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話 天應關追擊
「速回天應關報告此事！」得知中了唐晟的疑兵之計后，常賴方立刻下令道。
天應關內眾將得知這一消息，也是頗為震驚……
「徐兄！你行事較為縝密，你說唐晟軍目的何在？」常賴方問道。
「常兄稍安勿躁，如今已然陳兵國都圈，若是盲目出兵恐怕分散兵力，被敵軍分而擊之！如此反倒大事不妙！」徐忠房分析道，「如此詭譎大膽的計策，想必趙忠信是得到了本地百姓的幫助！這樣，你到附近搜索村落，定有百姓得知唐晟軍動向！不論用何種手段，都要逼問出情報！」
「是！」常賴方應允一聲，便帶兵前往附近村落進行搜索。
此行所搜捕之人以百計數，然而經過各種嚴刑拷打，卻沒有一個百姓願意透露出關於趙忠信軍的任何情報。這讓負責拷問的常秀成與常秀春兄弟二人感到非常意外……
「快說！唐晟軍上哪了？！」常秀成對著一名已經奄奄一息地村民又是一頓暴抽，直抽得他皮開肉綻，叫苦連天。然而嘴上卻依舊不肯吐露半句與唐晟軍有關的隻言片語……
「你們這些人是怎麼了？都不怕死了？」常秀春怒道。
「你們這些魔鬼！村裡的青壯年都被你們擄走了！只剩下老人小孩了，你們還不讓過我們！你們這支不義之師，必定要被唐晟義軍討伐的！」一個膽大的老頭怒道。
「還真有不怕死的！」常秀春見這些人半天不開口，開口便是這等侮辱主家的言語，舉起鞭子便要再次抽下去。
「等等！」常秀成阻止道，「這些人看來是真鐵了心了，就算是打死他們也不會招的！」
說罷，常秀成抓過一名小孩。小孩關節處被抓得生疼，哇哇直叫。村民們的表情立刻出現動搖……
見村民出現動搖，常秀成自知此計奏效，喜出望外道：「你們若是再不說，我每數三個數就殺掉一個小孩！直到將所有小孩殺光！」
「一！」
村民們驚恐地看著常秀成，似乎還在觀望常秀成的動作……
「二！」常秀成已經抽出身上的佩劍，並舉了起來……
「你們這些畜生！放開那小孩！」一名村民掙脫束縛沖向常秀成。
然而長期的輪番酷刑讓他剛走兩步就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被守衛重新控制，拉到一旁便又是一番毒打……
「三！」常秀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揮劍便要往小孩身上招呼……
「住手！我說！我說！」一個年老的村民終於妥協。
「村長！您可別說呀！」其他村民急道。
「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守衛見狀對著這群村民又是一頓皮鞭……
「住手！快住手！我的天哪！你們還要多添幾條人命嗎？」村長無助地哀嚎著。
「住手！」常秀成命令道，士兵果然停了下來，「快說！」
「……」村長似乎還在猶豫之中……
「你是還想看到這些村民受苦？還是非要我將這崽子給殺了？」常秀成怒道。
「我說可以！但是我說出來，你們會放了我們嗎？」村長怒道。
「很好！我喜歡跟聰明人談判！」常秀成笑道，「你們是宋國子民，我們也不喜歡殺自己人！若非叛軍四起，爾等也不至於流落至此！如今你們卻稱呼他們為義軍，實在可笑！」
「好吧！我說！」村長說道，「你們把我們放出去，我給你們指路！」
「這就對了！早這麼配合，我們也不用那麼費力讓你們受那麼多皮肉之苦了！」常秀成招呼常秀春讓守衛放入，「把老鄉都放了！」
村長帶著常家兄弟等人到天應關門樓之上，向著北方道，「唐晟大軍於昨日已秘密從山行道向那個方向轉移了！」
「那個方向……」常秀成朝村長所指方向看去，大吃一驚：「唐晟軍莫不是繞過天應關，準備直襲國都？」
「必須立刻向父親與徐叔通報！」常秀春驚道。
兩人很快到了天應城軍議處並且向兩位長輩通報了唐晟軍動向的最新情報……
「消息可靠嗎？」徐忠房問道。
「應該是可靠的！這消息是我們費勁千辛萬苦從附近村民口中撬出來的！」常秀成答道。
「若是如此，從疑兵計到唐晟軍的進軍路線來看，倒也是極合理的！」徐忠房對著地圖分析道，「你們看，唐晟軍若趁著我軍固守關中，從山道繞行直撲國都守軍，如此與國都圈西線的卞梁軍形成夾擊，則我軍駐守在西線的六千兵力將受到同等兵力的兩路夾擊！如此，國都危矣！」
「真是一條毒計！既然我們已經識破他們的詭計了，那還等什麼？」常賴方道。
「沒錯！實在是天佑我宋國！吩咐下去，所有兵士輕裝上陣，只帶三天口糧！全力追擊唐晟軍！」徐忠房道。
徐常兩家聯軍約三千人，依照徐忠房所制訂的行軍路線，沿著山行道向村長所述方向開始進行追擊。行至下午在距離北矩原五十裡外的密林之中發現了唐晟軍行軍的痕迹……
「看來天應關附近的村民的情報果然沒錯！總算要追到了」常賴方撿起路邊野營的一根木條道。
「看來他們並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快追來！居然連野炊的痕迹都不做隱藏！」徐忠房摸了摸野營后的地面，再看了看營地附近的痕迹，「馬上出發！敵軍應該就在附近！」
於是徐常聯軍繼續沿著道路進軍，沿途唐晟軍所留下的痕迹越來越多。終於在離開密林時，發現正在朝西北方向進軍的唐晟軍。
徐忠房舉起左手，示意大軍停下腳步……
「常兄！你們常家擅長突襲！這突襲的首功非你們常家人莫屬了！」徐忠房笑道。
「那就多謝徐兄成全了！」常賴方笑道。
事實上，即便徐忠房不允許，常家也必定會搶得這先鋒突襲的任務。與其與常家搶攻導致內部不合，徐忠房便做了個順水人情，這對往後在聯軍中取得主導權也有幫助。
然而面對這幾乎是白撿的功勞，若是都被常家搶走了，徐家日後如何在宋國立足？於是徐忠房在分配了常賴方的突襲任務后，也對徐家軍進行了一系列部署……
「這是我們現在的位置！這是敵軍的位置！」徐忠房攤開地圖，對著地圖進行標記，「現在敵軍尚未發現我們！利用這一點，常兄你們帶兵攻擊這一位置，將敵軍截成兩段！」
「明白！」常賴方答道。
「我會帶著徐家軍在敵軍被截成兩段后，從西北方向堵截敵軍前軍！如此一來，敵軍首尾無法呼應，敵軍必定陷入混亂！如此再將殘兵趕向東南方向逐一擊破，如此敵軍便可輕易被我軍擊潰了！」
「果然是妙計！」常賴方佩服道。
若是說起宋國常徐兩家，從開國開始便一直是完美的組合，其中常家是名不虛傳的戰術專家，而在戰略上則由徐家互補。在唐晟趙家崛起之前，這宋國之棟樑當之無愧必是這常徐兩家。而這，便是唐晟趙忠信接下來所要面對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