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九眼神猴
金色的光芒慈悲而又柔和，鮮紅流轉之下，一隻看不清面容，但卻生有三頭六臂的威猛神像緩緩勾勒了出來。
「刺啦...」
清脆的裂響聲悄然響起，鬼厲掠去的身影緩緩停了下來，呆愣地看著那金光中的身影。
從小灰的雙臂腋下，卻是突然長出了兩支更加雄壯的臂膀，上下一抬之下，死死抵在了黑水玄蛇上下顎之上。
它被遠遠頂了出去，撞踏了身後無數房屋，甚至地面之上，也被它的雙腿犁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新鮮的泥土一直淹沒到了它的腰部位置，然而即使這樣，它還是抵住了黑水玄蛇，仰天發出了一聲興奮的高吼。
黑水玄蛇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一雙巨大的豎瞳中金光四射，從那尖利的獠牙之中，豁然噴出了兩股漆黑腥臭的黑色液體，向著小灰的面門激射而去。
小灰吼聲戛然而止，隨即又是刺啦一聲輕響，又是兩條手臂從雙肩省了出來，竟是十指屈伸，在身前靈活異常地掐出了一個奇異地手印。
幽幽梵唱突然響起，幾朵金蓮綻放之下，從中流淌出了純凈至極的無垠之水，轉眼間便將黑叔玄蛇釋放出來的黑夜凈化成了透明液滴，再也沒有一絲毒性。
刺啦...
刺啦...
又是兩聲輕響，小灰本就巨大的身形豁然有漲了數丈，雙肩更有另外兩隻頭顱生長而出，同樣獠牙猙獰，對著黑水玄蛇咧嘴冷笑。
黑水玄蛇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想要縮回腦袋，不料就在此時，小灰撐住玄蛇上下顎的雙臂豁然鬆開，轉而抓住了兩根最長的獠牙。
臂膀之上肌肉隆起，甚至發出了弓弦崩開的悶響，只聽一聲裂鳴，伴隨著兩股鮮紅血液，黑水玄蛇那兩隻尖牙竟是被生生掰斷，這才慘叫著縮了回去。
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看著小灰這反敗為勝的奇異場景，一時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遮天蔽日的煙塵中，有九隻金目緩緩亮起，地面微微晃動，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樣子的小灰從中緩緩走了出來，如同魔神一般，對著黑水玄蛇獰笑不已。
失去了一對尖牙的黑叔玄蛇痛的嘶吼翻滾，直將周圍的地面搞得一團糟，這才停了下來，它滿是憎恨地看了一眼小灰，重新盤起蛇陣，咧嘴嘶鳴。
小灰不管不顧，在所有人地目光中，一步又一步地向著黑水玄蛇堅定異常地走了過去，就在眾人以為兩隻巨獸又要有一番惡戰之時，威猛無比地小灰卻是突然頓了一下，隨即九隻金目一陣晃動，竟是如同泄了氣地皮球一般眨眼間便縮小成了原來的樣子。
鬼厲面色微變，連忙伸手接住從高空處摔落下來的小灰，入手卻只覺得一陣滾燙，彷彿抱著一團火焰一般。
小灰虛弱地對著鬼厲吱吱叫了兩聲，竟是就這樣閉上了雙目，腦袋一歪之下暈了過去。
不遠處，面色難看地秦無炎看著這一幕，卻是放聲長笑，道：「原來你這猴子竟然有如此本領，不過現在看來，它好像有些不堪重負了。」
話音未落，那被小灰傷到而陷入狂躁地黑水玄蛇探身之下，便向著鬼厲這邊疾撲了過來，劇烈的勁風四散而來，鬼厲面色難看，一手抱著小灰，另一隻手略一揮舞之下，噬魂魔棒騰騰而起。
其上青金紅三色流轉之下，竟是隱隱夾帶著些許風雷之音，隨著他手中法決變化，五指在身前並出劍訣，凌空虛划，指點如風，指掌過處，噬魂上青光閃耀，片刻間凝出了一張陰陽太極圖出來。
他吐氣開聲，輕喝道：「疾！」
抬手一推之下，這陰陽太極圖瞬間漲大，旋轉不休，在周圍半空里，頓時風聲急促，周圍昏暗，唯有這圖案大放光明，不消一會，已是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急速旋轉的氣流旋渦。
做完這一切，他彷彿覺得還是不太保險，竟是單手豎於胸前，雙眼微閉之下法相莊嚴。
噬魂之上金光豁然有壓倒了其他亮色，梵唱聲中，巨大地佛家符文現行而出，於陰陽太極圖匯聚在了一起，有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護。
看著鬼厲揮手之間，佛道兩家真法大力如同臂使，且絲毫沒有排斥的神異景象。本來已經握緊了赤焰，準備上前的田不易停下了身形，看著面色慎重，面對黑水玄蛇這等洪荒魔獸卻依舊鎮定沉著的鬼厲，眼中有光芒微微閃動。
一旁的林驚羽見此，眼中更是驚詫莫名，難以置信。
他們自然不會知道，鬼厲這些年來屢遭坎坷波折，但也有機緣巧合，此刻的他，更是人世間唯二通修了天地第一奇書，天書的人。
天書來源神秘，亘古流傳，其中妙法神通，變幻無方，細數之下，當真天下最興盛的幾脈修真門閥，倒多數和這本奇書有關。
天音寺諸般神通源自天書第四卷，魔教種種異法奇術，向來也流傳源出天書，而鬼厲一人獨修三卷，其此刻的神通修行可想而知。
鬼厲自然不知道田不易與林驚羽的心思，就在他完成兩道術法的同時，黑水玄蛇狠狠撞了過來。
這一撞因為狂躁，相比之前面對小灰時，威勢更是盛了幾分，眾人只覺得耳邊傳來一聲悶響，一股沛然大力豁然四散，形成了一股劇烈的狂風，遠遠吹了出去。
在鬼厲的眼中，那最前方的陰陽太極圖旋轉著首先承受了黑水玄蛇的撞擊，其上陷下去一個大坑下，太極圖更是快速旋轉了起來，力道被卸出去了將近一半之後，卻是在一聲脆響中轟然碎裂。
黑水玄蛇沒有絲毫停頓，巨大的腦袋又是撞上了那佛門符文，符文微微一頓之下金光大放，照的鬼厲整個面容都成了赤金之色。
他握緊了噬魂，準備若是黑水玄蛇還衝破了這道防線，他便另施手段，然而那金光雖然暗淡了些許，幾乎搖搖欲墜，卻依舊死死擋住了黑水玄蛇的攻擊。
佛門術法相比道家來說，其防禦之力更是尤為突出，鬼厲看著這一切，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也沒有絲毫意外之色。
趁著黑叔玄蛇力竭縮回去的空擋，他左手向後一揮，一股清風裹著小灰騰空而起，被遠處擔憂地碧瑤抱在了懷裡。
他對著碧瑤輕笑了一下，示意莫要擔心，這才轉過頭來，抬手將噬魂置於身前，又凝神防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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