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玉柔斜靠在窗台上,仰望著高冷的月亮,輕輕搖晃杯中的紅酒,顯得格外的清冷。
「還沒睡?」刑壽澤熟門熟路的攀了牆進去,深深的凝望著窗前的人影,心。慢慢的開始抽痛起來。
「柔柔,你也回來了,是吧!」
林玉柔喝掉手中的紅酒,皺著眉頭擺弄著鬧鐘。難道那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前世的時候,明明鬧鐘被陳佩調慢了一個小時,到學校后,才發現,鬧鐘居然提早了半個小時,但是,如果真的是夢,這未免太過於真實了。
林玉柔伸手碰了碰柔軟的唇,彷彿早上有什麼人在上面留下來印記,餘光瞟見樓下一閃而過的陰影。
林玉柔甩了甩頭,嘆了口氣,倒在床上,舉起手臂擋住眼睛,留下絲絲痕迹。
刑壽澤捂著胸口,扶著樹,對著黑暗中唯一明亮坐了下來,彷彿能驅趕心底的寒冷。
林玉柔蹲在地上,觸碰被壓塌的小草,彷彿上面還遺留著那人的體溫。
「阿嚏!」
「老大,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就感冒了,難道昨晚是去幹什麼壞事了。」鄭海麟猥瑣的沖刑壽澤笑,「老大,注意節制。」
「滾。」
刑壽澤搓了搓鼻子,昨晚真是大意了,居然就這麼睡著了,幸好早上被涼醒了,要不然碰上,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對不起,我不該不經過你同意就換床鋪。」
林玉柔好笑的看著眼前不斷抽泣的李雨晴,側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郭艷,沖她眨了眨眼。
「別哭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麼你了,至於床鋪的問題,你要是想換,可以找學姐跟你換。」
「那你真搬出去了?」
「自然是真的。」林玉柔掃了一眼竊喜的李雨晴,回想起昨天下午在後勤處碰到的學姐,嘴角便微微的上揚,掏出紙巾給李雨晴擦去臉上的淚痕。「昨天我也態度不好,過激了,請你多多包涵。」
「沒事,沒事。」李雨晴連連擺手,正好教官了,連忙跑到郭艷身邊站好。
林玉柔斜了一眼郭艷,要是自己也也有這般好友該多好,可惜,自己的眼睛從來就沒有看清過人過,要不然自己的下場怎麼會這麼慘。
「謝謝你原諒晴晴,晴晴就是直腸子,做事都不怎麼經過腦子,我已經好好教育她了。」
郭艷走到林玉柔身邊坐下,將手中的礦泉水遞給林玉柔。
「原諒?這不是誤會嗎?哪來的原不原諒,解釋清楚就好了。」
「你真的要搬出去?」
「那是自然,等你們回去就會見到你們的新室友了。」林玉柔拍了拍屁股,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去乖乖站好。
「艷艷,我就說你多此一舉,看吧,我就說她不會領情。」
「你剛剛是不是又得罪她了,我總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學校怎麼會同意她走讀呢?」郭艷盯著林玉柔的背影,內心總有些不安。
「艷艷,你就是想太多了,這能有什麼事。」李雨晴拉著郭艷,瞪了眼林玉柔,早知道自己一大早就不道歉了。
「誰把我東西扔下來的。」李雨晴一回宿舍就見滿地的床褥,尖叫起來。
「你就是那個搶床鋪的?我說學妹就是心太軟,居然還主動退宿舍。」樊栩從床上伸出腦袋來,「你也是臉皮夠厚的,昨天都那樣了,居然還佔著別人的床鋪。」
「艷艷,你別拉著我。」
郭艷緊緊拉住李雨晴,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想必這位就是柔柔口中的學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樊栩掃了一眼郭艷,笑眯眯的說道:「難怪額那學妹要搬出去,想必另外一位也不簡單。」
「學姐說笑了,什麼簡單不簡單的。」
「艷艷,你幹嘛拉著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李雨晴甩掉郭艷的手,一臉氣憤的看著郭艷,這才開學幾天,就被人這麼欺負,真當自己是病貓。
「你用你腦子好好想一下,這事到底是誰引起的。」郭艷瞪了一眼李雨晴,「若不是那陳佩打包票說換床鋪沒問題,就不會有這麼多事。這口氣你必須給忍下來,再這麼鬧下去,怕是那陳佩坐收漁翁之利了。」
「那我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李雨晴縮了縮脖子,曼聯的委屈,拉著郭艷說道,「再怎麼樣,那陳佩必須得好好教訓她一頓,不然我這兩天受的氣,難以下咽。」
「行了,先回去吧東西收拾收拾,我們再從長計較。」郭艷冷著一張臉,總覺得自己忽略些什麼。「回頭不要跟姐夫說,免得姐夫擔心,知道不。」
「知道了,我就知道艷艷對我最好了。」
「柔柔,你這兩天到底怎麼了,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找你都找不到。」陳佩一看見林玉柔,就跑上前拉住林玉柔,埋怨的說道。「你就這麼搬出去,上課什麼的不是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林玉柔瞟了一眼陳佩,難怪上輩子陳佩能笑到最後,原來臉皮這麼厚。
「柔柔,你怎麼又這麼看我。」
「有嗎?只是覺得重新認識你了,多看你幾眼罷了。」林玉柔端起餐盤就走,怎麼吃個飯都不讓人好好吃,儘是碰上讓自己倒胃口的。
「喂,爸。」林玉柔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猶豫片刻,接聽起來,「沒事,在學校挺好的。」
「那怎麼聽你姐姐說你搬出去了。」電話那頭傳來鏗鏘有力的聲音,林玉柔低頭抿住嘴唇,嘆了口氣。
「爸,你不用擔心,暑假我已經把駕照考了過來,等這幾天軍訓3完,我去買一輛車就行了。」
電話那頭久久不語,林玉柔等了片刻,準備將電話掛掉,
「你下午幾點結束,我去接你。」林一品嘆了口氣,對這個小女兒,自己虧欠太多了。
「累不累。」林一品掏出帕子替林玉柔拭去額頭的汗水。
「還好。」林玉柔漲紅著臉,搖了搖頭。「爸,你今天過來有什麼事?」
「你不是準備買車,正好我今天有空,帶你去買車,免得你一個人,那些店員欺負你。」
「哦!」
林一品愣了愣,往日這小女兒都是百般推脫,今日怎麼會這般爽快的應下。
「阿姨知道嗎?阿姨知道怕是又要鬧了。」林玉柔當做沒有看見林一品看自己的眼神,緩慢的說道。
「我同意了就行。」林一品一想起家裡那位,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自己的家庭才這麼失敗。
「其實你可以不用來這一趟的,誒姐姐看見不好,而且我媽過些日子也就回來了。」林玉柔冷著一張臉,掃了一眼林一品,毫不在乎的說道。
「這是我這個做爸的一點心意,誰能說什麼。」林一品一聽柳研淑要回來了,眉頭皺的更緊了。
林玉柔通過後視鏡,看著追著車跑的林玉清,抖了抖眉毛,嘴角微微的上揚。看了一眼林一品,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從來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在二十幾年前,他們就不該結婚,一個剛結婚就迫不及待的出軌,先後誕下林玉玲、林玉清兩姐妹,一個活在自己世界里,當自己還在蹣跚學步的時候,兩人就等不及的鬧著要離婚,如今又過來擺父親的臉色,也不知道裝給誰看。
「林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鄭濤一接到電話,連忙出來迎接林一品,「不知這位是……」
「這是我的小女兒,林玉柔,柔柔,跟你鄭叔叔打招呼。」林一品無助鄭濤的手,拍了拍鄭濤的肩膀,「老弟,好些日子沒見了,過得怎麼樣。」
林玉柔忽略掉兩個噓寒問暖的兩人,徑直走開看起車來。
上輩子,為了那所謂的家庭和睦,到頭來,只是一場空。今生,笑到最後的會是自己。林玉柔輕輕地摸著一輛一輛車,漫無目的的走在大廳,「就這輛吧!」
林玉柔開著新買的轎車,一想起林一品那肉疼的臉色,嘴角就不斷的上揚。前世欠我的,今生,都要加倍奉還。
「教官,我們是來軍訓的,不是來幹活的。」
「就是。」
……
林玉柔扯了扯嘴巴,環顧四周的田野,自己怎麼就忘了有這麼一回事,還要到山上呆一個禮拜,一想起那集體宿舍,雞皮疙瘩就要出來了。
「軍訓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鍛煉身體,體驗軍人的生活。現在,給你們半個消失的時間,給我把東西都給放好,否則,學分你們就別想要了。」
「老大,我們不是軍訓過嗎?怎麼還要來啊」鄭海麟一想起還要再體會軍訓生活,心裡就直冒冷汗。
「又不是讓你軍訓,只是過來讓你當助教。」刑壽澤看著不遠處努力搬著行李箱的林玉柔,腳不受控制的向林玉柔跑去。「我幫你。」
「謝謝!」林玉柔微紅著臉看著眼前白凈的朱昱,引得邊上男生一頓大叫。
刑壽澤停下腳步,冷眼的看著了兩人,心,又開始一點一滴的疼痛起來。
林玉柔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刑壽澤,眉眼間的笑意更加的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