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請問需要洗馬桶嗎

只要錢到位，幹什麼都很快。因為資金充裕，在鹿二的操持下，不出三天，橋頭堡的新公司已經成立起來。

因為左小短說要儘可能的低調，再加上工商註冊還沒有完全辦好，辦事人員拿不準銀河系的公司在地球開分公司究竟屬於什麼性質，所以公司的開張並沒有大張旗鼓，只是象徵性的掛了幾條橫幅，擺了幾個花籃，放了幾批信鴿，就算是開張了。

「銀河系超級無聊洗馬桶責任有限公司地球分公司」的招牌也不大，掛在原先「裕達毛巾廠」的牌子旁邊。

廠房裡已經修飭一新，中心城頂尖的設計師負責設計的，全用的高質量環保材料，歐洲後現代存在主義風格裝飾。左小短很滿意。鹿二也很高興，「現在還只是個起步啊，跟著老大混，我覺得我也能成大事！」

左小短笑道，「有志向！二子，你掙了大錢，當了富翁，打算干點啥？」

鹿二看了一眼正在擺弄綠植的喬一曼，聲音放低了兩度說，「還能幹啥，開著寶馬車泡校花呀！香車美女，人生巔峰，嘖嘖！」說著，自己閉上了眼睛美美的想象起來。

聲音雖然小，喬一曼還是聽到了，扭過頭來沖鹿二說，「就你，還泡校花？哈哈，你以為校花都是傻子嗎？」

鹿二翻著白眼說，「傻子不傻子不知道，反正不是學霸！」鹿二認為以喬一曼的容貌，可以站在校花的行列里，但她學習成績太好，而美麗的女人往往是胸大無腦的，所以智慧反而降低了她的容貌分。如果她不那麼聰明，不那麼會懟人，該多好啊。

三個人坐在橋頭堡的沙發上，各自暢想著未來。左小短對公司的名字頗為得意，認為是自己的年度佳作，打算在今年的四少聚會上給朋友們展示下。

中心城有四個少年組成了一個小團體，他們的父親分別是政界、金融界、商界和科技界的翹楚，這四個人被稱為「中心城四少」，左小短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每年聚會一次，彼此也建立了一定的友誼。有人說，世界遲早是這四少的。

「老大，公司成立了，咱們該開始做業務了吧？」鹿二有些閑不住，在房間里上上下下轉了一圈，找不到事情做，「要不，我先去把咱們公司的馬桶擦乾淨嘍！咱這個工作好就好在起點低，誰都可以做，雖然也是技術工種，但可以零基礎上崗啊。洗馬桶誰不會，對不對？」

喬一曼說，「對，我們應成立業務部，業務是公司生存的要害。我建議咱們重點從住宅小區入手，最好能在一兩個高檔小區里打開局面，然後逐步深入，擴展業務範圍。業務量增大了，就可以招聘人手，開展線上服務了。」

鹿二情不自禁鼓起掌來，「說的不錯呀，就按這個套路來吧。那第一步先怎麼辦，我去列印一疊小廣告去小區門口發一下？」

左小短同意，「去吧，印的質量好點。小喬你選個小區，下午我們就去跑一跑！」

小廣告很快印好了，不過風格有點像那種「無抵押信用貸款」、「社區開鎖王」、「專業疏通下水道」的廣告，喬一曼不好意思往外發。

三個人來到「羅馬豪庭」住宅小區，在小區門口開始尋找客戶。

小區門口還有一撥人，是負責健身房業務的，三個又帥氣又健美的小夥子穿著筆挺端莊的西服站在那裡，面帶迷人的微笑，專門向走過路過的女士搭訕，「美女，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別說還真管用，不知道是笑容的魅力，還是項目的確吸引人，被攔住的女士基本不會露出那種厭惡的表情，而是順手拿過資料來看看，還不時的問問價格，「年卡這麼貴，能不能打折啊？」「私教的話，能不能買三節課送一節課？」

鹿二看在眼裡，記在心上，也打理好自己的衣服，露出八顆牙的標準笑容，專門向走過路過的女士搭訕，「美女，請問需要洗馬桶嗎？」

美女們大多都被嚇了一跳，有的還後退了好幾步，像遇到怪物似的逃開了。有的還比較客氣，柔聲說一句「你有病吧？」也匆匆離去。

只有一個剛買菜回來的老大媽停下來，很認真的聽鹿二介紹完項目，點了點頭說，「你說什麼？我耳朵有點背，沒聽見，你再說一遍！」

於是鹿二又重新說了一遍，誇耀自己的洗馬桶技術是多麼多麼高端。這次老大媽聽明白了，心裡盤算了一陣，又問道，「免費嗎？」

鹿二使勁點頭，「免費！開業大酬賓！首單還有額外的優惠呢！可以洗一次，送三次！阿姨您家住哪個樓，我這就跟您上去？您瞧，我這傢伙什都帶了。」

老大媽又看了看鹿二，不好意思的笑了，「還是算了吧，小夥子，我想起來了，我家沒裝馬桶。」

左小短對鹿二的遭遇深表同情。他蹲在小區的門口，覺得有意思極了。堂堂的一個富二代，中心城四少之一，此刻卻蹲在小區門口發放洗馬桶的野廣告，而且真的成為一個洗馬桶的了，這情景，想想就挺刺激的。

鹿二遲遲打不開局面，喬一曼那裡也是顆粒無收，眼看著就要日落西山了。左小短站起來說，「算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鹿二有些沮喪，「萬事開頭難啊，一單業務也沒有。我可吃不下去飯！」

喬一曼將手中的廣告頁折起來放進包里，打算收工了，「喲呵，想不到你事業心還挺強的嘛！」

這時，鹿二將自己手中的廣告頁遞給喬一曼，「先別忙著收攤，你看那人，看到那個胖子沒？我預感到他將是我們公司的第一個客戶。這個恐怕得你來，小喬，展現你高超業務水準的時候到啦！」

「得了吧！我對胖子有種天然的恐懼！」喬一曼說著，可被鹿二推了一把，身不由己的來到馬路當中，正好擋在了胖子面前。

胖子梳著一個大奔頭，正津津有味的啃著一個炸雞腿，見有人攔路，慌忙護住了雞腿，「幹啥？」

喬一曼莞爾一笑，遞上了廣告頁，「先生您好！您家肯定有馬桶吧？我們公司開業大酬賓！本市第一家專業洗馬桶公司，ISO9001國際質量體系認證，服務水平絕對一級棒！今天碰到您真是緣分，第一單給您半價優惠，再送VIP鑽石會員卡！」

喬一曼連珠炮似的介紹讓大奔頭胖子怔了怔，確認不是來搶雞腿的，他鎮定了許多，問道，「剛才沒聽清楚，你說的是洗馬桶，不是全家桶？送的是卡，不是可樂？」

喬一曼笑著說，「不是全家桶，是衛生間里的馬桶。鑽石會員卡可以享受專享服務。」

胖子啃了口雞腿，「馬桶倒是有，不能免費給洗洗？」

喬一曼立馬回答道，「沒問題，誰讓您是VIP客戶呢！」

胖子的小眼睛在喬一曼身上滴溜溜的打量幾回，心中竊喜，「那好，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