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靈復仇 第四回 拜訪法醫

鬼朔二人照著陸翔給的地址，打車來到了位於雲州市郊的一座老小區，這小區看上去已是有了一些年份，可卻格外安靜。鬼朔二人順著門牌來到了2幢3樓的房間，敲了敲門，很快便有了回應，開門的是一老頭兒，兩鬢雖然已經花白，可看起來仍然十分精神。

老頭見了二人不禁一怔，王大靈連忙滿臉堆笑道：「請問杜法醫家是住這兒嗎？」

老頭笑道：「我就是，不知二位是？」

鬼朔接話道：「冒昧打擾，我們是受市刑偵隊委託，來向杜法醫諮詢幾個問題。」

杜法醫點了點頭，示意二人進屋，二人遂被帶到了客廳！房間不大，收拾得卻異常整齊，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空蕩，鬼朔警惕地問道：「杜法醫這是打算搬家啊？」

杜法醫答道：「不算搬家，我老伴兒去年去世了，女兒現在國外，我打算出去跟她一起生活，你們要是再晚來幾天，我估計也就不在這裡了。」

鬼朔點頭道：「難怪杜法醫要提前退休，原來是打算去國外？」

杜法醫沉默了片刻，緩緩答道：「也可以這麼說吧。原來二位已經知道我是提前退休了，看來已經去過看守所了吧？」

鬼朔答道：「去過。大致了解了一下林康案的情況。」

聽到「林康」二字，杜法醫臉色不禁一變，繼續問道：「那不知二位此番前來，是要問些什麼？」

「林康的鬼魂回來殺人了！我們是受市刑警隊委託前來破案的！」王大靈接話道。

王大靈這一開口不禁讓杜法醫一聲冷笑，低聲道：「委託你們二人破案？」顯然王大靈的一句話頓時讓杜法醫知道了他的查案水平。

鬼朔自是看出了杜法醫的想法，於是笑道：「確實如此！只是查得不是這林康的鬼魂，而是這鬼魂到底是怎麼變成的鬼魂！」

杜法醫收起了冷笑，抬眼望向了鬼朔，他知道鬼朔話裡有話，於是問道：「什麼叫鬼魂後面的鬼魂？」

鬼朔嚴肅道：「正常情況下，若是醉酒撞人，那一定是由交警部門處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突然上升到刑事案件！可這林康卻偏偏巧了，一個刑偵大隊副隊長居然親自抓起了酒駕！這不是有些奇怪嗎？我看過看守所里的監控視頻，林康被帶來時已基本不省人事，這得喝下多大濃度的酒精才能到此狀態？從到達看守所，再到他抽血后死亡，前後不到半個小時，真是酒精中毒死亡會有這麼快嗎？」

杜法醫直了直身子，低聲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鬼朔突然冷冷地盯向了杜法醫，開口道：「我想說林康的死有蹊蹺！對吧，杜法醫！」

杜法醫被鬼朔這麼一問，不禁打了個寒顫，反問道：「你到底是誰？」

鬼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繼續說道：「林康離奇死亡，緊接著抓他到看守所的徐達被人用鐵鎚砸爆了腦袋，而兇手的指紋居然又是林康！再加上此事一出，杜法醫您就忙著要出國，幾件事加在一塊兒，怎麼想都會讓人覺得有些奇怪不是？」

杜法醫顯得越來越不自在，顫聲道：「你。。。你到底是誰？」

「鬼-朔！」

王大靈突然厲聲道：「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這個法醫老頭搗的鬼，看我這就把你給抓回去！」

「大靈！不要！杜法醫頂多只是幫了一個順水人情的忙，不算元兇！」鬼朔嚴肅道。

「你！！原來你就是那個破了大學兇殺案的鬼朔？」杜法醫猶豫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道：「也罷！你的事情我也算有所耳聞，既然是你找到了這，看來這事兒想躲也是躲不過去的了！」杜法醫一聲長嘆，便起身回了卧室，沒過多久便拿出了兩份屍檢報告放到了桌上。

「我本來是想儘快退休，遠離此事！但這兩份資料你們拿去吧。」杜法醫無奈道。

鬼朔緩緩拿起了兩份驗屍報告，一份上面寫著林康，而另一份正是陳雪。鬼朔還沒開口，杜法醫便嘆聲道：「林康的死我也覺得蹊蹺，他到看守所時，我摸過他的脈搏，其實已經與死人無異，可徐達一口咬定他是醉酒，我也沒有辦法，我想我也快退休了，沒必要得罪這些人，於是便在那份酒精過度的死亡報告上籤了字！」

鬼朔問道：「既然都是酒精過量造成死亡，那你給我的這份屍檢報告和看守所的那份有什麼區別？」

杜法醫指了指鬼朔的手中，低聲道：「這是我自己另存的一份，這份中我提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在檢查林康的屍體時，發現頸部靜脈處有一處剛注射后不久的針孔！」

「你的意思是？」

「對！林康的酒精並非是直接飲下，而是被人從脖頸處注射進了高濃度的酒精所致！」杜法醫低聲道。

事情似乎在鬼朔的預料之內，所以倒顯得淡定，王大靈坐不住了，當即厲聲道：「杜法醫，當時調查時你怎麼不說呢？」

「徐達下的定論，我好去推翻嗎？只是沒想到。。。現在他自己也因為這件事死了！」

「你怎麼知道徐達是因為這件事死的？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們？」王大靈繼續厲聲問道。

杜法醫一怔，繼續答道：「不是你們說殺徐達的兇手指紋是林康嗎？」

「你作為一名法醫，也相信鬼魂會殺人？」鬼朔問道。

杜法醫搖了搖頭，答道：「當然不信！但我只是法醫，查案還是要靠你們！對於這件事我也有疑惑，都在這第二份屍檢報告里！」說著杜法醫指了指第二份屍檢報告。

「死者叫陳雪，也就是林康醉酒肇事案中的死者！」杜法醫介紹道。

「哦？她的死有什麼蹊蹺嗎？」鬼朔緩緩問道。

杜法醫咽了一口唾沫，低聲說道：「我就簡單點說吧，她的脊椎骨先後受到兩次外物碾壓，但兩次受到的傷害卻有些不同！」

「這說明什麼？」鬼朔問道。

「第一次碾壓是致命傷，已經導致了被害者身亡，而第二次碾壓是在被害者死後形成！從皮膚組織上就可以看出兩者的差距！」

「那你提交的驗屍報告是怎麼寫的？」鬼朔冷冷問道。

「就。。。就寫了是被重物碾壓后死亡。」

「也是徐達給你下的命令？」鬼朔問道。

杜法醫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哦！現在徐達死了，你可以全推在他身上了！你這是作案的幫凶你知道嗎？」王大靈激動道。

杜法醫沒有搭理王大靈，而是望向鬼朔開口道：「其實這事一直以來都給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負擔，但我知道這件事背後絕不可能只是徐達在操作！我一個看守所的法醫，我能怎麼辦？即便上報也是很快就被壓下來！況且我這都快退休了，我也不想再。。。算了！這兩份報告留到現在，就是想等一個真正能用上的人！」杜法醫頓了頓，繼續說道：「鬼-朔！我聽說過你，所以後面的事兒還是交給你吧！」

鬼朔微微點了點頭，嘆道：「其實最近兩起兇殺案作案手法並不難，大致案情我心裡已經有數，現在要查的就是這案情背後的真相！」

「什麼？阿鬼，兩間殺人案你已經知道真相了？快說說！」王大靈詫異道。

鬼朔沒有理會王大靈，繼續望向杜法醫開口問道：「杜法醫，單靠這兩份驗屍報告，肯定做不了證，你幫我想想，應該還有什麼線索！」

杜法醫眯起了眼睛，沉思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開口道：「有一個人或許你們可以去問問。」

「誰？」

「她好像叫張倩，她之前找過我，問過我屍檢報告的情況。」

「你是怎麼答覆她的？」

「我把官方的屍檢報告告訴了她，她不信！後來給我留了電話，讓我改變主意了聯繫她！」

鬼朔接過了杜法醫遞過的電話，低聲問道：「她到底是什麼人，你問過了嗎？」

杜法醫搖了搖頭，答道：「沒有！不過我能感覺得出，她似乎對本案非常關心！」

「那好的，杜法醫，不管怎麼說，這事兒還是得謝謝你！」鬼朔說完起身準備要走，可杜法醫突然一把拽住了鬼朔，一臉嚴肅道：「小夥子，還是那句話，這件事兒的背後水可深得很！如果現在放棄也還來得及，沒有人會怪你們！如果。。。如果你們堅持要查，還請。。。不要提及到我，畢竟我歲數大了，不想再給自己招惹些麻煩！希望你們能夠理解！」鬼朔點了點頭，低聲答道：「你說的我們明白。」

二人剛出了小區，王大靈便忍不住問道：「阿鬼，你說案件都已經清楚了，是真是假？還有這老小子，怎麼會那麼好，肯把驗屍報告給我們，這中間會不會有詐？」

鬼朔輕輕搖了搖頭，答道：「應該沒有！看樣子他也不過是圖個心安，畢竟是兩條人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