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聽了這話，燕兒眉頭一皺，大大的眼睛里蒙上一層水霧。

白落落也攥緊了拳頭，眼裡蒙上一層凜然。

郭嬤嬤說的「破狗」，是白落落五歲的時候，母親給她買來的小狼狗。那小狼狗毛色黑亮，異常懂事乖巧，叫黑子。

白落落母親死後不久，杜氏被娶進門。

一年後，杜氏和她身邊的那些黑心的嬤嬤，便從最開始的暗暗虧待白落落，變成動輒打罵。但因為白落落把黑子養在院子里，那些人怕狗，不敢常來，白落落和燕兒也因此免了很多打。

對於相依為命的白落落和燕兒來說，黑子就像一個小小開心果，又像一個大大的保護傘。

有一天，郭嬤嬤在路上找白落落的茬兒，讓一個嬤嬤抽白落落耳光，正在一邊玩耍的黑子護主，飛快竄了上來，一口便咬斷了那個嬤嬤的手，然後又咬傷了郭嬤嬤的腳脖子。

郭嬤嬤氣急，叫來五個家丁把黑子捉住，套在一個大布袋子里，然後用一把鋼鞭，活活把黑子打成了一灘肉泥！

最後，郭嬤嬤還故意把沾著血的狗項圈扔給了白落落！

念及此，白落落嘴角上原本戲謔的笑意退去，從燕兒手裡取過馬鞭。

她好看的大眼睛里此時凶光湛湛，殺意頻現。

「你，你要幹什麼！我……我可是夫人身邊的人！」郭嬤嬤被這樣的白落落嚇住，往後退了兩步。

白落落卻是一言不發，死死盯著郭嬤嬤，步步逼近。

躲在樹叢里的季嬤嬤看到這裡，捂住胸口，嚇得臉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出。

「啪！」

忽然，白落落舉起鞭子狠狠朝著郭嬤嬤抽去。

這一次，她用了十成的力道。郭嬤嬤慘叫一聲，被抽倒在地。

這具身體還是太弱小，若是在上一世，郭嬤嬤此刻哪還有命在？！

「救命……救命……」郭嬤嬤滿地打滾，高聲叫了起來。

旁邊的兩個嬤嬤已經嚇尿了，哆哆嗦嗦地報頭蹲在地下看也不敢再看白落落和燕兒。

白落落手一彈，用棗樹刺封住了郭嬤嬤的啞穴。

她舉手又要抽下去時，燕兒忽然走到她身邊，大聲說，「小姐，我來！」

她目光堅定，面色冷靜。

黑子平時都是燕兒照顧，餵食、洗澡、梳毛……黑子也最喜歡睡在燕兒的床邊。黑子死了之後，燕兒捧著黑子帶血的項圈，足足哭了半個月之久。

那是她從小照顧到大的黑子啊！

就那麼死了！

今天，她要為黑子報仇！

白落落把手裡的馬鞭遞給燕兒，燕兒咬了咬牙關，對著地下的郭嬤嬤就是狠狠一抽！

燕兒雖然不會武，但多少干點力氣活，勁兒比白落落大，這麼一抽下去，郭嬤嬤臉上滲出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似乎發現打人並沒有那麼難，一鞭子下去后，燕兒繼續抽起了第二鞭、第三鞭……

郭嬤嬤身上出現了道道血痕。

「你還敢提黑子！」燕兒一邊打，一邊哭，「我今天就讓你嘗嘗黑子的死法！！！」

郭嬤嬤渾身血淋淋痛的滿地打滾，卻只能張大嘴巴，無法發出慘叫。

「啪！啪！」馬鞭一下又一下，無情地狠狠朝郭嬤嬤抽去。

「咚」的一聲，在翻滾中，郭嬤嬤的錢袋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