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蝸殼
四周寂靜無聲。
只有喬奡的呼吸。
起伏的聲響。
睜開眼睛。
景物變了。
腦子有點眩暈。
喬奡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甩了甩腦袋。
眼睛視物模糊。
重影。
晃來晃去的。
喬奡仔細眯眼的看看。
好熟悉的地方。
這……這不是。
那個破密道么?
嘶!
破皮了胳膊。
後腦勺疼痛忽視不得。
剛剛還不覺得。
現在一想起來。
還是有點疼。
記得蹲在密道里。
偷聽堰卿兒和青衫男子的談話。
被發現了。
當時挺冷靜的和他們談判。
出去這個鬼地方。
以防像原著一樣。
死在這裡。
他們的條件很簡單。
去一個地方攔住那裡的人前來。
拖延時間。
然後帶我到達高粱地里。
還沒說怎麼去拖延時間。
一轉身堰卿兒和青衫男子不見了!
隨後喬奡在這高粱地困了一個月。
兵隊前來。
一看不得了。
幾千人的隊伍!
青衫男子。
壓根沒有想帶走喬奡。
臨走前還利用。
這主動上門的羔羊。
先宰一宰。
在這高粱地里。
喬奡怎麼活下來的。
也是奇迹了。
那天情況很混亂。
拼死拼活的一條小命總算保住了。
這也證明喬奡的猜想。
。
這具身體身份和地位不簡單。
自身的優勢還是有的。
但是喬奡不知道該怎麼樣控制它。
總的來說。
關鍵還是。
求生慾望太強了!
喬奡就知道想擺脫劇情。
沒那麼容易的。
一個月過去了。
在高粱地里。
喬奡發現。
應該爆發。
的疫城事件。
沒發生。
喬奡到現在。
也沒有。
聽說過這事發生過。
也許……
這場殺戮代替了疫城事件。
減少了人員損傷。
喬奡起了蝴蝶效應。
改變了劇情應走的套路。
這麼說我這蝴蝶效應不錯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下輩子功德少不了!
嘖嘖嘖……這地可真涼。
喬奡弓著身子。
起來向外面走去。
陽光刺眼。
喬奡微眯眼睛只留一條縫隙來看上面的事物。
彈了彈頭髮上的泥巴。
彈不下去。
呦呵!
連泥巴都和我過不去……←_←
這腿。
這胳膊。
像車軸碾過去一樣散架了。
外面是喬奡進密道時的入口。
高林圈出的一小片天地。
小道通向不知名的深處。
大石頭依舊還在那裡。
暖陽斜照在喬奡的臉頰,暖暖的~
喬奡向小道深處一瘸一拐走去。
一切都是順利的進行。
擺脫了開局就掛的結局。
雖然身體有點小(大)毛病。
但不至於死掉。
看來有點用。
喬奡所做的一切努力和掙扎。
走到小道的盡頭。
穿過高林那裡有一個破敗的亭台水榭。
四面環繞水。
構成了平靜毫無波瀾的湖面。
再往裡面看去有個石頭製作小圓形的桌子。
桌子上放著一個花紅中帶著小綠花的包裹。
這品味也是可以了啊。
大媽風格~
喬奡打開包裹。
往裡面一看一堆東西和衣物之間夾著一書封:
喬兄見字如面!
現在已從密道出來。
包裹內有衣物。
銀錢及令牌。
一直向東走便到城門口。
即刻就可出去。
請君到此。
高粱地。
並非惡意陷害。
即使有危險。
我們的人會。
安全送達到。
安全地帶的。
相信此刻君。
已成功出來了。
接讀手書。
知君抱恙欠安。
甚為懸念。
臨穎不盡。
籌景辭親筆。
喬奡冷笑。
什麼我們的人。
會送達到安全地帶。
喬奡看也分情況吧。
首先成功拖延時間。
而且喬奡還活著的。
從廝殺中出來。
這才實現「我們」的人送到安全地帶。
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
喬奡並。
沒有成功拖延時間。
而是躲起來。
在殺戮中即使僥倖不死亡。
也會被籌景辭等人殺死。
即使是喬奡身份不簡單。
在這場廝殺中意外死亡。
跟籌景辭等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這算盤打的可真好啊!
為什麼要殺喬奡很簡單。
密道里不知道喬奡聽到了多少信息。
再者目的不明的接近堰卿兒。
會留著呢?
知道女主堰卿兒的真實身份的人。
有威脅這不是明擺著的答案。
還有一層喬奡看不透。
籌景辭等人在試探什麼?
不擇手段的設局
擒拿住這籠中雀。
喬奡並不明白。
這是一個小炮灰該經歷的么?
原著中喬奡。
這個人開局就死。
出現也是回憶里。
而且出現也只是個背景板罷了。
不要白不要。
這包裹里的東西。
兵來將擋。
水來土掩。
喬奡內心很穩。
走嘍!
走嘍!( ̄~ ̄)
不慌不慌。
自己都慌了。
那敵人不得乘虛而入。
給你一刀。
喬奡將包裹系好。
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背在身上轉身抬步就走。
巴拉巴拉~
巴拉~
要不是時間不夠了。
喬奡還想在這待一會。
這風景不錯不錯。
特別是這亭台水榭。
景色宜人。
心曠神怡。
煩心事都。
頃刻間煙消雲散。
都不見了。
艷陽高照。
晴空萬里。
這也許是。
初秋最後一次。
夾雜。
夏末氣息的暖陽了。
這都走了多久了。
怎麼還沒到啊。
累死我了!
喬奡彎下了腰。
坐在一塊兒石頭上。
用手當扇子。
扇了扇。
只有一小股的風來襲。
好吧。
這小股風可以。
忽略不計了。
坐在樹陰下。
依舊擋不住。
這初秋。
最後一次夾雜夏末的氣息。
溫度還是感覺到很熱。
喬奡的額頭上。
遍布著密集的汗珠。
喬奡呼呼的喘氣。
這身體還是不行啊!
當時從高粱地。
殺出去的時候。
一瞬間那副。
力氣不知道怎麼。
就沒了。
算一算。
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其實當時。
喬奡也挺佩服自己的。
是怎麼。
從那個破地方出來的。
這會兒走點兒道。
又開始。
累死累活。
路邊的狗尾巴草。
在暖陽的照耀下。
清風吹動晃了晃它的尾尖。
它彷彿感受不到初秋最後一次夾雜夏末氣息。
路邊的雜草。
直亭亭聳立在那裡。
這都什麼季節了。
為什麼天氣還是如此呢?
前幾天。
還冷的要命。
這幾天熱的要死。
忽冷忽熱的。
再加上趕路。
到夜晚此地會更涼一些。
又找不到客棧。
啊~
可憐的娃……
離城門還有。
有一段距離。
喬奡扒拉。
腳下的小石子。
看著石頭上的紋路。
十字架的形狀。
可真漂亮。
我的關注點。
好像有點兒不太對。
我去還是太熱了。
分散注意力。
也不好使。
喬奡抬手。
把外衣脫了下來。
衣服已經換了一個樣式。
簡潔輕快精緻的紋路。
雕花乍看很簡樸。
仔細看卻蘊含著。
奢華和高貴的韻味。
沒辦法呀!
籌景辭有錢人。
送的衣服,就是不一般。
雖然做事有點狗。
這個時候要有。
一個西瓜就好了。
想念夏天的空調。
手機。
還有親愛的冰飲。
什麼時候才能。
從這個破地方出來呢?
現在想想。
在這裡也待了。
好幾個月了。
剛穿書來的時候。
還是細雨綿綿的時候。
當時喬奡。
還記得在那個破房子里待著。
那叫一個痛苦……
露天的房頂
被子也是很潮濕的。
那段日子過的艱難。
從穿越到這本書來。
沒有一天是。
過好日子的。
不是在逃亡的路上。
就是在為了活命的路上。
世態炎涼。
沒辦法。
只能這樣了。
也不知道。
出了這個城門。
該幹些什麼呢?
必須做些活計。
沒錢咋么生活。
沒被劇情搞死。
自己先餓死了。
←_←
鬼林——
森林依舊漆黑安靜。
梳著雙鬢角的小姑娘。
低頭。
小碎步快步的走著。
這時聽見。
咕……咕咕咕。
的聲音。
毛髮漆黑。
眼睛黑亮又有神的黑烏鴉。
停在小姑娘的肩膀上。
烏鴉將嘴內的漆黑的信札吐出到。
小姑娘白皙的手掌上。
到手的信札。
有粘液依附在表面。
黃綠色。
氣味難聞至極。
梳著雙鬢角的小姑娘。
面無表情的用手拍打信札的表面。
絲毫不感到噁心與害怕。
毛色發亮烏鴉轉動黑眼珠。
仔細看眼睛渙散無力。
像透過東西看到別處的事物。
黑羽翅膀展開。
拍打小姑娘的後腦勺。
鋒利的翅膀割掉一把頭髮絲。
小姑娘不慌不忙的用力一抓。
一大把的羽毛。
露出羽毛下泛紅的皮膚。
「老實點」
平靜而清脆的聲音響起來。
「回去告訴他。
事情已經辦好。
是時候兌現承諾了。」
烏鴉煽動翅膀飛走。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烏鴉的羽毛。
隨空氣中的風。
飄到小姑娘手掌上。
頃刻間化為粉末。
疏影橫斜水清淺。
暗香浮動月黃昏。
堂前一樹春。
河面映出黑衣人。
挺直的背影。
「事情辦的怎麼樣?」
「已經成功了。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黑色的面罩依舊。
遮不住黑豆一樣的眼睛。短短的眉梢向上挑。
沒有往日喜感的樣子。
「嗯,下去吧。」
彎腰向後倒去。
然後轉身離開。
腳步輕快有力。
不一會兒。
就消失了身影。
黑衣人看向遠處。
平靜的湖面。
倒映黑衣人。
白皙稜角分明的下巴。
嘴角上揚。
清晰好聽的聲音響起。
「真調皮。」
枯木的深林。
還是那樣的黑暗。
沒有一點點光明。
離小木屋越來越遠。
光亮變得更加稀疏了。
梳著雙鬢角的小姑娘。
在烏鴉的羽毛化為粉末后。
繼續向前走了幾步。
之後又停了下來。
扭過頭來。
並且斜過眼看去。
依附在枯木表面的黝黑蝸殼。
「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幹什麼?
是想來背後襲擊。
或者是玩過河拆橋的把戲。」
一道黑煙。
從黝黑蝸殼中飄出來。
不一會化成透明的魂魄狀。
黑煙籠罩在面部。
看不清楚是怎樣的面孔。
「都親自到這裡了。
還派個低級的烏鴉。
來這裡接頭。
怎地不相信我的辦事能力么?」
雙鬢角小姑娘。
歪頭望著那一處看。
戲膩的說道。
「我這可不是低級的小烏鴉。
如果是低級的烏鴉。
在你抓它的羽毛的。
就立刻化為灰燼了。
可不僅僅是皮膚髮紅。
這麼簡單的情況了。」
清脆悅耳。
爽朗的笑聲響起來。
和黑霧瀰漫八萬里的氣場。
一點都不像。
很是相違和。
黑色煙霧繚繞。
旋轉成一道漩渦。
越轉越快。
漸漸的凝聚成。
一顆黝黑明亮。
珍珠狀態的小球。
「拿著它。
對你有幫助。
你我之間交易結束。
相信你會知道。
怎麼樣完美收尾了。」
黝黑蝸殼。
漸變膿腫變大。
嘭……嘭的一聲。
消失不見了。
只留下空氣里的腥臭味。
恆久不變的在那裡飄蕩擴散。
觸感絲滑。
小小的一個球。
有一種。
一手就捏碎的錯覺。
用力一抓。
堅硬如鐵的感覺。
不一會兒。
雙鬢角小姑娘。
小巧玲瓏的手掌溢出血珠。
順著掌線。
掉落在泥土裡。
渲染出。
血紅一樣的顏色。
此刻嘴唇發紫。
面色潮紅。
墨色的眼眸微微一笑而過。
「就是這個東西了。」
雙鬢角小姑娘張開手掌。
黑氣瀰漫開來。
黝黑明亮。
珍珠狀態的小球。
漸漸地融入手掌中心處。
形成一副圖案。
妖艷瑰麗的薔薇花。
它的藤蔓順著手臂。
向上爬。
似乎進入了。
血管里。
與血液相互混合在一起。
刺痛感。
絲毫沒有使人。
停下繼續動作的念頭。
還在進行著剛剛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