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個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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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甲兵的到來讓客棧籠罩在一片恐怖的肅殺中,人們連話都不敢高聲說,紛紛以目示意。
他們抓了兩個白袍人,那兩人身上血跡斑斑,身形甚是狼狽,好像經歷過一場大戰。
更讓人們驚愕的是,他們臉上那朵小小的、黑色的花瓣圖案。
首領讓老闆騰出二十間房,但客棧樓上總共四面二十五間,加上樓下夥計老闆的房間,也不過三十有餘,其中二十多間已有人入住,如何滕的出來?
無奈之下老闆找客人協商,希望大伙兒湊合一兩夜,等風暴過去再說。
可大多人自是不樂意,老闆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老闆娘卻冷著臉命他們立刻騰房,否則就將行李強硬扔出去。
這裡邊大多是脾氣暴躁的江湖人,尤其那幾個神秘兮兮的劍客,根本不講她放在眼裡。老闆娘大怒,命人直接動手,可幾個夥計卻被打了個半死。
首領坐在大廳一言不發,直到最後一個夥計從樓梯上滾下來,他才抬起了眼皮。二十餘個黑甲人立刻上樓,一番打鬥后,包括三個劍客的七人被押送到他面前。
首領看著自己手中長槍,猛然一動,為首的被刺破喉嚨當場咽氣。
眾人大驚失色,一同的人也被深深震懾,當即有兩個下跪求饒。
首領打個手勢,兩個黑衣人同時動手殺掉那兩人,其他的四個求饒也不是強硬也不是,只能驚恐的看著這些黑閻羅。
就在這時,老闆娘站出來,賠笑道:「官爺,樓上已經騰出了房間,各位爺累了一天,還是先好好歇息吧?啊?」
老闆趕緊幫腔:「是呢,是呢,這風沙眼看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官爺還是上樓吧,一會兒飯好了在下親自送上去。」
黑甲兵不為所動,只待首領一聲令下。首領依次看了四人,逼人的氣勢讓所有人捏了把汗,只聽他冷冷道:
「在我的地方,還容不得他人放肆。你們既然想讓鎮西府的人不好過,那就休怪我無情。都給我扔出去!」
這時,那四人中有兩人突然向後面的人奪刀,而後撲向首領。
他們就是周延奎所說的劍客,方才只是蟄伏找機會靠近黑甲首領。首領雖然反應迅速,但還是被兩人左右夾擊挨了兩刀。
事發突然,黑甲人反應過來去圍攻時,那兩人與首領已經過了一百多招,快的他們無從下手。
眼見首領不敵,被一人拖纏,而另一人早已繞過身後向他襲來,琦雲只覺身邊一閃,周延奎已經出劍加入戰鬥。
他剛剛才受傷,哪裡經得起這番折騰?琦雲死死盯著他的胳膊,果然見血滲了出來。
她心急如焚,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抬頭卻對上一雙仇恨的眼睛。那雙眼睛混雜在心驚膽戰的看客中一閃而過,卻讓琦雲大腦一片空白。
兩位劍客終於不敵,被一擁而上的黑甲人擒獲。首領沒有看周延奎,直接走向他們:「你們是什麼人?」
那兩個劍客滿臉是血,冷冷笑著。琦雲突然推開面前的黑甲兵,經過首領跑向周延奎:
「傷口又裂開了。」她抓著他殷紅的胳膊急道:「你不要命了?」
周延奎安慰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兩位劍客面前:「崑山的氣虛劍法,你們是崑山弟子?」
那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卻冷笑道:「今日功敗垂成,死不足惜。」
說完口吐白沫,雙眼一瞪就翻了過去。周延奎有些震驚,去摸他們的經脈,卻早已是回天乏術。
琦雲蹲下在他們身上揣摩著,搜出一塊暗紅色的腰牌,頓時變了臉色,周圍人不知那是什麼意思,但首領和周延奎卻明白,那是暉雲太守府的腰牌。
首領冷冷的目光停在周延奎和琦雲身上,手下將一個五花大綁的白袍人拉過來,首領抓著他的頭髮走到周延奎面前:「認識他嗎?」
那人不語。首領狠狠在他肚子上來一拳,那人痛苦的蜷著身子,點點頭。
「他是誰?」
「百花教的叛徒,是全教首要通緝之人。」
人群中爆發出竊竊私語。首領冷笑一聲,將他拽到琦雲面前:「那麼,她又是誰?」
那人盯著琦雲,半晌說不出話來。
首領起了警惕:「她是誰?」
那人動了動:「我看不清她的臉。」
首領使個眼色,手下欲要上去揭下琦雲臉上的飾物,卻被周延奎阻止。
「你們敢?」
首領更加有了興趣,將銀槍對準周延奎喉嚨,兩人彼此對峙著,誰也不妥協。剛才還並肩作戰的兩人,突然間劍拔弩張,人們有些意外。
琦雲見狀,猛撲上去甩那人兩個耳光,一把摘下自己的面飾,將額前頭髮攏后,露出猙獰的傷疤: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
那人好像被嚇了一跳,半晌才結結巴巴道:「你……你……」
琦雲一動不動盯著他。
「她是誰?」首領的聲音冰冷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那人愣了愣,臉上卻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口中念念有詞,別人自是聽不懂,只有周延奎臉色大變。
首領咄咄逼人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周延奎愣了愣,喃喃道:「他說,百花暗主將會降臨,地獄之火將會燃燒此地。」
那人似乎露出一個滿意的笑,緊緊閉上嘴巴。
首領發現不對,大喊一聲:「阻止他!」
兩個黑衣人上前使勁扳他的嘴,但是那人卻紋絲不動。直到將他兩頜徹底掰斷,才有源源不斷的鮮血冒出來,一半舌頭還吊在嘴裡。
這時另一人也說了同樣的話,首領去阻止,卻也還是徒勞。
他一把摘掉頭盔,露出一張凜若冰霜,卻又氣急敗壞的臉。
那張臉大約二十五歲左右,過多的殺伐讓他身上凝著一股森森然的血氣,讓人不敢直視。
王毅枷,這是琦雲第一次仔細看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