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什麼時候下課,我過來接你。」
林玉柔沖站在窗外無所事事的刑壽澤白了一眼,順手將手機關機,塞進包里。
「看見門口站著的那位學長沒有,他就是跟林玉柔同居的那位。」
「我靠,這才大一,就同居,這才太大膽了吧!」
「有什麼關係,現在又不是舊社會,郎才女貌的。」
……
林玉柔不斷翻動著白眼,長吁了一口氣,說悄悄話,能不能別讓我這當事人給聽見,知不知道我就坐在你們前面啊。
「兄弟,不錯啊!這麼快就把我們新上任的校花追到手。」刑壽澤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藍籌勾住脖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給哥哥我講講經驗。」
「緣分,都是緣分。」刑壽澤盯著教室里的林玉柔,感覺心都給填滿了,暖洋洋的,
「你這緣分真是妙不可言,聽說你們都同居了。」藍籌猥瑣的湊近刑壽澤,兩眼放光,「這可是哥哥收藏了好久的秘笈,一直來不及實踐,這項偉大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回頭跟哥哥我說說效果如何。」
刑壽澤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上就被塞了幾本厚厚的書。
「你在幹什麼。」林玉柔順著刑壽澤的目光看去,撇了撇嘴,一群狐朋狗友,「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沒什麼,就是幾本教科書,你別想太多。」刑壽澤用一隻手抱著書,另一隻手摟著林玉柔,「餓了沒有,我們吃飯去吧!」
林玉柔盯著刑壽澤看了許久,恨不得在刑壽澤那張嬉皮笑臉的臉上咬上幾口。
「柔柔,你等等我,真的就是幾本教科書。」
「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林一品站在車前不滿的打量著林玉柔,「聽說你從家裡搬出來,還跟一男的同居了?」
「沒同居,只是合租。」林玉柔不甘示弱的對上林一品的眼睛,「你應該知道我媽回來了,而且很清楚這次她回來的目的,不是嗎?」
林一品頓時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林玉柔別過頭去,強忍眼中的淚水,原來自己還是這麼脆弱,居然還對這家人抱有期望。
「她畢竟是你媽?」
「生理上的媽媽罷了。」林玉柔低垂著腦袋,「這些年,我都是一個人過過來的,你們什麼時候管過我。」
林一品對上林玉柔通紅的眼睛,不由退後,自己真的忽略這小女兒太多了,一想起老爺子的囑託,臉色暗了下來,「那你也不能根一男的同居,像什麼樣子。」
「叔,我跟柔柔是真心相愛的。」刑壽澤擋在林玉柔面前,「此生我非柔柔不娶。」
「你不跟你媽住一起,那就搬過來跟我住一塊,難道我堂堂林氏總裁還照顧不了你。」
林玉柔冷冷的看著林一品,若是前世的自己,肯定欣然同意,但是這輩子,絕不會再讓自己踏進那深淵。
「你給老子讓開。」林一品氣急敗壞的沖刑壽澤吼道,要不是人多,早就把這孽女抓回家了,哪裡用這麼丟人。
「爸,你注意些形象,我收到消息說下周就是股東大會了。」林玉柔從刑壽澤背後走了從來,「爸,別忘了,我前些日子滿十八周歲了,你不是還送了一輛車給我嗎?」
林一品一聽,頓時更加的火冒三丈,自己就是吃錯藥了,居然會一時心軟給這孽女買車,這大半個月,天天睡沙發,都是這孽女害得。
「如果沒它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刑壽澤,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需要讓你們一個個的這麼對我,是不是我出生就是一個錯誤。」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是你是我心中的無價之寶。」刑壽心疼的將林玉柔摟在懷裡,「前世,我不懂得珍惜,今生,你是我的全部,讓我好好保護你,好不好。」
「呵呵,無價之寶。若真是無價之寶,你前世怎麼會如此待我,現在確跟我說我是你的全部,是我老年痴獃了,還是你瘋了。」林玉柔在刑壽澤懷裡不斷掙扎著,抽泣著,「我到底是為什麼來到這個世上的,你告訴我,刑壽澤。」
「為了讓我們彼此相識相愛,攜手一生。」
「不,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你了,我對你,無恨無愛。」林玉柔拭去眼角的淚水,長吁了一口氣,「所以,刑壽澤,不要再從你嘴裡說出什麼愛我之言,讓我覺得噁心。」
「柔柔。」刑壽澤低吼道,確連拉住林玉柔的勇氣都沒有,要不是前世的自己過於混蛋,自己跟柔柔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別哭,再哭就哭花臉,不漂亮了。」
溫潤如暖陽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玉柔愣愣的轉過頭去。
「謝謝。」林玉柔尷尬的沖朱昱笑了笑,接過他手上遞過來的帕子,輕輕說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怎麼會呢!」朱昱忍不住撫上林玉柔通紅的臉頰,「不要隨便哭泣,會讓人心碎的。」
「嗯!」林玉柔頓時覺得自己像火燒了一樣,臉上蕩漾出兩個小酒窩來。
「我能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嗎?雖然說我們在學校見過好幾次,但是好像都沒有正式介紹過自己。」朱昱小心翼翼的偷瞄林玉柔,從開學典禮的時候,這宛如仙子般的可人就走進了自己的心裡,怎麼也忘不掉。雖然早已知曉對方的名字,但還是想親口從對方的薄唇里說出來。
「我叫林玉柔,雙木林,玉石的玉,溫柔的柔。」
「我叫朱昱。」朱昱急急忙忙的握住林玉柔的手,「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說。」
「好,到時候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謝謝,我到了。」林玉柔接過朱昱手上的東西,羞澀的看著朱昱,「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改日我請你吃飯。」
「還是我來請,怎麼能讓小仙子你請呢!」
「人都走沒影了,你還想看到什麼時候?」刑壽澤斜靠在門檻上,冷眼的看著林玉柔,自己擔心了一晚上,居然跟一個男人回來。
「跟你沒有關係。」
「那什麼跟我有關係。」刑壽澤緊緊拽住準備進屋的林玉柔,「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刑壽澤,我們是沒有將來的人,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吧!」林玉柔甩掉刑壽澤的大手,轉身就進到房間。
看著房門重重的關上,刑壽澤頓時覺得天昏地暗,為什麼就不能再給我個機會,為什麼!刑壽澤猶如野獸般發出低吼,臉上劃過兩道淚痕,柔柔,你讓我到底怎麼辦。
「喂。」刑壽澤木不斷的拽動著衣領,整整半個月了,都沒有一點柔柔的消息,柔柔到底是跑哪裡去了。
「刑先生,我們是公安局的,今天接到報警說在河邊發現疑是你妻子的女屍,麻煩你過來認領一下。」
「你說什麼?」刑壽澤頓時低吼道,不安在心中不斷的擴大,這怎麼可能,柔柔明明答應了的,怎麼會這麼久沒了。
刑壽澤覺得自己喘不上氣來,跌跌撞撞的來到停屍房,顫顫抖抖的揭開那層白布,「不是你,不是你,一定不是你。」
「頭,現在什麼情況,不是說關係不合,怎麼現在是生離死別一樣。」
「別亂說話,人家兩口子的事,我們怎麼清楚。」老刑警深深看了一眼刑壽澤,以自己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悲傷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邢先生,節哀。」
「柔柔,你不是答應我,白頭到老的嗎?怎麼就自己先走了,你讓我一個人怎麼辦。」刑壽澤撫摸著林玉柔冰冷的臉蛋,終於是綳不住,流下早已乾涸的淚水,「柔柔,你一定是在氣我,故意的,對不對,柔柔,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睜開眼睛再看看我一眼,好不好。」
「人都走了,才說這種話,活著的時候怎麼不說。」小刑警小聲嘀咕著,整個熾凰市的人都知道,刑氏總裁跟他妻子就是檯面上的夫妻。
「別亂說話。」老刑警瞪了小刑警一眼,看著抱著林玉柔不斷哀嚎的刑壽澤,嘆了口氣,人,往往是在失去的時候才會珍惜。
「走,我帶你回家。」刑壽澤低頭親了親林玉柔,木然的抱起林玉柔,渾渾噩噩的走了出去。
「邢先生,稍等片刻,關於尊夫人的事,我們警方還有些事想跟你了解一下。」
「還有什麼事。」刑壽澤頓住腳步,嘶啞的問道,「柔柔還等著我帶她回家。」
「我們警方初步了解到,尊夫人不是單純的溺水而亡,而是活活餓死,再被人拋屍到河裡。」
「你這話什麼意思。」
「啊!」
林玉柔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久沒有做以前的夢裡,怎麼今天又夢到了,是這兩天太累了嗎?
拭去額頭的汗水,林玉柔自嘲的笑了起來,「你怎麼在這。」
林玉柔一打開房門,就見刑壽澤往自己的腿上倒了過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順腳踢了幾下,俯身聞到淡淡的酒味,恨不得再踢上幾腳。「不會喝酒,學別人喝什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