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沒問題
經過一番七嘴八舌的爭吵,餘下之人很快就達成了共識,一人去找大夫,其他人抬著奄奄一息的百戶,向著城防營的營地奔跑而去,不時地喝罵擋路的行人,甚至是拳打腳踢。
然而,不管如何的強勢與囂張,依舊掩飾不了他們的慌亂與害怕,惶惶如喪家之犬。
「MD,滾開!」
「別擋路,否則,老子宰了你!」
「別和這些人廢話,快走,再耽擱下去,將軍就快不行了。」
酒樓——
包廂里的眾人,堵正明等人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亂糟糟的大街上,看著落荒而逃的那些人,雖然不知道他們說得什麼,從那慌亂的神情中,卻也可以猜到一二。
堵衛道的行刺,成功了。
但是,對於這樣的判斷,依舊有所保留,心中卻是已經欣喜不已。
漸漸地,隨著大街上人去樓空,沉寂一片,眾人也相繼冷靜了下來,但一想到剛才的事情,尤其是那個百戶很有可能遇刺身亡,就不禁一陣心潮澎湃,激動地難以平靜。
再次互相看了看,都從彼此的神色中看到了難以相信,尤其是楊國棟,吞咽了一下口水,就連說話都變得有一些結結巴巴起來。
「你們說,堵少爺真得刺殺成功了嗎?」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有那個資格,儘管他們也是刺殺行動的參與者,可是,自始至終,他們這些人更像是旁觀者,一個參與行動的旁觀者。
這些日子的暗殺行動,他們的工作更多的還是善後,負責收尾,處理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能夠勝任。
想到這裡,眾人激動的神情中不免有一些尷尬,更是自慚形愧。
緊接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人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張光翠乾咳兩聲,有一些猶豫的說出了心裡的疑惑,目光更是有一些閃爍地看向了堵正明。
「那個,自那天以後,沒聽說軍中的哪個百戶發生了意外啊~,他們還像都活得好好的。」
話音剛落,神色古怪之人越來越多,都是狐疑地看著堵正明,一想到堵衛道以前的劣跡斑斑,不誤正事,眾人愈發覺得心裡沒底,堵衛道還是那麼的不靠譜。
可是,再一想那晚的行動,堵衛道乾脆利落地解決了兩個百戶,不僅沒有遺留下尾巴,還讓眾人大賺了一筆。
僅此一點,足以證明,堵衛道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得靠譜了,心中的希冀與期待再次重燃了起來。
吱呀——
一聲輕微的推門聲響起,打斷了眾人的思緒,紛紛循聲望去,而堵衛道隨之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早已換了一身衣服,款款走了進來,宛若一個翩翩公子,而非是那個嗜血的刺客。
如此模樣,前後的巨大轉變,造成了極大的視覺衝擊力,引得眾人一陣失神。
即便是關係最為親近的堵正明,也概莫能例外。
「諸位兄弟,怎麼了?」
堵衛道徑直走了進來,毫不在意眾人那直勾勾的目光,拉開一個椅子,坐了下來,迎著眾人那有一些失神的眼神,又問道:「你們為什麼這樣看我?」
緊接著,堵衛道摸了摸自己的臉,打趣道:「我臉上有花嗎?怎麼一個個都是色眯眯的?本少爺我,可不喜歡男的。」
呯咚——
不少人身體一顫,腦袋差點撞在桌子上,瀑布汗直流,非常的無語,卻也不再那麼看著堵衛道,更有不少人暗自腹誹:「老子也不喜歡男的,純爺們兒!」
不過,眾人卻沒有說出口,擔心越描越黑。
「咳咳,那個,那個——」
堵正明的神色也不太自然,看著堵衛道那笑吟吟的目光,連忙轉移了話題。
「衛道,那個人怎麼樣了?死了沒?」
說到最後,堵正明壓低了聲音,其他人的精神頓時一陣,再次看向了堵衛道,期待不已。
堵衛道並未立即回答,而是神色凝重的側耳傾聽,似乎是覺得不放心,隨即抽身而起,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包廂門口,拉開了一條縫,確定沒有人在附近之後,這才走了回來,神色略微一松。
「沒問題。」
輕飄飄的三個字,不僅沒有平復那份置疑,反而加重了幾分,哪怕堵衛道表現的相當的自信,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可是,衛道——」
堵正明的話語戛然而止,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多的還是心有不忍,不忍打擊堵衛道的這份自信心,臉上的神色也就愈發的複雜起來。
然而,其他人可沒有這些顧忌,身材矮小卻十分強壯的山炮徑直說道:「堵少爺,之前的三次行動,你也說沒問題,很順利,可是,那幾個百戶現在依舊活得好好的啊。」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所流露出的神情舉止,卻早已說明,他們也有著同樣的困惑,甚至是置疑。
「你在置疑本少爺?」
依舊是漫不經心,但聽在山炮的耳中,心裡卻沒來由的一驚,尤其是堵衛道那不經意地一撇,眼角的餘光掃過自己,心裡愈發的沒底起來,但還是強裝著硬氣,但話語卻多多少少軟了下來。
「堵公子,在下沒這個意思,就是擔心......」
「擔心?你擔心什麼?」堵衛道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山炮,連連的追問,氣質也是為之一變,越來越強勢,更是淡淡地說道:「擔心我在說大話?並沒有完成任務?只是在裝腔作勢?」
這個時候,包廂里的氣氛變了,沉寂的有一些壓抑。
誰也想不通,剛剛還好好的堵正明,怎麼突然就變了臉呢?
這麼的強勢,毫不留情面。
弄得山炮根本就下不來台,漲紅了黢黑的臉。
「衛道——」
堵正明叫住了還欲咄咄逼人的堵衛道,嘆息一聲,緊接著說道:「衛道,山炮他並沒有惡意,只是擔心咱們的計劃,主要還是擔心大伯他現在的處境,再這樣拖延下去,大伯恐怕會被張先壁完全架空,徒有監軍之名。」
這個時候,堵衛道收回了目光,似有所感的點了點頭,不再理會山炮,凌厲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起來,看到堵正明不斷地向自己使眼色,隱隱有著請求之意,這才給了眾人一個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