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Part 1 Chapter 12 檸檬水與薄荷葉
一覺睡到第二天夜晚，醒來的時候瑞恩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了許多多。不過，當他看到垃圾桶里的那件帶血便服時，他又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天的事情。
可當他試著回想的時候，劇烈的疼痛從會大腦中傳來。即使再怎麼努力，他還是回想不起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是如何從殺死那隻怪物的、他是怎麼逃回出租屋的、那個在自己店前等候多時的人是誰，這些，他全都不知道
…………
紅燈區街口的白騎士比昨天少了許多，或許他們都被調派到別的地方去了，看著安靜的街道，瑞恩在心中吐槽。
主幹道兩側的門店十分冷清，
一路上沒人注意到瑞恩，他很快就來到了瓦爾哈拉。
沒人來找他，或許一切都暫時過去了。
「調製飲料，改變人生。」
回到瓦爾哈拉后，他迅速打理好了一切，進入了工作狀態。不過一想起這兩天發生的諸多恐怖，瑞恩就覺得今晚應該不會有顧客了。
人人自危的時候哪還有心情尋歡作樂。
雖然是這麼說，可出乎意料的，還是有顧客願意光臨瓦爾哈拉。
不過進來的客人大多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尤其是面部；他們把布或者機械頭盔一類的套在頭上，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相貌。而且他們的說話聲也十分細微，甚至有的顧客只是在菜單上點兩下，就不再有任何動作。
就算彼此間認出了互相的身份，他們也只是點點頭，交換了個眼神后就低下頭，默不做聲的提著袋子離開了瓦爾哈拉——這簡直就像秘密教團成員的私下會面。
雖然很高興有人賞光，但也拜他們所賜，原本就安靜的瓦爾哈拉更是在此刻多了幾分陰鬱神秘的色彩。
接待了十來位這樣的客人之後，瑞恩就有些遭不住了。他覺得自己今天該提前休業，這些給他帶來的精神污染太大了——只是玩笑。
不過就在他憤憤不平，忍不住想要抱怨的時候。推門聲又從門外傳來了。又一個，他在心裡哀嚎。當然，一碼歸一碼，瑞恩的面部還是表現得很平靜的。
不過很快，在對方推門而入后，他面上的平靜就出現了鬆動。
進來的是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一個女孩兒，一個容貌精緻舉止優雅的貴族女孩兒。她有著一頭柔順的茶色長發，身著英倫風的淺灰連衣裙。藏青色外套乖巧的搭在肩頭，使其免受寒風或灰塵的侵襲，又恰如其分的在胸口處露出一截空缺，露出裡面白皙光潤的嫩頸。
連衣裙的袖口處採用收束術設計，使得少女手部更顯纖細。外裙上衣短小且收腰，凸出其腰部的纖細與女性的柔美；緊接著的是灰白格子裙……
總之，女孩兒依舊令人眼前一亮。再配上她糯糯的聲音，這個陌生的女孩兒人簡直給人以一種天使的感覺。
「請問……現在還在營業嗎？」她輕聲的開口，禮貌性的朝瑞恩笑了笑。
「歡迎光臨，女士。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邊說他遞出一份菜單，微笑著詢問道，「您需要來些什麼？」
他試著讓自己表現的更加職業化，以此來掩蓋心中的疑惑。瑞恩可不是那種會因美色昏頭的人，事實上，女孩兒一出現就引起了他的警覺。
他本以為是白騎士方面找了個人來試探他，不過事實也許並非如此。可看在到女孩的那件外套后，他內心的表情就更加複雜了。
外套上綉著一片小巧的葡萄葉，那是貴族世家的類似族徽一類的東西。眼前這位少女居然是從那種大家族來的。
一位生活條件優渥的貴族大小姐怎麼會來這種小地方？
「有人和我提到了您，我想聽聽那些酒的故事。」女孩說的很平靜，她指了指瑞恩身後的酒櫃，聲音里透露著某種期待，「那都是些有年代的酒，我想知道它們的故事。」
後面的話瑞恩就沒聽進去了，什麼酒的故事的一類的。貴族小姐的第一句話就震撼到了他。
「有人和我提到了您。」見鬼，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這位小姐可能是比白騎士、怪人，或者那個纏人記者都麻煩的角色——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雖然背後冷汗直流，但瑞恩還是盡量表現得自己和沒事人一樣。
「抱歉，女士。這裡是紅燈區，所以……」他聳聳肩，然自己的聲音盡量聽起來理所當然，
「因為禁酒令的關係，這裡所有酒的來源都不幹凈，所以您一定不會喜歡這些故事的。當然，啤酒除外，不過啤酒都是用劣質麥子釀造的。但這種東西本身不含酒精，也沒太多的價值。
畢竟以現在的技術，或許在它被用做釀造之前，就已經被榨過一次了。」
說著他打開酒櫃，拿出一罐帶有標籤的罐裝啤酒繼續解釋道「一便士、半個瓶蓋或者三十信用點就能從商店裡買到一瓶啤酒，而它的價格在酒吧里也不過三十五信用點而已。」
「可……您的那些葡萄酒……」沒在意瑞恩刻意表現出的對啤酒的執著，女生又強調了一邊自己說的話，「您收藏的那些葡萄酒，您能說說它們的故事嗎？」
「那是，那些早在我來這裡時就有了。是前任店主收藏的。」瑞恩淡淡說了句，心裡輕鬆了不少。從女孩的表現來看，他並不來審訊或者查問自己的。
「前代店主……？」女孩的聲音困惑。
「我並不是這裡的第一位，也不是最後一位店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瑞恩就便隨口編了個謊言，「這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當前任店主離職時，他會把自己認為最珍貴的寶貝留下來。珍藏，或者傳承？我上司是這麼對我說的。」
「那調酒師先生會留下什麼呢？」
「不知道，因為我對酒的價值這方面確實不在行。不過只要是能讓顧客滿足的酒，就是好酒。」
「那您可千萬不能抱有這種思想，那幾瓶葡萄酒可是絕對的好貨。」聽到這番話，女生意外的正起臉，竟像是位長輩般訓誡起來，「千萬別讓不懂酒的傢伙糟蹋了他們。這些都是珍貴的東西，絕不該被那種人糟蹋。」
可說完，她就連連道歉起來
「抱歉，抱歉，是我自說自話了。請您不要在意。有和我說說您是位有趣的人，現在來看確實如此。很高興與您見面，以及，再見。」說完一堆意義不明的話，她就低下頭，匆忙的離開了酒吧。
「一位有趣的人。」聽到這個評價，瑞恩感覺到自己的面部在抽搐。到底是那個傢伙這麼評價他的。不過至少他了解了一些事。
一、女孩兒確實不知情，並不是帶著某種惡意來找他。
二、他的某位故友日子似乎過得不錯，這是個好消息。
三、如果以後有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招待」下他的故友。有趣的傢伙，瑞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