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感情牌

第7章 感情牌

江酒鬼是個怕死鬼,訕訕笑著打感情牌。

他眼底深處藏著兇狠,心想先脫離了危險,再滅了這個敢威脅自己的小孽畜。

江橙兒豈會不知他心裡惡毒的算計,她唇角一勾:「喝醉了,我幫你清醒清醒。」

她快速抄起地上的凳子,嘭一下砸在江酒鬼的後腦勺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江酒鬼眼前直冒金星,身子晃蕩了兩下,撲騰暈倒了。

「橙兒,你把他……」柳氏心驚肉跳。

「放心吧,娘,我只是把他敲暈了。」江橙兒語氣輕鬆。

「等他醒來就慘了,一定會毒打你。」柳氏擔憂不已,「不行你快去小誠家躲一躲。」

「我不躲,把他關起來就得了。」江橙兒略一思索,「娘,灶房裡地窖的鑰匙呢?」

「橙兒,你要幹啥?」柳氏驚疑。

「先把他關地窖三天戒戒酒,娘,麻煩您去拿鑰匙,桃兒,幫我把這頭死豬拖到地窖口,蘋兒你去找根繩子。」

三個人瞪目結舌,誰都沒動,江橙兒知道她們顧慮什麼。

她們逆來順受慣了,早就不會反抗了。江酒鬼雖然暫時昏迷,但餘威還在,她們害怕,不敢對他做什麼。

必須點燃她們心裡的憤怒,才能激起她們的鬥志和反抗的勇氣。

為了防止江酒鬼醒來耍橫,江橙兒找了根繩子,把他結結實實捆起來,嘴裡塞了塊抹布。

江橙兒收起周身的冷厲,回頭溫柔一笑,恢復小女兒的神態,招呼娘和兩個妹妹坐下。

她們三個擔驚受怕,如坐針氈。

江橙兒看了看蘋兒,握握她冰涼的小手,蘋兒還是個孩子,有些話不適合讓她聽見。

江橙兒笑笑:「蘋兒,你去天井裡,幫姐姐把布面翻過來曬,然後到大門外挖點野菜,我們晚上熬菜糊糊。注意安全,別走遠了。」

「好的,大姐。」蘋兒乖巧地點點頭,挎著小籃子出去了。

江橙兒正色道:「娘,你知道江酒鬼為何跑回來打我嗎?中午我去洗衣服時,遇到了艷寡婦,教訓了她一頓。定然是她向江酒鬼告狀,他回來為姘婦出氣的。」

柳氏眼裡閃過慌亂,急急開口:「橙兒你別聽鄉親們胡說,你爹和那個女人啥關係都沒有。」

江橙兒嘆口氣:「娘,女兒也不願提這茬惹您傷心,可它是事實。江酒鬼和艷寡婦勾搭成奸,咱們村裡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您也是知道……」

「橙兒,別說了,我不想聽,桃兒還在這裡呢。」柳氏用力搖頭,露出掩飾不住的悲涼神色。

「桃兒長大了,有些事該讓她知道了。」江橙兒看了看大妹。

「娘,我早就知道了。今天我出去砍柴,路上還有人指著我脊梁骨,笑話我爹賣了大女兒給姘婦買戒指。還說等我和妹妹長大了,也會被爹賣了,換錢給姘婦花。」江桃兒眼圈通紅。

柳氏呆住了,心裡的痛苦迅速膨脹,直往腦門上涌。她自己不怕受委屈,就怕女兒們受委屈。

「娘,您聽到了,江酒鬼賣女兒給姘婦買戒指,打女兒給姘婦出氣。若非姘婦不同意,他早就休了您,把她娶回家了。」江橙兒直言不諱。

柳氏痛苦地抱著頭,她不是木人,她有血有肉有感情,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和別的女人亂搞,她怎能不生氣,不傷心?

可她沒有辦法阻止,只能裝糊塗,一味地欺騙自己啥事都沒有,尋求心理安慰。

江橙兒必須儘快讓娘醒悟過來,要揭就揭個底朝天,讓娘徹底認清現狀,徹底看清江酒鬼的醜惡嘴臉,娘才能對他死心。

「娘,您整天累死累活,掙錢供他養情婦,他在外面風流快活,回家還動手打您,憑什麼?他憑的是自己的強橫,您的軟弱,您越忍讓,他越得寸進尺。

您看看自己血淋淋的額頭,還有滿身的舊傷,全都拜他所賜。這樣痛苦的日子您已經過了十幾年,難道還想繼續過下去嗎?」

江橙兒略一停頓,給了娘思考的時間。

柳氏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女兒的話句句戳中她的痛處,她心酸,悲哀,無助,彷徨,心亂如麻。

江橙兒接著道,「連親閨女都能忍心打死,他已經不是人,退化為畜生了。畜生是沒有良心的,您永遠別指望他哪天會幡然醒悟。

您的軟弱只會助長他的囂張,引來他更兇狠的暴打。我們只有勇於反抗,把他打倒,他才不敢再欺負我們。」

柳氏茫然失措,於她這種傳統的女人而言,丈夫就是她的天,她的地。丈夫施暴,她只能忍痛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哪敢反抗啊。

江橙兒知道一時半會,娘的思想拐不過彎來,需要一段接受的過程。

她心裡起了一個念頭,現在還不能和娘說,找到合適的時機,慢慢來吧。

江橙兒換了個說法,「娘,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女兒們打算。今天您也看到了,江酒鬼差點殺了我。您再看看桃兒腿上,胳膊上的傷疤,哪個不是被他施虐留下的。

我們若不趁機懲罰他一頓,讓他長長教訓,他醒來會打得我們更狠,甚至把我們打死。」

柳氏臉色慘白,這正是她擔心的,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丈夫打死。

她愁眉苦臉:「可他終究是一家之主,我的丈夫,你們的父親,咱們這麼做,於禮不合啊。」

江橙兒略喜,娘的思想開始活動了,這就好。她還在猶豫,自己必須促她下定決心。

娘同意自己懲罰江酒鬼,就是娘抵制家暴,邁向反抗之路的第一步。

「跟魔鬼講什麼禮節,娘,您只管去拿鑰匙,剩下的事情我來做。」

江橙兒給了娘一個堅定的眼神,轉而緊緊握住了桃兒的手。

從手上傳來的溫暖和力量,使江桃兒抬起頭,挺直了腰桿。她今天好佩服姐姐的勇敢,她要向姐姐學習。

「娘,我覺得姐姐說得對,人善被人欺,我們再不反抗,性命難保。」江桃兒的聲音很小,還有些發抖,但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江橙兒微笑望著桃兒,及時鼓勵她,難得桃兒有所開悟。

柳氏一咬牙,為了女兒們豁出去了,她抬腳去拿鑰匙。

江橙兒和江桃兒合力拖著江酒鬼,把他拖到了灶房的地窖口。

小門打開后,裡面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見五指,狹窄陰暗。

江桃兒托著油燈往裡照著明,江橙兒爬下去,把地窖里剩下的幾個地瓜,蘿蔔裝到桶里。

柳氏用繩子把桶吊上來,暫時放到陰涼乾燥的地方儲存。

江橙兒上來后,柳氏猶豫起來,剛要說什麼,江橙兒眼疾手快地把江酒鬼推進了地窖中。

江酒鬼跌進去,腦袋磕著,醒過來了。

他睜開眼啥都看不見,眼前一片漆黑,他以為自己死了,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獄,頓時嚇得毛骨悚然。

江橙兒把耳朵貼近小門縫隙,隱約聽到裡面發出變了調的嗚嗚聲。

嚇死江酒鬼這畜生才好呢,嚇不死也餓他個半死,讓他三天不吃飯,看他還有沒有力氣打人。

江橙兒把鑰匙收起來,拍拍手,舒暢笑著走出去了。

柳氏有些坐立不安,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江橙兒語氣輕鬆地安慰了她幾句。

末了,江橙兒甜美一笑:「娘,您今晚去我們的房間睡吧,我們姐妹三個想和娘近乎近乎。」

「行啊。」柳氏遲疑了一下,答應了。

傍晚,江橙兒把晒乾了的布面收回來,散發著花香和陽光的味道。

被褥裡面的棉花太舊了,壓得結實沉重,有的地方團成了一塊一塊的。她用手抻了抻,用竹片抽了抽,能稍微變得鬆軟些。

趕哪天走街串巷的彈棉匠帶著傢伙什來村裡,把這些舊棉花拿出去重新彈一彈,就能暄軟舒服了。

江橙兒和江桃兒姐妹倆合作,縫完了被褥,去做晚飯。

桃兒刷鍋燒火,江橙兒去調粗麵糊糊。

她手拿葫蘆瓢伸進大面瓮里,聽到瓢划著瓮底的聲音,心裡也像被劃了一下。

壞了!面快沒了,頂多十天半月就要斷糧了。

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這才初春,距離夏天的麥收還早著呢,各家各戶基本上都沒有多餘的存糧。想買必須去鎮上的麵店,然而麵店往往在這個時節故意抬價。

細面她家是買不起的,粗面的價格也不便宜,據她所知,家裡一文錢都沒了。

娘上次紡線賣了幾個錢,還沒在兜里捂熱乎,就被江酒鬼搶去了。

江橙兒把瓢里的粗面倒回去一些,少放面,多加點野菜吧。

再看看油壺也下去一多半了,唉!也得買了。

居家過日子柴米油鹽的,缺了啥都不行,啥都需要花錢。

希望明天能把香皂賣出去,換點錢添置點東西。

晚飯,一家四口圍坐在低矮的飯桌前,喝著野菜糊糊,就著蘿蔔絲。

江橙兒把李氏送來的雞蛋一切兩半,平均分給兩個妹妹。

桃兒和蘋兒愣愣地盯著自己面前,橢圓形的半個雞蛋,潔白如玉的蛋清像小碗,托著金色如太陽的蛋黃,色澤漂亮,看著就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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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成了帶貨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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