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上）施巧計霉草亦變寶

白素貞、碧青一同進入藥房。

碧青翻看著一袋霉爛的藥材道：「果然不出姐姐所料！」

白素貞道：「我就說，他們怎麼會那麼輕易地答應了婚事，原來真是有預謀在先的！」

碧青道：「幸虧姐姐及時發現，不然許公子可就被他們給騙了！」

白素貞道：「我原先以為，只要促成許公子和月英姑娘的親事，就能給許公子帶來幸福。可是，王家那對父女實在欺人太甚！他們竟把許公子當作利益的工具，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保和堂的生意。」

碧青道：「我們也不能再忍讓了！姐姐，要不要我把這袋霉藥物歸原主？」

白素貞道：「那倒不用！這兩天，我發現有很多拉肚子的病患上門。大概是連日豪雨成災，井水被污，造成瘟疫流行。如果不出所料，不出幾日，店裡的藥材就會供不應求的。」

碧青道：「這麼說，我要馬上再出去採購藥材了？這些霉葯管什麼用呢？

白素貞道：「不用！這些葯雖然霉爛，但只要在我的寶葫蘆內搖上幾搖，即可除去晦氣，療效如初呢！」

碧青喜道：「哇！這寶葫蘆這麼厲害！」

白素貞拿出寶葫蘆，碧青打開麻袋。白素貞用寶葫蘆吸盡麻袋裡的藥材，搖了幾搖，又倒進麻袋。

碧青喜道：「這下好了！管它什麼發霉的葯，橫豎都能用來醫病了！」

——

夜裡，許仙獨坐卧房，拿著那本燒得殘缺不全的舊書訴說心事，傷心落淚：「爹……您老人家的一片苦心，算是白費了……」

白素貞從卧房外經過，聽到裡面的說話聲，抬手欲敲門又止，收住腳步，只聽許仙又道：「雖有婚約，如今卻和沒有一樣……到頭來，我還是形單影隻……只恨我沒有能力娶妻成家……」

聽到這，白素貞忍不住推門而入！許仙急忙收起傷心道：「白小姐……你……」

白素貞道：「許公子……男兒有淚不輕彈……公子請別再傷懷……月英悔婚，那是她有眼無珠！我……」

許仙無語，怔怔地看著白素貞；白素貞也看著許仙。兩人對視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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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和堂人來客往，幾乎都是虛弱的病人。

小夏、小謝忙著招呼客人。許仙把脈，喜官一面抓藥一面嘆道：「奇怪！怎麼今天來了這麼多客人？一下就忙得不可開交！眼看著藥材都供不上了！」

碧青從內走出，走近喜官。

喜官焦急地道：「青姑娘！你看！這藥材都快供不上了！怎麼辦呢？」

碧青道：「沒關係！姐姐早就把備用的藥材都準備好了！小夏、小謝！你們都隨我進去拿葯吧！」

喜官喜道：「哦？是嗎？白小姐可真是料事如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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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青領著小夏、小謝到藥房拎麻袋。

小夏道：「青姑娘！這……這不是王員外送來的那袋霉爛的藥材嗎？」

小謝道：「對呀！這能賣給病人嗎？」

碧青笑道：「放心！這幾天的瘟疫哪……就是專門用這霉葯才能醫治呢！快去吧！別讓客人等急了！」

小夏、小謝摸不著頭腦地抬著葯袋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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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堂，王永昌呻（）吟著靠在椅子上。月英為父親端上一杯水，擔憂地道：「爹……來喝口水，您覺得怎麼樣了？」

王永昌虛弱地道：「哎喲……拉得我腿都軟了……」

王月英道：「到底怎麼回事呢？怎麼好好的就腹瀉起來了？」

王永昌道：「八成是昨天去應酬的那頓……這幾天就聽說街上在鬧瘟疫。我一時大意，就疏忽了……」

王月英道：「那爹以後還是少出去應酬得好！」

王永昌道：「哎喲！少一頓應酬，就要損失多少銀子啊？現在要做一筆生意，都不容易呢！」

王月英道：「哎！既然都已經染上了，那爹就安心養病吧！我去煎藥！」

王永昌道：「哎！吃了葯，也安分不了幾天啊……」

「有救了！老爺！有救了！」阿喜興奮地喊著奔進來。

王月英道：「哎！阿喜！爹還病著呢！你幹什麼大呼小叫的！」

阿喜道：「小姐！你不用再為老爺的病擔心了！現在，外面傳言，說保和堂新出的避瘟散可靈驗了！只要吃一劑就能根除，永不複發啊！」

王月英喜道：「是嗎？哪個保和堂？這麼厲害啊？」

阿喜道：「還有哪個保和堂啊？不就是許公子協助白小姐開的那個嘛！」

月英、永昌相視一驚道：「啊？這……」

阿喜道：「老爺別擔心！小的這就去給您買一付葯回來！」

「回來！」阿喜正欲走，被王永昌喊住道：「我自己都開藥鋪！你還要去買許仙的葯？你想氣死我是不是啊？」

王月英道：「爹！醫病要緊！你就別賭氣了！」

王永昌道：「不行！我就是拉死了也絕不會讓保和堂賺我一分銀子！」說著猛覺腹痛難忍道，「哎喲……不行……我又得去趟茅廁……」

王月英道：「哎……爹！您小心點！」看王永昌走後，轉身對阿喜道：「你還是去保和堂買付葯回來吧！」

阿喜道：「可是老爺……」

王月英不耐煩地道：「你瞞著老爺不就成了嗎？」

阿喜欲出，又被王月英叫住道：「阿喜！你去只悄悄地找到喜官，拿付葯就快點出來，別讓許仙看到！」

阿喜應聲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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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和堂人來客往，絡繹不絕。小夏、小謝忙著招呼客人。

阿喜從門外的人群中擠進，驚嘆地看著這副繁榮的情景道：「沒想到這裡生意這麼好，難怪老爺會眼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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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堂，王月英打開紙包的草藥，翻看著道：「奇怪……這些都是極普通的藥材，怎麼我們配的葯就是不管用呢？」

阿喜道：「會不會是方子不同？」

王月英道：「哎呀！治痢疾的葯無非就那麼幾樣！還會有什麼特別的？再說我們的藥材都是精選的上等貨，這葯還帶有一股霉味，怎麼會……算了！你還是幫我去把葯煎了，先醫好爹的病再說吧！」

阿喜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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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許仙連同喜官、小夏、小謝一起包著葯。

碧青端著一盤點心，從內走出道：「今晚要辛苦大家了！姐姐說，等忙完這陣子，再好好地慰勞大家！」

許仙笑道：「白小姐真是太客氣了！」

喜官道：「是啊！這麼體諒夥計的東家，真是少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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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堂，王永昌一拍桌子道：「什麼？你們給我吃了保和堂的葯？」

王月英道：「哎呀！爹！您就別生氣了！看現在，您的病不都好了嗎？不過，真的很奇怪。我看他們配的葯實在是沒什麼新奇的，咱們店裡都有啊！可不知怎麼回事，我們的葯，病人吃了就是沒用。」

王永昌尋思道：「有這等事？阿喜，你馬上再去趟保和堂，買幾付他們的葯回來！記得！別讓許仙看到！」

阿喜為難地道：「哦……我知道了，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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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和堂，人來客往，絡繹不絕。

阿喜鬼鬼祟祟地從人群中擠出，到喜官跟前，吞吞吐吐地道：「喜官……」

喜官道：「阿喜，你有事嗎？」

阿喜道：「我……」

喜官道：「沒事就別煩我！你看我現在有多忙！」

阿喜道：「哦……我再來買幾付你們的草藥……」

「喜官！把這些葯添上吧！」許仙的聲音才外傳來。

阿喜驚回頭，見許仙拿著一包葯近前道：「噯？阿喜！你怎麼來了？你看今天店裡這麼忙，我也來不及招呼你……」

喜官道：「許公子，你儘管去忙你的吧！我知道阿喜是來拿葯的！

阿喜道：「哎！」

許仙道：「哦？怎麼……師叔他們也得了腹瀉嗎？」

阿喜道：「是啊……許公子，這是葯錢……」說著遞銀子給許仙。

許仙道：「噯！既是師叔來拿葯，我哪有收錢的道理啊？！喜官，你包幾包葯，給阿喜拿回去就是了！」

喜官道：「哦！」

阿喜難為情地道：「許公子……這……這怎麼好意思……」

許仙道：「快別說了！師叔那麼照顧我，我還要收他的葯錢，那不該招人罵了嗎？」

喜官將藥包送到阿喜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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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堂，王永昌翻看著阿喜送回的草藥道：「奇怪……看來看去，到底沒什麼特別，不就是咱們以前賣給他們的霉葯嗎？」

阿喜道：「老爺，興許這霉葯就是專治拉肚子的呢？」

「瞎扯！」王永昌尋思道：「噯？倒也是啊！否則這霉葯怎麼沒把人吃壞呢？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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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白素貞來到許仙卧房，將一把油紙傘放到許仙面前……

許仙驚嘆地看著道：「這不是……我的雨傘？原來，小姐一直都還留著？還從杭州帶到這兒來？」

白素貞道：「這把傘……我一直都帶在身邊。當初得知許公子和月英有婚約時，可知我心裡有多難受？如今，既然前輩婚約已經無望，那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許仙驚道：「重新開始？」

白素貞道：「是的，我們已經訂過婚了，你我本該是一對，何苦要折騰到現在？我不要再等下去……我們馬上就成親！」

許仙道：「馬上成親？可是……你不是還有那位表兄……」

白素貞道：「我家張官人已經過世，我與他家再無任何瓜葛……許公子，只要你點頭，其他的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我們已經兜一個大圈子，就不要再耗費時日了！人生還有多少時光值得浪費？就讓我們一同把保和堂紅紅火火地經營起來！」

許仙道：「可是……我如今流離在外，一無媒證，二無聘禮。這婚事如何成得？」

白素貞道：「公子你忘了？我們的媒證早就有了！」

許仙疑惑道：「在哪兒？」

白素貞撐開油紙傘道：「這不就是我們的媒人嗎？我們能相識，都是它的功勞！而聘禮——你助我經營的保和堂，這不就是最好的聘禮嗎？」

許仙喜道：「小姐說得對！我到現在才明白，從一開始，我就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你為我做了這麼多，要是我再拒絕你，就當真是不識時務了！好！不管他什麼門當戶對，也不管什麼父母之命……我答應小姐，我們馬上就成親！」

白素貞幸福地笑著……

卧房外，小夏、小謝耳朵貼在門上偷聽著，相視一驚。

「小謝，你聽到了嗎？娘娘要和許仙成親啊！」小夏道。

小謝道：「哎呀！這事可大了！我們得趕快回去稟告大王才是！」說著拉小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