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靈復仇 第五回 法醫墜樓

王大靈正要開口，鬼朔兜里的電話卻響了，他拿出一看，是陸翔。「鬼朔，查到了！有個環衛站的人說林康確實在這裡工作！」鬼朔連忙問了地址便掛斷電話，同王大靈一起打計程車趕了過去。

二人到了環衛站才發現，這裡離天源小區果然很近，隔了僅僅一個街道。環衛站門口停了好幾輛警車，這裡的負責人姓唐，是一個年紀差不多五十歲的老頭兒，平日里這環衛站也就五、六個人，冷不丁來了這麼大一群警察，自是感到有些恐懼，陸翔遂帶著鬼朔二人連同老唐一同進了裡屋。

陸翔散了一支煙，這才開口道：「老唐，你也不用緊張，我們這過來也是找你了解點情況，有啥說啥就行！」

老唐點燃了手中的香煙，但還是顯得有些緊張，嘬了幾口這才開口道：「俺也不懂個法，平日里在這打工的都是些老實人，你們找的這個人也是這個月才招來的，他工資要求低，平日里話也不多，我才留的他，其它的俺真的不知道咧。」

鬼朔開口道：「你們管他叫個什麼名字？登記了沒？」

老唐擺了擺手，答道：「俺們這兒從不登記，都是些沒文化的，自己名字都不一定會寫，他說他叫王濤，我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這個人叫作林健！咋的？他犯啥子法了？」

鬼朔沒有回答老唐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他是什麼時候來這兒的，最近幾天上班了沒？」

老唐回憶了片刻，答道：「大概來了個快一個月了，前幾天說家裡有事兒就沒來了，好像是23號就沒來了，這不這個月的工資都還沒結呢！」

「你們有他的聯繫方式沒？」

「沒有！他說他也不會用個手機，三十多歲的人了，一臉不死不活的樣兒，我望著可憐就讓他住在環衛站里了，這天天在這兒的哪還用什麼個手機？」

「工作的這段時間有人來找過他嗎？」

老唐搖了搖頭，答道：「沒有！平日里也不見他說個話，唯一的活動就是每天吃完晚飯出去走走！恐怕家裡也沒有啥人了，我們也不好得問！」

鬼朔眉頭一緊，終於低聲道：「好吧，我們要了解的也差不多了，最後一個問題，他是左利手嗎？」

老唐點頭道：「對，對！就是左利手！俺第一次見他左手拿筷子吃飯還笑話過他咧！」

見問題問完，陸翔便領著二人出了環衛站，車上陸翔興奮道：「還是你小子厲害，這麼快就能鎖定兇手！我看這林健百分百是他了！我這就回局裡彙報情況，申請拘捕令準備抓人！」

鬼朔沉默不語，反倒是王大靈接話道：「陸隊，彙報時別忘了咱倆的獎金！」

陸翔一拍胸脯道：「放心！這是沒跑的事兒！哎，對了，今天你們去杜法醫那邊情況咋樣了？」

王大靈正要答話卻被鬼朔給摁住了，鬼朔清了清嗓子，答道：「沒什麼發現，和之前了解得差不多。」

王大靈心領神會，沒有再接話。二人回到了事務所，王大靈小心翼翼地關上了大門，連忙問道：「阿鬼！什麼情況？這事兒里難道還有其它問題？」

鬼朔搖了搖頭，答道：「你難道忘記杜法醫說的，這事兒水深得很？萬一。。。」

「這能有什麼萬一？一個環衛工殺了警察，哪還有什麼身後的背景？」王大靈一擺手答道。

鬼朔一臉嚴肅的問道：「用老唐的話說，一個一臉不死不活樣兒的環衛工，能殺了一名身經百戰的刑警副隊長嗎？」

王大靈一愣，反問道：「你之前不是說徐達的胃裡有麻醉類的藥物嗎？麻醉后肯定可以啊！」

「如果你是徐達，你會輕易讓一名環衛工靠近你，然後再麻醉你嗎？況且，一名普通的環衛工又是從哪裡找來的麻醉劑？」

王大靈一撓頭，答道：「阿鬼，經你這麼一問，這事兒確實有點不對頭哦！不過，等陸翔抓到林健一問，這事兒不就清楚了嗎？我們現在這也不就是瞎操心嘛！」

鬼朔一聲長嘆道：「陸翔。。。恐怕永遠也抓不到林健了！」

王大靈一驚，連忙問道：「阿鬼，你什麼意思？難道林健已經跑了？」

鬼朔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問，於是開始閉目，看他的樣子應該又是進入思考案情的狀態。

「叮叮~」鬼朔被桌上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是陸翔打來的！二人不知不覺中竟睡著在了事務所裡面，鬼朔接起電話：「不好了！你們今天去找的那個杜法醫，剛才墜樓死了！」

鬼朔一怔，頓時清醒了過來，連忙問道：「什麼時候？在哪？」

「就在半個小時以前，從他家樓頂跳下來的！」

「我們馬上過去！」鬼朔一邊掛斷了電話，一邊喊醒了王大靈，二人趕到現場已是凌晨一點多，房子周圍拉起了警戒線，陸翔帶著二人走了進去，只見杜法醫身穿睡衣，面朝下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鬼朔眉頭一皺，連忙蹲下去查看！

陸翔開口道：「死亡時間應該是一個小時以前，從樓頂跌下來的，這幾個單元樓的人都問了，目前還沒有發現找到目擊者，是一名下夜班的住戶看到屍體才報的警。」

鬼朔起身跑向了樓頂，樓頂的門並沒有上鎖，這種老式小區的樓頂多是留給住戶晒衣服的地方，上面橫七豎八地拉了不少鐵絲！鬼朔低頭查看足跡，可卻沒有見到任何有用的痕迹，這頂樓人來人往的人也算多，所以也難以辨認腳印。杜法醫墜樓的地方有一米多高，正常人若不是攀爬，絕不可能輕易墜樓。

陸翔終於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會不會是他半夜上來，不小心失足呢？」

鬼朔答道：「你見過半夜上天台散步的嗎？何況他還穿著睡衣，這絕無可能！肯定是謀殺！」

陸翔木訥地點了點頭：「我這就像專案組組長彙報情況！」

「等等！」鬼朔打斷了陸翔，繼續開口問道：「你們專案組組長是誰？」

「市公安局副局長吳志天，這有什麼問題嗎？」陸翔詫異道。

「什麼？是這個混蛋？真他媽的是冤家路窄了！早知道是他，這個案子我們還真就不接了！」王大靈突然厲聲罵道。

王大靈這麼一罵，徹底把陸翔給搞懵了，問道：「咋的？你們還認識不成？」

「何止是認識？就是他的寶貝兒子吳昊害得咱倆兒從警校退學的！」王大靈答道。

「你們還有這一茬？說說！」陸翔好奇道。

「吳昊這孫子在警校沒事兒就欺負這、欺負那的！我他媽看不慣，見義勇為揍了這小子一頓，這倒好，我和鬼朔就這麼被他爸給整開除了！你說氣不氣人？」王大靈憤怒道。

鬼朔上前一步，打斷了王大靈的抱怨，低聲道：「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別提了！陸隊，我問你，你今天回去彙報工作時有沒有提到杜法醫？」

陸翔想了想，答道：「也不知道算不算彙報，我就是給你倆申請獎金嘛，後來他問你們去了哪裡，我就順口提了一句。」

鬼朔嘆道：「陸隊，這個小區附近有監控嗎？」

陸翔搖頭道：「老小區了，沒有。」

「那就麻煩你現在儘快把這附近幾條街道的車輛視頻都給保存下來，越快越好！」鬼朔催促道。

陸翔見鬼朔神色突變，心中也是有些震驚，當即問道：「你的意思是陸法醫的死。。。」

「我沒有任何意思，只是沒有小區監控錄像，那就只能看附近街道的錄像！」鬼朔開口道。

陸翔沒有再耽擱，當即給交通管理部門打了電話。可沒過幾分鐘，陸翔又悻悻地返了回來：「交管部門說，今晚系統升級，最近兩個小時的視頻資料都沒有了！」

「什麼！」鬼朔脫口道，可很快又努力恢復了平靜！他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道：「陸隊，今晚再麻煩你個事兒，儘快安排法醫察看杜法醫的屍體，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我們等你消息！」

二人再次回到事務所已經是凌晨三點，王大靈早已困得不行，不過還是湊上前問道：「阿鬼，你說會不會這事兒跟吳志天那孫子有關係，這些事兒會不會太巧了點？」

鬼朔沒有答話，可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這是一個陌生電話，鬼朔按了免提，裡面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個用變聲器改變了的聲音，冷冷地問道：「你是鬼朔嗎？」

「是我，你是誰？」

對方冷冷一笑，答道：「有些事兒勸你不要碰，否則你和你的朋友性命不保！」

聽對方這麼一說，王大靈頓時火冒三丈，大聲罵道：「你他媽是誰？別他媽躲在後面裝神弄鬼的！」可話剛說完，電話就成了忙音，再撥回去已是關機。

「打電話給陸翔，讓他查一下這是誰的號碼。」王大靈怒道。

鬼朔搖頭道：「沒用的，通話不足30秒，根本定位不到！對方的反偵察能力很強！」

「這他媽到底是誰？」王大靈再次大聲罵道。

鬼朔想了會兒，只能低聲答道：「看來，只有等明天，『她』來告訴我們答案了。」