一眼。
蔡運昌點點頭，覺得以自己這般地位，跟秦羽一般計較，根本有失他的尊貴身份，也就沒有再看他一眼。
在百萬區的賭石場中，矗立著一塊臉盆大小的原石。
周圍聚集著很多大腹便便的有錢人，圍著原石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顯然這塊原石與眾不同。
「好原石！」
蔡運昌只看了眼臉盆原石，就發出一聲驚嘆，大步走了過去。
姜濤和薜薇對視一眼，露出喜色，急忙跟去。
秦羽掃了眼臉盆原石，嘴角勾勒冷笑，但也跟在他們身後，擠上前去。
圍觀眾人多有識得蔡運昌的人，見他過來，連忙讓路，面帶微笑，一聲聲蔡大師不絕於耳，直聽得蔡運昌背負雙手，趾高氣昂，儼然一副鑒玉大師的作派。
「裝逼。」
秦羽看了眼蔡運昌裝腔作勢的模樣，心裡好笑。
身為江州玉石界的鑒玉專家，眾人都期待著蔡運昌能夠指點一下，看看這臉盆原石到底是什麼貨色。
蔡運昌從懷裡取出放大鏡，對準臉盆原石，繞了兩圈，頗為滿意點點頭，道：「此石外形圓潤，石衣青翠，紋理清晰，質地晶瑩，確實是塊上好原石。」
「如我所見，此石出綠可能性極大，品質絕不會差！」
經蔡運昌如此一說，圍觀眾人再不遲疑，紛紛掏出銀行卡，競相要把這塊原石給買下。
「大家且慢。」
就在這時，姜濤卻突然開口，制止眾人競購。
眾人好奇地看向姜濤，想看看他到底要說什麼。
待眾人冷靜下來后，姜濤伸手指向站在旁邊的秦羽，一臉戲謔地介紹道：「諸位，這位秦大師，自稱鑒玉之術超越蔡大師，我們何不讓他品鑒一下？」
眾人連忙將視線投向秦羽，見他年紀不過二十歲出頭，連毛都沒有長齊，如何及得上蔡運昌，多半是吹牛。
「秦大師，蔡先生已經品鑒完畢，您老是不是也得顯露一手？」
姜濤有意想讓秦羽在眾人面前出醜，嘴上雖然稱他為大師，但眼底卻露著輕蔑嘲弄之色。
就連挽著他手臂的薜薇，聞言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蔡運昌冷哼一聲，目露鄙夷，卻沒有反對。
眾人見狀，登時知曉，姜濤和秦羽頗有間隙，無非是想藉此機會讓他出醜，他們自然也樂得看戲場好戲。
蔡運昌品鑒在前，秦羽要是得出跟他一樣的結論，必被嘲弄，諷其拾人牙慧。
要是秦羽得出相反結論，同樣會被眾人奚落，斥責他目無權威，公然踐踏上好原石。
總之，不管秦羽如何品鑒，都不會有好下場。
面對眾人的輕視和嘲笑，此時的秦羽卻氣定神閑，似笑非笑地看著姜濤：
「你確定，要讓我鑒別這塊原石？」
「怎麼，你還真敢品鑒不成？」
見他如此說，姜濤笑容一收，皺起眉頭。
姜濤對秦羽知根知底，知道他根本不懂鑒玉之術，之所以讓他品鑒，無非就是想讓他當眾出醜，像狗一樣灰溜溜地逃走。
「蔡大師，你覺得呢？」
薜薇鄙夷地掃了秦羽一眼，扭頭看向蔡運昌，滿臉崇拜地問道。
「黃口小兒，何懂鑒玉之術，我且看他如何品鑒。」
蔡運昌根本連看秦羽一眼都沒有，背負雙手，神色倨傲，目露不屑。
「沒錯，我是不懂鑒玉之術，但並不代表我看不透。」
秦羽排眾而出，來到臉盆原石面前，掃它一眼，舉目望向那些面露輕視的看客，冷冷說道：
「此石，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們最好聽信我言，另選目標，免得竹籃打水一場空，後悔莫及。」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數百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秦羽，就像是看傻子一樣。
沒過多久，大廳爆發哄堂大笑。
姜濤和薜薇笑得直不起腰，眼睛都快飆出來。
蔡運昌更是閉著眼睛，微微搖頭，嘆道：「無知小輩，胡言亂語，現在的年輕人如此浮誇，怎成大器！」
秦羽的品鑒，完全被眾人當成笑話，根本沒人聽信。
就連原石主持人都暗自搖頭，覺得秦羽太過好笑，於是上前，宣布臉盆原石底價一百萬，價高所得。
「一百五十萬！」
「一百八十萬！」
「二百萬！」
"……"
眾人紛紛高舉銀行卡開始競價，就連姜濤也沒空奚落秦羽，同樣高舉銀行卡競拍原石。
看著眾人對臉盆原石趨之若騖，秦羽冷笑不已。
待會解石，看到裡面空無翡翠，不知他們又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最終，姜濤以一千萬的高價，那下那塊臉盆原石。
「姜瀚，你真棒，我為你自豪！」
看到自己男朋友一擲千萬，力壓群豪，拍下原石，薜薇心裡歡喜，踮著腳尖，在姜濤面頰深深吻了下。
姜濤得意洋洋地瞟了眼秦羽。
秦羽心裡冷笑，待會有你好看的。
「這位先生，請問需要當場解石嗎？」
賭石場的工作人員走過來，態度恭敬地詢問道。
「解，當然要解。」
姜濤大手一揮，不屑地掃了眼秦羽，故意叫囂道：「這位秦大師剛才說我這塊原石是虛有其表，我倒要看看，它是怎麼個虛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