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燕兒咬著嘴唇沒說話。

「來，燕兒，跟我一起罵。」白落落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杜氏是個死老婆子、大傻叉、死肥豬、王八羔子……」

燕兒：「……」

白落落：「杜死老婆子生孩子沒腚眼。」

燕兒：「……」

白落落：「杜老王八生在糞坑，腦袋裡全是屎。」

燕兒：「……」

「杜傻叉天天拉稀當面膜。」

燕兒：「……」

燕兒沒有跟著一起罵，白落落一點都不介意。在燕兒的心裡，杜氏那個王八婆子，就是天，就是神。

不過，她馬上會帶著燕兒一起，把這個天，捅了它丫的。

白落落罵的正起勁兒，柴房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有幾個婆子們的吶喊聲。

燕兒聽見了，瘦弱的小身子「嗖」地就竄了出去。

小姐在配藥，她可不想讓別人打擾小姐！

「你們來幹什麼？」她伸開手臂，攔在了幾個婆子跟前，聲音卻透著一絲怯懦。

這幾個婆子，就是今晚打了她的那幾個婆子！

「哎呦呦，這小賤蹄子怎麼跑出來了！」郭嬤嬤雙手叉腰，歪頭使了一個眼色，旁邊兩個嬤嬤就一左一右架住了燕兒。

「你們……我家小姐可是正宗的嫡小姐……你們這些王八羔子……你們要幹什麼！」燕兒被兩個嬤嬤拖拽著，嘴裡喊著喊著，竟然罵了一句。

郭嬤嬤一聽，立刻怒了：「你個小賤蹄子，你敢罵我，反了你了……」

她作勢舉起巴掌就要上來抽燕兒，忽然覺得肩膀一陣刺痛，剛才想要抽向燕兒的巴掌竟然下不去了，整條手臂僵在了那裡！

一旁的季嬤嬤看見這個勢頭，悄咪咪趕緊溜進了一邊的樹叢躲了起來。

「哎呦……哎呦哎呦……我這是怎麼啦？」郭嬤嬤另一隻手扶著僵住的胳膊，疼得不停叫喚。

緊接著，抓住燕兒胳膊的兩個嬤嬤也「哎呦哎呦」叫著，放開了燕兒，捂著肩膀，疼得快要滿地打滾。

白落落這時才從柴房裡笑吟吟地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條馬鞭。

燕兒見了，趕緊走到白落落身邊，叫到「小姐！」

白落落拍拍燕兒的肩膀，「好樣的，剛才罵的不錯！這些老不死的，就是欠罵！」

「你……你個小賤蹄子，你說什麼？」聽見白落落這麼說，郭嬤嬤高聲喊了起來，「等我回明夫人，看不打死你們的！」

白落落挑了挑眉，腦袋一歪，掂著手裡的馬鞭，笑嘻嘻道，「哦？那不如……我先打死你們？」

她說完，手裡的馬鞭一揮，朝著郭嬤嬤那圓滾滾的身子就狠狠抽了過去！

「啪！」

「啊！」

一記鞭響，一聲慘叫，郭嬤嬤的後背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

「你……」郭嬤嬤疼的蜷起身子，像看怪物一眼看著白落落，眼裡充滿了複雜的神色。

這還是那個隨便別人揉捏、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大小姐嗎？

「燕兒，你來抽，狠點。」白落落把鞭子遞給燕兒，「想想這個老婆子是怎麼踹你的、打你的、罵你的！現在，統統還回去！」

燕兒猶猶豫豫地接過鞭子。

「小賤蹄子，我看你敢！」郭嬤嬤狠狠瞪向燕兒，聲音里一絲怯意都無，「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就讓你死的像你們原來那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