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高粱地
初日陽光總是那麼溫暖。
曲折的小道。
通向。
幽邃的高林。
四周的高林。
圈出一小片天地。
只留下湛藍的天空。
幾隻飛鳥。
路過伴隨著蟬鳴聲。
寬大的石頭表面。
有著繁亂花紋。
透過樹葉間細縫的陽光。
酒在上面。
閃閃發光。
很是溫暖恬靜。
青絲和髮帶相互纏繞。
衣裙湊地。
泥土沾染上去。
喬奡不知輕重的。
撲嚕撲嚕衣裙。
站起身來。
伸展一下筋骨。
在這已經等了三個時辰了。
堰卿兒咋么還沒來啊?
這麼好的地方。
都差在這裡過夜了。
喬奡四處張望。
還真別說啊。
真挺好的。
沒啥文化。
只能說這句了。
白瞎這美景之處。
應該作詩一首。
喬奡換下了女裝。
實在受不了。
這身高這身材沒眼看。
太不適合。
寬肩窄腰大長腿。
也就是看看吧!
干起活來。
啥也不是。
有的時候能力。
也時好時壞的。
喬奡來回折騰。
衣服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渾身難受。
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好奇怪。
就在剛剛開始覺得。
喬奡一愣。
不……不會
我……我
喬奡的小心臟受不了。
冷靜。
冷靜。
冷靜。
不慌不慌。
凡事要冷靜。
根據現在的劇情的進展情況來說。
疫城事件已開始了吧。
現在想想看。
一切都是順利的進行下去。
還差一點點。
希望能活下去。
晚上——
夜色涼如水。
高林圈出來的一小片天空。
已經變成了星光熠熠的星空。
寬大的石頭暖暖的溫度消失不見。
喬奡坐在冰冰涼涼的石頭上。
玩著狗尾巴草。
去來打發時間。
側身躺下。
用手肘枕在頭下。
歪過頭。
現在劇情的操控力。
還在繼續。
並沒有擺脫掉。
還要堅持啊。
不然小命不保。
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躺在這有一天了。
堰卿兒沒有出現在約定好的地方。
喬奡無奈。
就知道會這樣。
狗血套路太深了。
還好喬奡有準備。
叉腰向天!
大笑三聲!
密道找到了。
那天堰卿兒怕隔牆有耳。
並沒有直接告訴喬奡。
如果沒來。
就走密道。
在密道外等我。
真有先見之明啊!
木屋———
蕭瑟秋風今又是來襲。
撲面而來一股濕氣。
乾燥的空氣相互摻雜。
冷熱交替。
最難將歇。
平靜下藏著洶湧。
隨著天氣的降溫。
一不小心就感染風寒。
一病不起。
不出三天立即斃命。
嗒……嗒嗒……嗒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吱嘎一聲木門打開了。
逆著光看不清楚面孔。
身上穿著簡潔流暢的青衫。
顏色是一種不好確定的顏色。
在可見光譜中。
介於綠色與藍色之間。
可那又有些不同的感覺。
又混合介於黑白之間的灰色。
透露出一種中庸品性。
給予淡定。
不事張揚。
但也有一種執著於穩健。
自然流暢的線條一貫而下。
不蔓不枝。
沒有任何修飾。
不繁複。
也不簡陋。
「跟我走」
聲音有著。
書香絮染出的儒雅與溫和。
與詩情的洋溢。
狹窄的空間。
只有一絲絲空氣流動。
喬奡蹲在裡面。
身體後面緊貼著牆壁沒有一點縫隙。
泥巴糊了的喬奡一臉。
滿嘴都是泥巴。
喬奡撲擼兩把嘴巴。
膝蓋磕著下巴。
手掌輕撫著牆壁。
準確來說是泥土牆壁。
好吧!
人家連牆壁都說的有點牽強了。
喬奡手肘彎曲。
雙腳並在一起。
弓著背。
心底哀嘆道。
明明從地道出來的。
為什麼又回到了。
這個囚禁堰卿兒的地方。
這是什麼情況?
而且這個屋子裡。
怎麼出現個不屬於這的人。
聽聲音不像送飯的。
此刻喬奡的心情。
有點複雜。
當時堰卿兒答應的倒是爽快。
現在想一想。
剛開始協商的時候。
堰卿兒的用意很明顯。
殺我……
而後轉折太快。
因當時太高興。
忽略了這其中的用意。
況且。
此時此刻。
在這彈丸之地。
輕則受暗傷。
重則性命難保。
卧槽!
不妙啊!
「等一等……」
堰卿兒彎腰捂著肚子。
嬌小玲瓏手緊拽。
腹部的衣裙。
褶皺凌亂。
起伏不定。
「時間到了,不要浪費時間。」
「不行!我……我肚子不舒服」抬頭淚眼汪汪的看向青衫男子。
嘟著櫻桃小嘴。
長長的眼毛。
一閃閃的。
瞅著可憐巴巴滴的。
惹人憐愛。
「……」
青衫男子揮動衣袖。
露出袖口。
頃刻之間銀色白針飛出。
直直的定在地面。
離堰卿兒腳面。
僅差一寸之遙。
再往前一點。
恐怕堰卿兒。
腳丫子已經不存在了。
「籌景辭!你……你不怕我告訴……告訴……!」
堰卿兒小臉蛋。
通紅通紅的。
氣的直跳腳。
手指揮舞。
直指向籌景辭。
大聲的對他說道。
「給你一盞茶的時間」
籌景辭。
嘴唇微抿了一口。
拂袖轉身。
蹲下身體。
坐在地面上的。
拜墊開始打坐。
閉上眼眸。
對堰卿兒。
冷淡輕聲的說。
喬奡僵硬的身體不動。
泥巴是否在嘴上還是臉上。
喬奡已經不在意了。
生死兩茫茫。
誰還管這個那個的。
看上面的情況的對話。
堰卿兒在這裡?
她是特意怎麼做的。
也是說明一件事。
堰卿兒沒有能力逃出去。
需要藉助外力才可逃出。而這個外力是。
堰卿兒提到的那個青衫男子籌景辭。
並且堰卿兒。
在拖延時間時間。
她在等我一起逃出去……
這麼說我誤會了堰卿兒。
這世道人心叵測。
即使遇到了一個真心對你好的。
也是習慣性的懷疑。
並不相信這一切。
打破這一道人心的防線。
走進心裡需要付出很多的代價。
即便如此。
真正的放在心上了。
況且即可以放進也就可以拿出。
不是嗎?
最後還不是落得什麼都得不到。
喬奡感到這一切的事和人。
發展都是使人。
捉摸不透。
心神不定。
到底可以相信嗎。
泥土沾染在衣襟。
落到裡衣。
喬奡絲毫感覺不到。
泥土的味道。
在鼻間蔓延最後散開。
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被發現了。
喬奡知道這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聽聽青衫男子的聲音就不簡單。
更何況和女主堰卿兒認識。
一般都不難猜出來。
開始了。
喬奡輕笑出聲來。
————我是可愛的線線——————
血色的雲朵的綿綿不絕的盤旋在天邊。
落日餘暉灑下一片。
照到高粱地里。
恍惚間。
天地混沌景物影影綽綽。隊伍的雜沓腳步聲。
已響出很遠。
喬奡眼前掛著。
藍白色的霧幔。
擋住喬奡的視線。
只聞隊伍腳步聲。
不見隊伍形和影。
喬奡的雙腳快速挪動。
四周的景物。
越離越遠。
霧像海水越近越洶湧。
就這樣奔向了。
聳立在湖邊通紅的高粱地里。
屬於不知名的那塊無字的青石墓碑。
墳頭上已經枯草瑟瑟。
定定的看著這裡的一切。
向遠望去。
八月的深秋。
無邊無際的高粱。
紅成汪洋的血海。
高粱高密輝煌。
高粱凄婉可人。
秋風蒼涼。
陽光很旺。
高粱上滑動著。
一朵朵豐滿白雲的紫紅色影子。
一隊隊暗紅色的人穿梭。
兵來了……
一切都變了。
原著的疫城事件沒有發生。
而伴隨來的是殺戮。
隊伍在一條狹窄的土路上行進。
人的腳步聲。
中夾雜著路邊。
碎草窸窸窣窣的聲響。
霧奇濃。
活潑多變。
喬奡的臉上。
無數密集的小水點凝成大顆粒的水珠。
喬奡的一撮頭髮黏在頭皮上。
從路兩邊。
高粱地里。
飄來的幽淡的薄荷氣息。
和成熟高粱苦澀微乾的氣味。
喬奡早已聞慣。
不新不奇。
在這高粱地呆了有很多天了。
算一算將進一個月了。
從夏末度過到了秋初。
喬奡霧中行走。
聞到了那種新奇。
黃紅相間的腥甜氣息。
那味道。
從薄荷和高粱的味道中隱隱約約地透過來。
是血腥味兒。
兵器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耳邊回蕩還有痛苦的喊叫聲。
兵器進入血肉的噗呲聲。
血腥味愈來愈來濃蔓延到喬奡這裡。
此刻抵擋不住了。
結束了嗎……
不!喬奡不信。
可以改變的。
只是做的不夠多而已。
任何事都是這樣的。
感到不夠好。
不完美。
那就說明你沒有盡全力。自身的完美。
與成功都是這樣的。
沒有什麼是容易的。
世界就是這樣的殘酷無情。
興起的塵土飛揚。
顆粒懸浮。
此時此刻像時間靜止不動一般。
勁氣在身體內四周流動。
內心是平靜如水。
波瀾不驚。
筋脈通達。
身輕如燕。
你們相信奇迹么?
喬奡一直不清楚。
這是什麼物種?
它沒有邏輯可言。
正常的思維方式。
方法去理解是行不通的。
很虛幻。
不切實際的事物。
直至現今喬奡知道了。
奇迹是失敗后再來一次的勇氣。
是內心不服輸的志氣。
是鏗鏘有力的驕傲。
永遠不會退卻的自信的內心。
氣勁外放。
形成了一成透明的保護膜。
流動的能量。
在身體源源不斷的。
血腥味更近了。
抵擋的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